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味在人间诗句 《至味在人间》读后感 “陈晓卿将文字化作原料,以散文为碗钵,佐以故事人情之盐,把关于食物的独家记忆蒸炒煎炸而成此书。从千里之外的江湖至味到灵魂深处的家乡

《至味在人间》读后感

“陈晓卿将文字化作原料,以散文为碗钵,佐以故事人情之盐,把关于食物的独家记忆蒸炒煎炸而成此书。从千里之外的江湖至味到灵魂深处的家乡味道,从四面八方觅食的扫街嘴到饮食变迁的沧海桑田,从食客厨子店小二谈到饭菜与共那一人,拂袖笑破饭桌上的'假面具,平民食物也看得人口水四溅。大隐于市的美食,散落江湖的佳肴,东奔西走,只为吃口热乎的;一个人的饭馆,每个人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南来北往,至味只在人与人之间。” 字里行间带着满满的口水,身上浓浓的食物汗味,呼吸间足以饱腹的油脂气,吃饭时呼呼的口响,天光将暗时街头烟火缭绕的大排档,阳光初照时早餐摊儿冒出的热气。爱上了书中的美食,爱上了写书的陈晓卿,爱上这本书。读的过程中看到书友对于文人气节的定义,心生向往:所谓文人气节,便是不屈于权,不争于利,不戚戚于贫瘠,不沾沾于富贵。清高于气节,谈笑于挚友。生就单纯,看事简单,屡屡被伤害,每每只是龟缩于自己的天地里自舐伤口。文人交友,便是清茶一盏,浊酒一杯,同路之人,喝得,聊得,可彻夜。

人生至味是清欢的美文

活着不是用眼泪博得同情,而是用汗水赢得掌声。

所谓清欢,清淡的欢愉也,不是大欢、狂欢,更不是贪欢。清欢,是一种境界,是一种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悠闲,一种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超然。情淡成诗,意雅成曲。人世之事,无不是因淡而久远,因雅而韵味深长。

一千年前,苏东坡被贬黄州,曾与泗州友人刘倩叔共游南山,友人以山中野菜招待,对此东坡诗兴大发:“人间有味是清欢。”想那苏东坡,虽然后半生颠沛流离,屡遭贬谪,但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因个人得失而奴颜婢膝,一生追求人间真味。细细想来,这实在是做人的真谛。人生苦短,生活的表象多姿多彩,其内涵却纷繁复杂。只要尽心尽力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全然不必去为猥琐之事烦恼。时常将自己消融在大自然之中,宛若仙居,不被亵渎,不被污染,不为世俗所困,让心绪于澄明宁静之中羽化。

日本学者中野孝次写了一本《清贫思想》,在日本民众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建议人们采取清贫的生活方式,追求一种内心丰盈美好的恬淡生活。比如读读书,听听音乐,游历名山大川,进行必要的生活劳作,等等。通过不断丰富充实的精神生活,来淡化对名利、地位、权力的追逐。当然,他也不是要人放弃对物质财富的创造,过苦行僧式的生活。清贫不等于贫穷,贫穷意味着忍饥挨饿,温饱堪虞,那样内心就不能进入平和安详的境界。清贫是在富足之后,不再将物质财富的积累看得很重要,而是将内心的修炼当作最大的快乐。

美国人丽莎·茵·普兰特的《简单生活》一书,勾勒出一幅幅具有后现代意味的简单生活图画,已成为欧美社会的一种新生活时尚。她给“简单生活”下了一个完整的定义:“它不是贫苦、简陋的生活,它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表现真实自我,目标、意义明确的生活,是一种丰富、健康、和谐、悠闲的生活。”简单的,就是最好的!

我们对清贫简单生活的提倡也由来已久,早在两千多年前,孔子就对弟子颜回赞不绝口:“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人也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里,将自己的`脚步放慢一点,放轻一点,享受一下世间原有的简单和真纯,过一种简朴的生活,追求精神上的愉悦,这样的快乐才是永久的快乐。

当然,崇尚清欢,并不是要我们远离城市走进深山老林,拒食人间烟火,而是要清而不淡,欢而不妄。进则能廉洁自律,知足常乐;退则能不忘忧国,与民同乐。即便是清欢的倡导者苏东坡,在当年,虽遭受打击排挤,也没有完全走进山林忘却人间。他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与民同乐。

人生至味是清欢。清欢的确是一种至高的精神境界。

至味在江湖作文

想起去年在四川拍片的事儿。

当时余震还在,我从彭州通济的山里出来,转场到鸡冠山。已经吃了几天方便面了,特别想找一个打牙祭的地方。恰巧路边竹林旁有间房子,门框上用油漆写着“三妹子酒家”,没犹豫,停车钻了进去——整个饭馆没有菜谱,所有的原料都摆在明面上,大厨是个粗壮的中年汉子,胡子拉碴,手里攥着菜刀拍拍打打给我们点菜。我们要了一个耙耙菜、一个老腊肉,便坐下等着。

不一会儿,菜端上来(叫扔上来更准确),第一口下去,不由转身对老板说:“伙计,你家腊肉太咸。”

正在刷锅的老板头都不抬:“只有这个。”

什么态度嘛,我心里想。第二口,却吃出了一股奇香,仔细再看筷子尖上的物事,大片的腊肉,由外至内,从深褐到鲜红——显然是暴腌暴晒的。

旁边搭车的一个彭州哥们儿说:“这家的腊肉是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要不是地震,还可以吃到他家的风干鸡。他家的鸡更巴适,晾在大山里,路还没有通……”一边吃着菜,再看那位中年汉子,隐隐地在心里生出了“世外高人”几个字,这,就是所谓的江湖菜吧。

江湖菜称呼是相对于官府菜的,无论是原料还是做法,都不按常理出牌。当年,刚刚认识黄珂,吃了他做的黄氏牛肉,不由心生景仰,他听了哈哈大笑:“锤子,我算啥子高手撒。真正的高手都在乡下的院坝里头……”

我知道,每年开春,黄珂都会去四川重庆一带的山里,走村串寨,看到哪家饭食好吃,就花钱住下,趁做饭时在一旁偷窥默记——他自己称之为“采菜”,听上去像采风,有点儿故意跟艺术家混淆的意思——其实就是偷菜嘛,玩过开心网的人都知道的。

每次黄珂回京,就会把我们召集起来,当成味觉小白鼠,验收他新“发明”的江湖菜。说来也怪,黄老学的很多菜,回到北京却没有办法正常实现当初的原汁原味,起码没有他吹的那么好。黄珂只有在自己的“川菜实验室”继续埋头鼓捣,加点这个,换点那个……那个认真劲儿,只有中关村破解正版软件程序的人才能相提并论。

其实黄珂说的没错,要吃到真正的江湖菜,肯定不在都市的钢筋水泥丛林里,而是在乡野小店,这个道理说起来就像马拉多纳不会竞选国际足联主席,格瓦拉不能出任联合国粮食组织总干事一样简单。我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一个小土菜馆菜做得好,顾客盈门,换到城里扩展店面,却没几天就倒闭了。

店主人迷信风水,我的判断却是最好的菜肴一定在它的发源地。就像北京开了无数家四川、重庆火锅连锁店,尽管人也很多,但味道,永远没有办法和原产地相提并论。

我仔细做过研究,原生态饮食一旦离开故土,原料、作料的供应都不可能有以前充足地道;另一方面,在陌生的环境,面对全新的客人,下手时不免要多看看顾客的脸色,做很多让步。众口难调,菜不免中庸起来,原先支撑做菜的'某种理念也开始动摇,在城市餐饮激烈竞争的环境里,大厨的脸色,很难像彭州乡间的那位汉子一样自信。

社会信息化程度愈高,大众的趣味愈发趋同。原生态个性饮食本应显出它独特的价值。

然而,菜肴个性化和餐饮业利益最大化的需求永远无法同步。厨师往往又都不是经营的决策人,真正要赚钱的老板,会根据顾客的普遍反映要求厨子做这样那样的变化。

我们能够看到的一些以江湖菜扬名立万的馆子,慢慢地,江湖两个字只剩下商业意义上的招牌意味了。

更可笑的是,有些乡间草根食物,却打肿脸冒充贵胄血统,编排出各种“中山靖王之后”的不靠谱名号立足,原先的乡野之豪气全都淹没在燕鲍翅之类面目可憎的菜单里面。

如果把烹饪比作江湖,我最喜欢的厨艺高人当如风清扬——背负绝学,遗世独立。

他们有自己的价值观和三两个知己,绝不会参加武林大会之类的有套路规则的选拔。他们做的菜永远是小众的:有性格,意气风发,绝不会考虑劳什子评委渐渐迟钝的味蕾和已经退化的牙齿。

山脚下,大河边,是他们揣摩和历练武功之所,偶尔遇到知音,他们会停下手里的活计,从后院搬出一坛陈年老烧,过来跟你连干几杯,仰天长笑……那才是完整的美食体验。

当然,这种念想实现起来越来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