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经典散文

又到一年立秋时,一场突然的降温让热烈的天气悄悄发生了一些变化,燥热的空气中开始孕育着一丝儿凉意。但太阳并不甘心轻易退出舞台,似乎要向大地证明自己还是这个季节的主宰,火热的光线无情地掠取着地上的水分,路上是一层厚厚的尘土,稻田里的水全部干裂了,满世界在“秋老虎”的淫威中奄奄一息。

一切开始变得成熟起来,地里的花生藤虽然还是一片青色,但经历了春夏的风吹雨打已显露出一副苍老,收割的季节来到了。

父亲挑着一副箩筐,一边放着一把锄头,一边放着水壶茶杯,独自来到了地里。他弓着身子,用锄头在一棵花生藤边挖了下去,用力撬动有些板结的土块,把土块勾到空地上,轻轻挥动锄头把土块敲碎,一串白白胖胖的花生就露出来了,细小的“脐带”缠在花生藤根部上,花生壳上带着一层泥土,像是含着一份羞涩。父亲抓起花生藤,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花生,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挥动锄头,沿着一棵棵花生藤一锄一锄地挖下去,花生争相露出了面容,成群结队地拥挤在一起。父亲挖出几棵后,俯身擎住花生藤,轻轻地抖掉上面的泥土,连藤带花生堆放在一处,用手指抠出散落在地里的花生放在撮箕里。汗水瞬间就流了出来,他用别在腰上的毛巾擦擦额头和脖子,过了一阵,那毛巾就可以拧出水来了,不用说,他前胸后背的衣服早就湿透了,一层黄黑的泥土贴在上面。小米蚊在他眼前乱飞,一只形似马蜂的虫子在他耳边嗡嗡盘旋,他用手驱赶了一下,那虫子飞走了,但他一弯腰劳动,那虫子又飞了过来。他有些恼恨地挥动了几下毛巾,那虫子才远远逃遁了。

花生藤连着花生一堆堆码高起来,父亲放下锄头,喝下一大杯茶水,把那些花生藤抱进箩筐里,堆满后把箩筐绳缠在扁担上,曲下膝盖,肩头顶起扁担,箩筐的重量让他霎时拧紧了身上的肌肉;对于年过八旬的他,这一副担子似乎有些沉,走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上,他的身子禁不住有些摇晃。

春天,父亲种完自己家的土地后,把别人闲置的几块土地也全部挖出来种上了花生。我们深知劳动的辛苦,但屡次劝说他都没有听从,当花生的嫩芽冒出胖乎乎的脑袋时,他几次三番来到地里察看,关注着土地的墒情和肥料是否合适,给没发芽的窝里补上种子,直到花生苗长得茁壮起来,他那悬着的心才完全放下来。花生苗还稚嫩的时候,野草欺凌到她们的头上,父亲又会冒着烈日,挥动锄头,把那些野草镐出来,摆在太阳下晒死。在他的精心照料下,花生藤绿遍了庄稼地,开出了鲜黄的小花,扮靓了春天的颜色。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天色完全黑透了,铺晒在院坝里的花生藤在车灯下有些模糊,我不知道那些花生藤上是否有花生,便把车停住,犹疑着不敢前行。父亲和母亲都同时走了过来,异口同声地说:“不怕不怕,花生都摘了下来,压得压得。”我依言把车子停放好,母亲颤颤巍巍地走近我身前,用担心的`语气对我说:“娃儿啊,这么晚了还跑回来干啥?你就不怕辛苦吗?在路上要是出点啥事怎么办呢?”借着院坝里的灯光,我看见她瞪着一双渴望的眼睛望着我,脸上的表情担忧超过了喜悦,随后才慢慢放下心来,问我吃过晚饭没有?要喝水不?我告诉她我在路上已经吃过晚饭,晃动着矿泉水瓶叫她不必担心这些。她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裂开嘴露出了笑容。

院坝中央摆着两大堆干湿不一的花生,分别用一块塑料膜遮盖着。屋子里的灯光无力地散发到门口,父亲、母亲和弟弟正坐在屋檐下摘花生,一把老旧的电扇呼呼地摇着头,努力扇去空气中的热量和蚊虫,他们头上身上全是泥土,屋子里待摘的花生藤和空了的花生藤两边摆放着,被摘下的花生放在一个箩筐里,像是一大群摇篮里的孩子。昏暗的灯光让我有些不习惯,我将凳子搭在屋外,打算帮他们摘花生,母亲阻拦说:“你别来摸这东西,把身上弄脏了,你明天怎么见别人呢?”父亲也说:“这点活路,我们有法,你就不用参与了。”我便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与城市的干热不同,山里的夜露下来了,空气中带着一股湿润,在立秋后的时节显得凉爽宜人,星星拥挤在银河的怀抱里,像是白天铺晒在院坝里的花生,青色的花生藤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山里人家的灯光都相继隐去,山乡已开始进入安宁而静谧的梦乡了。

也许是疲惫的原因,父亲母亲的话都变得少了,为了驱散逐渐上升的睡意,我起身走动了几下,忽然听见屋后公路上有几人在断断续续地闲聊。我问父亲那是一些什么人?母亲却抢过话头说:“都是本家的几个长辈在那里乘凉。他们肯定猜到是你回来了,你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免得人家说你不懂礼节。”我知道母亲总是很在乎邻里之间对我们的评论,最希望听到别人对我们的夸奖,便听从了她的意见。我到屋后一看,原来是几个留守老人聚在一起排遣寂寞,几句热情话过后,我便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残月在西天停留了不多一会,是不是带着倦意回家睡觉去了呢?乘凉的人们相继告辞离去,我以为父母此时也该休息了,转身回屋。

出乎我的意料,父亲和母亲还坐在那里摘花生,弟弟已经瞌睡连连,我看了一下时间,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我劝他们明天再干,他们说明天有明天的事,这里已没剩下多少,一定要摘完才休息。我又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一直到他们摘完,看见他们起身洗漱,实在扛不住疲惫,先进屋睡觉去了。没多久,弟弟也摸索着上楼,屋子里很快传出了他的鼾声。

我在恍惚中听见父亲母亲上楼的声音,母亲嘴里有些唠叨,父亲提醒她道:“别说了,两个娃儿都睡了,别把他们吵醒了。”母亲便停止了说话。父亲见屋子里有些闷热,打算给我开一下空调,我说睡着不动这温度很合适,他小声说要是觉得热,你就打开啊!我含混地应酬了一句,脑子里一片迷糊。

朦胧中我听见父亲母亲还在小声说话,头脑又清醒了一些,用心倾听他们的对话。母亲说:“今年的花生收成还可以,把好的挑出来,给每个娃儿家拿些,免得他们去买来吃。”父亲犹豫了一下说:“花生放久了要生虫,给他们少拿点;听说城里一些黑商家在卖地沟油,我们榨了油再给他们拿油去,免得他们受地沟油的害!”我的心里一阵悸动:我的老父母啊,这半夜三更地讨论这事,真是不觉得累吗?靠那点劳力种出来的花生能榨多少油呢?难道靠你们拿油我们就不需要买油了吗?这么大年纪了,这份劳累这份心意,您们叫我说什么才好呢?我无话可说,只好劝他们快点休息,离天亮只有四个小时了。两人又缄默了。

灯光还亮着,他们屋子里传出“沙沙沙”摩擦的声音,我问他们还在干什么,两人没有答话,我便悄悄走到他们的房门口,却见两人都在给自己的腰部和腿部摸药酒。母亲腰椎间盘突出,腰部腿部时常麻木疼痛,想了很多办法医治都没有成效,她一直不服输的心近来败给了时间,她开始认命了,但为了缓解麻木疼痛,她每天还是要给自己擦一些配制的药酒。我好奇的是父亲没这毛病,却为何也在给自己摸药酒呢?一问才知父亲昨日在地里挖花生时不经意间扭伤了腰部,腰部酸痛导致腿脚酸麻。我的心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为着他们的辛苦,为着他们的病痛,为着自己的没有尽到责任。

我的瞌睡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直听着他们窸窸窣窣上床,听见他们微弱的鼾声,直到晨曦在窗口张望,我才又有了一些睡意。

花狗在楼下的叫声再次打断了我的瞌睡,我听见了父亲和一个邻居的对话。

“信哥儿,又去挖花生了吗?儿子回来了就该歇息一天嘛!”

“他此时还没醒,早上天气凉爽,我再去挖一些。等他醒了,我再回来和他说话。”父亲愉快地说。

我在床上滞留了片刻,昨夜的感想又浮现在脑海里,立即翻身起了床,也想跟着父亲去挖花生。母亲说:“地里小米蚊太多,一会儿太阳出来晒死人,挖花生就是从泥巴里刨食,把衣服弄脏了没得换的,你弟弟陪你爸去了,你就不用去了。”母亲正在晒开院坝里的花生,疾病让她很是吃力,几个人的早餐对她来讲并不轻松,我便决定留在屋里帮助她。我顺手剥开一颗新鲜的花生豆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尝到了里面泥土的味道,汗水的味道,父爱和母爱的味道,一种幸福、感恩而愧疚的心情油然而生。

我先进入灶房忙碌起来,母亲搂着一小捆已经晒干的花生藤跟了进来,拿住几棵花生藤揉成一个小团,用打火机点燃,一团火光瞬间放大开来,映红了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容,一头白发分外耀眼。

按照父亲母亲的吩咐,我把他们包好的花生分别送到姐姐和妹妹家里。在大妹家里时,小妹闻讯赶了过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品尝新花生,那份奶香滞留在舌根和唇齿间,我慢嚼着给大家讲述这些花生的来历,两个妹妹都流下泪来,欢聚的场面话语却很少。

忽然听见妹妹的小女儿说:“妈妈妈妈,花生又叫‘中国坚果’,你吃坚果怎么没变得坚强呢?”

我想起许地山先生的散文《落花生》来,父母借落花生对孩子的教育和启迪是何等的贴切自然!

我又想起花生起源来。这里有两个完全不同的说法,一种说法是花生原产地在巴西秘鲁等地,随着海上贸易的兴起,花生被带到了欧洲、非洲,五百多年前从这些地方流入中国沿海,逐渐传入了内地。另一种说法是1958年在浙江吴兴钱山洋原始社会遗址中就发现了炭化了的花生种子,时间大约4700年前的灶坑年代,花生是从中国传入世界各地的。两种说法都未被最后证实。

我觉得,作为一种对人类有益无害的自然物品,证实它的来历没有多大意义,但是,值得人们回味和纠结的是,不管花生原产地在哪里,它的内涵是完全一致的,花生的营养成份不用细述,其中所包含的劳动和亲情之美,天下还有什么能与之相提并论呢?如果说儿女是那一颗颗花生,毫无疑问,父母就是那经受风吹雨打并最终燃烧了自己的花生藤!

我爱花生!

花生经典散文1200字

花生在我们那里,广泛受到人们的青睐,它可以炒着吃,在锅里放上少许油,倒上一小盘花生,把花生炒得噼里啪啦响,响完之后,盛到盘子里,待凉透了再吃,那叫一个脆、酥、香。也可以煮着吃,在锅里倒上适量的水,再把一盘花生倒在里面,放上你爱吃的佐料,你可以煮熟了吃,也可以煮烂了吃,这种吃法适合老年人吃。还可以用糖、糖着吃,先把花生用盐炒熟了,盛到一个大盘子里,再把花生皮搓掉,然后在锅里放上适量的糖,把糖熬稀了,再把你搓好的花生倒在里面翻炒,翻炒完之后,再盛到一个大盘子里,把花生摊平,等凉了再吃就可以了。吃起来甜、酥、脆、香,最适合孩子吃。最方便的吃法就是生吃,在饿了的时候,或者不想吃东西的时候,随便抓一把就能吃。切记,不管怎么吃,最好不要把花生皮搓掉,因花生皮对各种出血及出血引起的贫血,再生障碍性贫血等疾病有明显的效果。最重要的是花生可以用来榨油,花生油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常吃花生可健脾和胃,滋润皮肤,延年益寿,自古以来花生就有“长生果”的美誉。花生还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各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维生素、钙铁等矿物质,有健脑抗癌的功效。可是远在城市的你们,知道花生是怎样长出来的吗?你会不会以为是树上结出来的?

每到春天农历正二月的时候,勤劳的人们就早早的`把沉睡了一冬的大地唤醒,给它松好土,施好肥,待到清明节过后,槐花长出花骨朵的时候,就到了播种的时候,最好是天公作美,下上一小场雨,这时候,温度、湿度都有了,人们将事先准备好的种子,播种在这片沙土地上,当然也有黄土地。

播种的时候,有机器播种,有零散的小地需要人工播种,人工播种的时候,先在地垄上刨上两趟窝,窝与窝之间要间距二十公分,在每个窝里点上两粒花生米,再把窝扶平,然后再喷洒上灭草剂,最后覆盖上地膜,就这样播种就算完工了。

待过了十多天的时候,你会看见地里有一个个隆起的土包,每个土包上会打开一条裂缝,不知道什么时候,花生“啪”的一声一分为二,在花生瓣打开的同时,花生已经扎根了,在花生瓣的中间有一棵嫩黄色的小芽钻出了土,她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这个世界,但是也会被正午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素性她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阳光的亲吻。等过一段时间,花生棵脱下了嫩黄色的衣服,悄悄地换上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衫,此时的她已有巴掌大小,高兴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欣赏着自己刚换上的衣衫,温暖的阳光抚摸着她,微风吹拂着她,还有那土地的呵护,她可了劲地长,这时的庄稼地里一片水汪汪的绿,用手一掐叶子就能掐出水来,像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叫人欢喜得不得了。

到了夏天麦收的季节,也是她最娇艳的时候,在阳光、雨水、风儿地呵护下,和土地日夜的痴缠,她美了,醉了,醉了,美了,最后,在根部的周围绽放出许多许多娇黄娇黄的花儿,在阳光地照耀下,花儿在绿油油的花生地里像一颗颗耀眼的星星,若隐若现,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虽然她不张扬,也不招摇,但是茂密的花生叶却掩饰不住她的光彩,她美滋滋地怒放着,花儿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蜜蜂嗅着花香味来了,它嗅嗅这朵,闻闻那朵,把花儿痒得一直笑,笑得直颤抖。蝴蝶也闻着花香味来了,它情切切地张开那双彩翼,畅饮着花儿娇艳与热烈。花儿喜欢蜜蜂、蝴蝶的到来,和它们缠缠绵绵,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为了留住它们,花儿会绽放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待到花儿谢了,花生棵又悄悄地换上了一身绿色的衣服,显得格外成熟稳重,此时的她已是一个“孕妇”,因为那谢了花的茎一头扎进土里,那就是她未来的宝宝。与此同时盛夏来了,任凭骄阳地炙烤,狂风地吹打,大雨地喷洒。最难熬的是阴历五月分,因为有钱难买五月旱,恰巧碰上五月旱,那是对花生最大的考验,她像人在困难的时候,会紧衣缩食,停止生长,保存实力,有时候叶子旱得都卷起来,翻着白眼,这时候你从地里走的话,会把叶子碰掉许多。但就这样,一旦雨水到来,待她畅饮之后,过上一两天你再来看,花生会坚强地活了过来,地里又是一片生机盎然。如果遇到狂风,她也会很坦然,借着风向翩翩起舞,时而柔情似水。时而热烈奔放,一支舞到风儿停止,她才会收住手脚,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当大雨到来的时候,她会挺直腰身,任凭大雨喷洒,如果再加上大风,这时候她又接受一场灾难,被雨淋得再加上被风吹的,她就像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只要风停了,雨住了,再过上两天你再来看,她又顽强地站了起来,还是风采依旧。她经受得住任何考验,因为她怀揣着希望和梦想,她要为自己未出世的宝宝撑起一片蓝天。

立秋了,她又悄悄地换上了一身深绿色的衣服,此时,她已是一个待产的“孕妇”。她感觉到了宝宝所有的变化,从白白胖胖到转化成形,从成形到成熟,她都感知到了,她欣喜着,幸福着,同时也忧伤着。不知不觉她又换上了一身绿中带着黑色斑点的衣服,白天,她和太阳微笑对视,她怕忘了曾经给她温暖的太阳,想把太阳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她闭上眼睛聆听着风儿的絮语,憧憬着。夜里,她不喜欢月色的薄凉,把叶子合起来,沉溺在大地给她送来的温暖当中。她感知着世上所有的温暖,她知足了,因为她曾经拥有过。她知道,宝宝的出世就是她生命的尽头。在某一天,花生棵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和相依偎的大地分开的时候,她“嗤”的一声笑了,因为她的宝宝出世了,一个个穿着麻衣盔甲,精神抖擞,她欣喜着,微笑着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历经四个多月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这就是花生的整个生长过程。讲到这里,我想到了一位母亲,她在我们镇医院生孩子,在生产过程中出现了难产,此时,手术已来不及,转院也不可能了,在生命攸关的时候,医生问家人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位母亲她决然地选择了保孩子,孩子保住了,这位母亲永远的离开了人间。不管是人还是一切有灵性的东西,都心中装满了爱,让爱洒满了人间。

当远在城市的你们,在吃花生的时候,有没有吃出爱的味道?只要你细细品尝,一定会吃出温暖与幸福。

捡花生散文

秋天,一个周末的下午,天空刚刚下完一场大雨,我和小伙伴阿响各自提着一个竹篮子,穿着水鞋,高高兴兴向花生地出发。花生地大部份分布在半山腰或小山坡上,村中各家各户的花生已秋收了,我俩趁着刚秋收之际,去花生地里捡落下的花生,又适逢下过一场大雨,大多落下的花生会露出泥面,更容易被发现。前往花生地的路上,阿响走在我前面,我俩谈着一部动画片的人物前进,在欢快的聊天中,他有时会说出动画片人物外的话语,比如,“注意右边的水坑”、“小心滑倒”等等。

到达花生地后,我俩各自先捡自家的地,动手之前,阿响弄了两根翻土的小棍子,他递给我一根。我说,“直接用手不是更方便吗?”阿响说,“地里可能有蜈蚣,用棍子来翻土就不会被咬到手了。”听了阿响说的话,我觉得有道理,便用棍子来翻土。翻土时,我想起勤劳的母亲在收成的时候已经把土翻得很仔细了,所以在自家的几块小地上,自己只是随意地翻了翻,收获甚少。来捡花生是阿响提出,当我看到他在自家的地里捡到半篮子花生的时候,自己猜,他应该是被父母叫来的,可能因为自家收成的时候没仔细翻土吧。

捡完自家的花生地之后,我俩一起去捡别人家的花生地,期间,我发现用棍子翻土稍微使劲会把泥挑起来,自己于是时常故意把泥挑到阿响身上,而阿响总选择高处的花生地,只是为了更容易把泥挑中我,我自然也不服输,一块地还没捡完便跑到比他更高的另一块地去挑泥还击,玩得不亦乐乎。我动作慢,夕阳西下之时才捡得半篮子的花生,阿响动作快,捡了满满一篮子,他为人也好,看到我的'篮子里花生少,毫不犹豫地分给我一些,然后一起拿到附近的水渠去清洗。天将要黑了,我俩背着竹篮子原路返回,行走中,依旧谈着一部动画片的人物,阿响有时依旧会说出动画片人物外的话语,比如,“小心滑倒”、“注意左边的水坑”等等。

当晚,阿响摘了一些黄皮叶送到我家,说煮花生时用作香料。但母亲说花生不煮,等晒干拿来榨油。阿响得知后,邀请我去他家吃花生,还拿出漫画书与我一起看,我俩一边吃一边看,甚是开心。

经过这一次有意义的捡花生,我和阿响从此结下了友谊。往后的日子里,我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友谊日渐深厚。随着时光流逝,如今各自已成家立业。上个星期五的晚上,阿响来出租屋看我,请他吃过晚饭后,自己到小店买了几瓶啤酒和一小袋花生,我俩边吃喝边畅聊起来。几杯啤酒下肚,阿响才道出来看我的原因,他说生意上资金出现问题,想问我借钱周转一下。那时,我正失业中,家里还有妻儿等着养,实在没有闲钱可借,便直说没钱。

得知我不借,阿响生气了,他二话不说,手一挥,将桌子上那袋花生和花生壳一同拂落地上。阿响说,“那么多年兄弟,你和我说没钱?”在之前的畅聊中,我没有把自己失业的事情告知阿响,事到如今自己已不得不说了。我说,“兄弟,其实我失业了,真的不是在撒谎,很抱歉,没有闲钱借给你。”我刚说完,阿响忽然笑了,他站起来从外套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在桌上。阿响说,“好兄弟,我生意上资金出现问题是假的,我去过你原来的公司,他们告知我说你被辞退了,之前谈话问你工作,你说在原来的地方工作,我就知道你还没有找到工作,这笔钱你就用来做点小生意吧。”我说,“原来你知道了啊,但是这笔钱我不能要。”我拿起桌上的那笔钱向阿响外套里的口袋塞去,阿响见状连忙用手挡住,并轻推我一下,紧接着匆匆逃出门。

我拿着那笔钱追出去,阿响已跑远,他回头举起右手在脸旁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自己知道那表示常联系。看着手势,回想这几年只顾着工作,与阿响联系少、相聚少,但他不忘友谊,不淡友情,对我如昔。

回到出租屋,我看到地上未开壳的花生觉得扔掉可惜,便逐一捡起来,捡着捡着,儿时和阿响一起捡花生的一幕幕又在脑海里中浮现,渐渐地,眼睛便红了。

友谊,是彼此真诚相交后结下的一粒种子,经过时间的洗礼,永远活在心上。

吃花生优美散文

看到题目,我有些羞愧难当,古语云: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光想着: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可到秋季,特别在饥肠辘辘之际,看到花生,就想到活的价值如此简单,既可怜又崇高。姑且不评,直奔主题。

在孩童时代,秋季的农忙时节,即使有上学的神圣使命,在家也是有差事的,大人们忙更重要的活计,我和学友兼玩友们就呆在单场里看守花生。单场,就是在田间临时碾实的圆形土地,教光滑平整,有利于晾晒花生。单场旁边搭建一个庵子,这庵子和词典上解释为圆形草屋是有区别的。栽两根竖棍,在齐胸处绑一横木,两旁用玉米秸构筑成倒“V”字的空间,这就是栖身之所。当然,这庵子里还要铺上玉米秸和软草,躺在里面,仰望看到的是随风飘舞的玉米叶,倘若在夜间通过玉米秸的缝隙还能看到闪烁的星星。我一般是没心思看玉米叶和星星的,要学习呀,做老师布置的作业,在庵子里有条小凳子,席地伏凳,专心致志,现在想想,还真有些沾沾自豪。学习任务完成,就爬出庵子,呼朋引伴,烧花生窑。土窑的挖建要选择地势较高的地方,倒掉的土墙上和干涸的河沟岸边,都是我们乐于驻足的。用小铲在侧面掏个能容脑袋大小的洞,作为窑口。朝上钻个拳头大小的窟窿,窟窿旁边用“土鸡蛋”(抓把湿土,双手紧压,类鸡蛋状)垒起,如宝塔状,用作烟囱。然后分头寻找树上遗落的干柴和枯叶,满怀抱到土窑旁,衣裳都不顾得掸,就急忙掏出火柴蹲下开始烧窑。开始时枝叶捐躯似乎有些不情愿,点很多火柴还不见火苗,只能借助嘴给它鼓风,把头贴近窑口,侧脸使劲吹,见浓烟引领着火苗从土鸡蛋缝里钻出,都开心地笑。将土鸡蛋烧到发干几近红砖色的程度,就用土将窑门封住,小心翼翼将烟囱顶端的土鸡蛋移下,把早准备好的花生,顺入窑里,还会有红薯、毛豆,看差不多了,再把土鸡蛋推进去,然后堵上窟窿眼,接着大家争先恐后在窑上扑通咣当跺脚踩实,为的是不让热气散发呀。半个小时的无奈等待后,开始开窑!偷偷咽下口水,用小铲小心抹去窑皮土,哈哈,炭色的炭灰色的灰,夹杂着炭灰色的花生和红薯,勾引多事的口水再次在嘴里打转,还不由自主地在嘴唇最凹处溢出呢。大伙儿把头抵在一块儿分享吧。

在孩童时,还喜欢将刚刨出来的花生剥好后装入葱叶里。一粒,两粒,三粒,四粒。每根葱叶里可装二十来粒,乳白色的豆,翠青色的叶,色彩搭配堪称美轮美奂,填入嘴里咀嚼,淡淡的辣味淡淡的`香味混合淡淡的甜味,在打嗝时特意细细回味。

上了高中,进了县城,很长时间才回家一次。那时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现在经济条件还一如既往的不好),没多余的钱坐公共汽车,都是骑自行车去回往返,四十多里,一个来小时,也累得腰酸手麻胳膊疼。只要来到家,母亲就欢喜得嘘寒问暖,父亲古铜色的脸上也是刻满高兴,父亲还将高兴表现在行动上,他在母亲和我谈话的间隙挟来柴火,放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点着,冷天烤火。火焰旺盛,暖手暖脸暖身。待火焰慢慢消退,父亲就把预备好的花生倒入灰烬中,并用灰烬加以覆盖。六分钟,八分钟,八分钟后,父亲用木棍把埋有花生的灰堆摊开,再冷却一会儿,他就把我叫到摊开花生的旁边开始吃,很焦(方言,酥爽貌)很脆,两捧三捧,吃多少都不会够。父亲母亲在一旁看着,有月光倾泻下来,淡淡的,在我黑色手上闪动。

结婚后,去岳父家的机会也多了,岳父从我媳妇那里知道我喜欢吃花生,每逢到他家定要给我烧着吃。岳父家种植的花生多,都是在地里带着花生秧晾晒干后运到家堆成大垛,在冬天无事时再摘。见我到家,就抱带着花生的花生秧,不用附加其它燃料,就开始点燃,噼里啪啦,火焰猛烈,花生在里面跳跃,岳父迅速地翻动着。花生秧点燃完了,花生也就烧熟了。岳父用棍子快速一拨,就可吃了,剥开黑黑的皮儿,将焦热的豆儿填入口中,还能听到呲呲响。

如今,我已届入不惑之年,可喜欢花生的吃心不改,每到秋季,便以视察庄稼长势为由趸进花生田里(声明:是自家的),拔出花生蹲在原地就吃,浓浓的汁水溅到花生秧上,随身相伴的小狗瞪着眼睛望着,它也许是望着蓝天下偶尔飘过的白云,低低的,有鸟儿在叽喳。

秋冬季节,闲暇时也在家烧花生,每当按照父亲或岳父的方法烧好花生后,就吆喝儿子一块吃,受基因影响的儿子也会放置手中的其它活计,兴冲冲地来到花生堆旁,抢吃花生。黑色的花生皮儿黑色的手指黑色的嘴唇,让你开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