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麦浪的优美散文

点点清秋酝酿,身系万千期望。春雨润泽风物向,竞赛春光茁壮。碧绿嵌橙黄,天地光合能量。金穗层涌宕荡,麦浪起伏欢畅。忆袅袅炊烟故事,画笔诗书追往。存放无秸杆,惆怅踯躅孤望。

——题记离亭燕

我是一粒小小的麦粒,在隆冬来临之前就已播撒在田地,被浅浅泥土埋藏。不畏惧寒冷,不觉得孤单,我在寒冬里静静地等待,冰封大地时借氤氲之气便开始蕴育,残雪消融时只听春风急切召唤。我从沉眠中苏醒,揉揉朦忪双眼四处张望,阳光穿透大地造就一张适意的温床,蜷缩的身子感觉到温暖便自然舒张。受清风雨露阳光感染,大地表面渐渐疏松,生物开始从中汲取给养,生命所需能量得到有效补充,身体获得发育生长的力量。悄悄钻出压在身上的泥土,崭露头角,带着无限的期望,凸现天地间。释放一分新绿,不与树草争春,滋生一份口粮,不与桃李竞芳。

我露出浅绿的身段,让阳光倾照在身上,感悟天地的温暖,春风轻轻地吹拂,感觉亲切召唤,体会劳动者的关怀,感激对生命的呵护。我从大地里汲取营养,从阳光中获取能量,从天地间得到力量,从期望中感受温暖。随生命成长我也能染绿田野翠意村庄。从沉眠田野的那一刻起,决不仅仅给大地披一层绿,为村庄添一份旖旎风光。重要的使命是为生命提供能量,为人类生活提供保障,承载着人们的愿望,播种在田地间,不辜负众多期望,破土而出就开始滋长。

我与小草并无二样,共同接受春风的祝福,阳光的关照,土地的给养。不同的是,我得到耕种者眷顾和关爱,接受他们提供的能满足成长的营养,因获得更多的照料,冲破土壤就比小草长得茁壮。它们在地面上下争取营养时,我已生长出独立的躯干,蓄积起向上拓展的力量。刚开始虽显得稚嫩柔软,在疾风劲吹磅礴大雨中,身体不支会左右摇晃,风雨之后逐渐拥有稳定身体的力量。正是春风雨露的吹拂和滋润,纤弱身段才日趋强壮,茎干快速成长,在田地中间树起身材排列成行,随风轻舞绿波荡漾,我正茁壮成长。

身体里感知到萌动迹象,新的生命开始孕育,正在体内潜生暗长,生命历程中繁衍传承生生不息的夙愿,也是耕耘者心中的热切期望。为哺育新的生命,我竭力从土地中摄取营养,全力从阳光中撰取能量,从劳动者双手中获取供养,身体一天天生长,体格一天天强壮。在风雨变幻中摇曳,风起云涌中呵护,风轻云淡中张望,甘露滋润着身躯,暖风催促着成长,身体正凝聚力量。就在不经意间的一刻,体内蕴藏的能量充分释放,新的生命瞬间已冲破胸膛,探出头来张目探望。就是这一颗小小的麦种,在历经冬眠,春生和夏长及孕育的生命历程,才等到新生生命破壳而出的.时刻,田地乡村之间紧锁双眉亦慢慢开始舒展。

嫩绿生命在襁褓中吮吸营养,维持生长所需的能量,阳光明媚时挣脱臂膀抬头眺望,风吹雨打时紧收双肩免其受伤。在清风的感召,雨露的滋润,阳光的鼓励,劳动者关切中,麦穗获得生长力量,共同作用促使其迅速成长,渐露锋芒,茎干挺起坚强的身躯,双手将其托举在头顶之上。青青麦穗开始泛黄,每颗都在蕴集能量,青青枝干开始发黄,仍源源不断输送给养。营养和能量相互作用转化成淀粉麦粒并填实胸腔,不知什么时候双手变得虚弱,感觉乏力逐渐低垂,再不能托起健壮身躯。营养大部分被麦穗吸收转化,麦穗由浅黄变成金黄,茎干从浅绿变作暗黄,枝叶因缺乏必要补给而逐渐干竭。

五月流火载橙载黄,风中伫立雨里成长。黍稷重穋麦甜菽香,极目四望璀璨金黄。筑固场圃欲纳禾稼,嗟本农夫我种既往。我在田野村庄中,在苍翠大地上,用心作笔尖,真情当石砚,专注凝手指,竭力绘画卷。春风吹拂露新绿,大地催促迅成长,农民关注我变化,阳光加快成熟。执手中画笔,在绿意盎然大地上,点缀出一片片金黄,绘风吹麦浪的愉悦景象。在暖风中点头,给风捎去真挚的问候;在田地里鞠躬,感激大地无私的奉献;在阳光下颔首,感谢阳光的倾心撮合,在田地中等待,盼望耕耘者喜悦收获。

麦穗已经成熟,沉重身躯直压得茎干吱吱作响,拈一串放在手上,掂量到它的份量,仔细端详,粒粒饱满颗颗金黄,收获时节来临,田野顿时出现忙碌的身影,乡村呈现丰收的盛况。告别哺育过我的土地,带着饱满的麦粒,回馈劳动人民真切的关怀,乐于看见他们在喜笑颜开中收割,心花怒放里堆放。等候他们用心来采摘我身上的果实,安心地晾晒烘烤后静静地进入粮仓。变成面粉,揉成面条,捏成水饺,蒸一笼馒头,做几个面包,悄无声息进入到千家万户的餐桌,这就是麦种蕴藏时的夙愿。茎干因缺少水分供给很快虚脱干枯,完成使命后则化身成为秸杆。

秸杆在农村用途广泛,在平原乡村里木柴缺乏就用它作主要燃料,生火做饭时就离不开它;它也是喂养牲畜的饲料,隆冬时节青草稀少就用它来作补充;还能编织出草绳草席等作为用品或商品,床上铺上厚厚的秸杆当作过床垫使用。因涉及到农村的基本生活,农户会把秸杆做成草垛储存起来,以备日常所需。每天到做饭时候,家家生火,户户冒烟,这种生活在农村已沿袭好几千年。燃烧的灰烬有时都会存放起来当肥料使用来反哺耕地,记得以前耕田播种时主要使用的还是农家肥。

煤气燃气使用范围慢慢推广,乡村逐步用它们取代秸杆作燃料,机械化耕种的充分运用,耕田收割时机器渐渐代替耕牛,许多农村已做到完全替代,随进程加快,秸杆已经失去以前的用途。以前必备的生活资料现在一下却成为烫手山芋,堆成草垛虽可存放却派不上用场,还挤占不多的耕地,何况麦杆之后还有稻杆,今年过去还有明年,单靠堆草垛已无法解决农村里面巨量的秸杆,这是正面临的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举在手里的是丰收的果实,脸上挂的是收获的喜悦,摆不下的是手中的秸杆,放不下的眼上的愁眉。

夏天的夜晚风轻云淡,皎洁的月光银辉无限,满天的星星闪烁可见,午夜大地此刻无眠。乡村中的长者正挪着沉重的双腿,步履蹒跚来到田地里,相继点燃早就干枯的秸杆,点点星光瞬间化成熊熊烈焰直冲上天。浓浓烟雾顿时便模糊了月光,闪烁的星辰倾刻间就消失不见,微风携着悬浮的尘烟慢慢扩散,轻飘飘就穿越村乡县省标识线,跨越城乡差距,天地之间大家同呼吸共患难。遥感出一处处烈焰,监测到一片片浓烟,一边是被化肥灼伤的土地,一边是空气中弥漫的尘烟,秸杆该怎么摆放,何处安放才能成为资源。

从远处飞来一只麻雀正停靠在窗台上面,正透过紧闭的窗户向内急切张望。我在室内默默的向外凝望,窗外云烟茫茫。停留片刻,麻雀又振动沉重的翅膀飞向远方,不知道它还能飞多高,前方的路途还能行进多长。

风吹麦浪的散文

一天,放学后,回家拿个筐,一把小镰刀,跟着学校里新认识的小伙伴,要去挖野菜。

我迷糊地跟着他们,沿着学校后边的一条公路向上面走,那是一条斜坡式公路,围绕着一个林带向西北延伸,然后就是下坡,这是一个漫岗丘陵地区。公路两侧是水曲柳树林,林带里侧田间路,然后是广阔田野。往前走了一里路左右再往东北角一拐就是一个偌大的凉水池子,石头砌的池子里面也有石凳,台阶里面有半下水,水很清,那是为了春天的小菜而晒的水。凉水池子左侧是一片很大的麦田,在老家我从没见过这么浩瀚的田野。田野是由东南向西北慢慢滑下去的地势,我们站在高岗上能看见夕阳垂下麦田的尽头。然后有一片湿地,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缭绕着轻纱般的白色的雾。我们沿着麦田右边的杨树林带向低洼处走,这条白杨林是区域与另一个区域的边界。

麦田的地头,松软的土里面长出了很多婆婆丁,曲麻菜,我们每个人也都拿了一个小筐,一把镰刀头,低头挖菜。老盛忽然直起身冲着坡下面很远的地方,大声地喊:“鲜花盛开的村庄!我们来啦!”吓了我们大家一跳,跟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去,真的很美。

夕阳下,河水上面缭绕着白色的水雾,河的周围是一片开满鲜花和野草的湿地。放牧人的鞭子啪啪甩动夹杂着吆喝声,远远地缠过来。

抬眼望去,见到他们在那一片碧绿中悠闲地游走,再回身,我们身边和脚下这绿油油的麦田,似海上的波浪一层一层地向我们涌来,仿佛一直能涌到河边放牧人的身旁。那景色简直美极了,那一刻的我,心无旁骛地跟着他们大喊起来,那样的情景直到今天我依然怀念。

那次,挖完婆婆丁,盖老二把我带到一大井旁边,指着那个大井让我看;我惊讶,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圆井,直径有十几米,水至清,清楚地看到井里面的铁梯子,竟是用水泥砌的。他神秘地告诉我这里曾经杀过人。说完后看看我,见我不太害怕,又接着把我带到离大井不远的田野里,一个残破的土坯房子边,离那个井有20多米远,那个房子就在麦田的角落,还能看到曾经的半个火炕,和报纸糊的墙壁。他指着墙上面的斑斑点点的血迹说:这原本是看井人的小屋,一个很血腥的真实故事。原来这里住着一个看大井的老常头,解放前他是胡子(就是土匪)头,解放后在监狱蹲了20年放出来还不到2年就杀了人。那年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偏远的农村吃不上饭,讨饭来到这里,经过大家撮合,嫁给连队一个看马号的丑丑的老头。女人不太甘心,就搭上了老常头。因为这里偏僻安静,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常头将她杀害了,尸体大卸八块,分尸后扔到大井和附近的小井里,那些井都是农场防止天干旱用来浇地的。他说把下巴像解猪头一样解了,分别用火烧得面目全非,扔掉了。发案后那老头被抓,房子拆了,小井被封上了。麦田在他这个残忍的故事讲完之后,忽然变得很恐怖地染上一层残阳的余晖。

老盛小我一岁,看出我的内心活动,他说:“虽然那是一个真实的事儿,可是并不吓人。那些事再也不会发生了,老头都没有了。”说这话的时候老盛真的像一个大人一样,然后指着麦田又说:“你们看这不是一个鲜花盛开的村庄吗?你看风吹麦浪的样子多么动人!”

麦田里发生的事儿已成为过去,此后一段时间,那件事儿总是萦绕在我的脑海;我也再没一个人或者跟这其他人去过那个地方。多年以后,我见过那个老太太的儿子,挺拔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沉默,冷淡的样子。以后的日子只要看见麦田,就想到那个老太太穿着与众不同的衣服;在麦海里被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头砍杀的情景,我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冷淡男子。

时间过得很快,暑假即将到来的时候我们提前放假了,老师和高年级的`学生都要去参加连队的麦子抢收。我便随母亲去给连队看麦田,我们沿着一条长满水曲柳树的林间小路,走了大约20分钟,横穿过一条公路,就能看见那一片辽阔的麦田。一望无际,起起伏伏,金色的麦浪在阳光下一波一波地涌向岸边,闪着金色耀眼的光芒。

我和母亲看守的位置,离公路很近,顺着南北麦田有一条高大的白杨林带,我们可以在这里乘凉,可以沿着树林走到麦田另一头。

我最害怕麦收的时候下雨,那样麦田就会慢慢地躺在泥土里,也就收不回来,麦子会重新在那里发芽,我们没有白白的馒头可吃了。

1981年麦收的时候遇到了连雨天,我们吃了整整一年的生芽麦子,那时候我们都是单位的面粉加工厂加工面粉。黏黏、黑黑的有的还牙碜。弄得我们都不爱吃饭。

于是,母亲在下雨的时候,一个人去杨树林里,找蘑菇,她走很远。采摘到很小很小的蘑菇丁,母亲一点一点地抠出来,拿回家给我们做成蘑菇酱,这样,孩子们都多吃饭。这也成立了一个母亲、麦子、孩子的故事。

母亲,在麦田里弯腰把倒下的麦子扶起来,从北面一直向南走,大约是两公里的路程再返回来就是下午了。毒辣辣的太阳,没有一丝遮挡,我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母亲说:“你去树林里凉快一会儿,剩下的我自己去扶。”其实我也就是跟在母亲的身后,给母亲拿着水什么的,不过一趟走下来我的小腿也累够呛,横穿地更累那也要穿过去找阴凉的地方喘口气。

机械数量有限,一时半会收不过来这块地,我们就得在这里守着,整个大地除了我们和那些成群的麻雀,还那阵阵惊叫的蝈蝈,我重新走到了树林里找个干净的地方躺了下来,喘着粗气,一会儿起来眼睛盯着母亲的方向。母亲的草帽向这边一晃一晃的走来,我的心放了下来。我缓过神而来,跑近母亲,接过母亲手里的镰刀,母亲热得张着嘴大口地呼着气,我赶紧把水递给母亲,母亲摆摆手,等一会刮过一阵凉风,母亲解开上衣的口子,拿起水喝了起来,我前后看看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半个月左右,收割机快上来的时候我们有了新的工作,就是把倒下的麦子割了抱到收割机打的道上去那样损失会减少,这里又多了几个人。每天重复地做着这样的工作,我很不耐烦,有时候又累又渴,热的时候我能觉得自己快闷死了,那种干燥的溽闷简直就要窒息一样。母亲说:“麦子是老百姓的命根子,一定要颗粒归仓。”然后接着说:“我们在老家哪有这么多的麦子可收?也没有这么多的烧柴,这里的人们要是勤快很快就会过得很好。”我听了母亲的话,想到小时候,在麦田里把土里的麦子根儿都拔出来,晾晒当成烧火柴。那样的日子也很快乐,秋天的地里没有一颗站立的草,没有一个收完了果实还长在地里农作物的根干干净净的土地,风一吹扬起的全是灰尘。

这样的麦田,让我惊讶令我兴奋,尤其那起起伏伏的漫岗丘陵,起伏跌宕;麦田跟着地势,在起伏中跌宕,在阳光下像海一样闪着耀眼的光芒,在雨水里发出成长的响声,我迈进这样的土地,感受到它分分秒秒的重要,它支撑着农民的每一根神经。可是真的在地里半人工、半机械地干起活来,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坚持和承受得了的事情。好大一片地一个车要收割好多天。我实在走不动了,就跟母亲怄气说不想当农民,母亲看看我说:“这样的麦田劳作生涯就快结束了,以后想吃自己种的麦子可能会很难了。”真的在十年以后再也没吃上自己种的麦子,外地引进的面粉都是经过添加剂提炼出的高筋面粉,白是白了,可是食品的安全系数降低了。

以前本地加工厂粮食部门都存在了。那样辽阔的麦田再也没走进过我的视野,不上农药化肥的原生态麦子,再也没有吃到过。

母亲迈着苍老的脚步走进了今天的生活,昨日的风把那些麦田里的往事都已抚平,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午后和母亲一起感受风吹麦浪的时光。

风吹麦浪散文

真的有来世吗?

那么,我愿做一只懂得飞翔的小鸟

一朵瞬间开放,无声消融的雪花

甚至,窗前的一角蓝天

掀乱书页的风

落进你手心里的一滴小雨

——周蒙

三月的天空,有云在飘,站在家乡的麦田,我看见春天绿色的美瞳。

河对岸的桃花打起了花骨朵,就等春风打开那扇心扉。小麦来的时候,肩上还背着书包,母亲说,让小麦来帮忙给麦苗施肥,别人家都用了施肥器,母亲说,那样的机器犁沟浅的很,肥料都抛洒在外面,没使上劲,所以就用人工施肥。

小麦今年十一岁,是邻家的女孩儿,瘦瘦弱弱的,就像刚泛青的麦苗,小麦的手脚很麻利,我笑着夸她,小小年纪这么能干,现在这样的孩子不多见了。小麦抿着嘴,很认真的施肥,我不禁放慢了速度。

母亲说,小麦的父母去厦门打工了,所以小麦只能跟着奶奶,吃饭,睡觉,上学,放学,跟村里的小朋友玩耍,就是没有父母参与的生活快乐。

一个下午,整块麦田都施上了肥料,我去村里的超市买了几块冰淇淋,递给小麦时,她闪烁着大眼睛不肯接我手里的冰淇淋,母亲看见就笑了,说,小麦乖啊,你静姑姑给你买的,快点拿住吧,你的工钱奶奶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回家的路上,小麦已经跟我很熟络了,到底是个孩子,她欢蹦着一会追蝴蝶,一会儿采了很多野花,插在头发上,那种欢雀,那种笑声和闪亮的瞳眸,才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

我留住了小麦在家吃晚饭,我用本本上网时,她就趴在我身边,时不时的问这问那,她说,这电脑能跟在厦门的爸妈通电话吗?能不能看见爸爸妈妈?她随后便咬着我的耳朵告诉我,她已经挣了几百块了。

我笑着问她,挣这么多钱怎么用?她说,她想让奶奶也给家里安装一台电脑,这样,她和奶奶都能看见爸妈,也能跟爸妈说话了呢。那一个瞬间,忽然就沉默了,我看见小麦垂下眼睑,空气中弥漫了一层空空的寂寞。或许,她还不能理解寂寞一词,她心里,一定是想念,想念爸妈在家的日子,那些欢心和美好。

我不能完全体会小孩子的那种想念和孤独,但是,我看见了小麦那双眼睛里含藏的期翼和向往,又一瞬间变灰暗的心情,她的心事,她的喜乐,她的孤独和悲伤,没有人能跟她分担和分享。

三月的夜,风儿温柔,清寂沉静,递给小麦工钱的时候,我悄悄加了二十元钱,我不会给她加太多,一是对劳动的尊重,而是,对小麦的尊重,一个人的尊严,好像不分年龄大小,再小的孩子,甚至于婴孩儿,都有自己的尊严,包括生命万物。

送小麦回家,我站在村口,风儿就那样温柔的'拂过面颊,远处的灯火,星星点点,小村沉寂了,只有风,风拂过麦浪,穿过小村,穿过我的耳畔,时有清寂,时而寒瑟……空巷子

三月,还好。

只是巷子里空空的,时而有风吹过。

那天,我就站在巷子里,墙头里面的槐花还未苏醒,那个伊若呢?那个眉眼艳艳,神情淡然的女子呢?院门未落锁,我侧耳细听,什么也没有。

母亲说,伊若回她娘家了,走了有半年之久了吧,伊若,曾经在这个巷子里,度过她鲜亮而落寞的岁月,那些时光美好哦,不管是纠结还是平静,最起码,那些个日子,都是踏踏实实的,这光阴就是严厉,巷子里藏着的故事,藏着的伊若对生活的憧憬和幻想,还有那些失望和疼痛,以至于到后来的平静和淡然,就这样一转眼,全都变成了记忆,变成了墙根上茵茵湿湿的绿苔。

巷口的那个石墩,依旧光亮,只是看不见阿婆的蓝布衣衫了,阿婆走的那年,小村里的年轻人还有很多,我记得埋葬阿婆时,很多的年轻人都来帮忙,那时,伊若门口的槐花树,枝叶茂盛,那细碎纯白的槐花,一层一层的,压在墙头上,风吹时,满巷子的干槐花打着旋。其实很多年轻人是冲着伊若来的,好让伊若看见他们的善良和亲切,敦厚和老实。

阿婆在世的时候,最看不得伊若的风姿妖冶,阿婆出殡的那天,伊若却也哭的泪人似的,她时不时的抱着我的肩膀,帮我擦眼泪,我能闻见她身体的味道,带着一种迷茫的香味,神秘,深邃,幽静,又干净如莲。

母亲说,伊若走的时候,把家里自己烘干的槐花给小村的每家每户都分了,还有她自己腌制的酱瓜酱菜什么的。老了,时光跟着人都变老了,伊若的脸上皱纹如菊,挽起的发髻一多半都是白发,他的男人始终没有回来,这个小村,这个巷子,只剩一缕缕的风了,裹挟着一段段的故事,一段段的心酸和浪漫,把一个人的心都焙的干干的,起了皱。

母亲说话时,抹去眼角的泪花。

忽然,我感到未有的寂寞,涌在胸口,堵得难受。小巷子人家,伊若走了,阿婆去世了,清远姐远嫁他乡,那个叫青的邻家男孩,早在南海立业成家了。

小村有没有寂寞?小巷子有没有孤独?年轻人都远在外打工上学,小村里只有老人和孩子,还有小村的胸怀里,藏着的曾经和记忆,我是真的孤独了。小村错落的房子和篱墙,小河有水,春天的麦田里静悄悄的,花儿草儿都沉默着,不说话。

倚着小巷,布满青苔的墙身,听着风儿吹过来,那些故事,那些曾经,那些时光走过的痕迹,就藏在我的四周,我望着空空的巷子,巷子空空的,弥漫着我的清寂和落寞。

我和小村一起张望着远方,远方,有一抹黛青的云霞,和弱柳的稀疏,那条小路,似乎还响着牧童晚归的牛铃声,天空瓦蓝的不着边际,我努力的嗅着空气中,越来越稀薄的烟火的气息。

风吹麦浪散文欣赏

周日难敌乡思,坐上客车辗辗转转,回到了老家,那是靠近青龙山的一个小山村。正值小满时节,布谷鸟清脆的叫声,传播着收获的讯息,我站在田埂上远眺,放眼望去风景如画般铺陈。

天空湛蓝清澈,似把高原湖泊揉碎,绽放幽远与深遂;云朵轻盈洁白,又似把棉絮晾晒,描画闲淡与惬意。最可贵的是那大片大片的金色麦浪随风舞动,翻滚着,汹涌着,挺直了腰杆,挥舞着麦芒。看!那一个一个的麦穗,弓着腰,像极了一个又一个张牙舞爪的虾米,精神抖擞,斗志昂扬。麦浪滚滚,我被淹没其中,侧耳倾听,悉悉碎碎,那声音似葫芦兄弟在蹦出葫芦化为人形之前的那种聒燥,有期待,有急切,有力量。是呀,麦子们经过秋的播种,冬的蛰伏,春的成长,终于要迎来收获的季节。这漫长的三季蕴藉了她随遇而安,隐忍坚定的个性。秋雨绵绵之时,雨露的滋养使她急不可待的探出了头,众多花叶飘零之季她却长出了新绿;继而冬季凌厉肆虐,她以娇弱的身躯顽强地抵抗着,面对风刀霜剑她却毫发无伤,皑皑白雪也成了她美丽的衣裳,那清瘦的叶子闪耀着翡翠的光芒;她们吸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把意图摧残她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力量,等待春的'到来,等待阳光的照耀,等待雨露的润泽,然后拿出整冬蓄积的力量疯狂的生长,待到颗粒饱满时,漫山遍野,金灿灿,闪亮亮,风吹麦动,一浪接一浪,这是她们的锦瑟时光。

风吹麦浪,生命的悸动低吟浅唱,四季轮回,节序如流,任谁也摆脱不了这种力量,能够经受得住时光之火的炙烤,能够经受得住岁月的打磨,才会有沉甸甸的收获季节。面对逆境,是停滞不前还是继续奔跑,“麦子”告诉了我们答案,以这种平和乐观的心态,以这种隐忍坚定的力量,去寻找心中的向日葵,迎风破浪,驶出逆境,就会迎来自己的耀然灿烂,自己的硕果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