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轻拂忆残垣的情感散文

金秋十月,随抚顺作协赴新宾岗山采风。车驶进深山,沟旁一处残垣断壁唤醒我萦怀数十载的旧忆。

那年秋天,父亲因为“中右”问题从县城下放到偏僻的农村。我们坐着生产队派来帮助搬家的大马车颠簸在陌生的山路上。将近黄昏,马车在一座高山底下停住歇脚。我伫足远望,群山茫茫,林海苍苍,野鸟绝飞。

忽然,窄小的山道左侧,荒弃耕地旁,一片残垣断壁穿过迷茫闯入我的眼眸。

我以为快到未来的家乡了。赶车的老把式看到我高兴地跳起来的傻样子说:“你想哪去了,那是伪满洲国实行三光政策归大屯时,一把火烧掉住在深山沟关里人的房子。”那时年纪小,虽然满腹疑团,但也没敢多问什么。

“叮噹,叮噹”,四匹马拉着车艰难挪动在坎坷蜿蜒的山间小路上。皮鞭甩得山响,“噔,噔,噔,”马蹄吃劲地刨着,腾起阵阵如烟的尘土。我们全家人默默地跟着马车后面,慢慢向岭顶爬去。

我回头远望。那废墟上,根根烧焦的木柱,就像尊尊悲壮的雕塑。破败院落倾倒歪斜,像一身褴褛瘫卧老翁。墙外柳树弯弯曲曲,树枝凋零,似披头散发的病妪。

荒凉、凄怆、破败不堪的场景深深嵌入我年少幼稚的心灵。

在农村住下后,上山打柴,采野果时,又时常看到一些藏在深沟小岔里,横卧荒草野蒿中燃烧痕迹斑斑,大小不一的残垣断壁。它们的下半截是用山里捡来没有棱角的石头和黄粘土堆砌而成。据老一辈人讲,这些墙身的上半部则大多是用长草和黄粘泥和一起,绕编在一个个立柱上而成。年代已久,早已没有了旧时模样。

这些房子都是山墙开门,门窄到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据当地老人讲,那时房屋都特低小,即便是个头矮的人也伸不直腰。往里看,房门附近便是锅灶,厨房和卧室只隔着一堵二尺高的土墙。小小的火炕只能挤挤挨挨地睡下几个人。坐在低矮的土炕边只要稍稍伸下手,就可以摸到一尺多宽的窗户。

看到眼前的一切,实在让人难以想像。这就是清末民初时期从关内山东、河南、河北等地逃荒到东北穷苦百姓曾经的栖身之处。

目睹满目凄凉的陋室,我的心情总是沉甸甸的,像压着块大石头。意想中惨绝人寰的蹿蹿烈火,燃烧干燥房木的“噼啪”撕裂心肺的声响,张张愤怒,无奈的面孔,啼天哭地的惨状时常闪现于我的'恶梦之中。

我们的家乡附近没有中学。我小学毕业后要跋涉四十华里去住校读书。

秋天,我背着简陋行装趔趔趄趄走下大岭后,又一次看到了土路旁,大山脚下的荒弃院落。

时隔数年。烧焦的房柱只剩下一根,野草丛中的部分墙体也坍塌了。正房稍微宽敞点,比以前看到的也略微高了一些。门窗朝南,房前围着矮小的石头院墙。墙外的大柳树已经有二丈多高,枝叶茂盛。树下静静躺着一座石碾子,距树不远处还保留着一眼石头垒成的小水井。如此规模较大的残宅,是我那几年里很少见到的。

门前石阶上坐着一位腰后别着镰刀的大叔,他一边吸着老旱烟,一边详细讲述这残垣断壁的历史。

大叔姓刘,原是山东商丘人。清朝末年。家乡方圆数百里颗粒不收,老百姓连吃糠咽菜的苦日子都维持不下去了。为了寻找一条生路,那年春天爷爷挑着仅有的一点家当,领着父亲,拄着打狗棍,一路讨饭闯到关东。孱弱的奶奶裹着一双小脚,走路十分艰辛,连病带饿,不幸惨死辽西。爷俩半夜捡块破席头,把可怜的老人裹上偷偷埋进了乱坟岗。

有一天他们实在走不动了,就露宿大山里。天亮后爷爷发现这里地势朝阳背风,土质肥沃,是个条件较好,适宜居住的地方。索性放弃了翻越大岭去投奔同族哥哥的念头,全家四处寻找木料和苫房草,搭建了个小窝棚,从此定居在这个小山沟里。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初春开荒种地,盛夏薅草施肥。秋季起早贪黑忙收割,跑山捡蘑菇、挖人参、找药材。严冬趟深雪套野鸡、抠獾勒狍子。生活比昔日山东老家时稍强了一些。

以后几年全家老少日夜操劳,省吃俭用,十年后家业才又刚刚有了点规模。没有料想康德三年,日本鬼子实行归大屯时,被伪保长带人一把火烧掉了。随后和各个沟沟岔岔居住的关里人一样,全家统统被撵进山沟口的大屯子里。爷爷因此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半年后含恨辞世。爷爷生前一直纠结于没能把奶奶平安带到东北,临死前嘱咐父亲把他安葬在老房框后面山上,坟头朝着奶奶去世的方向。他老人家要天天守护着老宅,静静等待奶奶的到来。

刘叔全家被驱赶到山沟口的大村子里住下,一直到东北解放、土改农村合作化。为了能够经常看看这曾牵魂一生的老宅,顺便给爷爷坟地割割草,近几年每当夏末至深秋,他都主动请求队长分派他来这附近负责护秋。“每想到那丧尽天良的大火,我的心就像刀绞似的。这么多年仍忘不了我妈当时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要知道它烧掉的是俺们老少三辈的血和汗,烧掉了俺家唯一的活路啊!”大叔磕净铜烟锅里的烟灰,又装上一锅,“叭嗒、把嗒”沉闷地抽着,双眼凝视着那片沉睡在柳树阴下的残垣断壁,痛苦慢慢爬满脸上条条皱纹。

我默默地倾听着他揪心的讲述,心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改革开放初期,我停薪留职做起土特产收购的生意。秋季下乡,再次路过那片残垣断壁。岁月流逝,老房框周围已经变了模样。旁边戳起了一幢简易看护房和鸡舍。我兴奋地拾步而上。路边大白鹅看到陌生人,抻直脖子昂昂地叫个不停。小河里鸭群吓得扑腾扑腾地乱飞,抖掉的羽毛白白一片,顺流而去。

阵阵狗吠后,开门而出的人竟然还是几年前见过的刘叔。他也认出了曾经来过的我。人熟,话自然也就多了。他兴奋地告诉我:实行包产到户后,他主动请求生产队把老房框下面的几亩地分给他,额外又承包了前面的小流域。我放眼坡下耕地,玉米棒子已经长得像咧嘴笑的胖娃娃。小溪边的沼泽地用高高的塑料布围建了林蛙池塘。刘叔指着草丛中跳跃的小林蛙,兴奋的告诉我明年秋后就可以换钱了,一个至少能卖八元呢!村里还替他接上了电,这些事是过去做梦都不敢想的。

我们爷俩的话越唠越多,眼看太阳西斜,不便久留,便迅速把他家的蘑菇、木耳全部买下,准备回城。刘叔留恋不舍,苦苦挽留我住下陪他唠唠嗑。无奈在“时间就是金钱”的年代里,我实在满足不了他的心愿,只得依依惜别,告辞下山。我已经离开很远了,回头望去,仍见他不停地挥动着那结满老茧的双手……

退休后,我也当起说走就走的背包客,爆走当年的求学路。

昔日崎岖的山间小道,已经变成柏油路。路旁绿树成荫,郁郁葱葱。小河流水潺潺,玉米、谷子随风摇曵。这正是“楚楚美景眼里收,田园美景胜仙境”的最佳时节。

兴趣正浓时一辆小轿车停在我身边。“大哥进山吗?上车吧!”一个年轻人探出车窗热情地和我打招呼。一路交谈得知年轻人正是刘叔的儿子。小伙子农业大学毕业后在深圳打拼了几年。前几年子承父业,踏进山沟经营着农村林地确权后分给他家的山和小流域。为了扩大规模,又承租了附近乡亲的一片山林和田地。山上栽满寒富苹果、晚李子等新品种,林荫下又种植细莘、北五味子、人参……

小刘舍不得再让老爸老妈劳累,前年就把二老送到县城去养老,随便照顾小儿子上学,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小两口自己在打理。

车径直开到山庄,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叹不已:柏油路一直修到门前,多年前的简易看护房如今以变成漂亮的欧式小楼,楼顶乳白色的电视信号接收器显得格外壮观。只是老房框,大柳树、旧院墙,还有那口老井基本没有变样。客厅舒适、大方。左侧是挤满各种书籍的典雅书橱,右侧摆放着装有那根烧焦的房立柱的特制玻璃柜。

小刘深情地说:“这些老辈们留下的遗迹,绝不能毁在我手里,我正规划开发山庄旅游,把它建成一个精典的景点,展示于世,让人们永远记住前人曾有的这个悲惨瞬间。”

小刘执意挽留我们在他家住了一夜。女主人热情给我们做了小笨鸡炖蘑菇。因为多喝了几杯酒,这一夜我枕着深山的静谧,呼吸着果实和稻谷的浓郁芳香,睡得格外香,沉睡中梦见那根烧焦的房木随我步出那破落旧宅“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正淌徉在陶渊明的桃花源里……

轻拂岁月心情日记

夕谢的花儿虽然失去了盛开时的艳丽和芬芳,但在夕阳的映照下,它更平添了一种风韵,而它那若有若无的清香则更令人浮想联翩,回味无穷。

闭上眼睛,忆起那圣洁的童年生活,我仿佛又回到那溢彩流光的时光里。春天,踩着三月的柔风,迈着轻快的步子,到野外踏青去;盛夏,听着小溪流叮咚叮咚的笑声,相互追逐着泼水;金秋,光着脚丫,躺在到草垛上,数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冬天,看着蒙蒙细雨,总希望自己快些长大,为自己编织了许许多多的.梦。

如今,我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渐渐长大,发现生活不总是晴空万里,也有雨季,苦涩和挫折。

品尝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人就少了童年的那份天真。若无其事的挥挥手,却掩盖不住内心的痛楚,渴求的泪不知撒向何方。成绩的下降给我添加了无穷的烦恼,同学的矛盾让我感到孤独与无助,老师失望的目光让我无地自容,父母的不懈让我伤心不已……态度的无奈

,太多的坎坷粉碎了令人心醉的梦。

我开始叹息,觉得青春无望,觉得花丛中粉嫩的牡丹不再属于我,绚丽多彩的朝阳不再属于我,蓝天中的那灿烂的梦不再属于我,只觉得烦闷、痛苦、寂寞,感到生活枯燥、单调和乏味。

那时,无助的我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放弃,在苦涩的时间里,我冲出家门,不顾一切的奔跑,感到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朦胧,他们与我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一切的一切似乎已进入了休眠期。

可是,我不甘心就这样沦落下去,因为我知道黑夜之后必定是黎明,积雪消融之后便是桃花绯红。只要我有勇气和信念,我心中美好的梦是永不褪色的。于是,我决定重新站起来,从蒙昧走向聪慧,从昏惑走向清明。在与父母、师长、朋友心与心的交流中,我发现他们对我的爱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我终于明白,只要我正确勇敢地面对挫折,那一切苦难都会过去,那愉快的日子也即将来临。

成长中,我们都有对幸福的憧憬、热望和孜孜不倦的追求,但成长的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坎坷,才有了奇趣。成长的过程也并不孤独,有清风、流水、朗月、落花相伴左右。

珍惜成长的拥有,痛苦的经历,往往会使你羽化为美丽的蝴蝶,于是天空中便有了你飞翔的印记。

经典散文:残垣里的生命

残垣里的生命

在这个时代,到处都泛滥着抱怨,到处都充斥着不满,似乎人们的生活水平越好,物质条件越好,人们越不肯安安分分。总爱说几句牢骚话,总爱对某些人指指点点,总爱将一些不是很糟糕的事情说得催人泪下。可真正的悲剧呢?它们无时无刻地在这个地球的某些角落发生着。在这一幕幕的悲剧中,充当观众的我们,也许比那些亲身经历的人要幸运,也许,并不然。

那天,我刚回到家中,便从窗中看到对面的一片凄凉景象。原本是一栋木制的小房,虽破败了些,却还安安稳稳地住着同我家做了十几年邻居的一家人。可如今,那里只有焦黑的残垣和一地的碎瓦,在冬日冷冷的月色中格外悲凉。

废墟上有一个人打着灯,踩着碎片,静静地寻着。不过也只是徒然,不多的家当早被一场大火烧得精光了。青灰色的月光里,我认出他是那家里的父亲,一个不怎么言笑的男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但我想一定会绝望了吧。家里的两个孩子还在念书,什么忙都帮不上的。而妻子,则是个精神不大好的女人,家中遭此祸,早也神志不清了,哪还指望得了。

这样的困境,那个男人,会怎样?会从此消沉?会远走他乡?会走上那些不归路?我同情地看着他,暗暗为他祝福。

第二天,睡梦里的我被一阵敲打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眼,向外望去。蒙蒙亮的天空下,一片残垣中,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发生了什么。

那个男人,嘴里叼着烟,拿着铁锹,将焦黑的废物铲走。此时朝阳正一点一点跃上枝头,有早出的人从家中急急忙忙地出来,有妇人提着菜一脸惬意地往家里走。我想,这么一幅幅幸福快乐的景象,对那个男人来讲,一定很残酷吧。要知道,他刚刚失去了栖身之地,遭受了人生中的一个莫大的灾难。

然而,一切虽出乎我的意料,又合乎生活的意料。

一个早出散步的老人从他身边经过,他朝老人挥挥手:“阿伯,很早诶!”老人看了他一眼,也笑眯眯着说:“你也蛮早的呀!怎么样,造房的事还好吗?”他们一搭一搭地拉着家常,此时清晨的'阳光渐渐铺满每一寸土地。也许你觉得很平常,但那一刻,两个人,在一片废墟旁,好不悲伤地聊着鸡毛蒜皮的事,遭受灾难的男人脸上漾着最云淡风轻的笑,一切无声地透露什么。

我突然为自己的杞人忧天发笑。那个男人,有着任何磨难都磨不去的一种力量,那种力量名叫坚强。我终于知道人在遇到那些无法预知的灾难时,唯有将一腔的呐喊嚼碎,咽下,抹去嘴边的血迹,然后轻笑地说:“没什么大不了!”

朋友啊,请别再向如此平静安宁的生活抱怨什么,再多的烦恼也只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我们最要做的,便是快乐地度过每一个美好的时光,在本就短暂的生命中用笑容开出最灿烂的花!

情感散文:岁月,岁月

好多天了,心情难以平静,感觉手中的岁月如同难握的一捧细沙,窘然的流过,看的人心惊胆战。死神在那头,我们在这头,人生之路,原本是咫尺之遥,似乎早可以听得到那边狰狞的讪笑。

最近身体状态不佳,心情不免低落。但岁月依然,怎顾得您绿肥红又瘦?看这阳春三月来的翩翩如舞,风曳绿柳、阳暖清灵,所有生命的复苏,在这悠悠的过往中,无不倾诉着烟水迷离的一段梦。

生命短暂,早已没了多少时间让人唏嘘光阴了。看着飞在空中飘零的枯叶,在春风中瑟缩着娇小的身躯,从眼前掠过,似乎还带着一个凋零的秋梦,不免让人潸然浸泪。

岁月的负重,把男人雄峻和亢毅的棱角,早已打磨的锋利尽失,光阴荏苒,时间微凉,远去的那场记忆,也已经被这场三月的淋漓春雨沁湿,心和灵魂伴着落叶飘舞的'梦,被埋尽那一抔黄土中。去滋润后来的一场春花秋梦了。

是啊!岁月和往事已经被沉重的厚雪压在了严冬。经历了人生匆匆聚散,承担了岁月的沧桑,看那山石花草依在。我们却早已是两鬓凋零。

哦!夜晚。一桌、一椅、一个人,一本书,一杯茶。

有时候,寂寞真是叫人心动。也只有此刻,世事才会如此波澜不惊。岁月如浮云掠过,更如这凉风吹过的书页,情景依然,意义早已迥然异样,那迷蒙的烟雨让尘封在书卷里的故事和诗词弥漫着我伤感的气息。

就这样独倚幽窗,看路街转角的青巷和长街,沥沥的春雨遮挡住了那记忆的温暖。有多少人走过这人间的三月天?又与那夏雨河畔的莲花有过相濡以沫的不违之约。

依旧是青梅煮好的茶水,似乎仍是当年的味道,可我们等待的人,却早已是面目全非。不会再来的岁月啊!终了,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那些相约好同行的人,一起走过的年华,但终究会在某个巷口离散。

陌陌纤尘,踽踽独行。绿水拂过衣衫,青丝打湿诺言。山水无忘,日月难合。一个人的浮世清欢,细水虽长流,又何能带走两个人?

真正的安静,如老僧入定。尽管户外车水喧嚣,每天涛声依旧,只要我们消除执念,当可安然寂静。三天四地的辗转,耐得住寂寞,才能酣梦依然。

回首来时的路,杂乱的鞋印,浅浅的痕迹早已经代表了什么,但我们应该坚信,路在哪里?路在脚下。

亲爱的啊!如果可以,请让我透支一只清香的时光,哪怕将来某一天会加倍偿还。那一米阳光会在任何时刻离去,无人知晓,但我知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哦!一切皆为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