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儿时打年糕的味道散文

年初时节,到广西三江侗寨去旅游,看到集市上有年糕卖,不过,他们叫糍粑。其实和我们的糯米年糕是一样的,都是糯米饭制成的黏性糕点。不过,做法不同,叫法不同而已。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年糕了,抵不住那飘着糖香的诱惑,我买了一块,稍稍尝了一下。但是,有点失望,和我想象中的年糕,不是一个滋味。

我的心里,一阵酸涩,又被牵起了思乡的愁绪。儿时,家里打年糕的景象,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临近年关,打年糕可是一件大喜事。一般都是左邻右舍,几个妇女拼起来一起做。既省心,又热闹。最热闹的,是我们这群孩子,可以在一起淘。因为,我家地方大,所以,基本每年打年糕,都是在我家。

当决定了日子打年糕,就先要提前几日,把糯米淘干净,在水里浸上半天,下午捞出来,去磨米粉的碾米厂磨成粉。回来了,把糯米粉晒干,等用。

打年糕的当天,约好的妇女们,带着自己家里的糯米粉,早早的来到我家。年糕分红白两种,红色为红糖水酿制,白色为白糖水加桂花酿制。需要做什么颜色的年糕,每个妇女心里都有数,会相应地带上红糖或者白糖和糖桂花。

先把糯米粉倒进一个盆里,一个人加水,水必须是温水,白糖或者红糖用开水化开,然后,加凉水兑成温水,加入糯米粉。另一个人负责搅拌,动作要轻柔而有耐力,以确保每一颗粉末都均匀的得到水份。搅拌好以后,装入竹制的蒸笼,上锅开始蒸。?

搅拌需要专人来做,同样的,烧火,也是需要专人来做的。因为,农村都是大灶台,用木柴烧火,火候很难掌控,没有多年的操作经验,跟本操控不了。要保持火候均匀,一鼓作气,把水烧开,把糯米粉蒸熟,否则,很容易夹生。母亲,一般是负责烧火。

左邻右舍一起打年糕是时候,总有一个老太太是领头人,她负责指挥全局。当锅里开始冒出热气,满室飘着一股糖香的时候,我们这些孩子就开始按耐不住了,吵着要吃糕了。

这时的糕还不叫年糕,叫松糕,非常的形象化,它是蓬松的,还需要后面一道工序。那个领头的老太太对于我们的吵闹,总是无动于衷。她低着头,似乎在心里默数,大概一刻钟的光景之后,她会抬起头来,很果断地发号施令:熄火,起锅。

负责起锅的几个妇女,立马执行命令,快手快脚地把蒸笼抬到事先准备好的桌子边,把蒸好的松糕倒进一个铺着纱布的竹框里。

领头的老太太就开始揉松糕,只见她的边上放着一盆冷水,她似乎不太怕烫,蘸一手水,就毫不犹豫地伸进滚烫的松糕里,一面揉,一面蘸水,动作有条不紊,行云流水。揉,是一道很重要的工序。它直接关系着年糕的口感,不是行家里手,一般揉不好。

接下来的工序是压,打年糕,仿佛是要千锤百炼的。把揉过的糕,用纱布包起来,裹成长长的一条。再用一条扁担,两个妇女各执一头,开始来回的揉压这包起来的糕。大约压了有二十分钟的样子,领头的妇女就会示意停下。虽说,是江南的冬天很是阴冷,可是,压糕的两位妇女,还是满头大汗。

领头的妇女把盖在糕上面的.纱布打开,细细打量一下这长长的糕体,拿起一根棉线,略一思索,棉线穿过糕体,轻盈地一拉,一条年糕就做好了。长方形的,虽不是用机器切割,也没有用尺衡量过,但是,每条年糕都是那样的笔直,方正。

白色的年糕,如上好的和田美玉,有朵朵淡黄色的桂花镶嵌,黄白相间,煞是好看。红糖年糕,则是焦糖色的,比白年糕,多了一股浓郁的糖香味。

做好的年糕,放到事先准备好的竹筛里,最后一道工序,就交给我们这些孩子们,那就是为年糕上色。

拿一个调有红色颜料的小盅,用一根筷子或者一种植物的圆形花萼,蘸了颜色,点在年糕的正中央。点了红色记号的年糕,莫名的,多了些许喜庆的味道。这样,打年糕的所有工序都完成了。

第一蒸笼结束了,就开始第二蒸笼,如此反复,直到这几家人家的年糕都打好,才算结束。

这一天,家里四处都弥漫着一股蒸腾的热气,热气里满是糖香和桂花香,我们这些淘气的孩子,在热气里穿梭,似有无尽的喜悦在心头。大人们忙着做事,也没有人来拘束我们。

屋子里,到处是年糕。桌上,凳子上,竹筐里,竹筛里,能摆的地方,都摆满了年糕。一条条,香喷喷,亮晶晶的,释放着无尽的诱惑,让人垂涎欲滴。也释放着无尽的喜气,告诉大家,新年,快要到了。

打完年糕,妇女们坐在一起小憩一会,吃点留下的松糕,聊聊家常。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大家一起,憧憬着来年。平日里关系生疏的,也因打年糕,而拉近了距离。俗话说:远水难解近渴,远亲不如近邻。比邻而居,关系和睦,是最让大家高兴的事情。

只是如今,每个人,都很忙,忙着自己的事情。几家合在一起打年糕,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打年糕散文

上好的大米和上好的糯米按照一定的比例经浸泡、碾粉、蒸熟再经高温定型,就华丽转型成人皆喜食的年糕。感谢祖先们,为后代传下这吉祥又温润的农历新年的美食。

春节前,我和妻子带上浸泡淋干的原料,倒了两路公交车来到年糕加工厂。加工厂外仍留有残雪的空地上好多张竹床上已经铺满了打好的年糕,多是上了岁数的人们在不时翻动着正待风干的年糕,十分忙碌;加工厂内,简陋的生产线边,是过完磅秤一袋挨着一袋的撑满原料的蛇皮袋,捏着加工单等号头的男女们在拉扯着家常,交谈着有关打年糕筹的事。我则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转悠着观摩这年糕生产流水线:碾米机手接单看号开启电钮,很快就将大米、糯米碾成粉末,铲进蒸筒里;蒸米工双手抱筒搁在蒸台上,加盖开阀,片刻就将凝固状的'米堆倒在年糕机槽前端的漏斗台上,两名工人同时用竹片铲子将米糕捣成小块塞进漏斗,那米糕经年糕槽口一线而出,由最后一道工序操作工用类似纺纱的动作,左手摇动着风扇叶状的小装置,将长长的米糕切成匀称等长的年糕。与此同时,打年糕的人麻利地用竹筛子接住,一溜小步跑向厂外,将年糕放在晾床上。

当我将加工好的年糕铺摊好后,看见隔“床”相望的一位大姐晾床上堆砌了许多年糕一人忙不过来,而她男人正忙着来回接送年糕,就主动上前帮着她将粘合在一起的年糕分开摊好。那男子是个红脸汉子,在将最后一筛子年糕倒在晾床上后,掏出一支香烟给我,说是谢谢我的帮忙。我说顺手之劳谢什么啊,不要客气。这对夫妻是个爽快人。女人对我们说,他男人喜欢吃年糕而且量大,并告诉我们他男人一天到晚的作息时间,说他劳动量大,养了几十头猪成天没有歇的。许是一种缘分,那男人接着告诉我们,最近几天他家要杀猪,要的话你过来,并要我留下电话,说到时候提前一天告诉我。我很受感动,说你忙你的,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吧。红脸汉子笑笑说,那也好。他告诉我,他姓胡,你打电话时就说是我们是在打年糕时认识的,并告诉我去他家的大致方向和具体路标。妻子很感兴趣地说,“到时候一定来。胡师傅你自养的猪过年吃,那是绝对的香又有营养,不会像市场上卖的,说不定就是喂了瘦肉精一类的东西。”我认为妻子的话代表了许多家庭主妇对食品安全一种警觉、担心、害怕的心理和价值判断。

与养猪户胡师傅相识相约,并可在过年中吃上真正放心的猪肉,这得益于此次打年糕。

儿时新年的味道浓散文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新年的感觉越来越淡了;就如同一杯白糖水,兑入水的次数越多,甜味就越淡一样。这些年,过年的味道仿佛变成了一杯白开水。放寒假了,眼看着又一个新年就要来到,大人们忙着办置年货,小孩子们在欢呼雀跃地放鞭炮,一群群地疯跑玩闹,我不禁又回忆起自己儿时过新年的情形,那种久违的浓郁的年味扑面而来。

七十年代的物质生活自然是极度穷困,但那时的年味却最浓郁最醇厚,像一坛老酒历久弥香。在我们沂蒙山区那个小山沟沟里,小孩子们自打进了腊月便开始扳着手指头盼年了,因为一年到头,只有到了年前年后,才会有好吃的,好玩的,才会有爷爷奶奶父母长辈三毛两毛的压岁钱。盼啊盼啊,几场大雪过后,终于迎来了小年——腊月二十三,小孩子们特别地卖力,这一天要扫舍,将家里家外,堂屋灶房,旮旮旯旯打扫一新,迎接新年。晚上要上供品,辞灶君,好让他老人家酒足饭饱之后“上天言好事,回宅降吉祥。”祭完灶的干鲜果品,自然归小孩子;虽然只是几个山里红,几块柿饼和几颗糖果,但在那个时代对儿童而言已是珍品。

过了小年就进入了除夕倒计时。二十四蒸饽饽,蒸年糕,蒸丸子;二十五做豆腐,做发团;二十六炸鸡肉,炸松肉;二十七赶年集,买鞭炮,揭年画。半大小子兜一怀抱的炮仗,跟在爷爷的身后,咧着豁牙高兴地闭不上嘴巴。小姑娘们则扎上刚买的头花,手里攥着各色的皮筋儿、大红的窗花,映着路旁的白雪,鲜艳地炫耀着。大姑娘小媳妇围着红红绿绿的头巾,挑选着年画。一张武松打虎,以期来年找个武壮士一样的好对象;一张许仙与白娘子,默祝自己和丈夫相敬如宾,甜蜜恩爱;一张胖娃娃抱大鱼,希望年年有余;一张领袖像,希望国泰民强。老婆婆们则挑选着盘碗杯碟,竹筷家什,祭祀祖先要用可是马虎不得。集市上人欢马叫,摩肩接踵,小孩子们活像一条条泥鳅在人群中挤来钻去,这儿是他们童年的游乐场。

二十八熬糖瓜,写春联,炒花生瓜子,准备拜年时的礼物。识字的先生,教书的老师从这一天起无不忙得不亦乐乎,左邻右舍送来的大红对联纸,等着他们写上新一年的祝福。二十九的.早饭一吃过,家家户户就开始贴年画,贴春联。猪栏牛圈一副“六畜兴旺”,灶房门上一副“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一进院子影壁上一个大大的“福”字,还要倒着贴。等到下午,男人们用扁担挑上祭品,孩子们扛着竹竿,竹竿上缠绕着长长的鞭炮,一队队地向山上进发。回望山岭下焕然一新的村庄,花花绿绿笼罩在淡淡的炊烟里。到了墓地,烧过纸钱,洒过水酒,鞭炮噼噼啪啪地响起来,大人孩子依次磕过头,压过坟头纸,向祖先默祷完了,就带着祖先的庇佑,慢慢悠悠,摇摇晃晃地回家准备年夜饭了。

除夕夜,一家人围着火炉,一个个洗洗头,洗洗脸,新的一年从头开始嘛。那时没有电视,更看不上春节晚会。新鲜的猪肉剁细了,白楞儿白菜剁细了,嫩绿的韭菜切细了,调出一盆上好的饺子馅。全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包着小元宝一样的饺子,拉着家常,说着一年来的大事小情。小孩子们表演着老师教过的歌曲和舞蹈。热腾腾的饺子出锅了,爷爷奶奶或父母铺下一条麻袋,小辈们依次过来给长辈磕头,欢天喜地地接过压岁钱,揣进棉袄最里层的口袋。吃过饺子,小孩子们熬不住就都睡了,大年夜的鞭炮往往不能惊醒他们甜美的梦。

回忆味道散文

西面残阳的余辉洒满了门前的大院,墙上去年的对联早已褪去艳红的容妆。一切,过往云烟,稍从即逝~~~

手里面这朱红的春联预示着新的一年又即将开始,也表达着又将为2022年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望着墙上那多年残联破败留下的痕迹,不免感叹:“年年岁岁都如此,岁岁月月不待人。”是啊,即使我们愿停滞不前,但路旁那铁杆已生满锈迹的路灯,那凄冷无人的街道告诉我们:一切都在随着时代的推进而演变。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但寒冷,凄凉让我嗅不到那忙碌的气味,眼前的一切让我感受不到欢腾热闹的气氛。寒风嗖嗖,心凉凄凄~~~~

曾经记得那些小儿时的日子。

早早的就翘首企盼,每当临近年关,便和老哥,老姐一人掏了块大地红,漆黑的晚上跑到人家的房后,点上一串,放入那些酒瓶子内,然后逃掉,然后就听见房东“你们这些屁小孩,过个年也不叫人肖腾肖腾,小心半夜让鬼神把你们带走。”而我们就会在黑影中偷偷地痴笑,等房东进屋后,又跑出来,去搞另一出恶作剧,而全然不顾后果。

那时的夜晚往往是寒风凛冽,雪花飘舞,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略带诗意。可那时的我们懂得这些,只是跟我老哥老姐满无目的的行走在幽深狭长的`夜路上,偶尔,和哥哥商量好;加快脚步,然后大叫一声:“鬼来了!!”“啊!”两个姐姐被吓得大叫一声之后,匆匆追上,随即我和哥哥爽朗的笑声便响彻这个夜空。

那时候的有四个孩子无所无惧的走过。

曾经记得,那布满琳琅满目商品的小摊的小街,临近年关,和老哥老姐拿着好容易从父母那里淘来的几毛钱,屁颠屁颠的来到铺儿前,摸摸这个,瞅瞅那个,然后一问价钱,手里的钱儿都被攥出了汗,还是不能买到一把五连发式。到最后那本,和老哥将被汗水浸湿的钱儿凑在一起,买了几盒划鞭,便合不拢嘴的跑到河堤上去玩了,儿时的那点天真,儿时的那种容易满足,现在想起来,只能用“呵呵”一代而过。

曾经记得,在晚霞下的陪伴下,和老哥老姐一起扛着竹竿,拿着爆竹去上坟,去叫回老去的亲人回家团聚;曾经记得,除夕夜在声声爆竹的伴随中又高喝一声:“呵呵,我又长大了一岁。”那时觉着长大是一件令人无限向往的事情。曾经记得,除夕夜饭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盛钱的饺子而默不作声的神情,这样做,据说是为了给那些刚刚青回的亲人一个安静的环境,也有人说是为了表达对死去的亲人的敬爱。也曾经记得,在吃完年夜饭后,叫上老哥老姐,去爷爷奶奶家拜年索要红包,而爷爷总是笑呵呵的一人一个,那张笑的如同一朵干枯的秋菊花的脸庞,总是能让我们幼小的心灵得到莫大的满足。

曾经的曾经,我们留下了太多有趣的过往;曾经的曾经,我们也憧憬了太多太多的向往。只是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成长埋藏在岁月的年轮中,而今手拿朱红的春联,一脸茫然的我,究竟是在寻找当年的点滴,还是在追寻那些未来不曾知晓的时光。

夕阳残,灯联破;转朱阁,低绮户。冷清的街道,空无一人。那些曾经熟悉的年味,那些曾经度过的时光,不再复返。

明天,又是一个年三十,没有了儿时对长大那种充满期待的向往,现实,最终将我拖入世俗。贴好今年的春联意味着我在人生的旅途中又能褪去了一层风化的皮壳。就让那些曾经的一切,在这一刻停止,在这一刻永久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