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手艺人的散文

手艺人,以手工技能或其他技艺为业的人,包括陶工、瓦工、铁匠、织工、木匠、厨子、等等,也包括米开朗基罗等文化艺术巨匠。下面就是小编整理的描写手艺人的散文,一起来看一下吧。

描写手艺人的散文篇一

小时候的农村,各种手艺人层出不穷。那时有句俗话叫“天干饿不死手艺人”,所以有一技之长的兼职农民家庭往往比纯粹的农民家庭要富裕一些。在我还小的时候,乡间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手艺人,补锅的,打铁的,剃头的,木匠,石匠,裁缝,反正各种各样的手艺人,组合成农村芸芸众生。时间的河流湮没了儿时的记忆,一些传统的行业正在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它可能只是瞬间,而在我们的人生经历中却被定格为永恒。

时间回放到三十多年前,乡村的胡同、城市的街巷里经常可以看到锵剪子磨菜刀的,扒盆补漏锅的,挑着担子理发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胡同里的叫卖声连同“响器”发出的各种声响逐渐消失了,很多老行当也随之逐渐消失,透过这些消失的传统手工艺人,可以感受到乡村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化。

过去,人们常能在乡间见到走街串巷的磨刀人。他们肩扛长板凳,板凳的一头放着磨刀石或手摇砂轮,另一头搭着个麻布袋,袋里装有锤子,锵子等工具,凳子腿上拴着个小水桶。那“磨剪子来锵菜刀”婉转的吆喝声回荡在小胡同中。家中爷爷奶奶听到这种声音便知道磨菜刀的人来了,拿出家中不好用的剪子菜刀交给磨刀师傅打磨。

记忆中,常来我们村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磨刀老头儿,一双沧桑的老手至今我还有印象。老头儿为人憨厚谦和,干活细致手艺好,每当他走进我们的村庄吆喝几声,很多人家的刀剪都愿意拿出来请他打磨。

记得有一首歌里唱到:“国家变化这样多,你家的剪子菜刀还得磨。”离开家乡来到城里定居,偶尔在饭店的门口还能见到锵剪子磨菜刀人的身影,但他们的操作工具都换成现代化的了。

过去在乡村经常见到的除了锵剪子磨菜刀的,还有扒盆补漏锅的,农村使用的一些小型生产用具他们也会修理。扒盆补漏锅的走街串巷,吆喝的“扒盆——补漏锅”嘹亮的嗓音绕梁不绝,婆娘媳妇们忙找出自己的破锅烂碗拿到扒盆补漏锅匠前让其修理。其实,在乡间,扒盆补漏锅的按修理东西的品种来决定工程的不同。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例如,有修土盆的',有专门补锅的,补搪瓷器皿的,补铝锅水壶的,技术、火候各不相同。当然,有一些大师傅可以“通吃”,他们的技术水平比较高,对各种活都能够拿得起放得下。扒盆补漏锅的所用的工具比较简单,最早的一般都担一个挑子,挑子里放着各种工具和零部件,后来逐渐换成用自行车驮着两箱行当行走在乡间陌里。印象中,扒盆补漏锅的来到乡村中的大树下,刚停下车子,就有人拿出自家的物什到他这里修理。只见他拿起锅碗瓢盆,叮叮当当一阵响声之后,盆上的裂纹用“扒拘子”扒上了。换锅底时,不时传来敲击铝板发出的“呱哒呱哒”声打破了乡村的寂静,当渗漏的锅底换成了新的时,有意思的是,扒盆修理锅的还不让主家拿走,装一锅水,试一试漏不漏,还信心十足地说:“漏了,我一个钱都不要!”现在,一些头脑灵活的扒盆修理锅的匠人,也是紧跟时代的步伐,开始琢磨修理高压锅、电炒锅、电饭煲了。时代在迫使每一个人前进,手艺人又怎么能够例外呢?回想起来,我们真的应该感激当年那些手艺人,是他们一年四季栉风沐雨,用手艺帮扶着父老乡亲渡过了一道又一道生活中的“难坎儿”。如今,这些手艺人大多已经去世,即使尚在人世,也入耄耋垂暮之境。想起当年他们的娴熟技艺和奔波忙碌的身影,一种怆惋之感袭上心头……拂去岁月的尘埃,我们蓦然发现,当年乡村的许多手艺人,而今早已不见踪迹。岁月沧桑,变幻着一轮又一轮的宿命,无论是城市或者农村里的人,端着烫热的二两小酒,掰着炒熟的花生,品尝着美酒和花生米的余香,那些乡村曾经的手艺人,最终成了人们的一种怀想。

描写手艺人的散文篇二

在历史的长河中,有些手艺与文化正走的无声无息,“手艺人”这一称呼也离我们愈来愈远。

曾经也问过妹妹,我问她是否知道爆米花时这么做的,她居然告诉我是用豆子敲裂了炸的,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我费尽口舌的向她展示我童年看到的爆米花的做法,而她却无法理解。

或许是深秋,或许已入冬,我在阳台上写作业。已是旁晚时分了,忽听得“嘭”的一声,抬头,顺声而望,只见夕阳已落,晚霞已红,在楼下一棵正落叶的树边是一位爆爆米花的老人。现如今想想,那是何等的意境!便丢下笔,兴冲冲的去找妈妈,妈妈便找来了个袋子,装上几把大米,我在一旁却嫌不够。人们三五成群的围在老人的小摊子边上,每一次响声过后,那还算恬静的树下便有了各种声响:小孩子的欢笑声,塑料袋的声音,妇女付钱砍价的声音。一会儿又静下来,那样的乐此不疲,繁中生乐。

好不容易轮到我了,我在一旁小心地看着,在我看来,把硬邦邦磕牙的米粒变成又香又脆的爆米花实在是件奇事!那老人把米倒进炉子里,又从旁边黑乎乎的盒子中挖了勺白糖,我多希望他能多放点,他便一次又一次的摇动手柄,炉下的煤炭烧得通红,我喜欢站的近些,那老人便会和我说话,有的没的我们聊着。一会儿,他便会高声一呼:“要爆喽——”我便捂着耳朵跑向妈妈,“嘭——”如一声闷雷,在我看来,这比一样烟花还要精彩。

米粒与白糖的结合成了我童年的滋味,空气也变得如此香甜,我喜欢用手把爆米花刨出来,满满两大袋,如同堆沙子般有趣。付完钱,妈妈一手拎一袋,袋口冒着热气,我总伸手去抓一把,先是一粒一粒的吃,一把一把的吃,最后将整个嘴巴塞了个满,满足与喜悦充溢着整个口腔。若换成什么稀罕物,像是巧克力,一次只有那样的一小块,哪能带来如此的满足感。

回家后,解了袋子,索性将整个脸埋进爆米花里,乱嚼几口,还带着些温热,鼻间香气正浓,妈妈见了便呵斥一声:“干什么呢!”我一抬头,嘴上,鼻尖上,睫毛上如点点白雪,妈妈便会笑个不停。

现在回忆起这些童年乐事,手中执笔依旧,楼下越是另一番风景,怎叫人不心生伤痛。

描写手艺人的作文600字

手艺人的手艺贯穿了我们的整个童年,每当看到那过往的手艺人总是会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下面由小编为您整理出的描写手艺人的作文600字,一起来看看吧。

描写手艺人的作文1

在外婆家,有一张精美的竹席,光滑的竹席两头有各有一个大大的“喜”字,像一件珍藏品,每逢见到这张竹席,我都会想到村里远近闻名的”竹席人“——老蒋头。

老蒋头皮肤黝黑,瘦小的脸上一双明亮的小眼睛格外突出。高挺的鼻梁,宽大的嘴巴,看上去与干巴巴的脸不怎么相称,一双饱经风霜的手上满是老茧,是他编织席子的证明,也是他引以为豪的象征,更是他“竹席人”的徽章。

在平时,编织竹席可是项大活儿,只见他扛着把斧头,去竹林砍竹子,在村上,他砍的最快,不一会儿,他就手提几根竹子气定神闲地走回来,开始了他那独一无二的手艺——编竹席。

他先用蔑刀把竹子轻轻的砍成两半,再一次又一次的对半砍开,只见蔑刀在他手上闪来闪去,神奇极了,接着他仔细的又刮又掏,把每一处竹心都刮了个干净,然后不断的砍、削、刮,越砍越细,竹子在他手中听话的翻来折去。被他轻轻一划,便成了两半,最后成了细细的有韧性的竹篾,接着,就可以开始编了。

他轻松地把竹蔑翻来覆去,快速的编织着,从里往外,一圈又一圈的环绕着,像飞舞的彩蝶,一张席子的雏形很快就形成了。尤其编织最外层时,他屏息凝神,用手聚精会神地挑起,折,再挑起,再折……有时还会涂上颜色,编上图案,打结,这样,一张完美的竹席就完成了。

有一次,一户人家的竹席破了个洞,扔了又可惜,家里人都没有辙,正着急呢。老蒋头见了,接过竹席,看了又看,娴熟地抽出一根竹蔑,手执竹篾在席子上飞快的飞舞着,时而这儿剪剪,那儿编编,不一会儿,竹席就修好了。呵,竹席层次分明,完全就像新的一样,别人接过竹席,啧啧赞叹。

老蒋头他手艺高超,技艺娴熟,是当之无愧的“竹席人”。

描写手艺人的作文2

走过小巷,街坊里还飘荡着糖香,香喷喷的诱惑着小孩子来围观。

手艺人有一个小摊子,有一口陈旧的小糖锅,会画各种各样的糖人。慈祥的老手艺人周围围满了馋嘴的小孩,我也在其中。那时候,我胆小得不行,悄悄瞅上几眼,假装路过,实则目光一直想越过人群,能瞅上几眼糖人,装做对糖人摊毫不在乎,实则偷偷摸摸的、悄无声息的钻进了人群。仗着自己矮,在大人和大孩子之间穿梭。终于,我瞅见了令我魂牵梦萦的糖人。眼馋地盯着那甜甜的糖人。真好看。我咽着口水想,手上的硬币不自觉地又攥紧了点。

老人熟练的握着小铁勺,手臂一摇一摆,就流成了小糖人,大理石板上像开了花,每朵花都令我直流口水。看着花儿一朵朵的被人摘去,我再也忍不住了,连忙喊道:“我,我也要买糖人!”似乎没有谁注意到我,老人却把头侧了侧,去倾听这淹没在人海中的声音。

“丫头,是你要买糖人吗?”老人听清了高兴地笑了。饱尽风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对……对。”我拍拍手。“好,给你做个做个大糖糖!”老人又听了会才说,手指在围裙上揩了揩,忽然停住问,“你要个什么样的呀?”老人和蔼的问我。

“兔,兔子!”我兴奋的答,声音高了个八度。

“好!”橙色的糖浆倾泻而下,弯弯曲曲的流成一只兔子的形状。很快,老人笑眯眯地拿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糖兔子。

“给,小丫头!拿好喽!”老人又接着做起了糖人。

我有点畏惧的接过糖人,傻傻地松开握住硬币的那只手。“噔——”一枚五毛钱的硬币滚落。老人停下了工作,迟疑了一会,才爽快的笑了:“行。小丫头,钱我收下了,回去吧,快回去吧!”老人乐呵呵地,灰白的头发随风飘动。

后来,我才知道这只糖兔子远不止五毛钱——但我却带回了它。我一直忘不了这只糖兔子,因为它如此甜蜜,甜入人心!

描写手艺人的作文3

周日,走在惠山古镇中的我,被街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摊所吸引,那是一个吹糖人的.小贩,走近摊子,发现他正在忙碌着,只见他拿出一小块糖稀,用食指蘸上少量淀粉压一个深坑,收紧外口,快速拉出,到一定的细度时,他猛地折断糖棒,此时,糖棒犹如一根细管,他又立即用嘴巴鼓气,给糖稀造型。整个一幕如行云流水般,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开始争相购买,我看了看队伍,顿时打消了购买的念头,想去别家购买,可转了转忽然发现,这偌大的一条街上,竟只有他一位手艺人,我陷入沉思,在历史的长河中,有些手艺雨文化正走的无声无息,“手艺人”这一称呼也离我们越来越远.......

想起年幼时妈妈问过的问题:“你是否知道爆米花是怎么做成的。”年幼的我竟天真回答道是用豆子炸的。于是她脸上浮现起一抹怀念的神情,向我费尽口舌地描述她所看到的爆米花的做法,而我却始终无法理解,直到后来一次,我见到了,那粗犷的煤炉和简陋的首发,和那沉雷般的炸响,令我记忆犹新。

已是傍晚时分,正在阳台做作业的我,忽听得嘭的一声,我赶紧抬起头,顺声而望,在楼下一颗落叶树旁的是一位爆爆米花的老人,我见了,赶忙丢下笔,兴冲冲地去找妈妈。妈妈便找来一个袋子,装上几把大米,让我去爆爆米花,那嘭嘭声如孤寂夜空中的信号弹一样,四周小区都来了不少人,望着那长龙般的队伍,我只能站在凛冽风中的等待。好不容易轮到我了,我站在一旁小心且仔细的看着。那老人把米倒进炉子中,又从旁边一个黑乎乎的匣子中挖了勺糖,我总是希望它能多放点,他便开始摇手柄,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人们三五成群的围着。老人喊道:“要爆咯”我便眼睛直盯着那炉子,看着奇迹发生,嘭的一声闷响,那炉子似囚禁大圣的炼丹炉一样,晃动了两下,紧接着就是一股甜香味。

米粒和白糖的结合让我开心不已,空气也变得如此香甜,只是不知道,下次爆爆米花的老人何时来?还能不能来了?

母亲的手艺的经典散文

三姑从北京回来,在我家吃了几顿饭,之后跟我说起,赞不绝口,说母亲的菜做得越来越好了。

其实不光三姑,我们家族绝大多数亲人在我家吃过饭后都是如此,大姑、小姑、表哥、表姐、堂妹等等。

我有次就跟母亲说:“妈,我觉得你随着年记越大,手艺越来越上升到了一个境界了。”

“哦,是吗?”她颇有点自得。

母亲手艺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小时记事起就有这个印象。我们家族人口多,逢年过节亲人团聚,我们家就是主场,好大一桌子人吃饭,母亲也能从容不乱,将一道一道菜做得味道恰好。

但小时因为条件所限,不能像现在这样鸡鸭鱼肉随便吃,只有节日时才能丰盛一些,平常做得最多的是菜园子里的时令蔬菜和鱼——因为我小时家里承包了鱼塘,吃鱼是不发愁的,无论新鲜鱼和腌咸鱼。

小姑父就曾和我说过,我妈哪怕是一道简单的炒豆角,也能做得脆而鲜,好吃异常。

我读书时代,中餐是要从家里带饭去学校吃,我印象最深,吃得次数最多的就是炒豆角和腌咸鱼,而且不是说两道菜一起带,而是今天豆角,明天腌咸鱼,后天豆角,大后天腌咸鱼,如此周而复始,倒也把我的读书生涯应付过去了,所以我小时候非常瘦,大致可能跟营养不良有关系。

不过也有例外,一次我照常去上学,母亲把饭盒往我书包里一塞,我想着肯定不外乎是那两样菜吧,骑着车就走了。中午吃饭时,我拿出饭盒,一打开,顿时惊呆了。只见饭盒内的另一半扣着饭碗型的一份粉蒸肉。想来母亲是把肉放在饭碗里蒸好,然后把饭碗里的肉直接扣进饭盒,所以才成了这个形状。

我挑了一筷子,肉蒸得极烂,宛若豆腐,但是味道极好,香、鲜、咸,入口特别有回味。那顿中午饭我吃得非常开心,那种感觉到现在都记忆深刻呢。

一次我和母亲说起这事,她竟已不大记得了,她只记得给我带过很多次炒豆角和腌咸鱼。

但母亲的粉蒸肉蒸得好确是事实,我吃过很多地方的同一道菜,单拿这道菜来说,不同人,不同地方做出来的,不是肉硬了,就是味道不对,不正,总达不到母亲的这种恰到好处的程度。她仿佛知道我们人的味觉的最佳品尝点在哪里,每次都是刚刚好,不多也不少,让人佩服。

当然母亲的拿手菜并不是粉蒸肉,她会做,而且能做好的菜很多,但这些菜里,我认为以“血鸭”为最佳——这也是我们家族中公认的,甚至外人来我们家吃过以后,也是如此觉得。

小姑父也喜欢做血鸭,可惜每次在卤血的这个过程差点火候,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终究不能成为美食。他就经常念叨一句:“等下次嫂子做血鸭时,我一定要守在一旁看着学。”然而鸭子已不知吃了多少只,他依然未学会母亲的手艺。

我们家乡喜欢养一种麻鸭,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养至一斤半到两斤半时,这时称为新鸭,即刚刚长大的鸭子。这么大小的鸭子用来做血鸭最合适。

我亲见过母亲做,去自家鸭圈里抓一只新鸭,宰杀,鸭血流进一只小碗,碗里早就加好了一点盐,然后用筷子搅拌血,这是个很关键的过程,鸭血没有搅拌好,鸭子的味道起码失了一半,等把鸭血搅拌到位,碗搁上神龛,开始开水烫毛,然后褪毛。

褪鸭毛这个过程最烦琐,粗毛好褪,细绒毛难拔,非得有极大的耐心不可。我拔过几次,眼睛盯得目眩,也没有拔下几根,便再也不想碰了。

母亲说过我几次:“还不赶紧学会这些事,等我死了埋了后,难道把我从土里挖出来给你做啊!”

我听完只是心里怅怅。

拔完鸭毛,清洗干净,接着就是给鸭子开膛破肚,然后整理鸭子内脏,鸭肠和鸭胗都需要仔细清理,不然很脏,母亲做这些事时手法熟练而细致,一样一样,妥妥当当,让人安心。

开始剁鸭子了,我吃过一些人家里的'血鸭,把鸭子肉剁得极细,大致花生米大小,这我是不喜欢的,母亲把鸭子肉剁至指甲盖大小,既能见形,吃起来也可以辨别出肉来,正是最好。

我极佩服母亲的刀功,上下斩落间既有节奏也有力度,行云流水。

剁好后,母亲把锅放上煤火,她不用煤气火,按她所说,煤气火做的鸭子焦干,不鲜嫩。然后将油倒好,等油稍微热,不等油沸,她便把剁好的鸭肉投进油锅,开始慢慢翻炒,抽空她已把炒鸭子的配料准备好了,红辣椒,少许小米辣,大蒜切片——辣椒尤其是关键,血鸭里的辣味没有提出来,犹如吃苦瓜没有苦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鸭肉炒至变色,把切好的辣椒蒜片一起加进去,再加少许蚝油,有时还添一点红油。等到鸭肉里自含的水分炒出来差不多时,鸭肉也已熟了。

母亲调好味精,翻炒两下,然后把锅由火上端开,将之前搅拌好的鸭血倒进锅内,开始给鸭子卤血。

这时候你就看着吧,鸭肉和鸭血慢慢的均匀裹在一起了,动作要快,力道也要掌握好,等完全裹好,再放回煤火上翻炒。这下可不能翻炒时间过长,一长,鸭血就老了,到鸭血可以拔出丝的程度为最佳,赶紧出锅。

你就闻吧,浓郁的鸭肉香味,让人垂涎欲滴;你就吃吧,鲜香嫩口的鸭肉,每一口都是回味。鸭肉本身带有腥味,但这么做出来,即使没有焯水去腥或者腌渍,那也是尝不出丝毫腥味的。

几乎可以这么说吧,每次家庭聚会也好,请外人吃饭也罢,这道菜基本都是压轴菜,总是吃得精光,吃完后剩下的鸭血和辣椒我特别喜欢拿来拌饭吃,美味之极。

吃这道菜时,我喜欢拍照,然后把照片往家族群里一发,马上可以引出一群流口水的图片,有时发在朋友圈,更诱惑得天南海北的朋友为之羡慕,纷纷扬言要来我家里吃鸭子。

两个在外地的妹妹更不用提了,不知有多么嫉妒我可以经常回家,想吃血鸭了,马上就可以吃到。

母亲喜欢养鸭子,喜欢做血鸭,看到我们兄妹这样爱吃她的菜时,更是高兴。

她做得菜是任何地方,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乡村手艺散文

一、乡村的红薯粉条

家乡盛产红薯,冬天,是加工红薯粉条的最佳季节。如果这个时候你到乡村走一走,一定会为路两旁绵延不绝的晾晒粉条的风景所吸引。

制做红薯粉条是个很费力气的活儿,一般都是几户合伙才能干得了。他们的分工非常明确:有和红薯粉芡的,有烧火的,有端瓢子下粉条的,有从锅里捞粉条的……和粉芡是个基础活儿,需要好几个人一起干:只见他们系好围裙,撸起袖子,在一只圆形的搪瓷大盆里倒入粉芡、明矾和温水,“呼哧呼哧”地搅和起来。和得差不多的时候,下粉条的师傅就会抓起一把粉芡泥,反复地进行试验,直到它们能顺畅地从指缝中流出来。

我觉得制做粉条技术含量最高的,就是下粉条的那份活儿了,而且也最累人。技术不够精湛的话,粉条就会变得粗细不等,而且常常会从中间断裂,影响品质。如果技术好的话,一瓢粉芡可以下成一根长长的完整的粉条,就像做拉面一般。当粉芡和到软硬适中以后,挖起一大块放到下粉条的瓢子里面,下粉条的人左手端起瓢子,右手轻轻叩击左手手腕,柔软的粉芡泥就从瓢子下面的细孔里均匀地流出来,落到滚烫的开水里。捞粉条的人根据火候,把煮熟的粉条捞出来,整齐地绕在提前准备好的细木棍儿上,再挂到外面的架子上。由于那只装满粉芡的瓢子足有五、六斤重,又是一只手端着,时间一长,谁都受不了,就得隔三差五地换人。

过去,红薯粉条按形状分主要有两种:圆形的和扁形的。圆形的很常见,像米线一样,晶莹剔透;而扁形的却有几分像面条了。这种形状上的区别,秘密就在那只下粉条的瓢子上:下圆形的粉条时,用的是带圆眼的瓢子;下扁形的粉条时,用的是带方眼的瓢子。可别小看形状上这些细微的差别,扁形粉条只有具有超高技术的人才能下得成,这就是为什么扁形的粉条少见的原因。

挂在外面的粉条,入了夜就开始结冰了。等第二天清晨,原本柔软的粉条,就变成了僵硬的冰板。人们将这些结冰的粉条悬挂在太阳底下,让他们慢慢解冻,对那些粘连在一起的,还要一一梳理。经过冰冻程序的粉条,既筋道又耐煮,风味很独特。如果是在冬天以外其他季节做的粉条,人们叫它们“热粉条”,味道自然要差一些。

一次和朋友谈起做红薯粉条的事情,他说现在省力气多了,和粉芡有搅拌机,下粉条有专门的机器,他的那些手艺已经没有多少用处,生疏了。我问他,现在用机器做的粉条跟手工的有什么区别,他笑了笑:“都一样,只是人们的感觉不同罢了!”

二、乡村“暖坊”

过完元宵节,开“暖坊”人就开始走街串巷地收鸡蛋。“买鸡蛋啰,谁卖鸡蛋……”吆喝声仿佛报春的那一声声爆竹,清脆而余味悠长。

“暖坊”是家乡人对孵鸡苗作坊的方言称呼,不过,倒还简练贴切。因为鸭和鹅这些水禽在北方养殖得比较少,都是南方人孵好后再到北方去卖,家乡人并不干这一行。开暖坊人都很精明,他们并不是见到鸡蛋一定要买的,这当中少不了到卖鸡蛋人家里“实地考察”,看有没有公鸡,如果没有公鸡,他们绝对不会要那些鸡蛋的。这些鸡蛋的价格,一般都比市场价高一些,且是论“数”而不是论“斤”。乡人们都讲诚信,也有很多是用鸡蛋换鸡苗的,开暖坊人只是用一个小本子记下村名和姓名,等鸡苗孵出来后就会送到村子里。

等鸡蛋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暖坊就生火开工了。那些鸡蛋,被整齐地摆放在一张张用苇席做成的长方形木匾上,再一层层上到架子上,像超市的货物一样井然有序。生火以后,开暖坊人就不分白天昼夜地守在暖房里,隔三差五地翻动鸡蛋,使它们均匀受热。七天以后,还要挨个检查鸡蛋的发育情况。检查“仪器”很简单,就是用一个小木箱子,里面架起一只白炽灯泡,在箱子的侧面开一个与鸡蛋大小相仿的圆孔,功能很像医院里的“B超机”。经过筛查,对那些没有发育、人们称为“水蛋”的鸡蛋,要淘汰掉,再补充一些新鸡蛋。“小鸡,二十一”,经过二十一天的煎熬,鸡苗就“叽叽喳喳”地破壳而出了。而开暖坊人,已经被烟熏火燎得跟张飞一般模样,面似木炭,双目通红。

开暖坊人叫卖鸡苗的吆喝声又开始在大街小巷里蔓延开来,人们纷纷围上去,挑选自己中意的小鸡。挑鸡苗绝对是个技术活,除了健壮以外,就是性别了。开暖坊人在地上用窄窄的苇席圈成一个小场子,把鸡苗放到场子里,让人们随意挑选。望着大同小异毛茸茸的鸡苗,谁能准确判断出它们是公鸡还是母鸡呢?这时候,人们就会征询开暖坊人的意见,他总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我倒不认为开暖坊人能够真正识别鸡苗的性别,因为大家都喜欢养母鸡,他的那些公鸡卖给谁呢?

进入新世纪以后,也许是家庭养鸡得不偿失的原因,乡村里养鸡的人家越来越少了,尽管那些散养的“土鸡”价格要比养鸡场的高出一大截儿。因此,开暖坊人到乡村买鸡蛋的难度越来越大,卖鸡苗的难度也越来越大,生意渐渐萧条下去,曾经兴盛多年的暖坊就此衰落了。开暖坊人在春天里“买鸡蛋”和“卖鸡苗”的吆喝声,稀疏得跟清晨的'鸡鸣一样,很难听到了。

现在,偶尔有一些闲散的人们想养鸡,只能到专业的养鸡场去买改良的鸡苗。真正原汁原味的中国“土鸡”,在乡村里再也难觅踪影了。

三、儿时的“煤火”

儿时,家乡人在天气暖和的时节,捡柴禾烧“地锅”做饭。在秋冬寒冷时节,都在堂屋里面建一座“煤火”,做饭、取暖两不误。“煤火”的名字,源于它烧的是煤,而不是柴禾。

煤火一般有一米高,一米五长,七、八十公分宽。它的外层用青砖筑成,最里面一层则是普普通通的土坯,这样的结构既结实又耐烧。炉膛是直径约二十公分的圆筒形,里面用胶泥掺着麦秸抹得光溜溜的,煤烧成的炉渣就顺着炉膛滑到煤火的底部。那里有个出口,可以用铲子掏出来。为什么在寒冷的时节才用煤火呢?我觉得煤与那些俯身可拾的柴禾相比,还是太金贵了,但是在屋子里烧柴禾取暖,又太呛人。情不得已吧!

我很喜欢冬天坐在煤火上取暖,即使母亲做饭炒菜,我也不愿意下来。看着蒸腾的水气,闻着饭菜的香味儿,冬天是那么的诱人。每天早晨,母亲都会把我的棉衣棉裤偎在煤火上,烤得暖融融的,我就没有理由赖在被窝里不起床了。这样的取暖机会,在每一天都不是太多:为了节约,平时煤火都是用湿煤封住,做饭时才用铁通条捅开。

当我长大一些,开始上早自习的时候,煤火就添了一项新功能:烤馍片。我不知道是谁发明的烤馍片,但它确实很流行。每天晚上上床睡觉以前,我就将母亲蒸好的馒头切成薄片,立着围在炉膛的周围。第二天清晨,那些馍片就烤成了。也许是自己的刀工不好,馍片厚的厚,薄的薄,加上炉火也不均匀,有的烤得焦黑,有的却没有一点儿动静。但和小伙伴们比起来,我还不是最差。上学路上,直到我们在黑暗里吃出了苦味儿,才知道那一片一定是烤糊了。

这项新功能可把母亲害苦了。我们姐弟三人都爱烤馍片,每人两个大馍,半锅馍就没有了。但是母亲从来没有埋怨的意思,我们正长身体,多吃总是好事情。与蒸馍比起来,解决我们姐弟因为馍片的纠纷,可就麻烦得多。我是老小,与姐姐们比起来,总是多贪多占,甚至于在馍紧张的情况下,将本就不多的馍片全部收入自己囊中。母亲劝完这个劝那个,不管我多么不愿意,总得按照母亲的办法分出一些,只是常常打了折扣。

当蜂窝煤开始流行的时候,煤火都被彻底改造了。麦秸泥的炉膛换成了一次成型的耐火材料,底部的炉渣出口也失去了作用,被堵得严严实实。这些与时俱进的改造,并没有毁掉煤火的外形,它们还是老样子。不过,我感觉这样的煤火已经没有以前那样暖和了。就好像一辆汽车,烧不了那么多的油,是没有足够的力气的。

世界总是变化太快。蜂窝煤没有时兴几年,就被煤气灶彻底代替了,近几年,电磁炉又大行其道,煤火干脆变成了放它们的台子,终于彻底冷清下去了。随着居住条件的不断改善,土里土气又一无是处的煤火,没有了容身之处,大多数已经被拆除了。到了秋冬寒冷的时候,人们取暖有空调、电热器,煤火也被渐渐淡忘了。

再次想起煤火,还是看到超市货架上的烤馍片。它们风味多样,原味的,孜然味的,五香味的……也许,那个发明新式烤馍片的人,在小时候也像我一样,在煤火上烤过膜片吧!他一定是怀了旧。

四、乡村里没有木头的新房子

邻居二春哥要盖新房子了。从老房子上拆下来的砖头瓦片等杂物,零零乱乱地堆满了院子和院子后面的大街。

“二春哥,这些破东西盖新房子还用得上吗?”看到忙碌得汗流满面的二春哥,我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有啥用?一点儿也用不上!前几年那些房梁、房檩还有人要,现在给人家还嫌沉呢!”二春哥停下手里的活计,擦了一把汗水:“现在盖房子都是钢筋水泥,木料都嫌不结实,没啥用处了。”

“是啊,是啊……”我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孤陋寡闻。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二春哥的两层半楼房就拔地而起了,整个框架没有一丁点儿木头:楼板是预制水泥板,房梁是预制水泥梁,整个房子里里外外都抹了一层水泥,迎脸的墙上,还贴了漂亮的瓷片。

再过三个月,二春哥的新房子干透后开始装修了。又遇见二春哥时,他热情地邀我去“参观参观”。正在装修的房子已经大变样了:亮白色的不锈钢双扇门熠熠生辉,推拉式铝合金窗户让屋子变得很亮堂,不锈钢楼梯扶手光鲜无比。不过,我没有见到那怕一片木头。

“这房子结实着呢,没有用石灰垒,全部都是水泥。”二春哥幸福极了:“人生在世能盖几次房?我估计就这一次。住上百、八十年应该没有问题吧!”

“以前的砖木老房子还能撑几十年呢。一定没问题!”我附和着。

告别二春哥,我想起以前盖房子的情境来。那时候盖房子离不开木头,木匠是最忙碌的了:房梁要安上叉手,叉手上面是房檩,房檩上面是椽子。门、窗也是临时加工的。父亲就是一名木匠,斧子、凿子、锯子、锛等各种工具一应俱全,在村子里很“吃香”。

变化也就这么快,眼看着那些父辈们盖起的老式房子,一天天被新式的楼房所取代,禁不住感慨万分。乡村正在变成城市的模样,也许用不了二十年,我们就难以找到“青砖碧瓦”了。放眼望去,谁还能认出哪里是乡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