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柿子的散文

小时候,野狼是人们常挂在嘴边的话题。家乡的村子背靠大山,往北沟壑纵横,群峰叠嶂,草木繁茂,野生动物更是种类多样,野狼出没其间。一般情况下,单个人是不敢轻易踏进深山的。据老人们讲,以前野狼进村骚扰是常有的事,这不,村子里满脸抓痕,五官变形被称作‘狼咬’的奎子,就是幼时从狼嘴里抢回来的便是明证,东家少鸡,西家少羊之事就更不用说。就如有一年夏天的清晨,为了抢先有更多的收获,天不大亮,奶奶就带着我去收过麦子的田里去捡麦穗。正当我低头捡麦穗的时候,眼前不知什么东西“唰”的一声飞驰而过,抬头一看,却见一条像是灰黄色的猎狗狂奔而去,只听身后传来‘打狼呀’的呼喊,我不禁疑惑地望向奶奶,奶奶只淡淡地说了句“撵狼呢”,接着又继续捡起了麦穗,可见野狼出没的常态。由于并未感到危险,所以,对于狼,我并没有多少恐惧。不过,大人们总是叮咛孩子们,在外割草,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到家,而到黄昏时分,是不允许孩子去野外玩耍的。常言道,夕阳落山,野狼出山,秋高草密,野狼藏匿。

记得那一年夏天,小婶娘因病不幸去世,而婶娘得的病就是农村人所说的“鬼附身”,整天都是以横祸而亡的邻居的口气说着人们认为的鬼话,所以婶娘走后,小叔家颇具几分恐怖。小叔胆小害怕,父亲就让我晚上去陪着小叔。

小叔家在村外较为偏僻的东南角,是分家之后所建的新院子。因为盖房花费不起,也就借着高地势的便利,掘挖一孔过道进入地穴,开出一方院子,再面南而北掘出三孔土窑洞,这便是小叔的院子。院子门外往南的浅沟,有一条羊肠小道,据说以前是野狼经常穿行的'狼路。白天人来人往,倒也没觉得什么,不过到了晚上,小叔的院子就显得有点冷清而旷寂,尤其在这乌黑的夜,没有月光,也没有一丝的风,掉一根针,似乎都能听见颤栗的声响。小叔小心锁上院门,又把窑门关好,和我一块上了炕躺下,然后熄灭了灯。那时没有电视,我就让小叔给我讲故事。小叔讲的又是有关狼的故事。说是有一年冬天,我们村叫铁成的人去二十几路外的庄里镇去办事,结果回来晚了,当步行到马埝村的沟畔时,突然看见黑夜里闪烁着两点绿荧荧的光,守在他的正前方直盯着他,他心想,坏了,遇到狼了。他壮着胆吓唬地呐喊了几声,狼却一动不动。无奈,他只得从地上捡起石头土块狠命地向狼扔去,然而那条狼却也仅仅挪了挪窝,根本没有打算离去的意思。怎么办?情急之下,他折下路旁的一个树干挥向了野狼,而野狼却是辗转腾挪,终是不能将其毙命。但是,铁成别无选择,他只能奋力追打,以驱走这致命的威胁。一阵穷追猛打,野狼看自己无从得手,瞬间逃遁,再也看不到那绿荧荧的寒光。经过一番恶斗,真是精疲力尽,汗水浸透了棉衣,铁成稍作休息,还得继续赶路。为了免得再次遭遇野狼,他鼓足力气小跑起来。谁料走了没一里路,只觉一阵寒风袭来,狡猾的野狼竟然悄无声息尾随而来,直扑他的后背,大势不好,他双手顺势紧紧抓住野狼在肩的双爪,让野狼紧贴着他的后背动弹不得,就这样一晚不曾松手。第二天上田路过的村民,猛然发现他躺在地上,惊奇他竟然背着一条野狼,双手依然死死拽着狼的前爪。村民叫醒了他,铁成一撒手,发现野狼已经气绝而亡,仔细一看,原来这条狼是正在哺乳幼崽的母狼。

讲完故事,小叔就睡着了 ,而我还在想象野狼的可怕。小叔睡得挺香,不一会鼾声响起,在空旷的窑洞里回荡。突然,小叔的鼾声变成了梦魇的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顿时让我毛骨悚然,不由得小心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的翻动。正是惊恐间,外面窑顶上却传来野狼的嚎叫,一东一西,好不恐怖,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野狼一会好像仰天而嚎,一会又仿佛俯首地面学着婴儿的啼哭,我已无法承受这阴森的迫压,一脚蹬醒了小叔。

“啊?”小叔激灵一声:“怎么啦?”

“你听!” 我小声说。

“呃,有狼?” 小叔有点惊讶:“狼在学小孩叫。”

“打狼呀,打狼!” 说话间就听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声。

“那是你七爷家的人在赶狼,怕吃了他家的牲畜。” 小叔说。

七爷家相邻在小叔家的北边 ,有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儿子,人多势众,自然是不怕那两条野狼的嚣张的。没多久,狼被赶走了,七爷家也没响声了,我和小叔这才安心而睡。不过从此,我对野狼开始有了几分恐惧,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让自己在野外遭遇上野狼!

转眼到了秋天,九月份的柿子已经红透了皮。由于几天的连阴雨,个别熟透了的柿子已经变软,红红的像亮燃的小灯笼高挂枝头。那份透明透亮的红,惹红了垂涎孩子的眼。在物质匮乏水果稀有的年代,柿子可是给予山村孩子们最亲切的满足。下午饭后,做完不多的作业,我就急着去摘可吃的软柿子。因为怕母亲斥责,便悄悄地溜出了家门。

村外不远的田畔中央有着一棵我家的柿子树,树冠巨盖如云,粗壮的树干,两人合抱方能围拢,据逝去的奶奶讲,这棵树应算是百年老树了。大约十来分钟,我就一路小跑来到了柿树所在的田边。田里满是即将成熟呈黄的谷子,沉甸甸的谷穗羞怯地低着头,等待着人们不久的收割,绽放她金色的灿烂。密植的谷子高过我的腰,而地畔有两米多高,为了不踩着庄稼,又怕意外踩空掉到下边的田里,順着地畔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树下。望着树上星罗而挂的鲜红的软柿子,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心想,这下可以美美地吃一回甜甜的软柿子了。柿树树身不高,大概有一米五的样子,因为树龄太老,树皮粗糙得就像老鳄鱼的鳞甲,手指只需扒着龟裂的纹路,噌噌噌,就上了树。奇怪得很,软柿子多半在树的高处,或者树梢上挂着。站在树当中就近摘了两颗软柿子,三下五除二解决之后,便只能爬向树的高处,双脚踩着下面一条树枝,双手则抓着上面一条树枝,一点一点挪向树梢,然后一只手伸去摘那熟透的软柿子。不行,就差一点却怎么也够不着,于是就浑身使劲闪动树枝,期望在树枝向下晃动的瞬间够着那软柿子,然后顺势摘下。不好,只听“咔嚓”一声,脚踩的树枝从开叉处瞬间断裂,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在树枝间的左栏右挡中,重重地摔在田畔下边的地里,半天起不了身。我的脚踝被树枝划伤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我只得硬撑起身子,顺手拔起一株名为刺蓟的草,经手揉搓生出汁液后敷在伤口,把血止住。

约摸休息了半个时辰,夕阳西下,晚霞落满了黄昏,感觉浑身已不是那么疼痛,便起身沿着外露半悬的树根爬上了地畔。正准备回家,猛一抬头,一条野狼正沿着地畔虎视眈眈地向我走来,离我不过十多米的距离,顿时令我毛发直立,冷汗直冒。容不得多想,我已顾不得疼痛的腿脚,飞身跃起,一手勾住树叉就窜上了树,一直爬到了树的中央。惶恐的内心充满了忐忑,双手牢牢抓住树枝,生怕掉下去落入了狼口。我在想,狼会不会也同我一样跃起窜上了树,我又该如何抵挡这凶残的家伙。野狼一直蹲在那儿,两眼凶光,寒气逼人,直盯着树上的我。还好,野狼并没有什么发狂的举动,似乎要耗着等我下树找机会对我下手,而我却要想着法子尽快脱身。思量再三,我鼓起勇气高喊“打狼呀,打狼”,顺手摘下树上的柿子砸向了野狼。野狼腾挪躲闪,也许怕我的喊声惊动了村民,看僵持无望,不情愿似得灰溜溜地逃去。望着野狼逃去的背影消失在远方的山沟里,我这才迅速溜下了树,撒退奔回了家。

时过境迁,由于人类活动的扩展,幼时常见的黄鼠狼野鹿野鸡,包括四不像等众多的野生动物,还有喜鹊红嘴丫和那些不知名脆声悦耳的飞禽,已是难觅踪影,何况野狼呢?好在今年回老家,发现响声隆隆的采石场已经偃旗息鼓,不见往年灰尘弥漫遮天蔽日的景象,山间路边到处被植上了翠绿的松柏,蓝天白云已豁然映入眼帘。显然,人们已开始了生态植被的恢复与保护。

柿子熟了散文

每年的农历九月份以后,柿子便大量上市了。这时候的柿子,个大,饱满,甜度高。拿起柿子,你只要捏着蒂把儿,轻轻地一旋,再一揭,一瓣一瓣的红红的柿囊,立马呈现在你的面前。就着口水,舔着它,吸着它,那凉凉的软软的感觉,是相伴一生的所爱呵!

柿子给我的记忆,就这样深深地烙进了我的童年。

我的脑海里,至今仍能清晰地浮现出老家的院子内,那三棵蓬勃的柿子树。温厚的父亲谈起过柿子树的来历。在一次与生产队长到外地赶集的途中,他们合伙买下六棵柿子树苗。精明的生产队长挑了三棵大的,将三棵小的给了父亲。生产队长的三棵大的,死了两棵,剩下的一棵,结出来的柿子,还是扁的。父亲的三棵小的,全都成活,其中的两棵,结出来的柿子,竟然是圆的,个特大。父亲在谈笑间,充满了对生活的知足。我就是在父亲的柿子树下长大的.。借着柿子的香甜,一种叫做痒辣子的虫子,也没少让我和伙伴们吃亏。当柿子树从冬天的睡梦中醒来,当柿子树的绿叶又稠又密,为我们遮挡着夏日的烈焰,痒辣子们便也伺机而动。痒辣子们将柿子树的叶子啃得斑斑秃秃的,如果它们一不小心从树叶上滚下来,如果它们正好跌落在我们身上,那辣乎劲,就比我们的哭声还要厉害。奶奶从屋里出来,并不责备我们,拿着洋油灯,用洋油一遍遍地涂抹我们被辣肿起来的皮肤。一会儿工夫后,我们照样跑到柿子树底下玩游戏去。

在我的印象中,柿子树并没有被刻意地呵护过。它们默默地陪伴着我们,默默地开花,默默地结果。我最高兴的,就是在柿子成熟期间,我象一个小英雄一般爬上树去摘柿子。每一次,我都会带一根绳子,将空的淘米箩吊上来,放满柿子,再将淘米箩轻轻地放下去。摘下来的柿子,只有八分熟,还很涩嘴,并不能就吃。父亲让我找来腌菜用的坛子,在坛子里铺一层稻草灰,摆上一层柿子,再铺一层稻草灰,再摆上一层柿子,直到摆满,用薄膜将坛口封紧。隔一、两天的时间,打开坛口,柿子的香甜之气扑鼻可人。探进手去,极小心地轻拿慢放,那熟了的柿子,一个个无比光亮、饱满、红润。

我进城工作以后,侄子们也会爬树了。侄子们外出打工,摘柿子的任务又落回父亲身上。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并不能爬上树去摘。父亲于是在竹竿的细端,用铁丝绑出一个小小的网兜,兜口对准柿子,一推一扭,柿子随即落入网中。父亲喜欢动点子,善于在生活中总结经验,那些个贫穷而落寞的日子,在父亲的打理下,显得有声有色。

很多年了,身在异乡为异客,我再也没有品到过又大又圆又甜的柿子。父亲离开我们,已有十五年的时间。

每当柿子成熟的季节,望着故乡的方向,怀想我的童年。我童年时的柿子树,眼睛便有些模糊:那熟透的柿子后面,分明还有一张笑脸,一张让我敬爱一生的温厚的笑脸!

柿子红了写景散文

初冬的早晨来的特别庄重,在缭绕的浓雾中,在洁白的霜花上,她从远方的田地,到近处的村庄,若隐若现而又如期而至。

沉睡了一宿的村庄逐渐在冬晨清洗的气息中醒来。经历了一晚落在烟囱口子上的白霜花在炊烟中又化身为一缕青烟袅袅而上。东方一片橘红的天空越来越清晰了、清晰了,柔和的阳光拨开人间的晨雾,开始再一次接手大地上这片舞台了。当朝阳掀开云层的时候,地上的村落和田间地头的那个景物由近及远地清晰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远处柿子林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劳作了。

村头的柿子红了。柿子是村子里人们的宝贝,更是希望。在晨光中,红艳艳的柿子特别像一颗颗小灯笼,为这寒冬的田地照来一片光,也照亮着明天、明年的路子。村子里不少人家都种了柿子,成片的柿子园在深秋初冬的'季节里,一串串、一颗颗压弯枝头的柿子在秋风扫落黄叶后依然独占枝头,在寒气中红润、成熟,成为一片灯火辉煌的大观园。

柿子红了,希望来了,在丰收面前,一直是个要紧的事情。评价事物好坏的能力,动物有时往往比人类更专业。哪颗柿子熟透了,哪颗柿子最甜,那些雀儿、虫儿比你要明白得多,你不抓紧,就成了别人的口中食了。在初冬的早晨,趁着晨雾,趁着一天的清新,农民们都带上自己特制的装备到了自家的柿子林里采摘柿子。当晨雾散去、阳光再一次来临的时候,柿子林里忙碌的人们已经一头白霜,一堆成果了。通常,中原的人们采摘柿子使用的是一个带有镰刀、储物袋的长杆。高处枝头上的柿子,靠人登高采摘是不现实的,利用这个长杆,一推一拉中,柿子落入储物袋中。你听:咔……登……咔……登……伴随着拉柿子的拖拉机突……突……突的低音,我想这是村落里最悦耳的乐章了。

柿子红了的时候,采摘柿子不一定是挑熟的摘,而是全盘皆收。红了只是代表着长大成材了;而熟了,就是老了。柿子摘下来之后需要有一个储存期,既便于运输,又方便存放。柿子总能把我自己,在自己最年轻有为的阶段里现身了自己,村子里的柿农则是最了解柿子的人了。当日头升至丈高的时候,远处村落里也开始此时彼伏的响起喊吃早饭的声音了。村子里的人们去田间地头向来不喜欢带电话、拿手机。常听父辈人说起:手机太娇贵,见不得水,经不起摔,到田间地头只顾得上和那些个花花草草打交道了,哪有时间招呼自己的手机呢,索性不带着。摘下的柿子可以拉到集市上现卖,也可以串成串挂在墙上晒成柿饼子。卖柿子一直曾是我小时候的副业,家里那辆四轮拖拉机满载着成箱的柿子和我从小学时光一直走到了高中时代。童年和少年的时代里,因为有柿子的陪伴,所以记忆中有不少甜蜜的故事。卖柿子不像卖其他水果那样,小贩们不会挑来挑去的,柿子都是那么朴实的,看样子就能知道它的甜度,红灿灿的柿子上映出的都是一张张笑脸。鲜柿子和柿饼子都是我所喜爱的,而柿饼子则是最爱。鲜柿子的红艳和甜蜜让人看在眼上,甜在心里;而柿饼子则是经历了风吹日晒后,洗尽浮夸、脱尽虚伪后的本质,没有了美丽的外表,却更甜,从它的甜蜜中没人能忘记他曾经成长时的努力。

柿子红了,希望来了。柿子是村子里一年的希望。柿子是隔壁翠兰姐的嫁妆,柿子是邻居家小华新年的新衣裳,柿子也是父亲心中一直担心的三个孩子的学费。

啊,柿子又红了。

柿子情深乡意浓散文

老屋的院子里,之前有棵柿子树。当红彤彤的柿子挂满枝头,宛若一个个小灯笼,把整棵柿子树点亮。平时这个老屋不起眼的院子里,因为柿子树上的柿子,也惹来垂涎的目光。

老屋院子里柿子树上结出来的柿子,玲珑剔透,在阳光的折射之下,闪烁着流动的晶莹。家里的柿子树上结出来的柿子不是特别大,但是非常好吃,很甜,村里人吃完这柿子,那是赞不绝口。那时候物质匮乏,也没什么吃的,所以小时候的我,从冬天就一直期盼着,计算着柿子树发芽、开花、结果,只为能够尝到那甜甜的柿子。

当一个个青色的小柿子缀满枝头,我会在柿子树下数着结了多少个柿子,家人看着我天真可爱的样子,不禁笑了笑。由于结出来的柿子实在太多了,把整棵柿子树都给挂满了,数着数着就数忘记了。在数柿子这件事情上,那时候的我似乎特别有耐心,也不厌烦,数糊了就重新数……那时候的我,数着柿子树上结出来的柿子,忘记了家人的呼唤,也忘记了时光。

岁月的辙痕中,有关于柿子树的纹路依然别样旖旎,清晰!金秋时节,挂在树上的柿子渐渐由青色变红,我的心情也不由地激动起来,血液在沸腾。

红彤彤的柿子挂满了枝头,煞是可爱,像一个个曼妙的少女,羞红了脸颊,留下一片绯红。满树的柿子,一个个在枝头摇曳,招来很多鸟儿的垂涎。很多鸟儿都酷爱吃家里的这种柿子,似乎鸟儿也能够真切地感知到柿子的甜味,流连,沉醉!

满树的柿子,正是成熟的季节,我也按耐不住,不禁跑到柿子树下,精挑细选,看着柿子树上有个红彤彤的柿子,摘了下来,用手擦了擦就往嘴里送。可是那个柿子还没有完全熟透,吃完以后还带走丝丝涩味,感觉嘴里有点发麻。一般来说,采摘下来的柿子都要放上那么几天才好吃,这时候放了几天柿子就完全熟透了。那时候物质极其匮乏,到了树上结了柿子,会时不时地去柿子树下转悠,看到差不多红了的柿子就会采摘下来,在稻谷里面放上几天,可以加快柿子熟透。每天我都会去早已经摘好的柿子里面挑选一些熟透可以吃的,柿子拿在手里,感觉好激动,也很踏实。

打量着手里的柿子,竟是那般地玲珑晶莹,我都不忍心吃了。家里的柿子,比别人家的那种大柿子要好吃得多,汁多味甜,吃后让人念念不忘。柿子吃得多了,当然在吃柿子这方面,我是有经验的。拿到家里这种柿子,不要着急就按一般的方法剥皮,那样非常麻烦,还不好剥皮。一般来说柿子采摘下来的时候都是带有柿子蒂的,这时候就能够派上用场了,拿着手里的柿子,拿住柿子蒂的部分,刚开始的时候轻轻旋转,等到里面的柿子芯慢慢脱离柿子后,就可以加快旋转的速度,最后轻轻往外一拔就可以了。这样在吃的过程中,就不会吃到柿子芯,因为柿子芯还是带有点涩味。

有的时候就直接干脆,把柿子洗洗然后擦了擦就直接吃了,根本顾不上原先的那种方法。用手掰开柿子,里面的果肉一看就非常让人想吃,柿子的果汁也渐渐溢出,柿子核也容易分离。家乡的这种柿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记。我想不管时光如何变迁,家乡柿子树的记忆,一切都还是那么亲切、熟悉。

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小时候的我,喜欢在下午放学后,坠入夕阳的余晖,带上工具去树上摘柿子。小时候爬树会被家人训斥,就找来一些比较密一点的网,简易做了个专门来摘柿子的那种网兜。当锁定目标后,就把手中的网兜靠近柿子,轻轻一拽,柿子就顺利地进了我的网兜了。那时的画面,熟悉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现在想起,会觉得很是温馨,仿佛时光倒流,我回到了老屋,站在柿子树下面用网兜采摘柿子,我还是当年的那个顽皮的孩童!

岁月流转,季节变换,柿子树上的柿子也会随着岁月的更迭而变换。原本挂满枝头的.柿子,也会渐渐变得稀疏,这时候差不多就该把树上的那些柿子全部给采摘下来。因为随着季节的缘故,天气渐渐变冷,树上的那些柿子成熟起来很慢,如果现在不进行全部采摘,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树上还留有的柿子,会被鸟儿给全部吃光,给我们留下一堆的柿子核。

采摘下来的柿子,这时候家人会把柿子去蒂洗净,赶上太阳好的话就做成柿饼。如果天气不是太好,就拿来刀把柿子一个个切开,让柿子容易晒干。晒干了的柿子比之前的柿子要甜很多,而且可以进行保存,等到没有零食吃的时候再拿出来。有关于柿子的点点滴滴,在记忆中定格成永恒!

渐渐入冬,天气也变得冷了起来,乡村的早上还会有结冰下雾降霜。淘气的我就会在柿子树下特意把一块地给扫干净,然后放上几个破了开始腐烂的柿子,找来绳子支起了有小空格的大簸箕,站在远处等待鸟儿去吃柿子,进入我布下的陷阱。果不其然,有霜有雾的早上,鸟儿按耐不住要进食,从树上给飞了下来。起初鸟儿还在簸箕外面周围四处转悠,试探性地来到了簸箕下面,胆怯地进去一点点,去琢了一口柿子赶紧跑出来。然后鸟儿又是重复刚才的动作,尝试的次数多了,鸟儿的胆子也就渐渐给大了起来,就琢着整个柿子往外拖,一下没给怎么挪动位置,再次进入的时候,这次时间就会相对长了,还没等到鸟儿反映,我就通过绳子把支起的簸箕给拽下来了。鸟儿被网在里面,拍打着翅膀……

这株柿子树是当年爷爷亲手种下的,爷爷小时候吃尽了苦头,看着别人家的柿子树上的柿子熟了,可羡慕了。后来爷爷就在老屋的院子里种下了一株柿子树,悉心照料。那时候的生活条件也不好,很穷,即使是家里有柿子树,上面结满了柿子,也是舍不得吃的。到了柿子成熟的季节,爷爷就会把上面的柿子给采摘下来,尽量保证完好,放上那么几天,等到柿子熟透了就装进篮子里,提着出去卖了。我小时候还见过爷爷卖过柿子,卖柿子的时候全靠手提,一边走路一边吆喝。

有一次我跟着爷爷出去卖柿子,看着爷爷用布满青筋的手挎着篮子,另外一只手牵着调皮的我。碰上来买柿子的人,爷爷搭上自己的笑脸,更是有的人为了几个柿子还讨价还价,临走的时候还从篮子里给多拿一个柿子。爷爷从不短斤少两,碰到这种情况,也不怎么讨厌,还是乐呵呵的,爷爷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多拿一两个柿子也无妨。那时候的我,听着爷爷说的话,似懂非懂。

转眼间,沧桑巨变,岁月的年轮碾过雨雪风霜,老屋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也在无情的光阴中,渐渐老去。时光所留下的,只是老屋院子里柿子树光秃秃的树干和斑驳的背影。

站在老屋院子里,打量着眼前无比熟悉的柿子树,弥留中,我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情景。我还是那个顽皮的孩童,爬到柿子树上,亲手采摘一个个红彤彤的柿子。不管经年如何变换,柿子树所给我留下的,是记忆中永恒的温馨,这些足够让我用一生去静静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