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美味母亲的年糕散文随笔

今天母亲来北京了,她要在弟弟家过春节。我今天休息,我去接的站。母亲大包小包一大堆,拿了老家的笨鸡蛋、新做的卤水豆腐、各色的杂粮面粉,晒制的南瓜干,长满糖霜的柿饼,还有她亲手打的年糕。黄楞楞的两大块年糕,足有五六斤重。说是打年糕,其实根本就不用“打”,是放在锅里蒸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却用了个“打”字。我们那里每年春节,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打年糕。遇到红白喜事,也要打两锅年锅,让大家尝尝鲜。我母亲很会打年糕,现在六十多岁了,乡亲们家里打年糕时都愿意请我母亲去帮忙。

我和弟弟都爱吃母亲打的年糕。母亲打的年糕吃起来细滑糯软,放进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香甜。我问母亲:您打年糕有什么窍门吗?打出来的年糕怎么这么好吃?母亲说,这年糕用的黍子和玉米是当年种的,面是石碾推出来的,用的是铁锅,盖的是木制的锅盖,烧的是柴火,当然好吃了。接着,母亲就拉开了话匣子,给我们讲起了做年糕的过程。

年糕的主要原料是黍子和玉米。先把黍子和玉米在碾米机上去了皮。晚上烧半锅水,水温不需太高,七八十度就行。把去了皮的黍米和玉米分别倒进锅里泡三五分钟,捞出来沥尽水。第二天一早就用石碾把不太湿也不太干的黍米和玉米推成面,用特别细的箩筛下来。箩越细越好。推出来的面越细,年糕吃着就越光滑细腻。现在好多人嫌用石碾推面太费事,都用磨面机磨面,但母亲还一直用石碾推面。她说用石碾推出来的面打的年糕才好吃。母亲说,磨面机磨面时温度太高,磨出来的面是热的,闷的时间一长,等到做年糕时就没有了黍米和玉米原有的香味。石碾推出来的面是凉的,不会破坏粮食的.原味儿。

为了保证打出来的年糕鲜美香甜,母亲推出来面不过夜,当天就做成年糕。去推面之前,锅里已经煮上了花斑豆。花斑豆是自家种的,一粒一粒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有虫眼儿的不要,发霉变质的不要,不饱满的也不要。把煮得酥软的花斑豆捞出来备用。还有必不可少的大枣,大枣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还去了核。准备好以后就可以开始打年糕了。

把刚推出来的黍米粘面和玉米面按大约十比三的比例掺到一起盛到一个大笸箩里,再根据个人口味加入适量煮好的花斑豆和去核的大枣搅拌均匀备用。粘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粘面太多了,年糕蒸熟以后太粘,不好出锅。粘面太少了会发散,发硬,没有年糕应有的糯软。高粱秸秆做到的蒸笼篦子,用水洗净,再刷一遍植物油备用。篦子上刷油,是为了不让年糕贴到篦子上。

一边掺面,一边已经点上柴火,在大铁锅里烧了半锅水。根据面本身含水量的大小,决定需要加多少水。加水的标准是面抓在手里用力攥能结团,松手还能散开为益。具体加多少水需要丰富的经验来判断,不然不是多加了就是少加了。一般来说,十斤面要加一瓢水。算好需要加多少水以后,在笸箩里掺好的面上弄两三四个坑,一次性把滚烫的开水全部汆进坑里,再用旁边的干面盖起来。这个过程叫“汆面”。闷几分钟以后搅拌均匀。水不能凉,也不能零加。滚烫的开水一次汆进去,做出来的年糕吃起来才香甜,并且光滑细腻。不然,吃起来不光滑,还会有一股生面的味道,不那么香甜。

把准备好的篦子放在铁锅里,灶堂里添进劈柴,火烧得旺旺的。在篦子上撒一层花斑豆和大枣。再把加好水的面团成比乒乓球大一点儿的小球,一个挨一个地摆到篦子上。这样摆,面团与面团之间留有空隙,不然就会阻挡锅里蒸气上升,容易做出夹生糕。摆满以后,就可以把剩下的面一层一层撒上去了。每撒一层,母亲就用木制的锅盖把锅盖上,蒸五六分钟,揭开锅盖看到蒸气上来以后再撒大约一指厚的一层。一直到全部撒进去为止。锅盖用梧桐木的最好,梧桐木做的锅拿着轻巧方便,不易变形,别的木头也行,但不能用杨木,杨木锅盖会使食物染上苦味儿。母亲打年糕用的锅盖就是梧桐木做成的。至于为什么要用木制锅盖,母亲说,现在的铝制锅盖不健康,还容易产生呵水。一旦时间掌握不好,盖锅盖的时候太长了,锅盖上的呵水顺着锅边流下去,流到年糕上,挨着锅边的年糕就太湿了。

年糕蒸熟以后,母亲用铁匙沾上凉水,把年糕切成大约十多公分的方块。再用两把铁匙配合,将年糕铲出来放到笸箩里。母亲告诉我们,铁匙上如果不沾凉水,糯软的年糕根本就分不开,铁匙过去以后,又会连成一块。至于为什么不用菜刀来切年糕,母亲说,锅里的年糕太烫了,会把刀刃烧软,以后切菜就不灵了。

每次做出来年糕,母亲总是先敬天地,敬灶爷,完了才把年糕切成小块给我们品尝。母亲说,这么可口的美食,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是啊,用这们现在的话说,做年糕的原料都是大自然给予我们的,但如果没有母亲的双手,没有母亲的辛劳,哪里能得来这种美味。除了年糕,母亲还会做很多种美食,我曾经还想过,让母亲开个馆子,就经营她自己做的包括年糕在内的特色美食。如果这个馆子开起来,我觉得生意一定不会差。但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母亲也老了,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般每年到腊月二十以后才打年糕,今年母亲要来北京过春节,她知道我和弟弟都爱吃年糕,就提前做了。从老家到北京将近一千里,母亲一路带了过来,还带了那么多。吃着母亲这么远带来的亲手做的香甜糯软的年糕,感受到的是深深的母爱。

家乡的美味散文

晨曦,好几种鸟儿混合鸣叫着,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打开窗户仰望,天刚蒙蒙亮,只见鸟儿在桐树上,欢呼雀跃,迎接黎明到来!

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母亲说她来城里买药,顺便给姐姐弟弟和我捎点菜,让我在公交站台接她。我说菜太重了,您就不要拿了。母亲还不高兴地说,你们都忙,没时间,我来顺便给你们捎点菜!

清明节前几天,母亲在家把香椿分好,来城里给我们三家送香椿,年年如此。弟弟前两天开车回家,给我和姐姐送的大蒜,韭菜。母亲在电话里说,她中午都没休息,而是把蒜根剪掉,再把蒜外面那层老皮剥掉,真是父母心在儿女身上。就在前不久,母亲说:“后院菜地那两棵杏树上的杏熟了,让弟弟回家摘杏,”弟弟提了两大袋子杏,并对我说:“你和咱大姐一人一袋。”妈给大姐把电话都打了,让她过来取。

家乡的杏,金黄金黄的,就是有点小,我喜滋滋洗了些杏,吃起来糯糯的甜,杏味很好!听母亲说杏仁也是甜的,我把吃掉杏核收集起来,迫不急待地找个锤子砸杏核,吃那家乡美味的杏仁,唇齿间淡淡清香!使我不由得想起老院子那一棵杏树,结的杏又大又甜,可遗憾的是还没等到杏成熟,中间的硬壳还没成形,我就迫不急待的釆摘那青色的杏,咬一小口,酸酸的都呲牙,忍着酸,吃一个青杏,那才叫过瘾!

让父母住到城里,可他们却不习惯在城里住,上楼下楼不方便,更放心不下后门外那二三分菜地。每次我回到家,和父母寒暄几句,唠唠家常,不管春夏秋冬,就打开老家的后门,感受四季轮回,不同的季节,不同的眼界,不同的气息,不同的风光。

特别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粉白的杏花,繁花锦簇,粉红的桃花,嫣然一笑,灼灼绽放,辛勤的蜜蜂嗡嗡地釆着花蜜,传播着花粉,忙得不亦乐乎。蝴蝶展开她美丽的花裙,也摇曳在花丛中。桃树,杏树就在菜地上栽种了几棵,给菜园子添了几分姿色!

一畦香菜,一畦菠菜,一畦芹菜,一畦大青菜,两畦蒜苗,两畦韭菜。豆角,茄子,西红柿,插个棍子,用绳绑住,锄草,浇水,施肥,父母栽种那无公害放心蔬菜,自家吃菜很方便,自给自足,还新鲜!种的'这些菜吃不完,母亲就给邻居送点,有时村上没种菜的人家,就到我家的菜地铲点菜。

夏天中午,太阳像个大火球挂在空中,火热的阳光灼烤着大地,一丝风也没有,路边的花草耷拉着脑袋,路上的行人满头大汗,显得烦燥不安。只有蝉儿在树上拼命叫着:“热死啦!热死啦!”

地里的蔬菜郁郁葱葱,生长得很茂盛,因水分充足,长势喜人,大青菜绿盈盈的,做饭时,铲几个,择洗干净,下到锅里,鲜嫩碧绿。做饭釆摘西红柿,需要几个,就摘几个。红果果,绿果果紧紧镶嵌在西红柿蔓上,由绿衣果果变成红衣果果,就可以釆摘了,吃起来酸酸甜甜,真够味!自家种的西红柿和市面上买的西红柿,吃起来就是截然不同成反比的两种味!那茄子紫黑的发亮,有长茄子,圆茄子,长茄子没籽也叫海绵茄子,圆茄子有籽,相对长茄子成熟点。一排排,一行行整齐的辣椒树,生长着大小不同的辣椒,嫩嫩的,绿绿的!绿盈盈的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如同人生,一代传一代,生生不息!

时光流逝如水,随着萧瑟的秋风,转眼间大自然中的一切都褪了颜色,失去了夏日的青葱,路边的野草也枯黄了。叶落而知秋,秋天总会有落叶!秋收季节,割豆子,收获玉米,拣嫩豆角,嫩玉米分别煮在锅里,还没熟,香气氤氲升腾,弥漫散开,闻着味儿,馋得都想吃。

无情的秋天剥去了茄子苗和西红柿苗苍翠碧绿的外衣,小茄子,小西红柿依着母亲半干半黄的身体,挣扎着,生长着。绿辣椒穿上红衣可以釆摘了!南瓜蔓干枯了,大南瓜,小南瓜,摘好多南瓜!秋天是收获季节,秋收颇丰,也是分离蜕变的季节!

柿子树上,挂满了红灯笼似的小柿子。望着我家的两棵柿树,仿佛看到了我小时候的身影,一溜烟就上到柿子树上,瞅准熟透了的旦柿,想方设法摘到旦柿,吃上软软甜甜的柿子。

冬天,远处的野地生长着稀疏的麦苗,路边栽种的那几棵洋槐树在寒风吹拂下,发出哀鸣声!菜园子,两大片都用干黄的玉米杆覆盖着,揭开玉米杆,一片是菠菜,另一片是香菜,这样风霜煞不到,不但能保护它们,还能给它们温度,帮它们成长。

我看那菠菜太小了,说:“不要了,不要了。”母亲说:“先选择铲那大一点的菠菜,你既然来了就多捎点回去!现在有我们在,种点菜,你们能多拿,就多拿点,以后没有我们,我们也看不到了。”说的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大自然能四季轮回,而人生的春夏秋冬,只有一次!父母已到了人生的冬天,珍惜和父母相处的时光,多陪陪父母!

父亲取锨挖葱,父亲说:“种的葱多,挖了也吃不完,葱还放的没水分了,葱埋得深,葱白就长,”挖好葱,分成三份捆好,装进袋子。“噢,差点忘了,再多拔点萝卜。”母亲补充说。每次回家,大包,小包,大塑料袋装满蔬菜,装满沉甸甸的爱,把蔬菜带回家,把父母满满的爱带回家,爱暖胸怀!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珍惜有父有母的日子,父母在,有牵挂,还幸福的有家可回,有家可依!家乡的美味自给自足,都是绿色无公害,是父母辛勤的汗水,精心哺育培养,施肥浇水,长成的爱心放心美味!

美味的棉花糖的散文随笔

放学了,百无聊赖的我从那个卖棉花糖的小摊前经过。

卖棉花糖的是一对老夫妻,穿得有些单薄,设备也很简陋。看见我过来,大娘很热情地招呼我:“小伙儿,来一个?”我猶豫了一下,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就要一个吧!于是,我应道:“来一个!”两个人都很开心,一个开火,另一个去抽竹签、挖糖。微暗的光线下,细密的糖丝一层层一圈圈紧密地缠绕起竹签,显得静谧而又灵动。突然,老大爷一把将糖丝扯下来,丢进垃圾桶中。我心里一紧,很不解:好好的,怎么就扔了呢?旁边的大娘连忙笑眯眯地解释:“糖丝没拉好,一会儿吃起来粘牙,不方便!你再等等,耽误不了多久。”停了停,她又扭头加了句:“等会儿多加点!”这句很明显是对老大爷说的。

他们真不会做生意。这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到的。我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夫妻俩忙碌着,就沉默了。

不一会儿,棉花糖就出炉了:大大的,蓬蓬松松的,如天上飘浮的`白云。老大爷正准备关火,大娘急忙说:“多加点!”我震惊了,原来这不是一句玩笑话!有人居然会这么傻,还要给我补偿!这样要亏本的!

老大爷始终笑嘻嘻的,又用小勺在洁白的棉花糖上点缀了一些粉红色的糖丝,粉红的糖丝飞舞着旋转着,如一道粉红色的霞光,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动人。

“加点粉红色就更美了!”老大爷憨笑着把一大朵棉花糖递给了我。

“等等。”大娘叫住正准备走的我,回过头嗔怪老大爷,“你老是忘。”说着递给我一张餐巾纸。

不一会儿,棉花糖就被我舔得干干净净,但它那迷人的粉色,那沁人心脾的甜味儿,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里,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家乡的秋收散文随笔

记忆中对家乡的秋收是深刻的,秋收是庄稼人繁忙的季节,也是最快乐的季节。

都说秋高气爽,是秋季和夏季相比,气温显得再不是那么的烦热,蓝天白云,给人以清新爽朗。天空一天天地变得空旷辽阔,视野一天天的向远伸延,一阵阵凉爽的秋风,催着大雁向南迁涉。这时的田野,放眼望去,那白皑皑的棉花,像一片云海;黄灿灿的谷穗,沉甸甸地垂下了头;红中透紫的高粱籽粒饱满;落光叶子的大豆胀破了皮。乡村的男女老少都活跃在田野上,充满着笑声和低语。家乡的秋收是一首如梦的歌,在人们的心灵里,滋长着无限的希望。

我生长在乡间,乡居的生活是愉快而甜蜜的。尤其是那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宁静和人与人之间的温馨,叫人永难忘怀。家乡湖汊纵横交错,田块阡陌连绵,鱼塘清澈见底。秋天来到,秋水共长天一色,晓风残月,轻拂杨柳岸。

“粮食超千斤,棉花过双百”的年代,家乡的土地也种有棉花,大集体时,捡棉花是女人的事。她们或戴顶斗笠,或头顶包头,抹着包袱,一字排开,垂头弯腰的捡着棉花,捡这一朵,看那一朵,边捡边往包袱里塞。再把捡满包袱的棉花,倒在地头的荆篓里,然后由身强力壮的男劳力,把棉花挑到生产队的晒花场。

俗话说:“秋半天,秋半夜。”虽说已是秋天,可秋老虎还是不失威风,正午的炎热,仍然使人畏避。她们的脸颊上渗出汗水,流露出诱人的韵香。

那时,捡棉花按斤两记工分,有了工分,年底生产队分红就能分到钱。未出嫁的女子,她们拿着这辛苦钱,可到集市去扯花布、买香粉、办嫁妆。出嫁的女子也可以回到娘家,照样地捡棉花挣工分。捡棉花有手快和手慢的,快手一天能捡到八十斤,慢手也差不多能捡到六十斤。为了斤两,常常是天刚亮就去捡露水花,有心计的,把捡的棉花用衣服盖着,还生怕被太阳晒干。

从地里捡来的棉花称之为籽棉,籽棉晒干后就可以轧出皮棉,籽棉晒干的标准就是用牙齿去咬棉籽,有脆崩的声音就可以拉到轧花场了。轧花不同于弹花,轧花是分离出棉籽,用的是轧花机。古老的轧花机叫“镐子”,用耕牛或人作动力。70年代有了柴油机,淘汰了镐子,用上了锯齿轧花机和皮辊轧花机,棉花加工才实现了的优质低耗。弹花则是将皮棉纤维进行重新排列,达到蓬松的效果,但也能清除皮棉中的杂质。

生产队把轧出的皮棉用花包装好后,拉到当地的棉花采购站去交任务,也留下一些来分给各家各户纺纱织布做棉衣。

手工纺纱,要用纺线棉条。先把生产队里分得的皮棉,经过弹花机弹制后,再用根圆形的高粱杆,絮上一层薄薄的棉花,双手在面板上一搓,随着高梁杆的滚动,抽出高梁杆,就变成了纺线用的棉条。

在那时,家家都有纺车,村子里,彻夜都能听到纺车的声音。纺车是女人的舞台,她们编织着日子,编织着未来。

寒露霜降到了,田野变了色,棉梗扯后蓬在路边,棉花秆上的嫩桃(哑巴桃),再也开不出棉朵来,捆棉梗时,就把它摘回来,晒在生产队的禾场上,用石磙压过,用棒槌砸过,剥出没有绒度的棉花,也叫尾花。多用来打过冬的棉絮。

棉籽榨油用作食油,棉粕是棉籽经过压榨、浸出等工艺得到的一种微红或黄色的颗粒状物品,可用作肥料,棉梗也是很好的烧柴。

棉花曾一度是庄稼人主要的经济来源,或许在将来,“素裹群芳谁竞暖,轻身入被蔽时穷”的棉花,还能够再次成为农民增收的希望。

秋收割谷(晚杂)也是主要的农活,金黄的谷穗,秋风吹过,稻香扑鼻。这时候,女的割谷,男的挑谷,那“咔嚓咔嚓”的割谷声和“吱呀吱呀”的挑谷声交响在一起,在这金灿灿的田野上飞扬。

用机械脱粒稻谷多在夜晚进行。夜幕降临,秋夜透着寒气,脱粒机吞吞吐吐。拖草头的、喂口的、抱谷草的、扫渣滓的、搬粮食的、堆草垛的,整个场面紧张而有序,忙碌而热闹。夜深了,生产队安排有一顿难得的宵夜:木甑饭、萝卜汤。

秋雁横过天空,偶然把凄然的啼声滴落到人们心里,人们抬起头,望着远飞的大雁,意识到大雁越往南飞,天空就同这收割后的田野一样,也越显得空旷。

稻谷以外,高粱、黄豆、芝麻、花生、粟子(小米)等杂粮作物也要收割了,高粱摇曳着丰满的穗头,黄豆挂满了一串串黄灿灿的豆荚,芝麻茎秆粗壮、青梭密密匝匝,花生的.茎叶有些干涸,长在土里的花生等着刨起,粟子的穗像狗尾巴弯垂着腰,穗大饱满。

粟子成熟时节,麻雀在粟田里飞来飞去,吱吱唧唧地叫着,赶麻雀也成了护秋的农活。驱赶麻雀的办法也很多,敲锣或放铳都可以吓跑麻雀;也可以在粟田插上树桩,扯上缚有玉米壳的稻草绳,麻雀飞来了,赶麻雀人只要拉一下绳子,既有声音又有动静,麻雀就飞走了。

扦芝麻必须是在清晨。挂着露珠芝麻叶湿漉漉的,芝麻籽才不会撒落在地里。何谓扦芝麻,是说收割芝麻不是一次性去割完,而是选择其成熟的先割下,再去割那些后成熟的。把割下的芝麻搬到田边的空地,扎成小捆蓬起,太阳将芝麻梗晒干后,放上笸箩,一只手倒提着芝麻梗,一只手拿着木棍去敲打,芝麻籽纷纷落下。这一过程又叫“倒芝麻”。

黄豆田地间作高粱,先扦高粱再割黄豆。高粱熟的时候,一片火红。高粱的秆很高,鸟雀歇息在穗头啄着,然后啁啾几声就怏怏地飞走了。黄豆的枯叶上,蚱蜢飞来飞去,鲜红色内翅闪露。

秋阳下,女人们刨着花生,挖着红薯。架上晒的是花生,家家户户都堆满红薯。冬藏红薯的窖,方言叫“苕洞”,冬藏红薯不仅辅助了荒春时粮食的不足,还贮藏了来年所需的红薯种。

房前屋后的枣子熟了,挂满枝头,流光异彩。竹竿在密密的枣树间打来打去,地上响起噗通的声音。人们可随意采摘,其乐融融。

一场秋雨过后,空气清新而柔润,地面微湿。俗话说得好:“一场秋雨一场寒”,树木便纷纷坠叶,路旁的野菊花盛开,一年一度的秋天渐渐地向人们挥手告别。醉人的秋收,感觉也就那样丰实晶圆了。

往日的梦,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闪现。家乡的秋收,是勤劳的父老乡亲早起晚归的忙碌,是收获写在人们脸上的喜悦。“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秋收也是五谷丰登,仓满囤满的象征。

萧瑟的秋天,每当看到片片落叶,我就思情起家乡的秋收来。于今,那昔日的田野风光渐渐地消失,因此更令我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