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花布衣的诗歌

拥有一件蓝花布衣

是宁静的蓝,像暮色中的青山

我不知道青山里,藏有

多少条小溪,但我清楚

身体里有许多鱼儿畅游

像麻石般,粗糙的时光

阻挡不了,细腻如水的心思

鱼儿惊起的水花,打磨着

岁月苍凉的岸

浅浅的蓝,是跌落流年的

故乡的'炊烟,水晶般的

鸟鸣,一粒粒无法捡拾的痛

总会在蓝色的星空下

一次次,模糊清澈的眼睛

我本布衣诗歌

无以虚拟

摘下王冠

浑身轻松自然

以我面目本还

清新灵动

无以杂乱

我本布衣

薄田三分

陋室为营

翠竹为林

砚台为池

以文会友

伴风伴雨伴书声

我本布衣

卧溪山水

聆听鸟语

观悠悠白云

潮落潮涨

看夕阳西下

撸打江面泛起浪花

我本布衣

瓜田布满

豆角黄瓜

以勤劳为本

善良为心

四季耕种

快乐为犁营

芳莹2022/6/3

《好大好大的蓝花》

席慕容的散文有两个最大的特色,一个是在她的散文中,除了人以外,很多描写均以花为对象,或者以花作隐喻。

另一个就是对于颜色词汇的使用。而这主要是因为她本身就是画家,因此对于颜色的运用,自然比其他作家运用来的贴切。而这两个特色也让她的散文别有一番风味。

现在就让我们一起细细品味席慕蓉笔下的花花世界吧!

《好大好大的蓝花》

二岁,住在重庆,那地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金刚玻,记忆就从那里开始。似乎自己的头特别大,老是走不稳,却又爱走,所以总是跌跤,但因长得圆滚倒也没受伤。她常常从山坡上滚下去,家人找不到她的时候就不免要到附近草丛里拨拨看,但这种跌跤对小女孩来说,差不多是一种诡秘的神奇经验。

有时候她跌进一片森林,也许不是森林只是灌木丛,但对小女孩来说却是森林,有时她跌跌撞撞滚到池边,静静的池塘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发现了一种“好大好大蓝色的花”,她说给家人听,大家都笑笑,不予相信,那秘密因此封缄了十几年。

直到她上了师大,有一次到阳明山写生,忽然在池边又看到那种花,象重逢了前世的友人,她急忙跑去问林玉山教授,教授回答说是“鸢尾花”,可是就在那一刹那,一个持续了十几年的幻象忽然消灭了。那种花从梦里走到现实里来。它从此只是一个有名有姓有谱可查的规规矩矩的花,而不再是小女孩记忆里好大好大几乎用仰角才能去看的蓝花了。

如何一个小孩能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池塘边窥见一朵花的天机,那其间有什么神秘的召唤?三十六年过去,她仍然惴惶不安的走过今春的.白茶花,美,一直对她有一种蛊惑力。

如果说,那种被蛊惑的遗传特质早就潜伏在她母亲身上,也是对的。一九四九,世难如涨潮,她仓促走避,财物中她撇下了家传宗教中的重要财物“舍利子”,却把新做不久的大窗帘带着,那窗帘据席慕蓉回忆起来,十分美丽,初到台湾,母亲把它张挂起来,小女孩每次睡觉都眷眷不舍的盯着看,也许窗帘是比舍利子更为宗教更为庄严的,如果它那玫瑰图案的花边,能令一个小孩久久感动的话。

布衣相牵散文

又是一年春好景。

我的身体早好了,何况这是在春柳开屏、莺歌燕舞的春天。于是,早晚经常去新建的蒲阳公园散心,瞧蚂蚁们怎么在新鲜的泥土里垒筑时新的爱巢,看第一朵桃花怎样打开她的芳心,嗅第一缕杏花香,淋第一场清明雨。

可是每每在这动人的时刻。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几个熟悉又遥远的面影,心里总是潮来潮往。走过小城的四季,我怎么一次也未能再见各位亲人呢?

敬爱的奶奶,您现在都84岁高龄了,身体还硬朗吗?重孙女也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马上要上初中了,肯定不会天天早上,再缠着您苍老的手编麻花了吧?您一家人都好吗?晚上,您真该常来这公园,由重孙女或者孙媳妇挽着散步,赏一赏红叶樱花的美艳,听一听宛转黄鹂的琴曲。

还有,大姐的病好了吗?女儿上了高中一定懂事乖巧多了吧?大哥是否一如既往地疼你、爱家,每天晚上笑着把工钱一分不少地交到你手上?无论怎样为难,有了家国给予的贫困生补助,孩子上大学应该不成问题吧。可是,你们的小家到底隐在这附近的哪一扇户后呢?你们怎么一次也不出门看春天的风筝,来看看想你们的我呢?

那是三年前的春天,由于一场小手术,我在平价医院就医,连续输液好几天了。来这里的,都是像我这样条件不太好的平民老百姓,除了医保,还能享受国家的医疗优惠政策。

那天,邻坐的'是一个81岁的老奶奶,宁静慈祥的面容,皱纹难掩的干净秀丽。我们一见如故,就互相问起病情及家里长短来。原来老人家是感冒了,早起还洗了四十岁孙子和九岁重孙女的衣服,来得晚了,所以一边输液一边惦记着他们回家吃不到午饭,总催着护士加快滴速呢!

坚强又能干的老妈妈!我只活了她一半的岁数,只觉病来万事休,哪里还承望能熬到八九十,服侍四五代亲人?眼泪漫溢,在这个温暖而荒凉的世间,究竟何人能健康长寿?谁还敢问心无愧地安享老者拄拐颤微出来的一蔬一饭?

于是,热心地和奶奶聊起老人,要性如灰,该示弱,学会放下,让孙子做饭,让洗衣机洗衣,让孙女自己洗头和内衣裤。现在病了,正好锻炼他们独立生活能力。不然,百年归山后,他们怎么办?惯坏了,可不是好事啊。临走时我一再嘱咐:“奶奶啊,您回家就躺到床上去,就说医生说的,不能干活了,要是摔倒了可不得了!”

隔天,我刚一落座,对面就传来热情的招呼,老奶奶早来了呢。“奶奶啊,昨天休息了吗?”我一边伸出手来,接受貌美如花的小护士的娴熟服务,一边迫不及待地询问。

“哪能休息啊,还不是自己做的饭,孙子饭后洗碗,我一摸油滑滑的,等他走了,我又偷偷地清洗了一下。孙女梳辫子不大利索,早上我就帮帮忙。洗头又怕洗她洗不干净啊,时间长了又怕弄感冒了。等天热了,衣服穿得少了,再让她自己干吧。”老人家一脸的平和,微微地笑着,可比我从容多了。我替老人家急什么来着?

可就在前一天,她不是一五一十告诉过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不中用了吗?逢着天阴就浑身疼呢。唉,家里,孙子媳妇打工挣钱去了,一摊子的家事要做啊。这不,病了,还得自已来医。像一架年久失修的风车,在抱怨这春风跑得太快了!

才隔了一夜,老人家真是健忘啊,怎么又忘了心疼自己的老骨头呢?

我们正亲人一般地闲聊着,一位瘸腿的胖大姐,正由一位矮个子的大哥搀扶着,拄着铿锵作响的拐杖,拖着简直迈不起来的步子,一步一挪地来到输液大厅,引得满堂侧目。众人同情的眼光里,大哥圆圆的脸上,竟然笑呵呵的,虽然年过半百,看上去倒还不显老相。输液时,他不时张罗老伴吃喝。虽然他们吃的仅是几个白面馒头,喝的是经我建议才在这儿倒的白开水,却吃得并不难过。

大姐倒穿得干净齐整,年龄也小许多,梳着又黑又长的麻花辫,面色还算白净。可是老伴却穿着破洞的衣裤,脚穿糊满泥的球鞋。难道他是个建筑工?

大伙都十分关注这一对落难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地询问起来。原来才歇了两天小工,老伴骨结核手术后又子宫长瘤,流了22天血,当地小医院不治才来检查治疗的。怪不得她看上去白苍苍的,原来是这样啊,老奶奶连声叹气说:“咋不早来看呢?糊涂,糊涂啊!”

大姐说,虽然小儿麻痹落下了残疾,只能嫁给他啊。都一穷二白的,他打两岁起就是孤儿。可是他受过苦,心肠好,能疼人,他早说要到大医院来检查,可我想着忍一忍兴许就好呢,他挣钱辛苦啊。说到动情处,更为自己的病拖累全家而深感不

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涌再涌。听者无不动容,大家都沉默了。

顿了一下,她又矛盾着补充说:“一身的病痛,早死早脱生啊。”声音突然哑了下去,我连忙转头去看,见她的眼圈都潮了。于是,众人齐声安慰她说:“他不是在给你治病么?安心养病,会好的!病了有什么要紧?只要有个人在身边,就还有福气。爱人照顾你这么周到,真是个难得的好人啊!还算老天有眼啊!现在社会上,就是有钱人病了,身边都没个亲人呢。”

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摆鞋摊帮衬生计,尽心尽力抚养着从车站捡来的女儿。从女儿才满月,抚养到现在的豆蔻年华,他们两口子不知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政策好刚落实了低保。

可要命的是,非亲生从来舍不得打骂的女儿,无论什么好吃的,总先由她吃够他俩才下口,如今却娇横叛逆。省吃俭用存储着供她上大学的费用,岂知初三统考才考300多分,即使娘病得举步不能,还要拄拐做饭洗衣,家事她却横竖不摸。夹杂着接二连三的叹息声,我们的心都抽痛起来,大哥却憨笑如一,不言苦涩,一个劲儿夸市建的新公园就在他家后门口,打开门窗就能看到美景,敞亮得很,只要治好老伴,每天做事回家,有口饭吃,有人说话就心满意足了!

要是万一她真得了绝症,这下风雨飘摇的家会怎么样呢。坐在他们身边的我,真不敢再想下去了。

古老的中国啊,你靠谁来支撑?在底层生活着多少这样知足安命的本分人?他们如此乐观开朗,却对物质和生活要求这么低下。

不久,都输完液了,老奶奶早一摇三叹地回家做饭了。我们又坐着说了不少体已话。临到他们要走时,我摸摸口袋,只翻出了随身带的五十元币,塞给大姐,让她打的回家,鼓励她往好处看,千万不能悲观,扬起战胜困难的勇气!

两人都坚决退给我,推来搡去之间,偌大的输液厅里,哽咽声声,三人都泪流满面地说不出话来。透过厚厚的泪雾,我清楚地看见,刚才一直憨笑着的大哥,此刻也满脸泪水!男儿的泪,该是多么珍贵啊!

多么纯朴可爱的人啊!人间给了他们太多磨难,相形之下,我这微不足道的关心,又算得什么!

我恨身上没有带更多的钱,无法控制滚滚的眼泪,不顾病体,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院门,就在当门的水果摊上,买了串最大最灿烂的香蕉,赶在他们上出租车前,火速递了上去。

亲爱的大哥大姐,这一转身,我将在何方再见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福佑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