喜欢酱油味散文

在家里,我是做饭的“高手”。我喜欢做饭,爱好做饭,做的饭也都说好吃。来过我家的客人,吃过我炖的鸡、炖的鱼、炖的红烧肉,都说色香味俱全,比饭店做的都好吃。因此,他们送我一个外号:“国家”一级厨师。

之所以会色香味俱全,是因为我做菜的时候放的酱油比较多,色重,我知道——因为我喜欢浓浓的酱油的味道。

酱油,看着发黑,含在嘴里一品,既有咸味,又有浓浓的酱味,香香的,特别好,可以用“有滋有味”这个成语来形容,真是恰如其分。

我兄弟姐妹多,房子少,所以小时候父母就让我去爷爷奶奶家居住。爷爷奶奶的家,离我家不远,但是位于两个胡同,需要绕一圈,吃过晚饭,我就会乖乖地背着书包去他们那里。

爷爷不识字,但是会做生意,珠算相当好。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教我用算盘打“小九九”,教我从一加到一百,也给我出题,让我用算盘算数,以此来训练我的准确度和速度。有时也教育我好好学习,看着我写作业。那时候,爷爷奶奶住的是三间土房,他们睡西间,我睡东间,中间用来招待客人,这儿放着一个小矮桌,用砖将腿垫高,成了我学习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大碗,一把暖壶,一个把上有裂纹的茶壶和两个茶杯,还有一个装着时多时少酱油的瓶子。

爷爷奶奶睡得早,我写完作业再看会书。夜“深”了(那时候没有表,不知道几点),我就装着喝点热水暖暖身子,把壶里的热水倒上半碗,再滴上少许酱油,这时候,水渐渐地呈现出淡淡的红褐色,趁着热慢慢品尝,喝在嘴里,有一股浓浓的酱味,也有咸滋滋的味道,真是好喝极了。尽管我喜欢喝带酱油的水,但是每次也不敢多倒,也不能每次都倒,酱油少得多了怕奶奶发现,再训我。

这样的日子,从小学一直坚持到初中,我没少“偷”喝了奶奶的酱油。

后来我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条件也好了,酱油不断,也成了厨房的一种调味品。每次做菜,无论什么,都会或多或少地放些酱油。作为医生的爱人,尽管总是提醒我炒菜时少放酱油,对身体不好,可是我依然改不了爱放酱油的坏毛病,哪怕炒青菜也会放。爱人看到菜的颜色不好看,就会说没胃口。做饭的时候,我有时还喜欢往嘴里滴上一点酱油,吧嗒吧嗒嘴,依然还是那么香,那么有滋有味。

在爱人的多次说服下,现在炒菜,酱油的确放得少了,青菜更少。吃着原汁原味的青菜,既新鲜又有营养,心里也很爽。不过,我依然喜欢浓浓的酱油味。

喜欢不喜欢-散文

身边大多是年轻人,看着他们忙着追求,恋爱,牵手又分手,总是在探讨爱与不爱,喜欢或是不喜欢。我不禁追问,喜欢到底是什么?是激情,是兴致,是愉悦还是暖心?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总归这是个复杂的命题,因为猜不透,所以更加让人着迷。

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但却可以说出很多的不喜欢。我不喜欢纠结,不喜欢拧巴,不喜欢欺骗,不喜欢虚假,不喜欢懒惰,不喜欢愚笨,不喜欢冷漠,也不喜欢是非。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不喜欢的东西。我还不喜欢烟味儿,不喜欢吃花菜、洋葱、蒜苔还有苦瓜。

并且我不喜欢自己的大粗腿,不喜欢自己的大圆脸,不喜欢自己没有腹肌的身材。我不喜欢讲故事,论经过,只愿意看结果,说道理。我还不喜欢把话说得十分明白,我只喜欢写些只有自己才看得懂的文章。

因为不喜欢,所以我从不去尝试,在我心里默默给很多东西贴上了不喜欢的标签。可是,天行有常,不会为我一个人的.喜好而改变什么,那些不喜欢也一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十分痛苦,却又无法逃离。当一桌子菜全都是不喜欢,为了不饿着自己,我还是会淡定的夹上一筷子,猛吃一大口饭,以免恶心得吐出来。

然而,吃过几次之后发现,这些东西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嘛,其实也还是可以接受的。很多被我定义为不喜欢的东西,其实只是从未尝试,很多我自以为不喜欢的东西,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不喜欢的。

我们常常会偏好于熟悉的事物,比如家人,比如朋友,比如母校或是故乡,我们常常会说这是喜欢。我们常常会为了心中的喜欢而忽视了许多的不喜欢。我们常常通宵看球,我们常常连续游戏,我们常常异地旅游,我们常常忘了吃饭,忘了睡觉,忘了故乡亦有风景。然而,喜欢的事情做得多了,也就变得淡了,不那么喜欢了。饭吃七分饱,爱只爱七分,留有余地,懂得节制才是长久的秘密。

现在发现自己对于喜欢与不喜欢的定义已经越来越模糊了,看到一个人或者事物的第一反应已经不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而是自己能否与之合得来。我可以陪文艺的人聊文学,谈写作,说绘画与书法;我可以陪现实的人喝酒,唱歌,跳舞,打牌;我可以陪小孩折纸,吹泡泡,讲故事;我也可以陪中老年人下象棋,围棋,五子棋;我可以陪喜欢运动的人打羽毛球,游泳,打台球,我也可以陪喜欢游戏的朋友开黑dota或是lol。

渐渐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什么才是自己喜欢的,什么才是不喜欢,好像烟酒茶也可,诗酒花亦可。慢慢发现自己已经不那么容易对任何东西上瘾,慢慢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很好的掌握自己的节奏。不对某一个人或者事物产生强烈的依赖,才可以很好的经营自己的生活。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而今真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刻内涵。没有不喜欢,也就不会去苛责什么,也就更有包容之心,包容这个世界的不完美。同样,无所谓喜欢也就不会被利益驱使,不会因为自己的欲求成为糖衣炮弹的突破口。学会自省与克制,便可以破壁出山,无懈可击。

曾经那么不喜欢不完美的自己,不喜欢自己偷懒,不喜欢自己刻薄,不喜欢自己说谎,不喜欢自己吝啬,不喜欢不够帅气的自己,不喜欢没有好人缘的自己,更不喜欢胆小怯懦的自己。

可是,当岁月走过,慢慢觉得自己的许多缺点也不那么讨厌了,有时也会照着镜子说一句,这个人长得也挺可爱的嘛。更有时翻看过去的日记,自己都把自己感动得痛哭流涕,有时看见几个精彩的句子,还恨不得给自己鼓个掌,赞一句,这小伙子挺有才的嘛。

时间常常让我们喜欢上曾经的不喜欢,然而,我们却可以更加率性与洒脱,活得不那么纠结,不那么拧巴。人活一世,贵在自然。

愿意选择喜欢,世界便会欢喜。

喜欢散文

我喜欢别人眼中丢下的风景,喜欢白鸽飞向蓝天。

喜欢用单薄的手心 托起卑微的生命,我喜欢,喜欢一件睡袍包裹着幸福和安宁。

我喜欢红色,并不因为西班牙舞女裙膝的狂热;我喜欢蓝色,并不因为天际与海的缠绵与交汇。

我喜欢禾苗,每天见证着清晨的阳光和露滳。我喜欢,喜欢那些擦肩而过的你从来就没留意一眼的风景。

无意于一个忽视,从缝隙处挤出的芭草 牵绊檐谙一角的蔷薇。

我喜欢瓜果和蔬菜,粮食和农田。我喜欢,喜欢早起的鸟儿顽皮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儿时的那般喜欢,已为一道拽不回的旧景,喜欢《童年》的歌谣,嬉戏在池塘边的夏天。

父亲的喜欢,那双稚嫰的小手,扯着他的衣角,惑问太阳为何下到山的那一边;母亲焐热的手心,挣脱,来抓一把七彩的.云,编织牛马羊群的故事。

喜欢呵!

喜欢夜的清静,蕴藏蓬发前的涓涓呓语。我喜欢每一株卑微的小草在历过严冬之后、披裹一身寒霜诉说"春风吹又生"的往事。

我还能喜欢什么呢,容我想想,再想想……

多好啊!

原来,这世间有那么多的喜欢,在生命里唱着歌,跳着舞。生活,也就成了一件特别有趣的、让人不舍的事情哈……

旧味有毒散文

躺在床上看书的时候,从窗缝中挤进来一丝气流,冷的,还混合着一种味道。我被那一股气味吸引,放下手中的书,然后走向窗前。

窗外雪纷纷,落满了窗口对着的路,一片白茫茫。我在窗内听雪花落地的声音,沙沙,沙沙,轻妙,悠然,舒缓。我打开窗,雪的味道从打开的窗口灌进来,清新,清冽。我感觉不到冷,伸长脖子,贪婪地呼吸这股味道。偶而有一朵两朵的雪花飘进来,落在窗台上,落在我脸上手上,沁凉之气自心底溢出。

窗台上的雪越积越厚。有几只麻雀飞过来,落在积雪上,踩出一行浅浅的脚印,错落有致。麻雀抖抖身体上的羽毛,转动脑袋,左右顾盼着。我看着窗外空地上的雪,恍惚中,窗外雪地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箩筐,用一根木棍支着,下面撒一把粮食或谷子,木棍上拴一根麻绳。雪飘飘洒洒地落,一会儿工夫,麻绳的影子就看不到了。箩筐的西边,或者东边,也或者南边,藏着一个人,时不时对我做着鬼脸。那就是你,我的表哥,我姑母的儿子。

小时候的冬天常常下雪,下很大很大的雪。这个时候,姑母就会让你来接我和祖母去你家住上一段时间。

你的年龄和我母亲一般大。我六岁时,你刚结婚,英俊的脸上有一双爱笑的大眼睛。你叫我老妹,总是把我半抱半抗地放在你的肩头。

去你家的路,是一条坑坑洼洼落满了雪的土路,很窄,只能通过一辆驴车。路的两边是大片的白杨树,树枝上挂着晶莹的雪。喜鹊从这个枝头跳到那个枝头,惊得树上的雪簌簌簌地往下落。我和祖母围坐在棉被里,脖子里不时被落下来的雪花凉到,激灵灵一个哆嗦。驴车在那条窄窄的雪路上颠簸,压出两行车辙,发出咯吱吱的声音。我如小雀儿一样,从被子里露出小脑袋,左顾右盼着。太阳照在积雪上,发出明晃晃的光,耀得眼睛都睁不开。你赶着驴车,时不时转头对我做鬼脸逗我笑。

你家的院子很大,土夯的墙体很高很结实。后来才知道,姑母29岁守寡,那个时候你还小,家里没有管用的'男丁。这个很高很结实的墙,它的用途只是为了防贼。

到你家的时候,你一手“抗”起我,一手从毛驴车上拿下我和祖母简单的行李。我爬在你的肩头,看“三寸金莲”的祖母迈着莲花小步,小心翼翼地跟着你走进屋子,我会咯咯咯地笑。你腾出一只手捏我的鼻子,说,淘丫头,不许笑外祖母。

屋子里燃着生铁火炉,很暖和。你将我放在热炕上,给我围上棉被,拍拍我的头说,老妹,外面冷,乖乖坐着,不许下来,哥去给你烧土豆。然后急匆匆地出去了。

一小时不到,土豆烧熟的香味儿就从屋外飘进屋内,还夹杂着大豆烧熟的香味儿。我再也坐不住了,哧溜一声从炕上爬下来,跑到你烧土豆和大豆的炕洞前。你拿着铁锨,一下一下地从炕洞里往外运掺和着大豆土豆的灰。灰是烧炕时填进去的麦草烧成的,味儿很好闻。

我和你并排蹲在炕洞前,你从灰里捡着土豆大豆,我在你旁边边剥皮边吃从灰里扒出来的土豆,烫得一会儿用嘴吹吹左手,一会儿用嘴吹吹右手。你看着我,呵呵呵地笑,时不时还在我脸上抹一下。灰里的土豆大豆被你捡的差不多时,我和你的大手和小手都黑乎乎的了。新进门的表嫂看到,嗔着眼骂你:看你,把咱家丫头都吃成花猫了,有你这样当哥的吗?然后抱起我,重新将我放到热烘烘的土炕上。

你被一场病夺去了生命,那年,你58岁。送你走的前一天,飞飞扬扬的雪,落满了你家的大院子。我去送你,眼里没有泪。你的灵柩停放在你家大门对着的那间上屋里。我坐在你的灵柩前与你说话。我说,哥,你烧出的土豆味,你烤出的麻雀肉,还有你做出的饭菜味,有毒。这么多年来,每到冬天落雪的时候,你总会给我电话,你说,老妹,城里没有土炕,有空就过来,我给你烧土豆,烤麻雀肉吃。我听到,不管落不落雪,不管多忙,都会找一个休息日,迫不及待地来。你看,我来了,你就这样急匆匆地走了。你走了,我那被你宠坏了的味蕾,再也找不到解毒的良方了。

那天晚上,我坐在你家土屋里小时候常坐的临窗的那个位置上,看着雪花在灯光的照射下,一朵一朵地落在院子里,仿若你就在窗外。

我乘你不注意,跑到大门外的南墙边玩雪,两只小手冻得通红通红的,也不愿意回屋里去。你找到我,抓起我冻红的小手,放在你的嘴边呵气为我取暖,并抬起手,做出要打我的样子。我抱住你的手嘻嘻嘻地笑,你的手轻轻落在我头上,揉揉我稀疏的头发,抱起我,把我放在土炕上,然后把手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走出门。我知道,你是去扣麻雀了。

我跪在临窗的土炕上,隔着窗玻璃往外看。你利落地在雪地上支起箩筐,拴好麻绳,撒好谷子或粮食,然后我就看不到你了。

你家的门前站着一排排笔直的白杨树,树杈中筑有好多喜鹊窝,时不时会窜出一两只喜鹊,喳喳喳地叫,吵得在杨树上栖身的麻雀,此起彼落地应和。冬天的麻雀缺少食物,两只圆溜溜地小眼睛紧紧盯着院内的动静,随时会飞下来,和鸡栅栏里的鸡抢食鸡粮,在小猫小狗的食盒里争一两粒米饭或干馍的碎渣。大多时候,它们会落在窗台上,抖动小翅膀或斜伸小腿脚晒太阳,很惬意的样子。落雪的时候,院里没有可供它们争抢的食物。你抓住这一机会,布下“天罗地网”等麻雀入“瓮”。

功夫不大,几只胆儿大点的麻雀飞落在雪地上左右顾盼,观察抢食那几颗粮食的危险系数。

蹦蹦跳跳的小麻雀怎么会知道安静躺着的那几粒粮食或谷子,是将它们变为人们口中美味的诱饵呢?或许,在饥饿面前,所有的生灵都禁不住食物的诱惑,更何况,还是在那个缺衣少粮的年代。等一大群麻雀大着胆子钻进你精心设置的“罗网”里,你急速地拉动麻绳,除机灵点或靠箩筐边的几只麻雀侥幸逃脱外,无一例外被你放进了生铁火炉里。

围着香喷喷的火炉,看着烤得黄橙橙的麻雀拿在你手里,我眼里掩饰不住的贪婪,装进你清亮的眼里。这一装,就装了近四十年。

地上的生铁火炉里跳动着或高或低的火焰,我知道,这个火炉里再也不会有烤好的麻雀肉等我吃。

你生病的那段时间,我去看你。你跪在医院雪白的床单上,用枕头抵着胃,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胃癌晚期是医生给你下的最后一道通牒。表嫂不甘心你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坚决要求为你做手术。你扭不过,默认了表嫂的决定。其实你早就知道,手术只能让你的生命维持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可是你还是不想让表嫂和爱你的亲人心中留有遗憾。

看到我来,你从痛苦的脸上努力挤出一点笑,对我说,老妹别哭,你哥命大着呢,不会有大碍的。

怎么会没有大碍呢!做过手术的两个月后,你走了。带着你独有的味道,带着你留给我的独有的暖味,走了。

那年的雪花,那年雪的味道,开在我走过的年轮上。尝过人间百味,忘不了的,惟沾惹了毒的旧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