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煤矿的散文

煤矿是人类在富含煤炭的矿区开采煤炭资源的区域,一般分为井工煤矿和露天煤矿。下面小编整理了关于描写煤矿的散文,供大家阅读!

描写煤矿的散文:洗肺.矿工们的救赎

生命的颜色是什么?奔放的红色、生长的绿色,还是收获季节沉甸甸的黄色?

对这些声音沙哑、剧烈咳嗽、时常胸闷气短的尘肺病人来说,颜色,有时却意味着疾病与死亡。

北戴河最繁华的中海滩,中国煤矿工人北戴河疗养院坐落在这里。鹅黄色外墙、红色屋顶的欧式建筑,试图与周围闲适的环境融合在一起。二楼的窗台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植物,窗外,海滩上的情侣追逐嬉戏。俄罗斯妇女穿着大红大绿的撞色丝绸在街道上漫步。

这里的另一个称呼,是国家煤矿安全监察局尘肺病康复中心。每天都会有数十个扛着大包的矿工投奔这里,见面的第一句话总是:“你的是什么颜色?”

灰黑色、乳白色、暗红色……“肺部同期大容量灌洗手术”回收液的不同颜色,源自不同工种矿工的肺。他们最大的愿望,是能顺畅地大口呼吸,不要像同乡一样,跪着憋死在病床上。

1

高天尧的肺就像一个巨大的豆浆机,抽出的尽是泛起白沫的乳白色液体。

随着1000毫升澄清生理盐水的灌入,冲淡的豆浆样液体裹挟着黄白色的团块流到回收瓶里。乳白,表明高天尧之前从事的是与凿岩相关的工作。

20xx年9月1日,妻子李桂兰搀扶着高天尧出现在尘肺病康复中心大楼的石阶下。海风并没有让他的肺感到舒服。坐了一夜的火车,高天尧脸色蜡黄,嘴唇微紫。走了百余米上坡道,他开始喘了。站定,抬头,高天尧打量起这座建筑。

不像病房,像宾馆,这是高天尧对尘肺病康复中心的第一印象。它坐南朝北建在一个缓坡上。南、北楼各五层,由东边的回廊相连。鹅黄色外墙、红色脊顶,二楼的半圆阳台种着高天尧不认识的绿色植物。

门诊部里坐着尘肺科主任陈刚。李桂兰一眼就认出他来。“他和电视里一模一样”。

询问过病情,高天尧被安排在316病房。病房还是像宾馆。两张洁白的病床、干净的独立卫生间、床头灯、电视柜,这种陌生的环境,让高天尧有些坐立不安。

直到第二天化验了肝功、血相,拍摄过x光胸片,他才缓过神儿来,确实在医院。只是,“环境太好了”。

20xx年9月7日,高天尧经过了5个多小时的“双肺同期大容量灌洗手术”,手术台下堆积了整整48瓶回收液,总共24000毫升。每瓶回收液的颜色都不尽相同。随着手术进程,回收液由乳白、浑浊,逐渐变得澄清、透明。

第二天下午,我在病房见到了高天尧。尽管脸色微红,脖子上的红斑还没有褪去,他已经觉得呼吸顺畅多了。他正举着一瓶回收液仔细端详。

回收液里飘浮着一团团白色的混浊物。高天尧太熟悉这种颜色了。“和我平时打石头的颜色差不多。”

2

今年54岁的高天尧是山东省平度市大泽山镇人。“樱花红”、“泽山青”、“芝麻白”、“泽山花”、“雪花白”。高天尧细数着家乡的花岗岩和大理石。1990年代至今,矿山不断开采,石材深加工产业发展迅速,大泽山镇也成为“中国北方主要的石材基地”。

翠绿群山中一个个灰白色的大坑,就是采石场。离采石场越近,空气中粉尘越多,路边、山上树木、屋顶瓦片上是一片片的“白霜”,风一吹,粉尘四处飞舞。

在采石场,高天尧负责打钻眼。刚开始干的时候,手震得发麻,休息时还不停地抖。突突突的打钻声伴随着岩石的飞屑,两三米内看不见人。鼻子里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渣子,需要用手抠出来。吃饭的`时候,嘴里的砂子硌得牙疼。洗个澡,站过的地方也会留下一层细砂。

高天尧1993年开始采石,一直到去年,他的肺再也承受不住重体力劳动。“山区地少、田薄。”高天尧周围40多个村子,从20岁到50多岁的人均以采石为生。

自从高天尧查出了尘肺病,方圆20里的人都认为高天尧得了个“稀罕病”。高天尧鼓捣着手里的回收液瓶子,一团花岗岩颜色的絮状物缓缓地晃动了一下:“都想着赚钱,哪里知道会得尘肺病。我不让我儿子干这个。”

高天尧检查出尘肺病是个偶然。2023年的一天,高天尧骑着摩托车下山,满地的石头粒子让他滑了一跤。肋骨被摩托车把硌得生疼,高天尧破天荒地去了医院检查。镇上的医院诊断高天尧已是尘肺病三期,治不了了。

妻子天天在家里哭,高天尧不愿意等死,为自己买了一个白色的纱布口罩,转身又去了采石场。矿上有几年也发过防尘口罩,一年发一个。可工作时候上不来气,憋得慌,工人们也不戴。

“没得治了,能活一天算一天,多赚一个是一个。”病房里,高天尧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20xx年,高天尧打石头每天能赚130元。一周干满7天,每天工作12小时。采石场早晚班轮换,24小时不停歇。后来,大泽山发展旅游业,不再允许采石。高天尧转而又到莱州境内的采石场继续干活。

20xx年5月,高天尧再也干不动了,连上坡都开始喘,妻子在电视里看到甘肃古浪和辽宁朝阳的尘肺病人在北戴河洗肺,他们决定去镇医院问问见多识广的大夫。医生让他去40里外的一个村子寻人。20xx年,曾经有个在金矿打工的人在北戴河洗了肺。

“人家是国有矿工。工资一年2万,吃药打针都报销,一年医药费要花十来万。”

高天尧说,这样的条件他比不了。至今,采石场的老板还拖欠着高天尧和同乡15000元的工资。六七年了,每年葡萄成熟的时候,高天尧都要给老板送去几串,期盼着年底把工钱结清。

十几年间,高天尧换了六七个老板,从来没有签署过劳动合同,也从来没有哪位老板组织过体检。老板给高天尧们上的唯一保险是人身意外伤害险。被炮炸伤、被石头砸死会由保险公司来赔付。高天尧能轻易辨认出漫山遍野的花岗岩型号,他却无法辨认,哪位老板能发发善心解决一下自己的医药费。

高天尧家里有三亩水浇地被老板征用,变成了玉石板厂。采石场的石头在这里被切割、打磨,随后运输到全国各地,甚至出口到韩国。如今,家里剩下一亩半地,种了60棵梨树,40多棵大樱桃树,还有一排排的葡萄架。一年收入一万多,正好够高天尧一次肺部灌洗的费用。

3

北戴河尘肺病康复中心二楼手术室外,木制陈列柜里摆放着几十瓶各种颜色的液体。高天尧的乳白色回收液只是其中一种,每位来这里洗肺的尘肺病人,都会收到一份特殊的礼物——自己肺部的灌洗回收液。

红色的纸盒内,衬着一块白绢。一个50毫升的玻璃瓶里,装着肖文剑的回收液。肖文剑举起瓶子,展示着黑色蝌蚪一样的煤渣。这几天只要有人人院,肖文剑就主动拿给他们看。

肖文剑自从灌洗后一直很忙。他将自己的回收液拍了照片,用彩信发给自己的工友。肖文剑告诉他们:“花点钱,都来洗一洗。”

今年52岁的肖文剑,在北京市门头沟区西达摩村的平安煤矿干了10年。20xx年5月23日门头沟的小煤窑全体关停前,肖文剑在井下管理着200多名煤矿工人。妻子对肖文剑不找老板赔付的做法非常不满。肖文剑不这么想:“煤窑都关闭了,又签了遣散合同,你去找哪个赔付?”

根据卫生部公布的职业病报告数据显示,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全国累计报告尘肺病近68万例,死亡149000余例。仅煤炭行业目前已有14万人死亡,大大超过矿难罹难人数。全国还有60余万的疑似尘肺病人。以上数字仅仅是国有煤矿的抽样统计,还不包括地方、私人煤矿和其他行业的尘肺病患者。

打巷道的包工头陈卫亮和同屋也是小老板的赵克朋更聊得来。他们总是为哪种尘肺病更严重而争论不休。

陈卫亮斜倚在床上,掰着手指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陈卫亮的同乡已经死了五个了。他惟妙惟肖地讲述一位尘肺病人喝了半杯啤酒,脖子涨得老粗,气憋身亡。

赵克朋吸溜了一口茶水,轻描淡写地讲起尘肺病人晚期坐卧不能、跪着憋死的惨状。大部分尘肺病患者因为同命相怜而惺惺相惜。每个尘肺病人都能活灵活现地描述黑漆漆的巷道和乌烟瘴气的工作环境。每讲完一个故事,周围的人陷入一片唏嘘。彼此同情过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一见20多岁的年轻人来干活,陈卫亮就想出各种办法辞退他们。陈卫亮跟他们讲,你们还年轻,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去广州那样的大城市去看一看。几个月后,年轻人们又回来了,他们说:“外面的世界没有我们的活路。”

“我05年在西藏的钼矿一个月能赚一万多。做矿工是稳赚不赔的。”赵克朋精明地算着账。

“只是……赔上了性命。”陈卫亮伸了个懒腰,接出了下半句。

4

这座由国家财政拨款、2023年动工、20xx年初交付使用的新楼里,为尘肺病人准备了30间病房、100张病床,手术室里是当今世界顶尖的医学设备。42名尘肺科医护人员每天上午都要同时进行5台手术。每位主治大夫同时要负责20多名患者。还有大批患者等待着入院通知的电话。

其实早在1997年,陈刚已经感知到尘肺病群体性爆发的信号。那年,贵州天柱县杨汉坤来洗肺。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

贵州天柱县因其有着丰富的金矿和占全国69%的重晶石储藏量,美其名曰——高原黄金城,重晶石之乡。杨汉坤所在的村庄,几乎所有壮劳力都去附近的矿山打工。随后几年,尘肺病症状显现了。村中30至40岁的壮劳力基本死光,附近的村落成了名副其实的寡妇村。老人和妇女在田间劳作,村庄周围起了座座新坟,白色的灵幡还在空中舞动。

那时,尘肺病患病工龄大多在15年以上,年龄在40~50岁之间,而现在,已经提前到3~5年,30岁左右就开始发病。接触的粉尘多样,接尘环境更加复杂。

陈刚拿出一瓶暗红色的回收液,指给我看。这瓶回收液来自一个24岁的沈阳女孩石颖的肺。她在一家新加坡投资的外企负责打磨烤瓷牙的工作。石颖的肺功能损伤很严重,如今已经离开了人世。

中国卫生部公布的职业病报告数据表明,20xx年,全国共报告尘肺病新病例23812例,死亡病例679例。据有关部门统计,每年尘肺病给国家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200亿元以上。

中国的尘肺病人占全世界患者数量的一半,这使得北戴河尘肺病康复中心慢慢开始得到了国家层面的重视。2023年,中国设立了中国煤矿尘肺病治疗基金会,同时在全国开展了尘肺病康复计划。北戴河尘肺病康复中心也搬进了新盖的大楼。每位在这儿就诊的农民工。都能从基金会得到五百到一千元的手术资助。

跟这些人接触,陈刚发现了一个误区。送来的都是最重的尘肺病三期病人,很多已经不能洗了。

如今,发达国家已基本消灭了尘肺病。国际劳工组织和国际卫生组织早在1995年便建立了全球消除尘肺病项目,目标是到2030年消灭尘肺病。中国zheng府也做出了相应承诺。但截至目前。北戴河尘肺病康复中心洗肺人数刚刚超过7000人,全国15家定点医院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120xx人。

“现在的灌洗。是为偿还过去欠下的债。”陈刚叹道,“这个数字,和中国近百万尘肺病人比起来,何其的渺小。”

我的煤矿生活散文

?岁月不经意间在手指的键盘中轻轻滑过。一种生活将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悄然挪升出懵懂的童年,从此该度过什么样的生活?无人知晓,甚至是自己?

技校毕业本应该有特种选择,然而却选择了煤矿,出于对家庭的考虑,唯能牺牲自己,为家庭尽一份应尽的责任。担负着责任,开始了我的煤矿生活。

也许是上帝的捉弄,初到陌生的环境,接受有史以来的最大挑战,身体虚脱多病,工作糟乱。每次下井顺着透凉的风,煤尘吸附鼻内,柔弱的肩膀和无力的双手被强大的劳动力炕压的无比扎实;每天梦睡正浓,由于工作的需要立即起身穿衣,戴工具下井,投入战斗;屡次下井十三个小时,待要升井时领导打电话通知打连班,一天之内休息六个小时,也坚持每天上班。

感觉自己像一块肥厚的冰层,早已被煤矿的大熔炉深深的融化成水,渗入到皮肤与血混合,在体内运行畅通。

不是对工作的忠诚,而是为了自己,为了更多的人能开心的活着。有那么几次不慎被柱子砸伤,倒木砸伤手,电焊打伤眼睛。

经过这血的教训,心里逐渐的明白安全是多么的重要,同时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错差是多么的可怕,而一直以来在找寻一样东西,能够长久工作在这个行业的——信念!时间过去了许久,依然无法找到,也思考了许久,答案终于找到:生命以血的启示,寄予活着的人更高的希望与追求。

下班后,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到外面买点东西,到县城随便逛逛,到同事房间聊天,但没有想到过要上山,也许这是有好处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抬头望见蔚蓝的天空,撇见绿荫的野草,总是喜欢,想张开双臂变成翅膀,放情拥抱,从而自由翱翔,然而我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抑制住情绪,如往常依然静静的离开。

以前也许是上帝可怜,井下送饭,面对圆白圆白的馒头,乌黑的双手抓上去便烙五个黑印。不过肚皮早已饿在肚外,急不可待的囫囵的吃着,吃罢便喝几口水继续干活。

现在受金融危机的影响,煤炭销售不佳,再加上今年的高温期,在地面干活面对头顶火球的炙烤,皮肤铸成了古铜色,汗水顺着后背的曲线流至脚底,形成了一道细流。午饭不休息至干完活为止,甚至天下暴雨,电闪雷鸣也不停息,风雨无阻!

感觉是在遭罪,不过反而对于自己的意志是一种新的考验。

又是下井几天全身湿透了,也不抱怨什么,因为是在用那脆弱的生命捍卫自己的尊严;有时饿到路不能走,渴到口不能语,也不曾放弃,因为莫要做懦夫,那样只会丧失生存的价值。

生活不是对所有人那么的好。

井下阴暗潮湿,所有的煤与瓦斯时时窥视着作业在眼前面目全非的人。可能时常会偷偷的冷笑的说:“这是一群什么怪物,总是在打扰别人的美梦,待有一天我们串通在一起将你们全部驱赶出去,从而无情的噬杀无辜的生命”,就可以唯所欲为。

每天下井干干净净,可升井时已面目全非,洗澡时面对骄阳可能会有点蛰疼,而过一会就不疼了。

偶尔一次朋友问他:“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什么样的生活”。朋友接着说:“不知道吧,人生最痛苦的生活莫过于不想吃饭时,却又必须吃饭”。他说:“最痛苦的.生活莫过于受到别人的鄙视。”

也许是彼此之间的经历不同吧!倘若是痛苦为什么不得以解决却甘愿忍受?倘若是痛苦为什么不是你内在的动力?

全身的疲惫,面目全非,经过一般洗涤是否轻松干净?全身的疲惫,面目全非经过一般洗涤是否活力迸射?

这里的餐厅在价钱和菜的口味方面以及开饭时间都得到了合理的调整,8点班的是6:20开饭;四点是中午的11:20开饭,下午是17:20开饭,夜班是22:20开饭。

不过一次上8点班,餐厅突然停电了,导致许多人吃泡面,带零食上班了。我在那里等了一会,饭就好了,吃完饭便急忙上班去了。

上班时间也是和吃饭时间相差开的。8点的是7点点名;4点的是3点点名,夜班的是23点点名。

这就是我一个可以奉献生命的年轻矿工的生活:“艰苦、危险、无私”,希望我们不断传承中华民族的这种美德,更希望这种生活不会影响到我们矿工兄弟对生活的信念,不会磨灭了最珍贵的奉献精神,从而失去了生命的尊严和生存的价值!

天河煤矿札记的经典散文

层林尽染的深秋,我忽然有一个想法,去天河煤矿拍摄矿工和他们的家属,为了和他们一同感受一天之中的早晨和黄昏,我还打算在天河煤矿住上一晚。

天河煤矿在江西省吉安县境内,是赣中南最大的工业用煤生产基地,矿区有东区、西区、洲平、分路牌、铁林府、天河六个居民生活区。听老职工说,当年,天河煤矿最红火的时候,职工有三千多人,加上家属,有一万多人哩。现在,老职工大多退休了,煤炭资源随着挖掘的进展,储量也不多了,从事这个特殊行业的人也相对较少,整个矿区显得很是落寞和冷清。

与我的好搭档梅姐一商量,我们决定尽早成行。选择一个晴天,先坐公交车,再换班车,摇摇晃晃接近中午了,一辆红色的小三轮车才把我们从天河镇带到天河煤矿。不去不知道,一去,才知道天河煤矿的范围这么大。

中午,放学的孩子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把街道渲染的姹紫嫣红,生机一片。原以为矿区就在不远处,一问才知道,去矿区,还要坐免费的大客车。

先在街道拐角处的“矿嫂饭店”用餐,在等待上菜的片刻,梅姐顾不得卸下摄影包,忙着向路人打听矿工们上下班的准确时间。精明能干的老板娘说,下午一点半,有矿工去接班,你们不必跑远,他们就在饭店门口等车。

我和天河煤矿是有缘分的:首先,早几年,我们单位和天矿都属于省煤炭厅管辖;其二,干了一辈子地质的老父亲,来过天河指导工作,曾写过一篇《四上天河》的文章,天河的山山水水留下过父亲的脚印;其三,早在三十年前,我曾经在天河煤矿参加过本系统的一次考试,依稀还记得那个地方有叮叮作响的山泉声。

吃完可口的饭菜,抹一把嘴,喝上几杯热茶,只听老板娘说,快,快,快,到矿上的大客车马上就来。不一会功夫,“矿嫂饭店”门口就站满了一群男女,一辆粉红色的大客车刚停稳,他们说说笑笑地上了车。我心里暗自揣测,是这群人要接班吗?好像他们不是要去矿区劳作,倒是像去圩场赶集。

我注意到,一个穿紫色衣服、烫着拉丝卷发的胖女人,还提了半袋子葵花籽,和坐在身边的女人开着半荤半素的玩笑。秋日的暖阳,从车窗斜射过来,照着车里的人通体发亮。

我清楚地知道,马上,这里面的大多数男人,将去井下工作,在那里,至少八小时内,他们是看不到太阳的。

凹凸不平的水泥路把我们带到了矿区,此时,我的心情忐忑不安,我们肩背摄影包,头戴遮阳帽,这身打扮,在这群矿工中,有点“鸡立鹤群”。我不敢拿出包里的照相机,我怕矿工心里有戒备,又怕单位的头头脑脑误把我们当成给他们曝光的记者。正在踌躇间,立马有人把笑脸“递”了过去,经验丰富的梅姐说:“我们不是记者,我们只是摄影爱好者,想拍摄点反映你们工作生活的照片。”

大门右侧,是一间专门为矿灯充电的工作室。负责发放矿灯的女子眼里含笑,一听说我们拍摄矿工,她说:“马上,开完半个小时的班前安全会,他们去澡堂换好衣服,到时候,他们全会在我这里领矿灯的,今天,所有下井的矿工,你们都能看到。”

矿灯,是矿工的眼睛,也是矿工的心灵之光。黑暗中,一盏盏矿灯的涌动,宛如璀璨的夜空。在此时,在此地,我的目光和一个个矿灯相遇时,心里的敬畏感越来越强。

在等待矿工领灯的片刻功夫,我到他们召开的班前会会场。那是一个非常简陋的红砖房子,里面就放着几个杉木大条凳,一个工区长模样的男人在主持会议。脚边上,一大筐不锈钢饭盒聚集在一起,饭盒上标有记号。一个秃顶、牙齿脱落的老男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以为我是电视台的记者,指着旁边的小青年,笑着说:“我形象不好,已经有老婆了,把上电视的机会留给小李子吧,你们电视台一播出,看看有姑娘愿意嫁给小李子吗,小李子能相到亲,成了家,我们一班人都替他高兴。”我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小李子大概二十五六岁,浓眉大眼,彬彬有礼,一说起相亲来,小伙子脸红的像块大红布。

开完班前会,他们换上破旧的土黄色工作衣,脚穿长筒胶鞋,戴好特制的安全帽,把头伸向小窗户边,叫号领矿灯。我听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叫了声“二十一号”,立马,充好电的矿灯就从里面递了出来。戴在头上,其实,说矿灯闪闪,宛若璀璨的夜空,那是诗意的描写,在矿上,真实的生活,其实是很残酷的。

我试着在领灯的矿工群里找秃顶的男人,找小李子,可是,他们换上衣服,戴上矿灯,提着工作袋,我已经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了,现在,他们的身份就是天矿的普普通通的一名矿工。

我和梅姐紧紧跟着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长长的隧道,向左边拐,是一个稍微窄一些的隧道,一问,下面就是工作面。回旋的传输带上,是一个个类似自行车的吊挂人车,他们美其名曰“猴儿车”。“猴儿车”有循环车道,有向上和向下两个方向。向下走的“猴儿车,将要载着接班的矿工,开始长达八小时的井内作业。向上来的“猴儿车”,又把疲惫不堪的矿工运上来。当他们抓起把手,骑在车座上的一瞬间,就像猴子攀树捎,真是形象生动。

这时候,是神圣的换班时间,上井的,下井的,他们的心思都不尽相同。从井下上来的矿工,八小时的劳作,大多是面无表情,他们的脸上,落满了煤灰,除了牙齿发白、眼神放光之外,全是黑黑的脸庞。两只手,一手拿饭盒,一手拎着水杯,非常疲惫地走出来。

最先出来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其实,这时候,我的照相机是不敢对着他拍摄的。我的眼睛不敢和他对视,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感受,他这么年轻就下井,也许,他家中有年迈的父母要赡养;也许,他打算自食其力地攒些钱,买房娶妻生子;也许,他要供养弟妹读书……他到地面上,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享受着光明之后,剩下的时间干什么呢,他会怎么吃?怎么住?怎么爱?

在一本书上,我曾经读过一个矿工的遗书,遗书上有一段令人心疼的话:“爸,妈,弟,妹:你们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死了,二老也别哭,不要难过,尤其俺妈你,你本来就有头疼的毛病,更不能哭。我觉得俺爹的腰疼病真该治了,俺弟上学也要花钱,主要是俺妹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就太受罪了。光靠一点点攒钱看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呢。如果我的死能换来一叠大票子,你们的不受罪,我死得也就值了……咱家的老房子快塌了,又漏雨,明年也该翻盖了,屋内太潮湿,对爸的腰,妈的腿,俺妹的病都不好。还有就是天冷了,你们每人都得买几件新衣裳,再买个电视机。一定要买彩色电视机,让俺妹也看看彩电,给俺妹买个羽绒服吧,给俺弟买双皮鞋。一定得买,回家就买。别怕人家说什么闲话,这是咱不偷不抢挣来的钱,谁能笑话?你们都吃好了穿好了,我死了也心安了……”脑海了浮出的这段话,再望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颤颤巍巍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写满心悲戚和疼痛。

几个说着湖南话的男人在等“猴儿车”,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娄底的农民,来这里好多年了,也把老婆孩子接了过来。他们开着玩笑,依次排好队,等着上班,当他们熟练地骑上“猴儿车”的一瞬间,我为他们祈福。

又上来了几个矿工,在吸烟区,他们快速地点上烟。本来,我对男人抽烟是非常反感的,可在这里,此刻,我知道,这根烟,是他们憋了八个小时之后,唯一的一种精神寄托。一根烟,卸下一身的疲惫和烦恼,一根烟,是黑暗和光明的“分界线”,一根烟,让他们品尝出生活的味道……

三个质朴的矿工主动凑在一起,让我给他们拍合影,安全帽下,只有眼睛是闪闪发光的.。为了避免反光,我让他们熄灭头顶的“小太阳”。他们三个的臂膀箍在了一起,就像“桃园三结义”,笑着露出白牙,这微笑,是隧道里最美的风景。我知道,这种笑,是紧张之后的一种释放,是平安回家的一个前奏,是安全的一串音符。

黑黑的隧道口,映着他们的剪影,在他们走出隧道的一瞬间,单薄的生命里,有一种无声无息的疼痛,我们外行人是体会不到的。

我和梅姐穿过隧道口,想看看隧道的尽头是什么。几个妇女在忙着调度运煤的小车皮。夕阳下,她们拉着粗而长的钢丝绳,有条不紊地工作。她们身后,是茫茫大山。此时,微风夹着芦花,在远处曼妙地摇曳着,此时,枫树的红艳,把大山渲染得格外俏丽,此时,朵朵白云在游动着,斜斜的阳光下,层林尽染,如梦如幻。面对美景,我和梅姐赞叹不已,她们疲惫地劳作着,天天面对大山,她们会有我们这般心境来欣赏眼前的美景吗?

一台机器出了故障,机修工马上来修理,黄黄的润滑油浸染在帆布手套上,机修工小贺一边用大锤子敲打,一边转动着轴承的弹子。在机器修理的片刻,刚才的几个妇女坐在粗大的钢管上,拿出了葵花籽和柚子分着吃,面对照相机,她们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在矿区,每一个微笑都值得尊重。

一打听,才知道她们是本地的农民,老公大多在井下挖煤卖命,因为孩子读书,她们不可能到异乡打工,现在,她们的身份,既是农民工,也是矿嫂。

一个戴红色套袖的大姐说:“我们在地面上班,虽然工资少些,但比起井下的,好多了,他们太苦了,你们去拍拍他们吧,一人挖煤,要养活一家人,不容易,井下有想不到的危险……”听到这些话,我刚刚才舒展的心,立马又紧缩了起来。

大姐们开心地坐在钢管上聊天,一个三十多岁的机修工凑了过来,她们叫他“黑皮”,黑皮说想让我们给他照张洗完澡的照片,他好征婚,一听这话,大姐们的笑声高了好几分贝。

早在十几、二十年前,矿工有商品粮户口,是正式职工,找对象还有点优势。现在是市场经济,到沿海打工,赚钱也活便,人们的婚姻价值观发生了变化,看中矿工的姑娘的确不多了,矿工找对象,十二分地难。

黑皮长的也不赖,眉宇间还透出一股英气。他要是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提着公文包,从哪辆奥迪或宝马车上下来,一定能达到“高、帅、富”级别。可是现在,他在矿区,连找个对象都是难题。

有位大姐指着黑皮的裤子说:“哈哈哈,黑皮,想老婆想疯了吧,裤子都大开门了,黑皮不好意思羞红了脸,连忙系上裤裆里的扣子,他的身后,又是提高了几分贝的笑声。这笑声,震落了山上的红枫叶,连夕阳的余晖都是柔软而缠绵的。

拍摄了矿工矿嫂的照片,我们准备步行回招待所。一排排的老居民楼,墙壁上标着家属区的番号:天矿西区13栋,天矿集体宿舍,天矿平车区3号……家属楼里,是矿工一家人真实的生活的写照。在空地上,他们种上了绿油油的蔬菜,养着鸡鸭,晒着腊肉和香肠。在矿上,看的最多的是安全标语:人人讲安全,家家享幸福;安全是最大的效益;一人安全,全家幸福等等。

我在脑海里勾勒出这样一幅温馨画面:洗的干干净净的矿工,笑呵呵地回到家,坐着女儿搬的竹椅子上,厨房里,妻子在忙着煮饭炒菜,当香喷喷的大蒜炒腊肉出锅装盘时,矿工顺手从杉木碗橱里拿出一瓶白酒,此时,灯光温暖如豆,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围着小饭桌,多温馨呀!

在招待所前面,两条铁轨在夕阳下泛着亮光,子弟学校的孩子系着红领巾,在铁轨旁欢快着蹦着跳着,这群“矿二代”,他们天真无邪的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灾难,只有幸福和快乐。我也融入到他们当中,感受着分分秒秒的幸福和安宁。

第二天,矿工的接班时间是早上五点,算了算,我们四点多就要起床,可一想,四点多,黑灯瞎火的,真的拍不到什么影像。于是,我们五点半起床,准备换一个井,赶在八点上班前拍摄照片(八点有领导每日下井视察,拍摄不方便)。

山里的清晨透着凉意,我不由得拉上外衣的拉链。此时,山上雾濛濛的,远处的树,远处的山,全都映衬在牛奶似的雾里,很是好看。

当走到洲芫村时,天色亮了,洲芫村飞檐翘角马头墙的房子,高低错落有致,房子背后的竹林和松树,携带着淡淡的晨雾,就是一幅美妙的画卷。梅姐说:“看看,快看看,多像婺源的秋色!”在相机的咔嚓声中,我把美好的时光,交给了大山,交给了晨雾,交给了早起的人,交给了轰鸣而过的运煤小火车……

还好,没人盘问,我们就轻松地进入了生产重地。几个妇女在轨道上来回穿梭,走近看,原来,她们也是用小火车运煤,在一个叫做“翻龙”的大型机器下面,竟然有几位大姐在劳作,她们的四周全是黑黑的煤。往前走几步,两个穿蓝色工作服的大姐在用铁锹一铲子一铲子卸着黑色的、类似煤泥巴的东西。她们穿着单薄,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已经面无表情。晨光中,她们机械地挥动大铁锹的身影,就像雕塑一般,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法国梧桐金黄的叶子已经落下,一片一片地,点缀着铁轨的尽头。洒落在地上的的机油,泛着黝黑的亮光,此时,我的脑海里,浪漫的成分占了上风,这场景,让我感觉好似在莫斯科郊外。

蒙太奇的场景,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让我暂时忘记了这里是真实的矿区,这里是随时随地都可能有危险的地方。

我和梅姐踩着黑色的煤灰,潜意识里,我试着让自己和这里的黑色融为一体,我小心翼翼地用双眼记录着这里的一切,在这个安静的早晨,我知道,五点钟接班的这一群人,上班的,他(她)们三、四点钟就要起来;下班的,拼了一夜的体力,夜比年长,他们早已经累乏了,困极了,他们身上散发的卑微、艰辛和刚强,外人能读得懂吗?

我们脚上的鞋子已经被煤灰染的面目全非了,折回身,没有看到她们劳作的身影啦,正纳闷,梅姐说:“她们一定在吃早饭,咱们走快一点,拍些她们吃饭的生活照片吧。”

真让梅姐说对了,我们跨过铁轨,来到一个简陋的青砖房子里,她们一群十多个人,头戴或大红或黄色的安全帽,正围着一个大火炉,边吃早饭,边烤火,边开着玩笑。面对镜头,她们没有一丝恐慌,还是照样大声谈笑。

早饭是从家里带来的,一个叫“老八”的大妹子很是善谈,一会说让我们尝尝她的手艺,一会儿指挥这些“娘子军”,好让我们放开手脚来拍摄,她咯咯咯的笑声里,传递着丝丝善意和乐观。她夹着一块炒的有点黑糊的豆腐,自责说自己的手艺退步了。老八身边的那位大姐,牙齿全掉光了,她捂着干瘪的嘴,笑得前仰后合。因为头戴安全帽,又系了个厚厚的格子围巾,她多大岁数呢?五十岁或者是五十五岁,我一时猜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还没等吃完饭,外面的小工头就喊开始干活了,于是,她们一个个快速地离开大火炉,戴上帆布手套,分散到各自的岗位上。

离开矿区,天已经大亮了,太阳透过林梢直泻下来,一缕缕的光线,静谧而和美。树梢上,小鸟叽叽喳喳地唱着歌,跳着舞,宁静而平安的一天,真好!

广播体操的高音喇叭,把我们带进了天矿子弟学校。活波聪慧的孩子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正在太阳下做操。我站在高处,以远处的大山为背景,俯瞰下面,拍了很多张照片。我知道,矿区,多亏这些“矿二代”,让矿工和矿嫂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和梦想。

课间休息20分钟,一个身着黑衣,头戴红色发夹的小姑娘跑到我身边,紧接着,七八个女孩子聚拢过来,我问她们都到过哪里游玩,潜意识里,我的脑海里是希望她们说去过去过南昌、去过吉安,去过敦厚,可没想到,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说自己最远的地方是去过西区、东区、铁林府等,我知道,他们说出的这些地名,都仅仅是天河煤矿矿区四周的名字,是他(她)们每日栖息的地方。

沿着铁轨的方向,我们一寸寸地离开了天河煤矿。遇者,不期而会也。也许,我和上面的这群特殊的陌生人,可能是“一生一会”;也许,时隔多年后,我会把他(她)们一个个地遗忘;也许,在各自的生活中,我们继续挣扎,逆流而上,被不断地推回,直至回到往昔的岁月里……但我知道,用感恩的心,为身边的这群陌生人点亮一盏灯,共同享受着温馨的灯火,是一件很美的事情。

描写时光散文

阳光轻轻地落在斑驳的墙上,一半白,一半灰,那是阳光的颜色。偶尔有阳光穿过窗户把目光伸了进来,铺白了灰暗的地面。它们轻轻地游走着,以自由的方式滑动着。我捧起一束阳光,在鼻尖嗅闻阳光的味道。追寻着阳光走出外面。温和的阳光将我热烈拥抱,它们在我的怀里乱蹿,就像一群顽皮的孩子在我身上找糖果吃。我伸手遮住射入眼睛的阳光,我似乎对阳光这种热情有点抗拒。我走到门口,拉开古老失色的门栓。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阵微风扑了过来,热情地亲吻我。抬脚跨过石板门槛,如迈过一道时光的门,那是另外一个新世界。阳光弥散在风中,给人一种柔和眩目的感觉。

穿过细碎的阳光,一丛竹林以直立的姿态映入眼帘。充斥着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绿意。轻风吹着墨绿的竹叶发出沙沙声。竹叶以错落有致的方式排列着,给人乱而不散的别致感受。闭着眼睛,仔细听那个沙沙声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由远而近,回荡在空气之中。和着沙沙声组合出不一样的节拍。那是一种和协的音符,那是大自然的天籁之音。穿过层层的竹叶,可以发现一个活跃的身影。它一蹦一跳,偶尔在竹林之间,偶尔在竹杆的顶上。哦,我想起来了,它的名字叫喜鹊。它是大自然的歌手,正在讴歌美好的生活。它踮起高而瘦长的.脚站在长长的竹杆尾部,小脚上下一动,那条细长的竹杆就摇了起来。仿佛那就是它的蹦蹦床,随着它而快乐地摇动着。天边的一团白云飘了过来,成为了这幅画的布景。布景不停地变幻着形象,使得这幅画看起来更加迷人。

黑色的瓦面上落了一只鸟,原本宁静的屋顶突然变得灵动起来。那整齐排列的流水瓦片变成了五行谱,而那只鸟就是跳动的音符。沙沙的竹叶声随着它的节拍而变成优美的音乐。那是大自然最美的音乐。

我闭上眼睛仔细伶听着,并深深地陶醉于其中。当我闭上眼的那一刻,一缕淡淡的清香急不可奈地钻进我的鼻孔,深入我的肺腑,充斥着我的身体。我全身为之一震,迅速睁开眼,朝清香飘来的方向看过去。

一垄垄的菜在我左边的菜园里生长着勃发着。高高的蒿菜,长着黄花的油菜,腆着肥胖身子的白菜,正在生长的苦麦菜,它们都在以热力奔放的姿态宣告生命之可贵。偶尔有一只菜粉蝶展着翅膀向他们走了过来,亲吻一下它们热情的面庞,带着它们的希望和故事而去。哦,原来菜粉蝶是它们的知音。我刚想靠近,一枝带刺的棘树挡住我了去路。它们以高傲的刺为这个菜园忠诚地守卫着,阻挡着我这个冒进者。我这才知原来它们也是有领地意识的。于是我只能当个看客,陪着它们听风诉说陈年的故事。

棘树上生长着一朵朵小白花,轻风一吹,在空中纷纷扬扬,很是好看。偶尔有一朵落在我的头上,将我轻轻地打扮着。没想到它竟然把我当成大姑娘,我有点生气,轻轻一跺脚,它就落在我的手上。我把它捧在手里,将脸贴近,倾听它说风的坏话。一阵怪风吹来,将它吹向空中,似乎怪它在背后说人坏话。原来风也是这么小气的。它洒脱的身影飘在空中,悠悠然然,时上时下,展示它优美的舞姿。我看得有些呆了。我似乎也变成一缕风,和它嬉戏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