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三辞”

引导语:季羡林先生曾说:“要说真话,不讲假话。假话全不讲,真话不全讲。”这位国学大师曾对自己诸多荣耀和称呼写出了“三辞”,让我们来看看季羡林口中的“三辞”。

特摘录几段季老的文字,看看这位97岁高龄的老人是如何对待罩在自己头顶的灿烂光环的。

一辞“国学大师”

“环顾左右,朋友中国学基础胜于自己者,大有人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独占'国学大师’的尊号,岂不折煞老身!”

现在在某些比较正式的文件中,在我头顶上也出现“国学大师”这一灿烂辉煌的光环。这并非无中生有,其中有一段历史渊源。

约摸十几二十年前,中国的改革开放大见成效,经济飞速发展。文化建设方面也相应地活跃起来。有一次在还没有改建的北京大学大讲堂里开了一个什么会,专门向同学们谈国学。当时主席台上共坐着五位教授,每个人都讲上一通。我是被排在第一位的,说了些什么话,现在已忘得干干净净。一位资深记者是北大校友,在报上写了一篇长文《国学热悄悄在燕园兴起》。从此以后,其中四位教授,包括我在内,就被称为“国学大师”。他们三位的国学基础都比我强得多。他们对这一顶桂冠的想法如何,我不清楚。我自己被戴上了这一顶桂冠,却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说到国学基础,我从小学起就读经书、古文、诗词。对一些重要的经典著作有所涉猎。但是我对哪一部古典,哪一个作家都没有下过死功夫,因为我从来没想成为一个国学家。后来专治其他的学术,浸淫其中,乐不可支。除了尚能背诵几百首诗词和几十篇古文外;除了尚能在最大的宏观上谈一些与国学有关的自谓是大而有当的问题比如天人合一外,自己的国学知识并没有增加。环顾左右,朋友中国学基础胜于自己者,大有人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独占“国学大师”的`尊号,岂不折煞老身(借用京剧女角词)!我连“国学小师”都不够,遑论“大师”!

为此,我在这里昭告天下:请从我头顶上把“国学大师”的桂冠摘下来。

二辞“学界泰斗”

“这样的人,滔滔者天下皆是也。但是,现在却偏偏把我'打’成泰斗。我这个泰斗又从哪里讲起呢?”

这要分两层来讲:一个是教育界,

一个是人文社会科学界。

先要弄清楚什么叫“泰斗”。泰者,泰山也;斗者,北斗也。两者都被认为是至高无上的东西。

光谈教育界。我一生做教书匠,爬格子。在国外教书10年,在国内57年。人们常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特别是在过去几十年中,天天运动,花样翻新,总的目的就是让你不得安闲,神经时时刻刻都处在万分紧张的情况中。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一直担任行政工作,想要做出什么成绩,岂不戛戛乎难矣哉!我这个“泰斗”从哪里讲起呢?

在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中,说我做出了极大的成绩,那不是事实。说我一点成绩都没有,那也不符合实际情况。这样的人,滔滔者天下皆是也。但是,现在却偏偏把我“打”成泰斗。我这个泰斗又从哪里讲起呢?

为此,我在这里昭告天下:请从我头顶上把“学界(术)泰斗”的桂冠摘下来。

三辞“国宝”

“是不是因为中国只有一个季羡林,所以他就成为'宝’。但是,中国的赵一钱二孙三李四等等,等等,也都只有一个,难道中国能有13亿'国宝’吗?”

在中国,一提到“国宝”,人们一定会立刻想到人见人爱憨态可掬的大熊猫。这种动物数量极少,而且只有中国有,称之为“国宝”,它是当之无愧的。可是,大约在八九十来年前,在一次会议上,北京市的一位领导突然称我为“国宝”,我极为惊愕。到了今天,我所到之处,“国宝”之声洋洋乎盈耳矣。我实在是大惑不解。当然,“国宝”这一顶桂冠并没有为我一人所垄断。其他几位书画名家也有此称号。

我浮想联翩,想探寻一下起名的来源。是不是因为中国只有一个季羡林,所以他就成为“宝”。但是,中国的赵一钱二孙三李 四等等,等等,也都只有一个,难道中国能有13亿“国宝”吗?

这种事情,痴想无益,也完全没有必要。我来一个急刹车。

为此,我在这里昭告天下:请从我头顶上把“国宝”的桂冠摘下来。

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

季羡林经典语录

对待一切善良的人,不管是家属,还是朋友,都应该有一个两字箴言:一曰真,二曰忍。真者,以真情实意相待,不允许弄虚作假;对待坏人,则另当别论。忍者,相互容忍也。

根据我的观察,坏人,同一切有毒的动植物一样,是并不知道自己是坏人的,是毒物的。我还发现,坏人是不会改好的。

好多年来,我曾有过一个“良好”的愿望:我对每个人都好,也希望每个人都对我好。只望有誉,不能有毁。最近我恍然大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时光流失,一转眼,我已经到了望九之年,活得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算。有人说,长寿是福,我看也不尽然。人活得太久,对众生的相,看得透透彻彻,反而鼓舞时少,叹息时多。

走运时,要想到倒霉,不要得意得过了头;倒霉时,要想到走运,不必垂头丧气。心态始终保持平衡,情绪始终保持稳定,此亦长寿之道。

自己生存,也让别的动物生存,这就是善。只考虑自己生存不考虑别人生存,这就是恶。

“要说真话,不讲假话。假话全不讲,真话不全讲。”

“就是不一定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但说出来的话一定是真话。”

“我快一百岁了,活这么久值得。因为尽管国家有这样那样不可避免的问题,但现在总的是人和政通、海晏河清。”

“我的家乡在山东。泰山的精神实际上就是中华民族的精神。”

“最后两句话是——'国之魂魄,民之肝胆,屹立东方,亿万斯年’。人民的灵魂,百姓的脊梁,中华民族大有前途。”

好多年来,我曾有过一个“良好”的愿望:我对每个人都好,也希望每个人都对我好。只望有誉,不能有毁。最近我恍然大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然而,自古及今,海内海外,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我说,不完满才是人生。

西方采取的是强硬的手段,要“征服自然”,而东方则主张采用和平友好的手段,也就是天人合一。要先于自然做朋友,然后再伸手向自然索取人类生存所需要的一切。宋代大哲学家张载说:“民,吾同胞,物,吾与也。”

你们的生命只有和民族的命运融合在一起才有价值,离开民族大业的个人追求,总是渺小的。

做人要老实,学外语也要老实。学外语没有什么万能的窍门。俗语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就是窍门。

季羡林先生“三辞”

引导语:季羡林(1911-2022),字希逋,又字齐奘。山东清平(现临清市)人,著名语言学家、教育家、翻译家、社会活动家,精通12国语言。对于这位伟大的学者,他的品格如何呢?

季羡林先生的品格

季羡林先生为人所敬仰,不仅因为他的学识,还因为他的品格。他说: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丢掉自己的良知。他在他的书,不仅是老先生个人一生的写照,也是近百年来中国知识分子历程的反映。季羡林先生备受关注的《病榻杂记》近日公开发行。在书中,季羡林先生用通达的文字,第一次廓清了他是如何看待这些年外界“加”在自己头上的“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这三项桂冠的,他表示:“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

特摘录几段季老的文字,看看这位97岁高龄的老人是如何对待罩在自己头顶的灿烂光环的。

一辞“国学大师”

“环顾左右,朋友中国学基础胜于自己者,大有人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独占'国学大师’的尊号,岂不折煞老身!”

现在在某些比较正式的文件中,在我头顶上也出现“国学大师”这一灿烂辉煌的光环。这并非无中生有,其中有一段历史渊源。

约摸十几二十年前,中国的改革开放大见成效,经济飞速发展。文化建设方面也相应地活跃起来。有一次在还没有改建的北京大学大讲堂里开了一个什么会,专门向同学们谈国学。当时主席台上共坐着五位教授,每个人都讲上一通。我是被排在第一位的,说了些什么话,现在已忘得干干净净。一位资深记者是北大校友,在报上写了一篇长文《国学热悄悄在燕园兴起》。从此以后,其中四位教授,包括我在内,就被称为“国学大师”。他们三位的国学基础都比我强得多。他们对这一顶桂冠的想法如何,我不清楚。我自己被戴上了这一顶桂冠,却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说到国学基础,我从小学起就读经书、古文、诗词。对一些重要的经典著作有所涉猎。但是我对哪一部古典,哪一个作家都没有下过死功夫,因为我从来没想成为一个国学家。后来专治其他的学术,浸淫其中,乐不可支。除了尚能背诵几百首诗词和几十篇古文外;除了尚能在最大的宏观上谈一些与国学有关的自谓是大而有当的`问题比如天人合一外,自己的国学知识并没有增加。环顾左右,朋友中国学基础胜于自己者,大有人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独占“国学大师”的尊号,岂不折煞老身(借用京剧女角词)!我连“国学小师”都不够,遑论“大师”!

为此,我在这里昭告天下:请从我头顶上把“国学大师”的桂冠摘下来。

二辞“学界泰斗”

“这样的人,滔滔者天下皆是也。但是,现在却偏偏把我'打’成泰斗。我这个泰斗又从哪里讲起呢?”

这要分两层来讲:一个是教育界,

一个是人文社会科学界。

先要弄清楚什么叫“泰斗”。泰者,泰山也;斗者,北斗也。两者都被认为是至高无上的东西。

光谈教育界。我一生做教书匠,爬格子。在国外教书10年,在国内57年。人们常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特别是在过去几十年中,天天运动,花样翻新,总的目的就是让你不得安闲,神经时时刻刻都处在万分紧张的情况中。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一直担任行政工作,想要做出什么成绩,岂不戛戛乎难矣哉!我这个“泰斗”从哪里讲起呢?

在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中,说我做出了极大的成绩,那不是事实。说我一点成绩都没有,那也不符合实际情况。这样的人,滔滔者天下皆是也。但是,现在却偏偏把我“打”成泰斗。我这个泰斗又从哪里讲起呢?

为此,我在这里昭告天下:请从我头顶上把“学界(术)泰斗”的桂冠摘下来。

三辞“国宝”

“是不是因为中国只有一个季羡林,所以他就成为'宝’。但是,中国的赵一钱二孙三李四等等,等等,也都只有一个,难道中国能有13亿'国宝’吗?”

在中国,一提到“国宝”,人们一定会立刻想到人见人爱憨态可掬的大熊猫。这种动物数量极少,而且只有中国有,称之为“国宝”,它是当之无愧的。可是,大约在八九十来年前,在一次会议上,北京市的一位领导突然称我为“国宝”,我极为惊愕。到了今天,我所到之处,“国宝”之声洋洋乎盈耳矣。我实在是大惑不解。当然,“国宝”这一顶桂冠并没有为我一人所垄断。其他几位书画名家也有此称号。

我浮想联翩,想探寻一下起名的来源。是不是因为中国只有一个季羡林,所以他就成为“宝”。但是,中国的赵一钱二孙三李 四等等,等等,也都只有一个,难道中国能有13亿“国宝”吗?

这种事情,痴想无益,也完全没有必要。我来一个急刹车。

为此,我在这里昭告天下:请从我头顶上把“国宝”的桂冠摘下来。

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

季羡林三辞“桂冠”

季羡林,字希逋,又字齐奘。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东方学家、思想家、翻译家、佛学家、作家。

季羡林他精通南斯拉夫语、印度语、阿拉伯语、英语、德语、法语、俄语等12国语言。曾任北京大学副校长。他在中国文学、比较文学、文艺理论研究方面取得了卓越成就。可以说著作等身。他淡泊名利,为人谦逊朴实,尤其在荣誉面前,头脑清醒,三辞“桂冠”,传为美谈。

一辞“国学大师”

季老请辞理由:

季老说:“环顾左右,朋友中国学基础胜于自己者,大有人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竟独占国学大师的尊号,岂不折煞老身!”

“现在在某些比较正式的文件中,在我头顶上也出现国学大师这一灿烂辉煌的光环。

说到国学基础,我从小学起就读经书、古文、诗词。对一些重要的经典著作有所涉猎。但是我对哪一部古典,哪一个作家都没有下过死功夫,因为我从来没想成为一个国学家。后来专治其他的学术,浸淫其中,乐不可支。除了尚能背诵几百首诗词和几十篇古文外;除了尚能在最大的宏观上谈一些与国学有关的自谓是大而有当的问题,比如天人合一外,自己的.国学知识并没有增加。

为此,我在这里昭告天下:请从我头顶上把‘国学大师’的桂冠摘下来。”

二辞“学界泰斗”

季老请辞理由:

“光谈教育界。我一生做教书匠,爬格子。在国外教书10年,在国内57年。人们常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特别是在过去几十年中,天天运动,花样翻新,总的目的就是让你不得安闲,神经时时刻刻都处在万分紧张的情况中。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一直担任行政工作,想要做出什么成绩,岂不戛戛乎难矣哉!

在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中,说我做出了极大的成绩,那不是事实。说我一点成绩都没有,那也不符合实际情况。这样的人,滔滔者天下皆是也。但是,现在却偏偏把我‘打’成泰斗。我这个泰斗又从哪里讲起呢?

为此,我在这里昭告天下:请从我头顶上把‘学界(术)泰斗’的桂冠摘下来。”

三辞“国宝”

季老请辞理由:

“我所到之处,‘国宝’之声洋洋乎盈耳矣。我实在是大惑不解。这种事情,痴想无益,也完全没有必要。我来一个急刹车。

为此,我在这里昭告天下:请从我头顶上把‘国宝’的桂冠摘下来。”

季羡林曾说:“每个人都在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然而,自古及今,海内海外,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我说,不完满才是人生。”

正如季先生所言,追求完美,是每个人的理想,但是,真正的完美是没有的,只有在完美的理想中努力,才会更接近完美。我想,这或许是季先生辞掉至高荣誉的原因之所在吧。

季羡林三哭

看到这个题目,大家是否好奇季羡林为什么三哭呢?下面一起来看看!

标题为《季羡林三哭》,其实不大准确,应该是《季羡林想三哭》,因为最终并没有哭出来。

说的是季羡林先生刚从清华大学毕业,虽然优秀,但也面临着“刚毕业便失业”的窘境。正在这时候,山东省济南高中宋校长请他回济南任高中教员,教国文。因为要同时执教高中三个年级三个班,而且那时候没有统一的教材,任由教员自由发挥。可这种天马行空的教学方式,却更见教员的功力,刚大学毕业的季羡林常觉力不从心,苦闷惶恐之余,便想到什么地方哭一通,此为一哭。

二哭,是因为济南高中的宋校长。季羡林先生视宋校长为恩人,可后来知道宋校长希望他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聚起济南高中的毕业生为宋校长所用时,便有些迷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最后,宋校长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羡林很安静嘛。”于是,季羡林先生又想找个什么地方哭一通。

第三次想哭,是济南高中一年一度给教员下聘书的时候。如果没接到聘书,便是解聘,因此,学校总有一部分人惶惶不可终日。而季羡林先生因为不愿意陪校长太太打牌,又不懂得给校长送礼和请客吃饭,感慨着天地之大,竟无容身之处,于是,又想哭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季先生接到清华大学派他作为交换生赴德国留学的通知,原本茫然的处境骤然柳暗花明。

在济南高中当教员的一年,大概是季羡林先生工作和治学生涯中最为苦闷的日子吧,竟和如今都市白领的境况如此接近,有获得工作的欣喜,有为了生存的妥协,有对现实社会的无奈与鄙视,更有对理想不灭的追求。

而季羡林先生最终得偿所愿,远赴德国留学,是因为坚持,坚持在现实的'压迫下行走。想哭而未哭,是因为什么呢?我想,如果季先生那时候哭了,也许就能腆着脸组织学生成为宋校长的一颗棋子,或者陪校长太太打麻将以及请校长吃饭、给校长送礼,如果真那样,就算季先生最后同样去了德国留学,但我想,那样的季羡林肯定不是我们所了解到的,受人尊敬的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

拓展:

国学大师季羡林

季羡林,1911年生于山东省清平县(现并入临清市)。1930年考入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1935年考取清华大学与德国的交换研究生,赴德国人哥廷根大学学习梵文、巴利文和吐火罗文等。1941年获哲学博士学位。

留学德国是季羡林学术生涯的转折点。此后,季羡林走上东方学研究道路。他于1946年回国,任北京大学教授兼东方语言文学系主任,开拓中国东方学学术园地,在佛典语言、中印文化关系史、佛教史、印度史、印度文学和比较文学等领域,创获良多,著作等身,成为享誉海内外的东方学大师。

进入古稀之年后。季羡林的学术生命仿佛进人了黄金时期。尽管行政事务和社会活动缠身,他依然故我,“咬定青山不放松”,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潜心研究,勤奋写作。著作已经汇编成《季羡林文集》,共有24卷。

2022年7月11日,季羡林先生在北京301医院病逝,享年98岁。

人物事件

虽卧病榻笔耕不止

自1997年第一次白内障手术之后。季老身体各器官就总不断出毛病,常常要住院。不过,季老对此却很坦然:“我现在就是一块老表,零件有点老化,擦上点油,修理一下,还是可以再走几年的。”

为了写书,他曾经天天拖着蹒跚的双腿,步行五六里路到北大图书馆查资料,把当时白内障尚不严重的双眼累得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而季老身边的工作人员更是在私下里称他“受了甘地的影响,完全就是一个自虐狂”。惜时如金的季老,总是不知疲倦,发奋忘我地工作,即使在医院治疗,仍坚持每天读书、看报、写文章。每天清晨吃过早饭,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看书和写作,直到医生查房方肯停下;午睡过后依然如此。不到晚饭时间,笔和纸是不会从他手中离开的。已经动过三次手术的眼睛不能长时间看书,他就让工作人员帮着念报读书。一天总要读书写作四五个小时以上。他说:“我性与人殊,越年纪大,脑筋好像越好用,于是笔耕也越勤。”在医院里每天完成二三千字的文稿对季老来说属家常便饭。

请辞三顶桂冠

季羡林在写作《病榻杂记》时。经过一番认真思考和比较之后,在病榻上以《辞“国学大师”》《辞“学界泰斗”》《辞“国宝”》三节内容,昭告天下:把这三顶别人加在他脑袋上的桂冠统统摘下来。这样的“大举动”绝不是季先生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他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之后真诚的心迹袒露。早在2022年1月9日,结集了季羡林先生一生回忆文章的《此情犹思――季羡林回忆文集》在北京首发。据该书编辑、季老学生梁志刚透露,在该书出版之际。季老将编委会撰写的丛书序言中,所有称呼他为“国学大师”、“国宝级学者”的字眼全部删除,并告诫梁志刚等人说:“真正的大师是王国维、陈寅恪、吴宓,我算什么大师?我生得晚,不能望大师们的项背,不过是个杂家,―个杂牌军而已,不过生得晚些,活得时间长些罢了……这不是谦虚,是实事求是。”《病榻杂记》出版之际,他明确表示:“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