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事传话的婆婆经典语录 婆婆经典散文 第一次见到婆婆是一个冬天。那时,我在教书。 清晰记得那天我穿一件绿色的防寒服,头发高翘着,偏在左侧。很流行的紧身健美裤,一双黑色

婆婆经典散文

第一次见到婆婆是一个冬天。那时,我在教书。

清晰记得那天我穿一件绿色的防寒服,头发高翘着,偏在左侧。很流行的紧身健美裤,一双黑色半高靴,很少有人穿的那种。一对蓝色的小皮球,一半白色,一半蓝色,在我的马尾上轻轻荡着。我的青春骄傲也张扬,如同我的性格。

保媒的是我的校长。我就像履行他交给我的教学任务,在董老师的陪同下,来这个农家小院相亲,当时的感觉很像滑稽剧中的小丑,我藏在心灵的大柱子里,偷偷唏嘘着,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

风,也像闻到什么味道,在树枝上跳跃着,一会儿缠住我的发梢,一会儿缠住我心底那脆弱的一角,我知道自己即将走入一个千百年来女人都要走入的角色,不管是责任还是规则,我是逃脱不了的。当风再次挑逗我的时候,我的眼泪慢慢变得咸涩起来,风竟然被感动了,在那个普通的小院子的房顶上悲愤的怒号。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四间小房子比我家的还矮,我对房子一直是盲区,居家对我来说,只要整洁安静温馨足矣。面积对我没有任何诱惑力。今天,挤居在城市的一角,沦为房奴,当我深刻体味到一个城市边缘人的辛苦无奈时,我才知道自己的愚蠢和悲哀。当我再次扬起高傲的头颅,无法面对自己的心灵时,我对自己说:收起你的盔甲,收起你的虚伪,脚踏实地的走每一步路吧。

这个院子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四合院。东屋西屋南屋北屋,当我踏入的第一步起,我就知道今生我与这个院子有割不断的缘分了。那种被监禁的感觉笼罩着我,让我窒息。那棵梧桐树长在北屋的西窗下,枝干在北风中张牙舞爪,似乎想抓住什么。我一直担心被它抓住我的裤角,我再也迈不动四海之路,可冥冥中的注定是你我改变的了吗?东屋门口一棵槐树,白白的树干,像我前世里的一条路,我只有沿着它走下去,至于出口,不是我的事情,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对这个院子的记忆,只有这两棵树,树,是我生命足迹的唯一见证。

婆婆和公爹坐在炕上。第一眼看到婆婆,我想到自己的娘亲,她的眼神给我这种感觉。我也认定她是我的婆婆,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直感很强,强大到见到亲人时,我的血液会加速,会盲目的钻进某个套子,某个我心甘情愿跳进的陷阱。

我的娘亲是个高大的女人,在我的眼里她可以吞进一切苦难,可以用她宽大的翅膀遮挡来自四面八方的风雨。婆婆娇小,一米五几的个头,瘦弱。咖色的上衣,身边两个可爱的孩子,后来知道是大伯哥的孩子。女孩在给奶奶梳头,调皮的在奶奶的头上扎起几个小辫子,婆婆温柔的笑着。男孩在玩积木,很专注。土红色的炕席上,一个茶盘,公爹悠闲地喝茶。公爹是个粗厚的汉子,看上去很冷漠,右脸角一个肉瘤,匆忙中,我只注意到这点。我的父亲是个平和的男人,公爹给我的感觉,在我的记忆里非常陌生。

婆婆微笑着给我和董老师让茶,女孩亲切的来到我身边,叫我姑姑。一声姑姑,拉近了我和这个家的距离。之后,大伯嫂进来,还有姑婆,还有好多人,我没有抬头看,像一只走街串巷的猴子,我终于在女人的舞台上闪亮登场。

依稀记得那间小屋子的墙上有男孩女孩用粉笔涂抹的痕迹。当我告诉校长那家太脏时,校长说,你不是庄户孩子吗?我最清醒的就是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户孩子,所以,默许了自己的婚事。其实,我唯一看中那家的就是那个女人的眼神:忍隐。

谈婚论嫁,对每一个女人也许很重要。对我来说,不过是梧桐树上那片没被风吹走的叶片,即使再坚强,叶片上的伤痕也累累的像走过一个世纪,剩下的只有孤单的叶脉,只有心了。

母亲极力反对我的婚事,也许只有她知道我在自己和自己较劲。孩子的心思,娘知道;娘的心事,女儿会理解吗?我在和整个季节较劲,和自己的生命较劲。当春天来临时,叶片知道我的心事,那棵槐树也知道我的心事,每一片叶子油光闪闪的,我要结婚了。

我鄙视物质,就像我鄙视我自己。同学的爸爸赞成我找个公办教师,有很多人为我介绍对象,在介绍的人群中,有军官,合同工,这些对我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自己嫁了,完成这个过程,给母亲一个交代,给自己的角色一个交代。

母亲拗不过我,说总得为你翻盖一下房子吧,老公答应翻盖。我想买一台洗衣机,中午去婆家吃饭时,婆婆说我村的河水清澈,全村的人都去那里洗衣服,洗衣机就是聋汉耳朵----摆设。婆婆的一句话,我的洗衣机泡汤了。我对老公说,想买一个席梦思床垫子,公爹插话了,你大嫂的弟弟结婚时的席梦思床垫子,因为不舒服,在墙边立着呢。公爹的一句话,我的席梦思床垫子随风跑了。我一直在想,他家娶个媳妇怎么这么简单?记得我二哥结婚时,二嫂因为一条头巾,纠结了半天。

不知是公爹开玩笑还是当真,他在我去他家吃饭时说,把家中的大站橱找木匠修理一下,给我结婚用。婆婆看看我,小声说为我买新的,公爹瞪一眼,婆婆不说话了。公爹说这话时,老公出发,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没有掉出来。

因为公爹这句话,我不再去婆家吃饭。学校没有食堂,我一直怀疑我是找婆家还是找食堂。一个叔伯堂哥是我的同事,婆婆让他传话,为我买新的家具。我告诉堂哥,如果我母亲陪送我这样的大站橱,我也给她扔到沟里,我的忍耐力终于爆发。我是个俗人,却清高着。婆婆看懂了我,也看透了我。

最后,公爹说给我两千元钱,什么事也不管。我自己买一辆凤凰自行车三百五十元,买一款进口电子表一百二十元。剩下的一千五百元,去几趟城里,我也不知道买什么,都说好事成双,我买的东西是单件,记得一件羽绒服,一双皮鞋。为老公买了最贵的皮鞋:五十二块五毛钱。给公爹,婆婆每人一双棉鞋,还有大姨婆的,这些是无偿孝敬的。

母亲说:宁穿娘家一身,不带娘家一头。我说,心上的东西不计论,还计较头上的东西。母亲惊愕的看着我。我自己为自己买一串粉红的头花,结婚那天,缠在头上,紧紧地缠住自己的心。那串头花,美丽的像一串梧桐花,在这个小院子的上空,娇艳的盛开着。

结婚的日子也是个冬天。屋子还是那个小屋子,院子还是那个小院子。墙粉刷过,家具是我自己设计的组合橱,小而精致。录音机我自己用自己的工资买的,电视机,老公用自己的工资买的。

也许因为我在这个村子教学,也许因为这个村子的人喜欢我。结婚那天,满街筒子是人。走下婚车时,我的视野里全是人影,晃得我睁不开眼,先自晕了。

是个周末。学生很多。一屋子全是学生的嬉笑声。母亲叮嘱过,少分喜品,明天还要分盘子。我记不住这些,一会儿,两箱子喜品被我一分而光。有的小学生把我的嫩手硬是抓去一块肉,看热闹的多是小学的学生,他们知道我是教初中的老师,跟着起哄。满眼是学生,满眼是学生的影子,头昏脑涨。

过后,我自家的大嫂说,看到你的婚床上赤裸裸的,竟没有床垫子,就把你妹妹给你的花毛毯铺上了,然后大嫂撇撇嘴说,怎么嫁这么个家庭,什么都没有。我说什么都会有的。母亲忧虑的看着我无心无肺的样子,叹口气。

母亲告诉我,结婚的第二天,你婆婆会让你起床掏灰,就是“掏福”。不知是婆婆忘记了还是婆婆不懂,我在等待中,没有这一步程序,我竟庆幸婆婆是一个随性的女人。幸福是一种感觉,婚姻也是一种感觉。不是掏来的。跟着感觉走吧。

在我怀孕的日子,一直是婆婆照顾我。我反应的厉害,吃什么也吐。婆婆为我做清淡的东西吃。每天的饭菜变着花样,她知道我爱吃饺子,几天就包一顿饺子。有时,我的衣服刚脱下,还没来得及洗,下班回家,婆婆为我洗了。一到村子大集,为我买好多水果,说孕妇吃水果好。那时,我嗜睡,婆婆就说,睡吧,女人在睡眠中成长。

公爹脾气不好,说话声大,还兼带粗话。他喜欢喝酒,吃饭时,我先为公爹烫好酒,再为他沏好茶,公爹烟酒糖茶俱好,老公也是。他家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只是他们一点没有意识到,是他们的悲哀,还是我和婆婆的悲哀?当公爹无意识的指责我时,婆婆要我不要介意,我会介意吗?公爹是一个直爽的人,当一个公爹无意识指责时,是因为他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女儿,在闲谈中,发泄自己的做人见解。这点,我懂。从婆婆的身上,我学会了宽容。

生女儿的时候是个炎热的夏天。我一直上课。那段时间,大伯哥家收拾房子,婆婆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几天的.假痛,我一直忍着。那天晚饭后,我开始阵痛,大伯哥和老公坚持要我去医院,婆婆坚持要我在家生,说是有自家人在场,便于照顾。我痛得没有任何主张。大嫂让我在炕下走动,我在炕上滚动,无法坚持。老公喊来接生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很健朗。二十多年前,老公就是她接生的。

接生婆来的时候,是傍晚六点多。她很轻松的试试我的脉搏,说早呢,得亮天的时候生。我算了算,疼得更加厉害,继续在炕上翻滚,我想到自己的娘亲,一边咬紧牙,一边难受地滚动。

剧痛。婆婆握紧我的手,老公在我身边。我在心里呐喊,下辈子我不再做女人,做女人太痛苦了,剥掉我的无数层皮。可是我要求自己坚强,像我的母亲。母亲在生我的时候,是孤单的,也是痛苦的。现在我的痛苦就是偿还母亲,是应该的。在我选择这个院子时,我是有准备的,准备忍受痛苦。

这时,婆婆为我做好蛋汤,让我吃点,有劲生孩子,我一点吃不下。我看到接生婆拿出她古老的接生器具,我惊叹自己在这个环境里生孩子,我的浪漫我的任性,在生命面前,一样是手足无措。

婆婆说,不能见生人,否则生的更慢。大嫂和婆婆,还有老公陪着我。在剧烈的阵痛中,我睡眼朦胧。醒来时,还是痛。我的手脚麻木,孩子要出生。接生婆用酒精消毒,我的双手勾住老公的脖子,人像死去一般。

在接生婆严厉的叫声中,我张开有点睡意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接生婆告诉我要用足劲,孩子的头挤住了。我必须蹲着生。我的两手继续勾住老公的脖子,两只胳膊肘倚在大嫂和婆婆的身上。不痛的时候,我的手就松松,担心弄痛老公的脖子,在我摁倒婆婆时,我多想邻家的二嫂过来,因为我知道她身体好,我担心婆婆的身体,被我求生的力量,不知摁倒多少次。我虽然在生命的搏斗中,但我依然提醒自己,善待别人。

女儿亮丽的哭声在这个世界上高唱时,我像一个胜利者,打败了我的虚荣,打败了我所有的虚无。生命竟是如此高傲,像朵朵绽放的槐花,馨香着。

婆婆说,女儿像我。眼睛像一个小月亮。

女儿的眼睛一直睁着,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母亲说像我下生时一样,也是个淘气的孩子。

做月子的日子,婆婆精心的照顾我。孩子的尿布还有我的脏衣服都是她洗的。每天为我做小米干饭,夹带着各种各样的青菜。我的月子做的有声有色。我被婆婆养得胖胖的。一个月子下来,我出门看太阳都晕,眼睛也胖了。

女儿的小衣服都是婆婆做。棉衣都是三套,从没有穿过过大或过小的衣服,从没有穿过尿湿的棉衣。我的孩子是幸福的,有一个这样的好奶奶。

婆婆喂孩子也细心,孩子的事,几乎婆婆包了。

四年后,我生儿子,在人民医院。痛苦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婆婆在身边,但她的力量一直鼓舞着我,我一直坚强。

依然是婆婆照顾我,照顾得更好。我感恩婆婆对我的一切好处。在我忍受婚姻的误解和困惑时,我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想想婆婆,那个母亲不希望儿女幸福。为婆婆活一次。

每次回家,婆婆会和我说很多心里话,比和女儿说的还多。这是我唯一成功的一点。在我喊她娘亲时,我的感觉和自己的亲娘一样。我从没有和婆婆红过一次脸,也没有指责过婆婆一次,如果我的一生是失败的,遇到婆婆是我最真实的。婆媳不是个传说,是种缘分,是命中注定的过往。

我最幸福的是,我有两个娘。她们对我一样的亲,一样的真。

老婆婆的虾堆的经典散文

或许那已经不是在记一个人,一些事,而是在追忆一些渐渐逝去的回忆,和旧时光。

记忆的梳子来回梳,一遍又一遍。有一些杂质就被梳理得平滑柔顺,服服帖帖了。隐隐的光亮在缎子上闪烁,那是对从前,点点滴滴的怀念。

虾堆,只是我们家乡的一种小吃,里面并没有虾。它是用磨好的米浆和香葱混在一起,放在一个固定形状的小勺子里经过油炸之后做成的一种美味食品。每一个卖虾堆的人,都会有一套炸虾堆的工具:油锅,专门的虾堆勺子,放虾堆的架子等等。一般液体的米浆混着香葱,放在勺子里经热油炸过一遍,就会变成块状了,它会自动从勺子上脱落,不会黏在勺子上。一般都不能认为从勺子上脱落就是熟了,还得由着脱落的虾堆再在油锅里游一会,这样它会真正地熟了,外皮也会变的金亮金亮的,分外香脆。

卖虾堆的老婆婆,在每个星期二都会来到我们学校旁边卖她的虾堆,偶尔比较有空,她周五也会来。其实老婆婆也没有太老,60多岁在我们农村,身体硬朗的话出去做点什么帮补家用是完全没问题的。老婆婆的家离学校不远,但是每一次卖虾堆,由于炉子比较重,她儿子都会骑车帮她把炉子等一些比较重的东西先送过来,她自己就挑着一副担子,慢悠悠的走路。 老婆婆的担子里有什么呢?无非就是切好的香葱,盐,袋子,牙签,筷子,勺子还有她工作时坐的小椅子这一类小物件。

那时候我们还是一群吱吱喳喳什么都不懂却贪吃的小学生,看到老婆婆来了,总是很高兴。大概是早上倒数第二节课吧,老婆婆的虾堆就有一部分已经炸好了,晾在油锅边的架子上。我们还没有下课,所以她总是很仔细地把炸好的一层层地摆好,码得整整齐齐的,等我们下课。老婆婆卖虾堆,根本不需要任何吆喝,那四散的香味,就是最响亮的吆喝声,比什么都管用。我们还在上课,那些香味一阵阵地直往鼻子里钻,早已饥肠辘辘甚至连早餐都没吃的我们此时只能心不在焉地听着课,心里默念:快点下课!快点下课!

老婆婆的虾堆,个头大,色泽金黄,外焦里嫩,口感很好。热热地咬一口,焦脆的外皮和充满韧性的糯米膏状混合着香葱,那种口腔咀嚼的快感一辈子都忘不掉。好香好脆!老婆婆的虾堆两毛钱一个,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也算是蛮“贵”的。两毛钱都能够买一支笔或者两块小橡皮或者一个本子了,买虾堆的时候,倘若不是有很多零花钱的小孩,都是要再三斟酌的。但是,老婆婆的虾堆实在诱人,我们都觉得这两毛钱花得物有所值。

“铃……”,倒数第二节课就下课了,早已蠢蠢欲动的我们一窝蜂从教室冲了出来,涌到老婆婆的虾堆摊子前面。老婆婆的生意总是很好,我们小猴子一般围着她,把她炸好的虾堆抢购一空。曾经也有别人来卖过虾堆,一毛钱一个,但是味道跟老婆婆的虾堆相去甚远,我们最终还是更愿意帮衬老婆婆。老婆婆一边照看着尚未出锅的虾堆,一边对我们说:‘别抢!不用抢!都有!哎,找你三毛!找你八毛!“颇有手忙脚乱的感觉。

炸好的虾堆卖光了,有耐心的同学就蹲在老婆婆的小炉子旁边,等候那些快熟了的虾堆出锅。他们还动起手来,拿起老婆婆的筷子帮她摆动着那些在油锅浮动的虾堆,这样翻来翻去会熟得快一点。有点同学比较猴急,一看到虾堆从勺子上脱落,就想夹起来吃了。老婆婆连忙阻止:”哎!你这孩子!不能吃,还没熟呢!再炸一会吧!“那同学只好把口水吞回肚子里,再耐心等候。

小学时候的我们,零花钱不像现在的小孩子那么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零花钱这一说法的。偶尔学校要买资料,家长给的钱多一点,我们才能够省下一点点小钱。大部分时候,自己没有钱,只好看着别人吃香喷喷的虾堆,自己流口水了。现在想想,我那时候挺幸运的,因为有几个感情很好的好姐妹。我们四个人常常在一块儿玩耍吗,一块儿学习,幼稚的我们自称:四人帮。秉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信念,我们四人当中,无论谁有了零花钱,都是买了东西一起吃的。一式四份,我们吃着一毛钱两毛钱的小零食,却分外开心。

记得又是一个星期二,老婆婆又到学校前面卖虾堆了。我没有钱,但是虾堆的香味引得我肚子里的馋虫一个劲上蹿下跳的。我们四人帮当中其中一个小姐妹家境比较好,零花钱也多,她很豪气地对我们说:”放学我请你们一起吃虾堆吧,我还有一块钱!“那时候我那一个高兴啊!感觉她真的是对我最好多人了,我对放学也就充满了期待。放学我就可以吃到热腾腾香喷喷的虾堆了,好开心!小小年纪已经是吃货一枚的我,也许有个拐卖小孩的人跟我说:”跟我走吧,我天天给你买好吃的。“这样我就跟他跑了。幸好,我没有遇到这样的人,只是遇到了一群真心实意对我好的好朋友。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友谊多纯真多简单啊!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真的是什么好的都愿意拿出来一起分享,如果其中一个被欺负了,其他人一定也会帮着”报仇“。我们四人帮,四个女孩儿,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曾经稚气的面容如今已经被时光抹去,只是友谊,也随着时光逝去,改变了面容。我们仍然是朋友,只是已经变淡了,如华丽的墙纸剥落,留一地的斑驳。如今除了我,不知道她们当中谁还会记得那段时光呢?回忆再美,也都面目全非,我们是再也回不去曾经那美丽。

但是,我仍感恩。在那个纯真的年代,有这么一群纯真的朋友。即使我们一同老去,回忆依旧鲜活在心里,回忆的脸容不老。我怀念那些旧时光,如同见了昔日的老友,见面握握手也觉得很好。久久未联系,再次听到她们熟悉的声音,会有热泪盈眶的'感动。其实成长让我们渐行渐远,但在心底里,我们又都还是曾经的小女孩,对彼此一颗真心不变。

现在,无论在哪里,都再也找不到老婆婆做出的那么美味香脆的虾堆了。曾经尝试自己动手去做,但不知道为什么,做出来的虾堆像是瘦小伙,空有金黄的外表,吃起来硬硬的,中间也不嫩。不像老婆婆做出来的虾堆,像一个个胖娃娃,外面脆而不硬,中间软滑柔韧,香气四溢。街上也看到不少人架起炉子炸虾堆卖,闻起来还是蛮香的,吃起来的味道就难以恭维了。油不是纯正的花生油,米浆也不是糯米浆,葱不舍得多放,怎么可能做得出好吃的虾堆!他们炸出来的虾堆就像一个个伤兵,难看又难吃。

总的来说,是怎么也不可能找回从前老婆婆炸出的那种那么好吃的虾堆了,也吃不出那种满足的味道了,更找不到两毛钱就能买到的小食了。老婆婆是不会重出江湖了,她年岁已大,早已经金盆洗手了。也许她也没有找到愿意接受她衣钵的弟子,所以她的那套炸虾堆秘方和工具,也许早已蒙尘,无人问津了吧。

其实我知道,人生当中会有很多东西,随着时光而流逝,我抓不住,只好追忆,只能怀念。也许是我过于执拗,不是再也没有那样的虾堆,只是再也没有曾经小小的我而已。逝去的永不再回,岁月马不停蹄地向前奔跑,我也只能匆匆前进。已经走过的风景再美,我也不应该过于贪恋,顺其自然地走过,今天也将会是明天最美的风景!

再见了,老婆婆卖的香喷喷的让我魂牵梦萦的虾堆!再见了,我的懵懂纯真年少时光!再见了,曾经的我!

石精嘛尼堆堆散文

四川木里藏族自治县瓦科大路边有一字儿排着十三个嘛尼堆堆(嘛尼堆:藏区路口要道常见的一种宗教设置物,用石头堆砌成长,宽各丈余的塔形,凡路过者要随手拾一石块添置堆上,念一句“阿嘛尼边边宏”,以表示对佛爷的祈祷和膜拜)。传说很早很早以前,一到晚上,十三个嘛尼堆堆就变成了十三个穿红袈裟、戴黄鸡冠帽的喇嘛子,拉起手围成圆圈跳锅庄,又唱又闹的声音连好远都听得到,太阳一落,附近的`老百姓就不敢从那里过。

一天下午,外地来了一个可怜的藏族老太婆,她脖子上吊起葫芦大的一个喉儿包,走路呼哧呼哧地喘不上气,她来到十三个嘛尼堆边时,天也快黑了,人也累得不行了,倒在嘛尼堆堆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起来,起来,同我们跳锅庄。”老太婆蒙蒙眬眬地被喊醒,看见一个中年喇嘛在喊她,不远处有十二个同样的喇嘛正在又吼又唱地跳锅庄。

按藏族家的规矩,被邀请跳锅庄是不能拒绝的,否则是对别人的极不尊敬。老太婆只好跟十三个喇嘛一起跳,跳不了两下,她累得像拉羊皮风箱样地呼噜呼噜直喘气。

“我把这个给你取了!”一个喇嘛走来像摘熟透了的果子一样轻轻地就把她的喉儿包给取下来,搁在路边的石头上,老太婆脖子不出血,也不疼,顿时感到身子轻松了,出气均匀的,精神更好了。

她同喇嘛跳到快天亮的时候,鸡一叫,这十三个喇嘛就不见了。老太婆揉揉眼睛,只看见十三个嘛尼堆堆,好端端地依然在路边摆着。

老太婆被喇嘛鬼医好了喉儿包的事,给当地的甲布(对财主、富人、头人的统称)太太知道了,她也想去医自己医了好多年都没有医好的喉儿包,还想趁机会再捞点好处,逮一个喇嘛回来替她家给人医病挣钱。

隔了几天的一个下午,甲布家的娃子前呼后拥地用马把甲布太太送到那些喇嘛堆边,甲布太太大着胆子一个人留下来等着,到了晚上,十三个喇嘛不知是怎样就钻出来了,又照样跳锅庄,也请甲布太太同他们一起跳。

甲布太太巴不得这样,一开始跳就迫不及待地请喇嘛给她取掉喉儿包,喇嘛们照样不出血,不觉得疼地给她取掉了。

天快亮时,鸡一叫,甲布太太一把死死地抓住同她跳锅庄的那个喇嘛,喊他跟自己回家去,另一个喇嘛忙走过来,拿起先前摘下来的两个喉儿包在甲布太太脖子上一按,喉儿包就像生了根的一样,牢牢实实地贴上了,喇嘛们也不见了,甲布太太手上只是紧紧地攥着一埠嘛尼堆堆上的石头。

远去的稻草堆经典散文

仲秋时节的傍晚,我习惯性地在集镇的水泥路上散步。路边成片的晚稻田里,嫩黄的稻穗低垂着沉甸甸的头颅,更多的是吐着雪白花蕊的棉铃,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在绚烂的晚霞映照下,棉农们还在广阔的棉花丛中劳作,勾着头,双手不停地采摘棉花,扯满一把后,塞进身旁放着的蛇皮袋,一副忙碌的样子。看着眼前的情境,忽然想起久别未归的家乡,此时也该是这般景象吧。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人一事,常像拂之不去的梦境,尤其是家乡久违的稻草堆,更是让我的思绪久久难以停息……

家乡的稻草堆,全是用稻草堆积而成,全盛时期是大集体的时候。秋收过后,脱过稻粒的稻禾早就换上了一身金黄色的装束。修成正果的它们,卸下支撑稻穗沐浴阳光的重任后,变得温顺柔和,不再坚挺昂扬,横七竖八地躺在田野之上,或者被一个个捆扎好,堆成小堆暂时存放在田埂间稍微宽敞的地方,以便适当的时候归大堆,派上新用场——冬天,百草枯萎,天气也寒冷起来,耕牛没有青草料,这些黄灿灿的稻草便成了牛儿们平常不可或缺的食料。至于喂用稻草裹成的黄豆把,那只是好心主人奢侈的豪举,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味大餐。猪牛圈都还是泥巴地,必须用稻草不断铺垫,才能消除它们践踏后的龌龊肮脏,生产农家肥。儿时的我,跟着大人在田间劳作疲倦后,喜欢依靠在稻草上,特别的温馨,一闭眼就能睡着,像现在躺在柔软温暖的席梦思上一般舒适安逸。

堆大草堆通常会挑选秋收后晴朗的日子,青壮年男女齐出动,男子汉用绳索千担挑,妇女们则用扁担夹栏挑,两个精干的汉子在草堆旁顺草把、递草把。小堆的稻草,头几天还要翻晒,不能因为少量湿草连累大堆的稻草跟着霉烂。堆草是十万火急的事,一天之内务必完成,否则遇到雷雨或露水受潮,到了冬天会烂堆,前功尽弃。

堆草堆的地方基本固定在村组房屋附近空旷平坦之处,且靠近牛圈。堆草之前,将笔直修长的杉木竖在备好的深深的洞内,夯实新土,防止倾斜,再平整堆场。人们挑来的`稻草都堆放在杉木不远处,然后堆草人依中间的杉木杆逐层紧密地堆砌。草堆在两人高之内是个圆柱体,再上面堆成圆锥体,雨水顺着锥面淌下,下面的稻草不会受潮发霉腐烂,让耕牛断了粮草。

堆草人通常是村里种田的行家里手,有丰富的经验,堆稻草不坍塌,很少烂过堆。递草护堆的人更是了得。都说,堆草的徒弟,护草的师傅。等稻草堆堆码到一人多高后,当局者迷,难以分辨四周的高低进出是否合乎平衡的标准,护堆的人,用牛粪叉挑起草把往上送,往上抛,还要不断地巡视提醒。等到收堆的时候,堆草人一个草压一个草,渐次地收缩,最终扎几个大大的草把一层层地牢牢罩住草堆顶,还用一个碗口粗细的草圈套住杉木梢和大草把。即使刮起狂风,也难以从顶上掀翻草堆。

一个村组往往有几个这样的草堆,作猪牛的储备库,为猪牛提供过冬的食粮。高耸威武的稻草堆也是乡村一道亮丽的风景。

堆草是村里的一件大事,谁都不会闲着,可谓全村总动员。除了挑草堆草的以外,还有一班人在张罗着后勤,大多是中年妇女和老汉:他们将几百斤碾好的糯米分批蒸熟,用石碓舂稠,搓成一块块白乎乎的粉团摁扁,拌上碾碎的熟芝麻,制作成麻糍,待收工时,按人头分给堆草的一干人。据说,麻糍舂得粘稠,草堆就会牢固不会倾覆。

在“草木摇落露为霜”的时候,这些稻草成了耕牛的辅食;等到冰天雪地的隆冬,我们这些放牛娃就只要牵着耕牛出来,到小河边饮两次水,拉上几个稻草撒在牛圈里,留些给它们吃,就万事大吉了。在稻草快用完的时候,总有一些趣事发生:你在抽草把时,猛地,会窜出一两个小精灵,瞪着滴溜溜转的小眼珠消逝地眼前,而通体透明、眼睛还没有睁开的一窝小老鼠仔扭动着细小的四肢,全无防备,任凭孩子们玩弄。有时也会在草堆里发现几个鸡蛋,那兴许是急于下蛋因为玩得昏天黑地而找不到“家”的母鸡留下的。我把这些鸡蛋带回家,让妈妈和着韭菜摊蛋饼作菜,改善一家人的伙食,心里美滋滋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大集体的耕牛、家具都瓜分到了各家各户,那种低效却热闹,充满乡村情趣的场面不再。各家的稻草不需要堆得那样高耸,在房前屋后堆上几个草垛就足够了。

再到后来,从承包中受益腰包渐渐鼓起来的农民们陆续用水泥浇筑猪圈牛圈,耕牛过冬除了吃黄草外,不需要铺垫,对保障猪牛过冬的稻草就看轻了,加上收割机对稻禾的拦腰包揽脱粒,稻草基本被轧得零乱细碎,只能就地反哺,作为绿肥还田。农机下乡补贴,犹如春风春雨滋润着农民的心田,得了实惠的老大哥们耕种效益增加,不再需要成本超过半边家私的耕牛,手扶拖拉机普遍取耕牛而代之。草源的减少,作用的削弱,小草堆在一再瘦身。那一根根曾经凝聚力特强的杉木落得孤家寡人的地步,任凭风吹雨打日晒,年复一年,堆草的平台早被高高矮矮的青草侵蚀笼罩或者辟为它用。风光无限的草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尘封于历史的长河中,堆草的情景渐渐被人淡忘,很少提及。

流光容易把人抛,一次次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而今又逢“无边落木萧萧下”。走过乡村,看到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他们的脸蛋粉扑扑的,神情愉悦,一如我上学的模样,不同的是衣着光鲜,书包沉重。我多想让时光倒流,让我返回童年,奔向家乡房屋旁的草堆,去领略它们带给我的情致和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