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井的诗歌

从湖广填川那阵,前辈们一生根

就将一泓清流截住,用勤劳砌成希望

用期待锁住吉祥,于是

清泉停止了流淌,结束了活泼与欢畅

辗转数十代人,遇上干旱

井里泉眼如初,连绵山水暴涨

井水,从未逾越口面半寸

几百年如一日,用甘甜育养

一代代健壮的儿女。一生留下许多

老井昨天的辉煌,就是不详

过了这些年的日昼,井里究竟装了

多少张笑脸,多少个月亮

有一年洪灾,多少取水点

被冲毁,井水却依然清亮

照旧原封不动清澈照人

白天,水底晒着太阳

晚上,水里藏着月亮

那年,方圆数十里水荒

乡亲们挑着水桶齐聚井口

跑了一趟来了二趟

就是不见井水变样

清澈甘甜不添不减,不逾越井口

乡亲们乐了,神奇把水井打量

但见十来米深的水里

多了几个探头的`目光

只是井口背后,一片青山连着葱茏

不是乡亲传说那样

山上确实没有住着龙王

今年春旱袭来家乡

小河溪沟在一路欢唱

突突的抽水机苍白无力

抽到田里的溪水润不了土壤

我家里那口老井

水质明镜依旧清凉

母亲端来一瓢井水

透凉透凉甜在心上

喝着处理后的自来水呀

就是没有老井那么甜香

老井诗歌

爷爷告诉我

我家门前曾经有一口老井

那口老井的水

甘冽凉清

老井不算深

五米加八寸

老井令人难忘

因为她养育了这一方人

多少个清晨

取水的人来往不停

那吱扭扭的水桶声

在半个村庄回应

那口老井

默默地把清水奉献给人们

只是奉献

不求回报不求赞颂

人们感恩老井

每到大年初一的早晨

大家就来到井边

烧上纸钱供奉井神

老井似乎有了灵气

里面的水越来越旺盛

就是来了大旱之年

老井的喷泉依然汹涌

在温暖的春天里

井边坐着一些老人

谈论着对老井的记忆

再把一个古老的故事延伸

在炎热的夏天里

婶婶阿姨依托井边的`树荫

利用清亮的井水洗着衣裳

井边荡漾着欢乐的笑声

在凉爽的秋天里

老井默默注视着劳作的人群

秋风吹下几片落叶

感谢老井对大树的滋润

在寒冷的冬天

老井依然忙碌不停

把一个个殷切的希望

送给人们

现在

老井已经毫无踪影

只留下美好的记忆

融进爷爷的故事中

老井奶奶诗歌

奶奶走了好多年了

村头的老井还在活着

我记得奶奶时。她已经七十多了

她一个人住在老屋里

她住的老屋是干净的

她门前的小路是干净的

她穿的'衣服是干净的

每天早上。她会拎着木桶去村头的老井洗衣

老远。就能看见她痀偻的背影

老远。就能听苍凉的棒捶声

无论春夏秋冬。每天早上她都要在老井干一会洗衣活

村里人都说奶奶干净

也有人说奶奶太干净

奶奶私下对我说。那一年日本人进村大扫荡时

村里人都在逃命

她带着大伯躲在路边的草丛里

最后还是被日本人发现了

在屠刀面前她扑通下跪了

求它放过四岁的大伯还有肚子里七个月大的父亲

她下跪时是个披头散发脸上涂满木炭的脏女人

这是她一生最不干净的一天

从那以后她要做个干净的女人

奶奶走了好多年了

那口老井还在活着

那口老井如一面宝镜

照着生前的奶奶和她的萧氏后代

父亲与老井诗歌

村头的那口老井已经冷落了多年

自来水的方便再没有大群人去排队汲水

父亲唠叨说早些年干旱的日子里

这口老井啊曾经救过

很多人的性命

这些年来父亲独自坚持

在井边汲水

他说他习惯了喝这井水的清凉

习惯了用它日常生活,洗衣做饭

如今,父亲真的老了

有时候大清早就一个人咳嗽在井边

有时候傍晚还一个人在井边徘徊

每次看到他不舍的'在井边来来回回

用自己一双青筋突兀的大手

抚摸井边那棵依然如故的古树

抚摸井盖旁那些光滑如翠的苔藓

心中就有些凝噎,有些怅然

而岁月就在井边以迅速燃烧崩离的方式

把父亲的一生点燃

又把父亲的一生还原

最后尘归,寂寞而冷清

黄昏的阴郁越加渲染着父亲

站在井边那苍老孤独的背影

我感觉似乎越来越接近

我父亲那固执的脾气与井水苍凉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