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红了优美散文
在一阵阵秋风的吹拂下,树叶黄了,柿子红了。街头巷尾的水果摊上,红透了的柿子诱惑着路人的眼睛。品尝着甘甜的柿子,我想起了老家小院里的那棵柿树,陈年旧事像流水般轻轻划过心头……
在我们老家,几乎没有成片的柿树林,但很多人家的院子里有柿树,我们家也有一棵,是长在窗户前的。春天来临的时候,柿树光秃秃的枝丫上冒出许多毛茸茸的嫩黄色的细芽,这些细芽随着天气转暖泛青泛绿逐渐长大,长大后的柿叶肥厚油亮,绿意森然。当一簇簇小黄花落尽,绿叶间就挂上了许多圆圆的青色的`小柿子。并非所有的小柿子都能长大成熟,很多小柿子禁不住风吹雨打,纷纷落下来。在大人的眼里,这些小柿子是没什么用处的,不能吃,也不能用。但它们却给孩子带来了很多乐趣,男孩子可以当成子弹玩射击游戏,女孩子用针线串成项链和手链。孩子的眼睛是审美的,往往更能发现实用之外的情趣。那些小小的青柿子,犹如一粒粒圆润的珍珠,装点了多少枯燥冗长的日子啊!
夏天,柿树枝叶繁茂,圆圆的小柿子一天天长大,沉甸甸的缀满枝头,那些肥厚而有光泽的柿叶越发茂盛,给累累果实输送充足的营养。其实,这时候孩子们很少再去留意柿子树了,不再有小柿子落下来可以玩耍,夏天的柿子是不能吃的,离成熟的日子似乎还遥遥无期。当然,无论多么穷困的日子里,孩子们都不乏玩儿的乐趣,到小河里摸鱼虾,到树林子里寻“知了牛”,甚至一块泥巴也能玩得热火朝天。秋风凉了,柿树上青色的果实渐渐由青泛黄。孩子们的眼睛又不约而同地把眼睛聚拢到柿子树上,盯着那些变色的柿子。那时候,我们天天问奶奶哪天摘柿子,一天要问上好几遍。柿子挂了色,就该采摘了,但不能直接吃。奶奶会在柿子黄中带红时摘下,把生柿子泡进温水里,家乡叫“暖”柿子,约略过四五天,涩去了,就可以吃了。奶奶还会用她的大襟衣裳兜着,送一些给家里没有柿子树的邻居,让他们一起分享丰收的甘甜和喜悦。那时候的日子是清苦的,红红的柿子带给我们的不仅是口腹的享受,更有一种期盼的欣喜。
记得每年摘柿子的时候,树顶端习惯性地要留下几个,奶奶说等它们熟透了再摘下来,又软又甜的。其实,在我的印象里,那些留在枝头的柿子好像从来没摘过,留在那里任由风吹雨淋,鸟雀啄食。有时候,它们会自己跌落下来,成了一摊柿子泥。我年纪稍长再问奶奶缘由,慈祥的奶奶仰望着高高挂在树顶的红柿子,缓缓地说:“那是给鸟儿留的!”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红红的柿子里蕴含着多少农人的善良和他们对生命的敬畏啊!
柿子红了,我那有着柿子般灿烂笑容的奶奶却永远地走了。褪去青涩,绽放成熟,柿子依然在悄无声息的诠释着生命的轮回。
有关柿子又红了散文
初冬,万木凋零,白露凝霜。仿佛间,万木千花,千花百草,穿过春的青绿葱茏,越过百花盛开的温软。行走过枝叶繁茂,姹紫嫣红烈焰蒸烤。又跨过碧空如洗霜染秋白,红叶秋风寒露捶打,经历了一场场秋霜秋雨的鞭击。等闲安然在初冬的阳光里,就这样脚不停歇的,一路就来到了冬天的冷雨初雪中。
此刻,柿子可是真的红了。高高挂在枝头上的柿子,似一只只小灯笼似的,在初冬的蓝天下,醒目惹眼。那甜甜绵绵的柿子香,立时引来了各种鸟儿。也引来了各家的孩童,鸟儿欢笑的在枝头啄食,孩童在树下踮起脚尖儿仰着脖子伸手去摘,有的拿起杆子去勾那高高枝子上的柿子。
老家院子里院子外都有柿子树,那是爸爸妈妈亲手栽下的。每到柿子熟了的时候,鸟儿叽叽喳喳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孩童也早早等在树下。不用自己要,爸爸就主动去给那些孩童们摘柿子吃了。
而且还要摘下来去分给四周的邻居们吃呢,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吃过我家的柿子。爸爸妈妈总是说,这柿子树栽在庭院里本身就是结柿子吃的。咱们家吃不了那么多,烂了也就可惜了,还不如分了吃了,让人们都分享了柿子的甘甜,多好呀。
每当柿子红了,我的手机里也就总是响起那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妮儿,你不是最喜欢吃柿子吗?这柿子可是熟透了,今年的柿子可甜了,快回家来摘着吃吧。再不回来,我可给你就留不住了哈。回来晚了,可就都让我和你妈分净了。还有呀,也不知从哪来的一群群的小鸟,也天天飞来抢着吃呢。到时候没有了,你可别哭鼻子啊。哈哈……”爸爸的爽朗的笑声,震得听筒都有些颤动,那听筒好似也倍受感染了似的`,嗡嗡的在随着爸爸的声音一起欢笑呢。
“嗯嗯,爸爸,爸爸。听到了,听到了,我这几天就回去啦,千万可要给我多留点呀。”我回答着,是爸爸的电话。只要接到电话,就算再忙,我也要回家一趟的。因为,我知道爸爸不仅是让我回家摘柿子,也一定是想我了呢。
爸爸,我的爸爸,天下再普通不过的一位父亲,也是这天下最和蔼可亲可近的父亲,在我心中是最亲切最慈祥的父亲。爸爸参军入党,一辈子任劳任怨,不辞辛苦,把我们几个儿女养大成人。我一直都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我一直都是爸爸手心里的宝。
读书的时候,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诉爸爸,我的学习成绩。工作后,第一件事,就是我的工作上的事。等到成了家,那要说的事儿可就更多了,大事小事,这事儿那事儿,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我也和爸爸说说聊聊的。
每次回到家,我都是会和爸爸一起做饭菜的。因为爸爸喜欢抿上几口,我就总是帮着爸爸弄几个可口的小菜,喜欢陪着爸爸喝上几杯,聊一聊。
爸爸吃饭从不挑剔,什么也可以。爸爸一直生活俭朴,勤苦耐劳。别看爸爸很疼我,但是从来也不娇惯我的。爸爸一直培养我养成好习惯,无论工作还是学习,要靠自己,要学会吃苦要有坚持不懈努力的精神。
我的性格延续了爸爸的性格,那就是乐观开朗。任何事情,在别人可能会很绝望。但,在我会看出希望来,会感觉并没那么坏,希望一定会有的。要坚强,要坚持不懈,更要吃苦耐劳。
爸爸就是这样的乐观,也是这样的对待生活,我也耳熏目染。一直都是乐天派,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更重要的是要与人为善,遇上任何事情,都要先让着别人。多为别人想想,不要总是想着自己。
就说这咱们家里柿子树吧,从来也没去买上多少,都让爸爸妈妈摘下来分给左邻右舍的邻居们吃了。爸爸说现在生活好了,也不再指望这柿子树给咱去换钱花了。这柿子树上的柿子,可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呢,一点化肥农药也没用过。一时熟了,自家人也吃不了,不送给人们吃那是太可惜了。
爸爸说要学会分享,自家吃了,只有自家人知道咱这柿子好吃,大家吃了,大家都知道这一树的柿子好吃。一个人吃了,一个人甜,好呢?还是几个吃了,几个人甜好呢?那么,大家吃了,大家甜,是不是更是好上加好呢?哈哈……
每一次,我总是等不及那柿子成熟,就要去摘下来吃。爸爸就会告诉我说:没有经霜打的柿子不好吃,又涩又苦。柿子,就像极了人生,道理很简单,没有经受过苦难的人生也同样不会得到甘甜的。人一定要受得苦中苦,经受得住磨难困苦,经受得住坎坷摔打。无论谁,投机取巧,不劳而获,巧取豪夺,都不会长远的,也不会得到生活的甘甜的。
上班了,工作了,每次遇到困难,爸爸就会再次说起这些话。慈祥的爸爸,一辈子忠厚老实的爸爸,是想让我早早懂得一个人生的道理:吃得苦中,才能得到甜中甜。吃苦耐劳,发奋图强。要靠自己,才能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柿子又红,香甜又再风中飘起。我在等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在等那一串笑声会传来。可是,却再也不可能了,爸爸已经离开我三年了。募然有泪水滑落,打在我的衣襟上。心底一遍遍呼喊着:爸爸,爸爸,想您想您,很想您了,爸爸,可好可好?可好吗?您的女儿在想您呢,听到了吗?
如果真有一个天堂,必定是春暖花开,如果真有一个天堂,必定是草木葱茏。如果,真的有一个天堂呀,我的父亲,他必定是在天堂的窗口,守在那里,看着人间,看着我,微微含笑的看着我呢,依旧如生前一样,把我宝贝一样的疼我爱我……
仿佛间,爸爸伸出一双手在为我擦泪:妮儿,爸爸这不是陪着你吗?只是,你看不到爸爸。可是,爸爸却能看到你呀,天天都在看着你,爸爸再也没有别的事去做了,就只这一件事儿了,记不记得爸爸曾经对你说过的?好好的,不许哭啊。
嗯,记得,爸爸,在您生病时,我坐在您的病床前,您从昏迷中醒过来,您给我讲了:妮儿,记住千万别难过,您难过爸爸也会难过的,你要高高兴兴的,爸爸也就跟着快快乐乐的。爸爸我都能看得到,就算是有一天去了天堂,我也依然会看得到你的,那时的我呀,可就再也没什么事儿做了……
又是一年柿子红,我去打车,我要回到柿子树下,我要看看爸爸亲手栽下的柿子树,看看满树的柿子。打上车子,我说了我家住的村子。
出租车司机听了,就和我聊起来。他说那个村子原先不熟,现在很熟了,经常去那个村子接送打车的人。突然他说:那个村子西头有位老人,为人太好了,他家栽着好几颗柿子树。有一次我送下客人,因为第一次去那个村子路不太熟,刚好路过老人家的家门口,就去那家问路。老人迎了出来,那老人家可热情了,还给我泡茶喝,又给我摘了好多柿子,实心实意的给呢,我不要,他老人家就硬是给我放到了车子里……那位老人家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和善的一位老人,太好了。
我听了,心里暖暖的,我知道他说的就是我的父亲。当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时,那位司机又说:就是这家,你是老人家的什么人呀?不会是女儿吧?在路上你坐在后面,我没看清,现在看清了,真的很像呢。
我就是他老人家的女儿,老人家已经……谢谢你还记得他老人家,谢谢。哦,老人家太好了,还以为能再见到他老人家呢。没想到……
蓝天白云,晴空如碧。站在柿子树下,我久久地望着天空,冬天的天空有些寒冷。一群群鸟儿又一次飞来,我记得爸爸每到冬天来临时,都会嘱咐我不要把树上的柿子摘干净了,留几颗柿子在柿子树上吧。一来,好要辛勤的柿子树也有些陪伴,不会感到寒冷孤独。同时也留给冬天的鸟儿吧,说不定因此,会让更多的鸟儿暖暖的能度过这严寒酷冷的冬。再者,那鸟儿也因此会常常的来唱歌给柿子树听,给树木给农庄都带来欢乐生机。其实,欢乐幸福是相辅相成的,你付出快乐,你就会收获快乐,你付出幸福,你就会收获幸福。
这就是我的爸爸,我最亲爱最亲近的老父亲。一位善良慈爱的父亲,一位厚道、朴实,深刻而平凡的父亲。望着那棵柿子树,心生暖意,崇敬,亲切。那柿子树早已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扎根在村庄里,坚守在它热爱的一方水土里,开花结果,默默奉献,无怨无悔。仿佛间,好似父亲默默走过的一生。为家人为儿女,为工作,为这人为那人,只是很少为自己。
柿子又红,香甜弥撒空中,鸟儿和孩童也又一次次引来,品尝着那份甜蜜。今年的柿子依旧甘甜芳香,望着一只只灯笼一样的柿子,在蓝天下鲜艳欲滴,醒目耀眼。一群群鸟儿从四面八方飞来,啾啾地鸣叫中也好似发出沉痛与怀念。再一次,泪水婆娑我的眼眶,簌簌落下来,千言万语凝噎在咽喉,只是依旧那一句:爸爸,爸爸,想您,想您。很想很想您,爸爸……
柿子红了写景散文
初冬的早晨来的特别庄重,在缭绕的浓雾中,在洁白的霜花上,她从远方的田地,到近处的村庄,若隐若现而又如期而至。
沉睡了一宿的村庄逐渐在冬晨清洗的气息中醒来。经历了一晚落在烟囱口子上的白霜花在炊烟中又化身为一缕青烟袅袅而上。东方一片橘红的天空越来越清晰了、清晰了,柔和的阳光拨开人间的晨雾,开始再一次接手大地上这片舞台了。当朝阳掀开云层的时候,地上的村落和田间地头的那个景物由近及远地清晰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远处柿子林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劳作了。
村头的柿子红了。柿子是村子里人们的宝贝,更是希望。在晨光中,红艳艳的柿子特别像一颗颗小灯笼,为这寒冬的田地照来一片光,也照亮着明天、明年的路子。村子里不少人家都种了柿子,成片的柿子园在深秋初冬的'季节里,一串串、一颗颗压弯枝头的柿子在秋风扫落黄叶后依然独占枝头,在寒气中红润、成熟,成为一片灯火辉煌的大观园。
柿子红了,希望来了,在丰收面前,一直是个要紧的事情。评价事物好坏的能力,动物有时往往比人类更专业。哪颗柿子熟透了,哪颗柿子最甜,那些雀儿、虫儿比你要明白得多,你不抓紧,就成了别人的口中食了。在初冬的早晨,趁着晨雾,趁着一天的清新,农民们都带上自己特制的装备到了自家的柿子林里采摘柿子。当晨雾散去、阳光再一次来临的时候,柿子林里忙碌的人们已经一头白霜,一堆成果了。通常,中原的人们采摘柿子使用的是一个带有镰刀、储物袋的长杆。高处枝头上的柿子,靠人登高采摘是不现实的,利用这个长杆,一推一拉中,柿子落入储物袋中。你听:咔……登……咔……登……伴随着拉柿子的拖拉机突……突……突的低音,我想这是村落里最悦耳的乐章了。
柿子红了的时候,采摘柿子不一定是挑熟的摘,而是全盘皆收。红了只是代表着长大成材了;而熟了,就是老了。柿子摘下来之后需要有一个储存期,既便于运输,又方便存放。柿子总能把我自己,在自己最年轻有为的阶段里现身了自己,村子里的柿农则是最了解柿子的人了。当日头升至丈高的时候,远处村落里也开始此时彼伏的响起喊吃早饭的声音了。村子里的人们去田间地头向来不喜欢带电话、拿手机。常听父辈人说起:手机太娇贵,见不得水,经不起摔,到田间地头只顾得上和那些个花花草草打交道了,哪有时间招呼自己的手机呢,索性不带着。摘下的柿子可以拉到集市上现卖,也可以串成串挂在墙上晒成柿饼子。卖柿子一直曾是我小时候的副业,家里那辆四轮拖拉机满载着成箱的柿子和我从小学时光一直走到了高中时代。童年和少年的时代里,因为有柿子的陪伴,所以记忆中有不少甜蜜的故事。卖柿子不像卖其他水果那样,小贩们不会挑来挑去的,柿子都是那么朴实的,看样子就能知道它的甜度,红灿灿的柿子上映出的都是一张张笑脸。鲜柿子和柿饼子都是我所喜爱的,而柿饼子则是最爱。鲜柿子的红艳和甜蜜让人看在眼上,甜在心里;而柿饼子则是经历了风吹日晒后,洗尽浮夸、脱尽虚伪后的本质,没有了美丽的外表,却更甜,从它的甜蜜中没人能忘记他曾经成长时的努力。
柿子红了,希望来了。柿子是村子里一年的希望。柿子是隔壁翠兰姐的嫁妆,柿子是邻居家小华新年的新衣裳,柿子也是父亲心中一直担心的三个孩子的学费。
啊,柿子又红了。
又见柿子红了散文
冬天的山野,安详而清寂。
远山在薄雾的笼罩中,一片苍茫。盛夏的丰腴、秋日的华美,在一夜北风的凋敝中,只剩下一袭泛黄的布衣。
田野间,晚秋播下的小麦,才刚刚探出头,轻烟似的叶儿,在风中摇曳,嫩绿的油菜,在冬日暖阳中泛着光亮。无畏寒冷的乌鸦,在掉光了叶子的高枝上低吟浅唱,成群的麻雀伶俐地窜过草垛,越过屋脊,落在田坎上。让寂静的冬天,有了一抹久违的生机。
在家乡,霜降过后,凋尽最后一片叶子的柿子树,才将硕果裸露在高枝上。旷野里,纯粹的红,恣肆而张扬!
每当这个时候,农闲的山里人,将要去收获一年中最后一道大自然的馈赠——柿子。
我家的柿子树,是农村实行包产到户时分得的,因为,村里柿子树数量有限,一般都是四五家人分吃一棵。每年柿子成熟的时候,摘柿子便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几家人商量好,选个天气晴好的日子,无论男女老少,全家出动:男人树上摘,老人树下倒兜,孩子背,女人在家刨柿子皮。
我家的柿子树高高大大。打我记事起,和父亲一起上树摘柿子的叔伯们,都是攀着离地最近的粗壮枝桠,爬到柿子树顶上去的。他们各占一个方位,选好合适的位置,或站或坐。先将装柿子的竹兜系在长绳一端,长绳的另一端固定在树上,放好竹兜就开始叉柿子。叉柿子用的是长长的竹竿(又称夹竿),将叉来的柿子放进兜里,满了以后,顺着枝桠间的缝隙,把兜放到树下来,树下的老人将柿子倒在背篓里,由孩子们背回家。
那个时候,背柿子是件快乐的事。我们争着抢着,因为,不知道下一次放下来的.竹兜里,会不会多出一两个耙柿子(熟过头的柿子)。耙柿子红得晶亮,撕开轻薄的表皮,就露出里面鲜红的果肉,清冽香甜,软滑不腻。这就算是对勤劳的人儿最大的犒赏!
回家后,奶奶将柿子的蒂去掉,留下一个可以扎绳的梗儿。母亲左手拿柿子,右手拿柿刨(去皮的工具),只见柿子在母亲两手间飞快地旋转,“沙沙沙”的声响中,匀称完整的柿皮,便从柿刨里吐了出来。光着身子的柿子,列队似地被扎在麻绳上,高高地悬挂起来。屋檐下成垛的金黄色玉米,和一大串一大串红彤彤的柿子相映成趣,给人一种踏实的富足感。
一大早,梳洗完毕,母亲登着梯子,将悬挂的柿子一个不漏地捏过,像抚摸她每一个疼爱的孩子。天天如此,从不间断。圆鼓鼓的柿子,在母亲的手下“泄了气”,再经过多天的日晒夜露,直到柿子表皮形成一层甜津津的白霜,柿子就成了柿饼。
那时候,柿饼是市场上的抢手货,得拿到市场上换了钱,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孩子们是不能大饱口福的。大人们会将削下来的柿皮晾晒干了以后,和着炒熟的玉米、黄豆磨成面粉状,再和上白糖,就是孩子们冬天的干粮——炒面,炒面可以加水和成糊状吃,也可以干吃。干吃是有讲究的,不能说话,否则不是喷到别人,便是呛到自己。
我的童年,山里的冬天雾重霜浓,寒气逼人,冻得人缩手缩脚,但因为一棵挺拔的柿子树,因为一个个红彤彤的柿子,记忆中的冬天,便温暖如春。
如今,柿子又红了。蓝天白云下,黑色枝桠上,红红的柿子,美成了一道风景。可树上树下,已不再见往日的身影。
童年如同遥远的歌谣,而那些沉甸甸的柿子,有如一粒粒红色的音符,灿烂着清寂苦寒的日子。冬天,有一枚柿子,心中便有了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