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雪枝上的鸟巢句子 家乡的晨雪散文 冬至的周末,在黑色的幕帘下,赶回了家乡。 夜路走的倦了,清晨醒转,应是天光破晓的时候。但天窗像患了白内障的眼,翳了白茫茫的一层,

家乡的晨雪散文

冬至的周末,在黑色的幕帘下,赶回了家乡。

夜路走的倦了,清晨醒转,应是天光破晓的时候。但天窗像患了白内障的眼,翳了白茫茫的一层,屋内仍是朦胧昏暗。

推开门窗,“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的美景,扑凑入眼,豁达,敞亮。原来,造物主将世间纯白尽收,再从天一泻,紧跟我赶夜路的,是一场严严的冬雪!

这不期而遇的冬雪,在我心中充盈着浓浓的欢愉。召唤着我,吸引着我,田野踏雪。

匆忙给行动不便的母亲穿好衣服,帮她梳洗完备,收拾停当,一切就绪。慌慌换上胶鞋,匆匆扑向田野。

走在季节的尾端,在寒冷的冬季看雪花翩翩。空气清爽如琼浆,天空静谧如圣母。置身于如此清冽纯粹的环境,心灵也濡染得安静纯洁。

雪,本就是冬日风雅的代表。只有大雪漫天之时,才更能体现出家乡冬天真正的风致。此时,大片大片的雪花,如一只只飞舞振翅的白蝶,舞动着生命的奇迹,带着一份自由自在的灵动,落在屋顶,田间,山石,渠边,用一支素色的画笔,勾勒出一幅家乡的静美,描摹出家乡冬晨的清丽。

放眼望去,深冬的平畴沃野,笔直的田埂,进出村庄的水泥路,农舍屋脊的灰瓦,散发出甜味的柴垛,高挺的白杨,矮壮的果树,寺中的碑楼,往日谙熟的一切,若中了隐身法术,一夜间销声匿迹,无法辨认。天与地与云,谁也分不清谁。冬雪,施展了无穷魔力,替世界造了快无差别的境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高高低低,层次不齐,“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箩万朵银”掩映叠加的素白景致。

信步踏雪,世界的喧嚣嘎然而止。宛如走在一种陌生的直到天宇尽头的浩洁与空旷,深感是踏进了洪荒时代才会有的无声与沉寂。

环境,静寂。踏雪声,咯吱。拔动起儿时的冲动,幼时的童心。忍不住伸出双手,承接这飞舞的六瓣雪花。旖旎的雪花,落入温热的手掌,凉,薄薄的凉,瞬间,浅淡的水印,氤氲了掌心,思维的犁铧在水印中摇曳,滋生,渐渐铧入记忆的深处。

那时,年少的我们,怎能辜负这可人的雪天。一群年少不识愁滋味的孩子,多少次在"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雪天,扑倒在雪地,撕打,匿笑,互掷雪团。多少回在“未若柳絮迎风起”的雪天,在大地雪白的便签上,敞开脚掌,并着脚跟,小心翼翼,步步相接,走出外八字,比赛着谁走的痕迹,像链轨车轮碾过的印迹,密致结实。多少次在"地白风雪寒,雪花大如手"的雪天,收罗一簸箕干净的雪花,放入母亲腌制的酒枣罐内。酒枣遇上雪花,是浪漫的奇遇,它们相濡以沫,共同为我们谱写冬天的故事,甜,凉,饱满的红枣,如晶莹剔透的翡翠,丰盈了我们的味蕾。更有趣的是在"撒盐空中差可拟"的雪天,堆二个雪人,手拉着手,辣椒安个红鼻头,戴着绿军帽的是男孩,胡萝卜安黄鼻头,披着红围巾的是女孩。年幼的.我们,懵懂的意识到,男女在一起应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要不,结婚时的男女那么漂亮,所有的人都那么喜庆?

鲁迅笔下的雪天捕鸟,是我们那时的真实写照。扫出一片空地,洒下一些粗糠,木棍支个竹筛、,长长的线条,一头拴住木棍,一头攥在手中,悄悄躲在远处,静等麻雀中招。真的,无忧无虑,物质匮乏如白雪的少年之时,只晓得和白雪拼尽一醉。不听到母亲呼叫的声音,是不会割断与雪这一知己无尽的缠绕。雪的这份清幽,这份性情,这份包容,就这样,积淀在少时的清欢里。

真喜欢雪,好想像年少时,躺在干净的雪上打几个滚,也想用雪洗净双手,团个干净的雪团,衔入口中。可年龄欲长,欲是不忍践踏雪的妆容。正如此时,家乡的晨雪,有一种超凡脱俗的冷静和清纯,圣洁,高雅,不容亵渎。只想静静的走在雪地,拂一身的凉,沾满身的静,带着淡淡的诗意,微妙的暖意前行。

依稀看到远处有人影晃动,人们的说笑声时隐时现,打破了远古的沉寂。循声走去,是农人们在忙着清理大棚菜顶上的积雪,隔着大棚上覆盖的草帘,透过塑料薄膜,看到菜棚里嫩绿的黄瓜芽上开着稚嫩的小黄花,西红柿藤蔓也在扎好的架子上拔节生长,特别是那一畦畦生菜、油麦菜泛着生命的绿。停步,与菜农闲聊,得知:村干部从山东寿光引进了蔬菜大棚栽培技术,信用社提供低息贷款,一个大棚大约投资二万元左右,可以使用四、五年,如果是种植叶类科蔬菜可以种四茬,一个大棚一年大约能收入四、五万元,虽然辛苦但也值得,言语间菜农们透着莫大的满足。

科技的进步,技术的发展,农人的价值观已不满足于四季的自然变迁,他们搞起了反季节种植。儿时农闲的冬天,农人无所事事,抽旱烟、蹲墙根、话家长的情景已成为脑海里遥远的影像。

告别忙碌的菜农,又继续前行。雪花,依旧从天而下,按自己喜欢的方式,肆意享受着漫舞的时空,在冬风的吹奏下惬意欢歌。

真羡慕这些白色的精灵,那么洒脱,那么率性,那么无拘无束,不媚俗,不奉迎。它们,无畏短暂的飘落,无惧环境的冷漠,洋洋洒洒,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态度,凛然,决绝,孤傲,我行我素,亦狂亦静。就想变成一朵朵飘动的雪花,抛却一切烦恼,放下一切不快,忘却钱财所累的烦恼,丢弃不屑一顾的阿谀逢迎,撕下及其厌恶的溜须拍马,剥离无原则的唯命是从。就像纯洁的晨雪,在时光的流年里,捡拾琐碎生活的美好,在可数的岁月中,按照自己的意愿,独行成自己的风景。

远处,一个醒目的黑点在移动,渐渐近了,看得出是一只白色黑花的狗,它驻足观望,哈出白气,怀疑地审视我。我随口喊了声“花花”,够犹豫的晃动着尾巴,威严的吠叫一声,从我身边倏忽而去。

田野的积雪被狗踢翻了,稚嫩的绿色麦茎叶尖裸露出来,透出一种生生不息的孶孽繁衍的生息。我渐趋平静的心,猛的被启动了一下。雪花,无色中隐匿着有色,无形中埋藏着有形,看似无生命中孕育着凛然的生命力。观景生情,不羁的信念,便穿越时光,跳进了一去不复返的幼时田园。

开春时节,天空明净,草绿水清,杂草丛生。脱下过冬臃肿的棉袄,换上母亲手缝的补着补丁的单衣,放了学的孩子,都手拎了竹篮,拿着小铁铲、小镰刀,到田野去采猪草,挖野菜。茴条、蒲公英、“扫帚菜”是我们当时饭桌上的首选,这些野菜会陪我们度过整个春天。

每当柳枝发出绿芽的时候,我们会折下泛着青绿的柳条用手拧几下,柳皮与里面的小棍便剥离开来,抽出白色的柳棍,用小刀在柳皮口削几下,再用嘴一吹,便可发出清脆的柳笛声,这种儿时自制的土口琴,咿咿呀呀,裹着长长的相思,在蓝天放飞童年的梦想。

当空气中弥漫着槐花诱人的香气时,上树摘槐花就成了我们的一大乐趣,尽我们所能,爬到槐树的高处,边吃边将一秃噜一秃噜的槐花放到篮中,拿回家,母亲把槐花洗净,给我们做“拌烂子”,槐花的香味经水的漂洗,火的蒸煮,油的煎炸淡了许多,但她特有的甜味却挥之不去,嚼在嘴里依然有甜丝丝的味道……想到此,我被自己一时的快意所欺骗,不知不觉仰起脸来,不成想却接了凉丝丝的雪花,我哑然失笑了。

身后,却已站了一位厚道的庄稼人。方才被我的笑声吸引了过来。喜形于色,寒暄得知,他在自己田里盖了鸡舍,养了几百只肉鸡,他担任鸡司令,大多时间与鸡同吃同住,此外还种着十几亩农田。大队通知,今天去签写明年购销玉米的合同。我们是一起长大,曾经在雪天一起嘻耍的伙伴,彼此拍落身上的积雪,握握冻红的双手,捶捶结实的双肩。可惜,只简单的几句,他就带着一身匆匆形色,去忙事了。他的儿子快要结婚了,冬天里的收入必定有限,赢实的收入,还有待于春耕夏耘后的农闲时节奔忙。相见的兴奋,往事的萦回,很想絮叨几句,却偏偏不是时候。不过不必着急,岁末年初,一定有适意的日子留着短聚,口舌生津的坐在一起,几杯酒下肚,即可消弭疏远的日子所筑起的几分隔阂,随后话家常琐碎,忆童年趣事,聊子女教育,絮生存不易。

回首,村巷间突然冒出了早炊的淡青色烟缕,一群麻雀从村巷中飞来,又浮躁的散去。面对散发着熟稔家乡气息的一切,一个心念开始萦怀起来,离开家乡在变换的环境中生活工作,几十年自己获得了什么,失去了什么……那时家乡的一切,灰砖房,黄土墙,猪的哼唧,鸡的打鸣,羊的咩叫……终年不散的炊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耕作,令人发腻,于是迫不及待的想弃它而去,开创一个全新的天地。那是凭着青春的骄矜,旺盛的想象,为自己描绘出一幅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生图景,并且也终于考上了学校,开始了羡慕已久的学习、工作生涯。随着涉世日深,阅历见长,初泛的热情受到了后起的理智的规范,才明白,生活里有伟业,但更多的是平凡与琐碎,它要求人的是平实的脚步,而不只是浪漫的遐想……

晨光中,雪花,停下了轻歌曼舞。大地银装素裹,白雪覆盖下的田野,高高低低伫立着奉献后的秸秆,庄稼走完了它们的一年四季,结束了他们从种到收的使命。大大小小突兀在田间的馒头状坟堆下,静寂的安睡着已离世的乡邻,他们也如庄稼,走过了流年岁月,经历了沧桑变幻,也许圆满,也许遗憾。秸秆与坟头,一同漠漠的沉睡在大地的怀抱,蜷缩在雪花铺设的棉被下,感受着雪花赐予的孤独与空寂。

一只喜鹊,也喜一树冰花万树开的意境,扑打着翅膀,跳离树叉上的鸟巢,抖落了一树的雪花,那驻落于地的雪花,羽化空灵,凉意深深。仿佛在告诉我,人生如四季,为自己的热爱而活才有意义。与我,就携一缕墨香,在文字里徜徉,把简单的日子写成美丽的诗行。人不仅要轰轰烈烈,勇于进取,也需要放慢步调,去细品人生的从容,享受自然的赠予。

我折回村巷,鸡的鸣叫仍在深长的街巷或东或西的跌撞回环。各家各户已打开院门,清扫出秀气的走道。屋顶上,是一个个忙碌的扫雪身影,他们互相隔空闲聊,“这可是场好雪”,“可不,下了有三、四寸”,“呼吸一下今早的空气,雪给咱洗了肺了”,“对,这才是咱冬天的味道”……

一群孩子,在雪地打起了雪仗,清纯的笑声在晨雪中萦绕。

早餐的炊烟渐熄,空气中弥漫着新米粥的清香,该是我回家吃早饭的时候了。

晨雪的抒情散文

清晨,微睁双眼后竟没有捕捉到平日早晨的那一缕阳光,于是迈着步子,走到窗前,用手指擦了擦下玻璃上的霜,看到的是无尽的白色和飘飘洒洒落下的雪花,天也是白白的,雪也是白白的,到处都是白白的,就是这无尽的白色遮住了往日的金黄。

呵,这可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了,怎可错过?于是便套上厚厚的外套,走出家门。踩在雪地上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是那般动听。倏地想到在那般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个一个脚印未免也有些太煞风景了,于是便踩在他人走过的脚印上又或者踩在没有雪的马路边。走了一会又觉得这颇有些掩耳盗铃的嫌疑。算了,于是又迈开大步,偶尔还使劲的踩上几脚,便留下了一串深深浅浅的痕迹。

如经过的每个周末清晨一样,到街角的早餐店买了杯热牛奶,似乎今天的牛奶也新鲜了些,想必是因为大雪心情极佳吧!又是嘎吱嘎吱的声响,又是一串不规则的痕迹。没有目的地,也没有任何意图,只是单纯的享受这清晨,这大雪。若是再叫上几个人三五成群的走在马路上,也许会别有一般风趣,不过想想他人或许没这种兴致来早起吧!

远处望去,只能看见山的.轮廓,雪顶下面红色黄色的残叶也被掩埋,呼!好大的雪!却又是这般诗意,“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山,这雪,这风景,想必都是极佳的诗句,我却没有那妙手把它整理于字里行间,也是一大惋惜。

冷冷的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似乎要穿透衣服一般,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慢慢驱散了风中带来的那一丝寒意。路边的巴士站牌下站着的等车的人时不时发出几句感慨,似乎对这寒冬发发牢骚这寒冬就会不冷了一般。

我亦为俗人,情欲俱在,又以物喜以己悲,但我知道这寒冷只是暂时的寒冷,人心的温度可融化冰雪。寒风又如何?怀中正气,袖中清风足以与之对抗。今天乌云遮住了那太阳,但阳光不会妥协,它会穿透云层,带给人们光明和丝丝暖意。或许今天没有太阳,但明天它依然会出现,明日可能物是人非,但太阳依然是那一团太阳,它已就可以带给人们温暖和光明。

独乐古刹,雪晨畅思散文

冬晨,在窗前闲览杂书。忽有两段文字飘然入眼,感思。

一是《燕山记游》中“盘山异记”的描述。二是《蓟州志》中的闻见。我宁愿坚信这些画面的真实性。于是,起身泡茶、端坐细品、微闭双目,静听窗外北风呼啸,让当年景况辉映于心……

那两段文字,堪称冬夜里一片温馨:“每逢除夕,佛灯出通州塔上,数千百光远绕盘山诸寺,至定光佛塔而止,或云塔中舍利光也。”

“盘山佛光人皆见之。每除夕,山之云罩寺定光佛舍利塔与蓟州独乐寺观音阁,通州孤山宝塔皆有灯出,相往来,漏尽各返原处。”

蓟州盘山的定光塔,蓟州城内的独乐寺,岂能不让我心向往之?

那天,我因采写客寓蓟州。清晨醒来,见窗外瑞雪飞舞,由此引发“踏雪访古寺”的想法。原想入盘山拜谒定光塔,探寻“佛灯往来”的实情,实在不忍让司机冒雪涉险行山路。于是,我选择迎雪独步,穿行街区,奔向史料中提及的独乐寺。

蓟州区仿古文化街,有一座构建精致、威风八面,题有“渔阳古街”的牌楼。我借助日常所学,细细搜索古渔阳千年过往。

初识“渔阳”二字,源自《唐诗三百首》中白居易的长篇吟唱。当下,诗人听到的“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早已远去,留存至今的,是深长的商街,明代的鼓楼,始建于唐、拓展于清的文庙,始建于辽、凸显砖雕的白塔……我缓缓移动着脚步,在深度联想中,走向街西侧的千年古刹——独乐寺。

雪花纷然,难以体验“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的明灿,但我没有因此失落。因为,举目虽然一片苍茫,却可涤荡凡尘;大地尽管银装素裹,定有红梅傲立。更何况“风雪少人迹,古刹松戴银”的清丽宁静,能助推千般感悟!

古迹内外,一片宁静。我面向佛祖焚香礼拜之后,凝神聚气,品读那些半掩积雪的匾额楹联,追思曾经挥笔的一代名家。让我忽然感到有些诧异。回首数十年来,我在大江南北行游采写,闻见的古人题刻,大多源自当朝天子、辅政大臣、文化大咖,而悬于独乐寺正殿的匾额,竟为明代奸相严嵩所题,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试想,残害忠良、聚财敛物、心存歹毒、误国害民的人,怎能与佛家净土有交集!直到积雪覆盖了足迹,直到席卷而来的玉片银屑让我须眉皆白,直到殿阁旁的古柏在寒风中吟啸,禅院的竹丛在迷离中摇曳,我倏然醒悟:在朝专权20余年,其势如山、其财如海的严相,常常呈现虔诚向善之态,也妄图以题写名刹匾额,求内心平衡、安乐长生。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贪求!古今流转不变的是,大贪与大失,总难脱果报,总如影随形,只是在场者当时已惘然而已!

仰叹佛门广阔、胸怀博大,没有因严嵩落得百代骂名而因人废字。细细想来,多才、少德者,自古有之。我辈也不该忽略人的多面性。严嵩的德行虽然令人不齿,却留下结构严谨、遒劲挺拔的墨迹,留下了让后人客观权衡、评价古人德与艺的理由。

轻步入山门,观音阁巍峨耸立。由诗仙李白题写匾额的殿阁,在诸多古迹中可谓罕见。这座观音阁在辽代统和二年(984)经过重修,至今本色依然。殿堂之内,观音泥塑高16米,为我国古寺中最大的泥塑佛像之一。仰观,观音面露微笑、衣带飘洒、姿态优美、自然生动,堪称辽代雕塑精品。殿阁之内,其他彩塑佛像、壁画艺术无不精彩生动。我手捧权威性史料在大殿中伫立,心中默问,为何这座巍巍宝阁,能在多次天灾袭扰下得以保全?莫非是佛光庇佑?宝刹不答,惟有徐徐飘落的雪花,悠扬回荡的晨钟。

通体架属为木质结构的独乐寺,千年来,除了承受风霜雪雨、蝙蝠粪便等侵蚀,还承受了多达37次的地震,竟然完好无损!我翻阅《蓟州志》,字里行间,那动人心魄的场景如现眼前。清康熙十八年(1679),也是一个雪晨,地震在这里发作。空中如雷声环绕,地下如车轮滚动,天昏地暗,房屋倒塌,尸横遍野。当时,文学名流王士祯目睹了此情此景。从王大人专著《易居录》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这位清初刑部尚书、文学巨匠,在描述那般情景时,笔锋微颤,激动不已:“乙未地震,官廨民舍无一存,独阁不圮。”遥想当年,渔洋山人为探看这座古刹的神奇之处,不惜冒险前来,也算是执着之人。

史料是静止的,但文字折射出的.情景却有迸发感。我看着、想着,逆向而行的时空隧道也清晰在前。1976年,更强烈的一次地震,在距观音阁数百里的唐山、丰南一带发生。蓟县内外的建筑成为一片废墟,而独乐寺的观音阁,面对院墙倒塌、天旋地转、惊悚轰鸣、梁架斗拱嘎嘎作响,阁顶部摆幅达2米之多,却在动荡停歇时,自动恢复架构的原貌!我佛慈悲,我佛天威!

而今,已被列为全国抗震性能最佳建筑的观音阁,吸引众多游人前来探奇。然而,其缘由究竟如何?依然让众多地震学、建筑学、力学等专家眉峰紧锁、难解其题。或许,未解之谜、众说纷纭,恰恰折射出今人的认知局限,古人的高深智慧……

寒风卷着雪花吹来,森森古柏的吟啸如潮涌动。我仰视风雪迷茫的古刹,细读着古寺管理者提供的权威性史料,深感这座古刹的坚韧与神奇。翻阅史册层层页面之时,我再次让思绪超越时空、透视当年,探看这座饱经天灾人祸的千年古刹……

明清之交,京津一带金戈铁马、狼烟四起,地处战略要地的蓟城更是重中之重。那年,也是寒冬雪晨。古城内外惨遭清兵“三屠”,致使血流成河、哀嚎遍野。当地乡民集中在这座名刹之内,拼死护寺,致使“城虽遭屠,而寺无恙。”寺护人、人保寺的这段经历,让世世代代蓟州人倍加珍爱古寺的一砖一木。

20世纪初年末,还是一个雪晨。八国联军数千人闯进独乐寺,掠取殿阁中的设施。数十年后,侵华的日军、军阀孙殿英部,也先后入寺,将寺内文物洗劫一空……好在古刹的建筑,在人为劫难中未遭损毁。

出寺门、风雪渐远,晨阳初照。我经过渔阳古街时,再次伫立回望,慨叹连连。历经无数次劫难的古刹,旧貌依然,表情依然,风采依然,人气依然。雪晨入寺,尽管没有看到“佛灯往来”之景,但依然收获满满。因为,独乐寺值得探究的是,千年名刹,历经多次劫难,为何姿容如旧?领悟的是,“独乐”二字,的确藏有无限禅机。

冬晨的抒情散文

起得很早。冷冷的空气里浮着湿重的水汽,但我确定那不是雾。下楼时不禁拉紧衣襟,戴起帽子遮住还未及扎起来的长发,这让我觉得温暖。果然冬天了呢,南方总是给人温吞的错觉。

而现在,窗外的阳光温柔得似要把这个城市融化。这座城市还未完全醒来,或是一夜灯红酒绿后还太过疲累,在温和的橙色光线中略显惺忪。那些高大的.楼层背后,天空依旧灰蓝,天空与城市的接线却如重彩油画般梦幻又鲜明,你可以想象一个玻璃美梦的旁边摆着支离破碎的现实。

我喜欢这样的早晨,他刚刚来到,带着新奇与希望,还未被一天里的乌烟瘴气所沾染。我同样喜欢他的反面,黄昏,那是一天里万物就要归真的时候,夜这个母亲迎接着他,用黑暗把他洗净,再让第二天的日出赋予他新生。夜,同样神秘庄重,而且总能带来好东西,风声,虫唱,泠泠流水,听,月光下新芽破土,在黑暗覆盖大地,所有真实都暴露在夜的怀抱的时候,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到来。

每到一个城市,我一定要到他最高的楼顶上,看日出日落。日出,俯瞰刚刚睡醒的城市会用怎样的平静睁开惺忪的眼去接纳新;日落,俯瞰就要归真的城市又用怎样的博大和兴高采烈去承受旧。风飘扬着城市里的每一个故事,一一都打在我脸上,阳光欢笑着,鲜明了这座城市特有的气息。我站在这里,就扣住了这座城市的脉搏。当然,每个城市跳动着不一样的节奏,当阳光把宁静植入心底,不论怎样的节奏都可以谱成欢乐的乐章。

看着那些缩小后仍在川流不息的街道,心情好到想唱歌,想跳舞,因为天地如此广阔,生命如此渺小,却又如此精彩,不论新的旧的,先让我热热闹闹疯一场再拾起身旁俗事的碎片。不哭,因为不需要,笑,是必须的!

一束阳光穿过窗棂折进来,光斑打在我浅紫色日记上,这又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