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香椿飘香时的优美散文

初春时节阳光和煦春光明媚,正是香椿生长发芽的季节。住在农村老家,当我望着一棵棵、一树树冒出嫩绿色、紫红色嫩芽的香椿,在微风吹拂中轻轻摇荡,散发出阵阵香味直钻鼻孔,顿觉心旷神怡,于是满脑子堆满了关于香椿的记忆……

在我们鲁中地区的偏僻农村,过去家家户户几乎都有种植香椿的经历。大家习惯在房前屋后的闲地上,栽上几株香椿树,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自家吃起来既方便、又实惠而且属于无公害蔬菜自然非常放心。我清楚记得,儿时的我与姐姐一道,在院子中央围着一棵棵香椿树穿梭、打闹、嬉戏的场景。母亲看到后,不由分说对我们一顿训斥,为了不让我们损坏树木,第二天母亲便用草绳围着香椿树一圈一圈缠了起来,即使这样也没能挡住我们爱玩的天性。只是天真的我始终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对香椿树如此爱惜?随着年龄增长,我逐渐懂事了。母亲告诉我,香椿芽可是咱家的救命菜,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样一个物质条件匮乏的时期,全家还指望它打打牙祭、改善生活呢!我听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每年清明过后谷雨前夕,正是香椿疯长的季节,也是采摘香椿的最佳时节。儿时的我提着篮子,如同快乐的小鸟蹦蹦跳跳站在了树下,带着憧憬和羡慕的目光,看着父亲用绑着钩子的长杆子,从香椿树上将那些嫩绿的、紫红的香椿芽采摘下来。我一边唱着不知名的歌儿,一边忙不迭地的将飘落在地的香椿芽一枝一枝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篮子里面,集中交到母亲手里。忙碌的母亲不断地将香椿芽分类整理,清洗干净并晾晒后,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出各种美味佳肴。

在农村香椿芽的吃法很多,其中腌咸菜的做法最为普遍。我清楚记得,母亲将采摘下来的香椿晾好后,均匀地撒上精盐轻轻揉搓,揉至稍萎蔫蔫时,再开始装盆(缸),并分层压实,随装香椿随撒盐,并加入了少许酒、醋、红糖等作料……这样腌制的香椿芽咸菜,口味纯正色泽光鲜,能够始终保持芳香嫩脆的特点,等待一周以后即可食用。记得1982年我在桓台县陈庄中学就读时,每个星期带着一兜干粮,每次母亲总是给我放上一瓶香椿芽咸菜,这在当时的条件下就是最美的“享受”了。中午时间,我吃着掺杂着玉米面的卷子,就着娘给我腌好的香椿芽咸菜,真是越吃越香,其他同学看到后,纷纷过来索要,你两根、我三根,大家吃的狼吞虎咽,往往一瓶咸菜不到两、三天的时间便一扫而光了……

香椿芽的另一种吃法,就是打上鸡蛋,放上面糊,与香椿融为一体进行油炸,出锅后的香椿变得色泽鲜亮,非常诱人,吃在嘴里自然是又香又嫩又可口回味悠长。由于油炸香椿使用油较多,当时在家庭条件异常拮据的情况下,我很少享受到这种美味罢了。有时候母亲为了给我解馋,把树上摘下的香椿芽用刀切碎,加入鸡蛋和少量淀粉,放入适量食盐,专门为我烙成香椿馅饼,吃起来照样津津有味松软可口,至今还有深刻的印象呢!

以后,随着年龄增长知识增多,我逐渐了解到,香椿芽还可以烹调出多种特色的菜肴。如:香椿拌豆腐、凉拌香椿、椿芽炒肉丝、香椿酱油拌面、香椿辣椒、椿芽辣子汤,都别有风味。特别是香椿拌豆腐,至今是我饮食中的最爱。这种菜的`做法非常简单,把豆腐切成2—3厘米的方丁,香椿加少许食盐,倒入开水适量,浸泡5分钟后取出,切成碎末拌入豆腐丁,加入香油、味精、食盐调拌即成,这道菜吃起来最大的特点,就是香椿芽的味道非常纯正,营养价值自是非常丰富。

这几年,由于人们对绿色食品的热炒,香椿芽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特别是初春时节,刚下来的香椿芽在超市里已经涨到十几块钱一斤的价位,真是堪比肉价。随着季节转暖,香椿的价格开始回落,一般保持在2、3元左右,这个时候正是储存香椿的大好时节。买来清洗干净后,装袋放在冰箱里冷藏起来,想什么时候吃了拿出来,做出的菜肴绝对味美如初。掌握了这种方法,我们可以在一年四季任何时候都能吃到新鲜的香椿芽了!

在农家人眼里,香椿树可以说是浑身是宝。香椿树皮,能清热、燥湿、止血、杀虫,治疗腹泻、痢疾、便血、带下、遗精。香椿树上结的子,叫“椿树铃”。它在香椿叶落的秋风中,犹如风铃系在树梢上,和飞近飞离的小鸟招呼着;如有风寒、胃痛、风湿关节疼痛、疝气肿痛之病,亦可取长长的竹竿将其取下,用水煎服,祛病。盛夏时节的香椿芽叶子,切碎后和在面里面,蒸出来的干粮香嫩可口。若用香椿芽铺篦子,蒸出来的干粮更是别有风味与众不同。

现在又到了香椿飘香的时节,每当品味着美味的香椿,我更多的时候是在寻找过去的记忆,追忆逝去的岁月和岁月中感动的故事,这或许是忆苦思甜的缘故吧。

又到槐花飘香时的优美散文

记忆中的老家,房前屋后皆栽满了树木。除了杨树、榆树、几棵歪啦吧唧的柳树之外,更多的则是槐树了。每每四月底五月初,和恼人的柳絮打完交道,吃够了榆钱粑喇饭,温润的空气中就飘逸起醉人的槐花香了。偶尔抬头望去,在茂密的槐树叶子中,不知啥时候就绽放出一嘟噜一嘟噜洁白的槐花来,给整个乡村笼上了一层唯美、静谧的气氛。

这时候最疯的就是我们小孩子。巷子里挨肩大的就有七八个,且大部分是男孩。往往闹腾地上房揭瓦,惹的大人们嗔怒叫骂,而我们则鬼脸怪叫个个精怪痞骚。也许只有到了槐花开放的时候,大人们才会体会出我们的好。

“那个谁家的山子,去钩些槐花来。”

“那棵树高,你们几个谁能上去?”

贪嘴的往往不只是孩子,大人们有时候也挺喜欢槐花。毕竟槐花不仅香气诱人,味道也甜美的很。不过大人们总说,槐花虽然好吃,但吃多了肿大腮。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却亲眼看到过肿大腮的小伙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贪嘴,槐花吃多了才肿的大腮。不过从见了他肿过大腮之后,往往会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小腮,从而会很节制地扔掉手里的槐花。

后院的大伯,喂了两只山羊。每到这个时候,他都叮嘱我,擗了槐树叶子,带回来喂羊。我也很乐意干这些,因为我喜欢那两只山羊,看它们长着胡子的嘴巴,在一双调皮的.眼睛下咀嚼蠕动;更喜欢看它们半眯着眼,样子很陶醉地反刍。往往我扯了槐树枝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大伯的院子里,给那两头山羊,它们总能根据嗅觉先翻出槐花,等品完了美味之后才开始吃叶子。我很好奇,它们粉嫩的嘴唇不怕槐树枝子上的刺吗?为了这些树枝,我可是被扎了好多次。可他们,从茂盛的叶子中翻找槐花的样子,不像被刺中过的呀。

孩子的好奇心,来得快去得也快。隔壁柱子趴在院墙上,拿了个窝窝头,边吃边对我嚷:“你个榆木脑袋,老山羊吃草有啥好看的。今晚演电影,还不去抢地儿!”“啥?有电影?”我立即将对山羊粉红嫩唇的兴趣丢到爪哇国去了,忙用手抹了一把鼻涕,脸上带着惊喜的疑惑。“俺骗你干啥?银幕都在老槐树上扯起来了。我这就去。”柱子最后那句是打巷子里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的。我兴奋地冲回家,拿起一块窝窝头,不顾娘的喊叫,只丢下一句今晚有电影,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村前的那两颗槐树有些年头了,高大茂盛,槐花特别繁密。因为太高,很少有孩子们爬上去,香气自然格外凝重。而树下一大片空地,就成了社员开会或者放电影的好去处。我赶到时,真扯上了银幕,一大群孩子正叽叽喳喳地在空地上闹腾。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奔向放电影的马车,着急地问:“都是啥片子?”。“地道战,听说是地道战。”一个早来的孩子叫嚷嚷地说。“还有呢?”我不甘心地接着问。“神秘的大佛。”另一个孩子兴奋地说。“神秘的大佛?”我好奇地问。“我也没看过,听说很恐怖。就怕你这种胆小的会不敢看。”“我怎么胆小了?”我登时急红了脸。“你不胆小,等演完了电影敢去老林子吗?”“谁说我不敢。”说话时就聚集了几个好事的孩子。“那打个赌。”“打赌就打赌。”我赌气地说。“你要是敢去,我明天给你五根油条。”那个孩子的父亲是炸油条的,常常挑着两个油腻腻的篓子,走街串巷,颤悠悠地吆喝:“香油大果子。”我一听说油条,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好,一言为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一想到老林子里坟头林立,心里就发怵。可油条的诱惑毕竟更大一些,想想口水都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当然了这一切伴随着夜幕的降临,被看电影的喜悦都慢慢掩盖。

放电影的人在村长家吃过晚饭以后,夜色开始阑珊。隐隐绰绰的白花,在黑暗中调皮地闪烁。村里所有人都聚拢在银幕前,发电机隆隆的马达声和负载着文化传播的马匹打着响嗝的声音,还有呼儿喚女、孩子嬉闹声,都在白亮的电灯光下震颤着这块小小的空地。电影开播前自然会放些科教片,比如怎么播种,怎么保墒之类。小孩子看不懂,那些和土地、种子天天打交道的大人也懒得理。只有当播放正片的序幕时,骚乱的人群才开始安静下来。这时候空场的上空只有电影里的音乐或者人物对话的声音在空荡荡地飘。这时候偶尔一阵风吹过,整个银幕不是凸起来,就是凹下去,电影里的景或人就像是哈哈镜里的世界,奇妙而且滑稽。不知谁在放映机前晃动了一下,一个高大的背影突然一闪,引起一阵骚动,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电影机呲啦呲啦的叫唤声,像极了家里那头老黑牛口吐白沫的哮喘,一切温馨而又幸福。

我正看得起劲,柱子搡了我一把,示意我出去。我极不情愿,一只眼睛还盯着银幕,一只手被他拽着,磕磕绊绊出了人群。“电影有啥好看,我带你去看更好的。”他神神秘秘,小声的在我耳朵边嘀咕完,便贼一样向银幕后闪去。我忙跟着他,只见他蹑手蹑脚地躲在暗处,而不远处一对男女正紧紧相拥,用嘴啃着彼此。我顿时面红耳赤,忙丢下他往回跑。或许我“咕咚咕咚”的脚步声引起了他们的警觉,两人迅速分开,向着更暗的深夜里躲去。我哪里还顾得上背后柱子的埋怨。当我跑到银幕时,突然发现银幕上的人或景都是相反的时,脚步嘎然而止。我被我的发现所迷惑,心中有一百个疑问却不得解答。柱子赶上来,“你个榆木脑袋,这边电影都是反的,哪有正面好看。快走,到正面看去。”说完,拽起我的手就跑。

电影散场时,人群虽然骚乱却带着些许疲惫,完全没了刚开始的沸腾和兴奋。随后家家窗前燃起昏暗的油灯,在一阵争吵或者打骂孩子的小小噪音之后,油灯熄灭,整个村庄随后陷入宁静。即使半大孩子贪玩不回家,大人都很少去管。净着性子在外疯玩,顶多是留着门,回来时随手带上。

油条的诱惑毕竟很大,散场后,我毫不犹豫向着那片老林子走去。路上安静,除了槐花的香气之外还有土地的腥气,小草的清香。月亮开始升起来了,世界洁净而且温馨,白色的槐花在月光下晶莹剔透闪闪发亮。不知道是油条的诱惑起了作用,还是其他,我心情顿时大好,一个人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完全没了胆怯的心情。四周在月光下带着羞涩的朦胧,小路虚幻而又飘渺。时不时田间会发出一两声清脆的蛙鸣,让我倍感安宁。

接近那片幽深的老林子时,我才感到害怕。林子很深,月光很难穿透。林子中也有几颗老槐,树上的槐花,像是星星般闪烁的鬼眼,幽邃、深沉。我始终迟疑在林子边缘,树木影影憧憧,杂乱地没有路径,而座座没人祭奠的荒坟更是透出晦涩和阴森。偶尔一声夜惊的鸟叫,更加让人毛骨悚然。最终我实在鼓不起勇气走进去,只好在边缘拽了把遍地都是的老牛舌菜,赶紧往回跑。来时的喜悦和冲动早就在奔跑中荡然无存。

我终没有吃上那五根油条,因为那把老牛舌菜没有骗过他的眼睛。不过现在想起这事,都会会心一笑。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转眼一晃,几十年的记忆有失有存,而唯独那天晚上的经历却是历久弥新。特别每当槐花飘香的时候,空气中那浓浓的香气总会勾起那段记忆,就仿佛一抹橙色的暖,缓缓流淌过心间。这段记忆伴着我颠沛异乡,伴着我走过坎坷。在我最为无奈的那些日子,总能给我相拥的温暖,让我内心充满甜蜜。

人总是这样,会选择性对记忆进行取舍。温暖的东西在心底不断沉淀,沙砾烁金。而对于痛苦的经历,会选择努力回避。难怪乎人们常说,痛苦是暂时的,却会让人历尽疲惫。每次审视这段记忆,才发觉我回忆的是单纯,是一颗拒绝长大的心。不关人们如何成熟,如何事故,在心底总会埋藏着一块属于自己的角落。不管你是不是想面对,它总会在合适的时候,适当的时机,发出灿烂的光芒,温暖着一颗颗伤痕累累的心。

嗅着窗外的槐花,在含满泪水的目光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孩子,带着陶醉的目光,从洁白的槐花中款款走来。

又到槐花飘香时的散文

有许多年,生活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道路两旁是整齐的法国梧桐树,即便公园里有几棵槐树,也是廖廖几棵,且颜色多样,难以引起过多的关注。曾一度以为,儿时那种槐花遍野的场景再也无缘得见,只能在梦里重温槐花那甜丝丝的香味了……

周日与友爬山,在山脚下就闻到了丝丝缕缕的香味,我们都抽着鼻子,使劲去嗅那诱人的清香。然后相视而笑,撒腿就往山坳里奔去。

槐花的香味越来越浓,我们都没有心思欣赏沿途的景致:大片的竹林都抽出新绿,地上冒出一根根小火箭似的笋芽;蔷薇花含苞待放;湖水中的睡莲展开圆盘一样的绿叶,庸懒地躺在水面上;更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盛开,妖娆地闯进行人的视野……不,不,所有这些,我们都无暇观赏,我们所向往的,是那从儿时就给我们物质和精神双重享受的槐树花啊!

当成片的槐树林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是多么兴奋啊!山坳里,山坡上,到处是盛开的槐花,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清香,甜而不腻,永远都闻不够。小小的白色花瓣像一条条小船,把我送往童年的记忆。

记得我七岁那年,天气干旱,靠天吃饭的我们在次年的春天面临缺粮的境地,家家都吃不饱饭。刚刚返青的.荠菜,婆婆丁之类的野菜早就被挖没了,许多能吃的树叶也被饥饿的人们撸来吃了,但就这样,槐树,榆树的叶子都不约而同的被保留下来,因为我们知道,它们能为我们奉献更好的东西。

当槐花在一夜之间盛开的时候,槐树林成了欢乐的海洋。无数的孩子爬上了槐树,胳膊上挎着篮子,骑坐在枝丫上,努力去摘那成串的槐花,边摘边往嘴里塞。有的小伙伴,本来就破旧的衣衫被树枝挂破了也不管,只一心去摘槐花,以填饱那瘪瘪的肚皮。是的,我们都饥饿了太久,太需要一场槐花的盛宴来点亮一下挨饿的岁月,让忍饥挨饿的人们能暂时绽开满足的笑颜。

吃不了的槐花带回家里,做苞米面糊糊时撒进去一些,本来能照人影的粥也有了槐花的香气,能一口气喝上三四碗。槐花的香一直甜到了心里……

想起当初槐花那香甜的滋味。我忍不住摘了一些槐花,回家后洗净,放入开水锅中焯一下,捞出沥干水分备用。鸡蛋打入碗中,撒入适量槐花,不宜太多。再放入适量的盐,味精进行搅拌,搅拌均匀后放在一边。接着点火放油于锅中,烧热,放入葱花爆香,倒入槐花蛋液,炒至熟且块状后,出锅装盘即可,吃起来那叫一个香。

最钟爱的还是玉米槐花饼子。用苞米面加入槐花蒸出的苞米饼,玉米的香气加上槐花的清香,让人难忘。

往事悠悠,一晃,许多年过去了。我们的生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往日的穷日子已一去不复返,现代人已经摆脱了贫穷,越来越讲究吃的健康和卫生。可槐花的清香和甜蜜已深深的刻进脑海里,成了我这辈子再也无法割舍的情结。

又到腊肉飘香时的美文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又到了腊肉飘香的季节。以往这个季节,老伴都会提前准备好过年的腊肉。今年也不离外,刚进腊月,老伴就着手准备腌制腊肉了。腊肉有个发酵过程,如同精心酿造等待发酵的美酒,需要时间来成全,在阳光和空气的关照下,一些有益菌继续生长,一点点渗透到腊肉的肌理,不动声色地催化着脂肪和蛋白质,成为新年团圆餐桌上最美味的期待。

小时候,家里很困难,尤其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够吃上腊肉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但不管怎么困难,母亲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全家春节吃上可口的腊肉。记得有一年,眼看春节来临,因没钱买肉,腊肉没有着落。母亲便想了个苦办法,用平时积攒的口粮找杀了“年猪”的邻居兑换了2斤腊肉,算是过了个春节。而我们自家辛辛苦苦饲养的“年猪”被迫卖了还超支。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家过年只杀过一次“年猪”。所以对吃腊肉特别向往,也特别钟爱。

后来家里条件慢慢好转,兄妹们都各自参加了工作,日子过得如芝麻开花一般,吃腊肉便成了家常便饭。每年春节前,母亲都会腌制很多腊肉。记忆中,母亲是位腌制高手,她腌制的腊肉先要把盐炒过,然后等盐冷了后再直接抹到肉上,肉要新鲜的,不要沾水,等盐冷了再均匀的抹在肉上,然后再把这些都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桶里,把最厚的放在下面,薄一点的放在上面,过两天还要翻一下,这样盐味才码得均匀。左邻右舍都知道母亲腌制的腊肉才腊香满口,熏香扑鼻,腊味醇厚,且肥而不腻,瘦不塞牙。如今老伴能掌握一手过硬的腌制技术,也是从母亲那学来的。

我酷爱腊肉,以至后来参军到部队后,母亲都没忘记我这个嗜好。记得那是对越自卫还击战前夕,我们部队正在搞临战训练。有天傍晚,团政治处主任严正荣突然通知我,要我到火车站接母亲。我和几个同乡战友连夜赶到车站,碰到母亲的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在这临上战场前夕,只有母亲牵挂儿女,才会这样千里迢迢来看儿子。母亲带来的不仅是我爱吃的腊肉,还给我带来坦然走上战场的坚定信念。多年后每当问起这事时,母亲总是说:“一是放心不下,二是你爱吃腊肉,所以就去部队了。”再后来,我每年回家探亲,给战友们带回最多的也是腊肉,战友们知道我这个习惯后,都会在第一时间与我共同分享腊肉香味。

如今随着老百姓生活水平的不龂提高,腊肉已不再是稀罕之物。超市常年都能买到,腊肉成了百姓餐桌上的“常客”,腊肉带给人们最多的是无尽的回忆。

闻着飘香的腊肉,品味着时间的轮回,仿佛又有一种回到了家的感觉。与其说是家的感觉,倒不如说是对母亲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