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飘香了的优美散文

在那丹桂飘香的季节里,他终于理解了兄弟与弟兄的另一种诠释。

——题记

那个年代正是生育抓得非常严厉的时代,而他却是村里唯一的“老二”。

家庭并不富裕,但他却能光明正大的出生,功劳全在他那个痴痴傻傻的哥哥。

母亲将老大的情况打份文件递交给上面的领导,文件很快批了下来:经研究,准生二胎,就这样,收到消息的母亲不久便生了他。

他是在全家欣喜的目光中诞生的,其实傻老大也有过受宠的时候。

听乡邻说傻老大生下来的时候,母亲高兴地哭了。对这种话他是不肯信的,因为傻老大在家的待遇,都比不上以前在地主家做事的长工。一个七旬老人叹了口气:“傻老大长到时五岁的时候,家里都着了慌,说话结结巴巴,只是傻笑,不会看书,不会认人。”后来到了城里的医馆一看,不得了,说他傻了,痴了,没救了!”

“是个可怜的娃呦!”

他刚三个月时,满屋子地爬来爬去。看到蹲在屋角的傻老大,“唔唔”地伸出双手。傻老大兴奋地冲上去,紧紧地搂住他,沾了他一身的口水与灰尘。

母亲听到声响,冲过去往靠在墙边的木棍,就挥向傻老大。傻老大侧过身子护住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子,疼得闷哼一声,轻轻地放他赶紧跑了。

后来傻老大再也没进他的房间,因为母亲自那天起便时刻把他带在身边,防止傻老大的靠近。可是却能常常见他坐在柴房的`门前,大声而模糊地喊着:“哥——哥,哥哥。”

那时的他已有周岁,在父母紧张而期待的气氛中会叫爸妈了,家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个季节,院里的桂花开出一簇簇的花,他最爱在浓郁的花香中堆泥沙。那天玩得不亦乐乎的他,抬头便看见了傻老大傻气的稚脸。他张了张嘴清晰地叫了声:“哥哥”。

傻老大僵直了身体,大笑着咧开嘴高高地蹦了起来,嘴里“弟,弟……“地念叨个不停,那是他记忆里笑得最灿烂的人。

上中学后的他再也没有正眼瞧过这个傻子,同村的人都嘲笑他:“傻子他弟”。

有一次他因感冒去了医院,从医院出来他径直和同学去学校。半路上一个同学冲他说:“你哥好像在后面。”旁边的人大声嚷了起来:“你哥?你那个傻子哥么?哈哈,哈哈……“

他感到脸火一样地烧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扭头一看,傻老大踉踉跄跄地向他跑来,到了他面前伸开握拳的手,里面赫然是两片药,白色的药片上沾了灰色的泥点。

傻老大又把手向他伸了伸,“吃吃吃”不停地嘟嚷着。

他突然哽咽了。

一年又一年。

院里的桂花又开了。

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他收到了来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收拾行李离家的那个晚上,他正躺在床上惬意地捧着一本书读。

门“咚咚”响了起来,他打开门看见门前的傻老大,提着一个大袋子向他憨厚地笑笑,袋子鼓鼓的,他接过手,发现并没有什么重量。

他扯开袋子,里面是两件冬衣和一小把糖。

冬衣尺寸小小的,并且有些熟悉。

他突然想起,他也有过两件与这一模一样的冬衣。那是城里的姑妈回家探亲带来的一匹布,刚好做了四件冬衣,母亲挑了两件做工精细的给他。

只是,没想到,十年过去了,傻老大这两件冬衣却依然如新。

他猛地抬头,发现傻老大的身上是不合体的衣裤,裤角荡在他的小脚处。

他感到自己的某根心弦颤了颤,感觉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弟弟,从小到大,他甚至都没去注意过,询问过他是否穿得暖,吃得饱。

傻老大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拿着那本放在床边的书稀奇地观察着。

他轻轻地对贴近的傻老大,揣在他的臂间,:“哥,我教你写字吧!”

他握着傻老大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这是兄,这是弟。”

傻老大却执意写着“弟兄”。

他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

他懂:这是傻老大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有弟,才有兄!”

他会永远记得,这份带着淡淡丹桂香的眷恋与深情,给过他怎样的感动!

知了的优美散文

早上出门去上班,把共享单车放在路边,不经意抬头,咦,不远处树干上有只刚蜕变不久的知了,颜色还是嫩嫩的黄绿色,身子也是柔软的无力动弹,好几年没有见过知了变身时的样子了,感觉又是亲切,又是惊喜,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发个朋友圈儿:正是知了出洞蜕变的季节,想吃“唐僧肉”了,去哪儿抓呢?

对于知了,我是非常熟悉的。小时候的村庄树林里,有过无数与知了相关的趣事儿。每年一到六月份,在小麦成熟的时候开始,杨树上就开始有了知了的鸣叫声,是那种个头小的、鸣声细弱俗称“麦知了”。一到这个季节,人们开始忙碌起来了,为麦收做准备,也要为麦收之后的秋种做准备,而且这期间还有一个端午节,村里的人们还是比较重视这个节日的——紧张收种的间隙,每家都需要用美食来犒劳一季的忙碌。那个时候,商品匮乏,一些吃食,物品都是需要自家制作的,讲究一点的人家会在这个时候,给家里的老人,媳妇,闺女买上一些花布做件夏天的小衫,再张罗一锅香甜的粽子,就是最美好富足的日子了。在知了欢快的鸣唱声中,喜洋洋的气氛在村中里弥漫开来,伴着新熟的麦香,伴着香甜的粽子,伴着小孩子的嬉笑,幸福喜乐的农家生活,就像那最欢快的乐曲,就像那最流畅的溪流,就像那最轻盈的蓝天流云,平淡、温馨、祥和、美好。

麦收之后,进入七月,进入伏天,农人们没有那么忙碌了,天也热了,进入雨季之后,村庄里的池塘里水位上升了,白天小孩子下水游泳,奶奶、姑姑、婶婶们在池塘边柳树下洗衣服,时而说说笑笑,时而唱起歌曲。柳丝上不甘寂寞的知了也凑了热闹不停歇地叫,顽皮的孩子会弄根长杆子,头上黏上嚼碎的麦子,悄悄地趁知了不备,就粘住一只,装进瓶里,放在口袋里。即使被捉了,知了还是不停的叫,仿佛置身危险这件事而与它无关。如果下午有一场雨就更好了,傍晚雨停了,三五成群的小伙伴相约着,带着手电筒,带着瓶瓶罐罐去村边的堤坝树林里去摸知了猴。一个摸字形容出逮这种昆虫的方式了。大多数时候,雨后土地松软了,知了猴用自己的前爪捅破洞口爬出地面,寻找灌木和树干,爬到合适的位置就开始蜕皮了,这个时候正赶上摸知了猴的孩子们,于是就被他们摸到,成为了他们的战利品。每个晚上有经验点的小孩儿能摸一两百个呢,回到家洗一洗,倒到有盖子的罐子里,撒上盐,等到第二天早上,叫妈妈有油煎了,美美的吃上几只打打牙祭,称之为“唐僧肉”。

后来读了法布尔的文章《蝉》详细地了解了知了的一生,从卵掉入泥土里,要用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爬出洞,蜕变成知了,而蜕变之后六七十天生命就结束了。懂得了这些之后很敬佩知了的性格,在黑沉沉的地底下生活几年,努力爬出洞,一到两个小时之内找到安全地带,迅速从躯壳里蜕变出来,由一个笨笨的爬虫到一只透明羽翼的知了。它的一生发生了质的变化,轻盈的飞上树,唱着歌,赞美着自己的'勇敢和夏天的火热。在蜕变的时刻,一点点都不能犹豫,一气呵成爬出旧壳,稍微一犹豫就僵死在壳里,小时候经常在早上看到没有“变”出来的知了猴,拱着个后背,不能飞,不能爬,成为了鸟儿,蚂蚁的美食,断送了自己修炼多年的飞天梦;而那些成功者,在高高的树梢,大声的鸣叫,竭尽一生的能量,唱一首生命的歌。

是啊,它们的生命是值得赞美的,耐力、勇气、歌唱的能力,蜕变之后的华美转身,振翅之后的重生,足以用成功者的姿态面对世界,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出身低微,却不甘平庸穷尽一生拼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出路,就如同知了的蛰伏和蜕变一样,如果你没有见过知了,你会相信知了是那个笨虫子变的吗?人很多时候只相信眼前的,而不敢去突破眼前的一切,比如说现状,比如说窘境,总有人喊穷,喊苦,喊不公平,殊不知当你高喊不公平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弱者了……人生的藩篱是用来冲破的,而不是用来禁锢的。

消散了的喜欢的优美散文

那些花儿,盛开了,散落了。

记忆中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在一次明媚的上午,你坐在我后面。正巧,你长得很文雅,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慢慢的想去了解你,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你。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你写的字很潇洒,我也努力把字练好;你成绩名列前茅,我也努力的学习;你非常乐于助人,我也在你面前表现得很热心 。直到,直到那天晚上,寝室一同学说她被你表白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原来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 ,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为了不使室友发现,我蒙着被子假装已经睡着了。可被子已被滚烫的泪水浸湿……

第二天,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一句话也没和你说。你也没在意。从那以后我变将对你的感情埋藏在心底,每天过着充实忙碌的日子,为了中考加油。

现在的我也升入理想的高中,蓦然回首,心中那份喜欢已消失殆尽。

我无奈的笑了。原来,我自以为是的感情也不过如此。青春也许就是这样,懵懂,无知。

那些花儿,盛开了,散落了。

城市把月亮丢了的优美散文

亘古不变的月亮升起来,挂在我的额前。没有谁会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荒野漫步。大野苍茫,宇宙无垠,时间沧桑的脚步响彻天宇。照在这样的荒野中的月光是纯洁的,神圣的。荒野太冷了,冷峻如天涯浪子,月亮是浪子心中永远的女神。月亮照在荒野,饥渴的荒野汩汩的畅饮月色。

城市只能永远怀念月亮了。城市童年时还受过月亮的爱抚,城市长大了,就把月亮丢在了荒野。以后,月亮就只挂在荒野之上了。

我就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个荒野,猛一抬头,被飞驰而来的月亮撞碎心上厚厚的硬壳,把自己化成一片飞舞流动的'月光倾泻在脚下的土地上。荒野沉默,荒野上的野草沉默,孤树沉默,虫子沉默,唯有月光如一曲天籁,在荒野上弥漫,游丝般,又毫不吝惜的倾泻着,荒野仍是荒野,寂寞如夜,甜蜜如糖,醇厚如酒。明月高悬,洁净的月光穿透时空,洗尽几千年孤客之倦尘,洗去几千年思妇之泪水,洗白几千年征人之黑发,洗干几千年劳人之血汗,洗尽了所有关于月的传说,以稀世的纯洁照彻寥廓荒野。像一只洁白的天鹅,引导着星辰,飞着、飞着,不知停歇。

荒野苍茫,隐藏着永恒的神秘。无风时,月光流水一般漫天满地的淌着,连一片草叶都不颤动,连一只小虫都不鸣叫。荒野无言,静得肃穆,静得庄严。月光就如一道神谕在荒野中流传。万能的神啊!你创造这荒野又享受这荒野,我却在你无边的威严之中看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有风吹过,荒野活了过来,千万条手臂伸向空中,千万张喉咙发出嘶吼,连天上的月光都被吹得四散流逸,整个荒野都在狂舞,月光亦如浪子的一头乱发迎风飞扬。在这样的时刻,你用不着思考,思考是多余的,真正的思想都来自直接的领悟。在这样的时刻,你需要的只是扑到荒野的怀中,让月光抚慰,让草叶亲吻,让小虫伴奏,你要把自己彻底的忘记,把自己变成一丛荆棘,深深扎入荒野最深处,与荒野融为一体。

月亮离开城市很久了,想看一看月亮的人也很少了,月亮照在荒野,远方的城市在我视线中模糊。荒野映着月亮,却在我的眼中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