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送走远嫁的新娘散文

那个深秋,大红高粱已经进场,谷垛也像山一样,林立在我那个日夜牵念的老村子中。村子坐落在大山脚下,绿树掩映,溪水环绕,可是近几年由于干旱,泉眼干涸了,溪水瘦得绳子一样,粗细不均,曲曲弯弯,艰难东行。

我是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面对故乡,一切都是熟悉又熟悉的,就像熟悉爸妈日常起居一样,温暖又平常。可是这次,我却总是用眼睛读出季节的凄凉,西风,荒草,落叶,南飞的大雁……

也许是心情有别吧,这次回来,是为了更久地远行,告别父母多年养育的恩情,还有少女的身份。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啊?现在的孩子根本无法理解我们那个年代的思维,有眷恋,有感恩,还有千丝万缕说不清的情愫。尤其我是远嫁他乡,新郎虽然不是我理想中的爱人,但却老实厚道,说不出满意,也说不出不满意,那份感觉很复杂,也很落寞。纵然心里有万千感慨,最终,我还是要跟他离开家乡,对我来说,远嫁的日子就像一座山,压得心里沉甸甸的。

怀着一份郁郁心情,看家人张罗办喜酒,看着一大群人来来去去帮着忙碌,打理席面,心底有说不出的委屈。听着烙忙小伙边干活边哼着小曲,突然很想哭,耳边似乎想起时断时续的吉他声,那声音拨得心生疼,生疼的。但我知道,我必须要开心,因为我的他还有爸妈在看着我,我要让他们感觉到我是最快乐的新娘。我强自忍着满心忧郁,装着快乐幸福的样子,接受亲属和屯邻的祝福,听他们赞许新姑爷的稳重与白皙,虚荣心上算是有了一点满足感。那种满足,就像看贴在墙上的一幅年画,新奇感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茫然无绪乱飞的念想,跟窗外飘忽不定的白云一起游荡着。

也许,自幼就是老爸跟屁虫的缘故吧!对老爸总是别样的留心。这时看着老爸孤独地坐在炕头吸烟,眼睛跟着烙忙地转来转去,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眼前出现老爸在别人家婚礼上,神采飞扬呼来喝去,迎来送往尽显大知宾风采,时不时还帅气地冲着年长者挥手致意的镜头。现在,老爸只能默默地看着,烟,点了一支又一支。其实老爸自从得了脑血栓,就经常这样眼睛跟着大家忙活,话比以前越来越少了。今天是他宝贝“二儿子”准备出嫁的日子,能想象得出,让他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当太上皇,是真的比打他、骂他都难受,因为六个儿女中,我是被他当儿子养大的一个野丫头,对我的偏爱人所共知。我看着老爸,心底涌动着酸涩,强忍住泪望向窗外,窗户上由于蒸汽太多,雾气变成泪一行一行地往下淌。

婚前宴随着日暮降临,天边的云彩烧得火一样灿烂,忙碌的人群也终于散去最后一拨,院子开始静下来,场院里稻谷的香气渐渐晕染开来。

我们各自拖着疲惫刚想休息,老爸突然开口让妈找人去张罗一匹红马,说,明天一定要红马驾辕,送我离开家门。全家人听了爸的吩咐,都有点发懵。那时候,大部分人家都挑了车马,换成四轮车,别说是红马,就是黑马也不好找呵。于是大家开始七言八语地反对老爸,老爸的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大骂姐妹们和妈都是废物,连匹红马都找不来,骂着数叨着自己蹭下炕沿,拖着一条僵硬的腿,一步一画圈地往外走,说自己去找红辕马。

我拦着爸说,干嘛非得这样,我明天自己走路去赶车还不行么?爸甩开我说,你不懂就别掺和,明天就用红马驾辕,不然我一辈子不踏实。我回头看一眼妈和姐无奈的表情说,非要这样,我自己去找,也用不着你这样一瘸一拐地去找啊!爸恶狠狠地瞪我一眼,甩开我。我急了,拉着爸大叫,你这样是逼着我现在走人是不是?那么,我现在就走,明天就谁都不劳驾了,说着,我甩开爸,真的去收拾东西,边收拾东西边哭,我那木讷未婚夫,看着我们不知所措。

老爸看着我伤心哭泣的样子,终于妥协,不再喊着去找红马,可是却低着头一声不吭,又开始一口接一口地抽闷烟,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眼角滑下来。爸是个坚强的'人,在我记忆的词典里,找不到老爸也会流泪这个词组。可是老爸却真地流泪了,我想我真地伤了老爸的心,我走过去,想道歉,但从小到大,我骄傲又野蛮,从来不懂道歉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就那样愣愣地站着看老爸流泪,同时也想到自己就要告别父母,一个人孤独走向一场异乡婚礼的过程,想到未婚夫的木讷,以及婚后那漫长无助的日子,眼泪也哗哗地往下淌。时至今日,那镜头依然清晰如昨。因清晰而疼痛的心时时痉挛着,那是因为,后来听说老爸闹着找红马的原因。

老爸说,我二女儿性如烈马,在外面打拼我不担心,多苦多难,她都能担当。但这孩子前程却因某些事毁了,希望她结婚以后,能够转运,虽然男方没有红马相迎,我们可以红马相送,去去孩子身上的霉气,更何况这丫头找的男人太老实,不是她的靠山啊,估计这孩子一辈子都不会有踏实日子过,我没啥可送的,就想送孩子一份老祖宗留下来的吉利啊。

次日,真的是马车送我远嫁,但不是红辕马,是爸的马车和我家那匹陪老爸走南闯北的铁青马。其实我知足了,那匹铁青马陪我和老爸到底走过多远的路,趟过多少河,我已经无法计算,但能送我走完少女的最后一程,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听着铁青马得得敲打路面的蹄声还有清脆的鞭稍声,依稀中觉得是老爸赶着马车奔跑在山路上……

新娘送手捧花致辞

在婚礼中,新娘抛出手中手捧花的那一个画面是万众瞩目的。因此,各位新娘为了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就可以说一些震撼人心的话语。那么,对于站在婚礼舞台的你来说,新娘送别人捧花怎么说呢?下面是小编给你们准备的新娘送手捧花致辞,一起来学习吧!

1、亲爱你朋友们,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了。我们最美丽的新娘,为在场的单身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这个礼物就是她手中象征幸福与吉祥的娇艳的花球。接下来,新娘将用抛花球的形式来表达对大家的祝福。想要遇见爱情摆脱单身的朋友们,快点到台前来,迎接新娘对你们的祝福吧。只要接到这个象征幸福的花球,接下来定会出现你的命中注定之人。并且爱情是会随时降临的噢,所以,一定好好把握这样的机会喔。

2、俗话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今天,在这样喜庆万分的时刻,我们的新娘就要把她手中象征爱情与幸福的花球,传递到你们的手中。所有想要遇见生命中另一半的美眉们,快到前面来迎接属于你们的幸福。

3、今天,我们幸福而美丽的新娘手中,捧着的是一束有着特殊魔力的花球,所以今天她是幸福与爱情的化身,能给你们带来幸运与快乐,想要有爱情眷顾、想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你们,还不快点到她的身边,让她把属于你们的幸运递交给你。这样的新娘送手捧花致辞一定会让大家惊喜万分的!

4、古老的结婚仪式,传承到了今天,已经是愈发的精彩了。传言能够在新人结婚是时,得到新人的一份礼物,能让单身的你,很快就找到属于自己的灵魂伴侣,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接下来,新娘就要将这份礼物递交给你们啦,想要遇见爱情的你,快来接受新娘手中代表爱情与幸福的捧花吧。

5、今天能够站在这个婚礼舞台中,我感到十分幸福。然而,谁能够幸运的接下我手中这束鲜花,一定会有一段神话爱情的。单身的男女们,赶紧来接下我手中的这束娇艳动人的鲜花吧!我想这样的新娘送手捧花致辞一定能够轰动全场吧!

马车夫散文

木猴是我们队里有名的马车夫。

他姓杨,名字起得不伦不类。不但很难听,也很费解。我不知道究竟怎么写,只能根据平常人们的发音,在这篇文章里写作“木猴”了。因为那时村里的大人们,一贯都这么叫他。

听老人们都说,木猴的父亲生来就跌到了“福窖”里,是当时村里同辈人中最有福气的人,小时候和伙伴们玩滚石子时,手里都拿着“袁大头”呢。他八岁就娶了一个十五岁的媳妇。娶妻后,还常常跟在他娘身后要吃奶,夜里非揣他娘的奶头不可。木猴兄弟俩个,哥哥后来出了车祸死了。在我恍恍惚惚的记忆里,木猴的家里,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相依为命。估摸那时候,木猴已经好二十多岁,他长着和他父亲一样瘦长瘦长的个子。不同的是,木猴的脾气很倔,沉默寡言,勤劳老实,性格似乎特别自卑,甚至有些忧郁,有些沉闷。这一点,完全不像他的父亲那样,伶牙俐齿,能说会道,飞说浪谝。

依我看,木猴最擅长最出色的是驾驭那些骡马干活,特别是赶马车了。他有一杆很漂亮的马鞭,鞭杆是一根长长的竹竿,鞭绳由细细的皮条搓成,鞭梢由丝丝麻皮搓成的,鞭杆顶端系着一绺红绫。他的'响鞭甩得特别好,可以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不论是在地上,还是在空中,他都能随心所欲地甩出山响来,在门前的沟壑里传得很远很远。平时的日子里,他视这根马鞭如同宝贝一样,从来不准人碰它。有事没事,就拿出来一个人痴痴地端详着,用宽厚粗糙的手掌,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古铜色的鞭杆、柔韧的鞭绳。心事重重的时候,或者很烦躁的时候,就抓起马鞭子,在地上一气子狂甩,直帅得门前的沟壑里一阵阵山响,惊得草丛里的野兔乱窜,树上雀鸟乱飞。

在那个年代里,牛车、马车是我们村里最重要的运输工具,像往禾场上搬运麦秸捆,往田野里运送土粪、化肥,往十几里外的槐山之巅的粮站交粮,都得靠它。牛车和马车迥然不同,牛车安的是碾盘大的硬木轱辘,要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不然,走得太快了,硬碰硬,就极容易被顶翻车,那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被套进去的都是牛和驴。牛和驴性情温顺,出路缓慢,好使唤得多。后来,队里请外地匠人做了橡胶轱辘马车,也从内蒙古大草原买回了红马、白马和黑马等。这些畜们,一个个生龙活虎,昂昂然气盛,怒冲冲性烈,时而喷着响鼻,时而咴咴嘶鸣,时而尥个蹶子,时而摇头摆尾……它们大都野性难驯。一看见那副趾高气扬的架势,人们心里就着实胆寒生畏,没人敢役使它。在老队长三番五次的鼓励下,年轻的木猴,就成了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他天不怕,地不怕,摩拳擦掌,终于上手了。为了调教这些家伙,就让它们先从平时的耕地、耙地、耱地等日常活儿做起,天长日久,慢慢地,慢慢地,木猴想尽千方百计,费了很大气力,才调顺了这它们,摸清了它们的脾性。这期间,他被白马咬过,被黑马踢过,被红马踩倒过。

但是,驾驭马车毕竟是一项高难度的技术活儿,需要的是众马爬坡,个个出力。记得木猴第一次赶着马车拉粪,走向村口的陡坡时,就对一群尾巴似的跟在车后的孩子们,凶巴巴地大声吼喊起来:“快!滚开!都滚远点!”他的话还真不能当耳旁风,马车刚走到半坡上,那匹向来嚣张的黑儿马,突然前蹄腾空,其他几匹梢马也跟着踟躇不前,车一个劲直往后倒。情急之下,木猴眼尖手快,叭!叭!叭!连续甩出几个响鞭,准准地打在了梢马的脖子上。只见它们斜着身子一下子共同前驱,马车又忽地跑起来,一口气冲上了陡坡。这极其惊险的一幕,直看得人们心惊肉跳,唏嘘不已。此后,马车每到村口爬坡前,木猴都是连发三个响鞭,声嘶底里地吆喝着,一鼓作气,把车赶上坡。后来,时间长了,这些聪明的马匹们,似乎都把握住了规律,或者说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到了坡前,只要鞭子空响一下,它们都自觉不自觉地弓着腰,努力向前。不久,村里上演了一场电影,名叫《青松岭》。那里面有一个名叫秀梅的女子,非常机智,也非常勇敢,是个让人很佩服的赶车好手。第二天,一帮年轻人中,就有人张口闭口叫他“秀梅”了。对此,木猴不但没有反对,还默默地乐滋滋地接受了。

一阵马蹄得得,马车被木猴赶得小跑起来。孩子们像一群跟屁虫,连颠带跑,在车后穷追猛撵。没过多久,那些撒欢狂奔的马儿们,就放慢了脚步,轻松舒缓,从从容容地往前走。每每这时候,木猴便坐在车辕上,怀抱马鞭,晃荡着双腿,神情悠然,清清嗓子,旁若无人,如痴如醉地唱起来。听见他唱戏,我们争先恐后爬上车尾巴,大呼小叫,纷纷为他鼓起掌来。他是个老老实实的戏迷,能唱的段子很多,有《梁秋燕》、《白毛女》、《十二把镰刀》、《黄河大合唱》……不过,最爱唱的戏有两段,一段是样板戏经典唱段《深山问苦》:“小常宝控诉了土匪罪状,字字血,声声泪,激起我仇恨满腔。普天下被压迫的人民都有一本血泪账,要报仇,要伸冤,要报仇,要伸冤,血债要用血来偿!”另一段是秦腔《虎口缘》折子戏中的这么几句:“空山寂静少人过,虎豹豺狼常出没;除过你来就是我,二老爹娘无下落;你不救我谁救我,你若走脱我奈何;常言说救人出水火,胜似烧香念弥陀。”看见有一群听众来捧场,木猴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彻底进入了角色,唱得更加投入,更加动情了。《深山问苦》,自始自终唱得声情并茂,悲情悲催,慷概激昂。《虎口缘》中的那几句,男唱女声,柔声细气,哀婉动人,唱出了一个落难女子的忸怩无奈。马车路过沟圈时,他嘹亮粗犷的唱腔,便在深深的沟壑里回荡开来,吓得土崖下的那些松鼠们,上蹿下跳,哧溜过来,哧溜过去,片刻不宁。就这样,马车一路颠簸着,他一路唱着,我们一路听着。忽然,他的眼里水汪汪,表情变得那么肃穆,那么凝重。唱着唱着,就戛然而止了,两眼空茫,抬起头来,仰天长叹:“唉——人皮子真难背啊!”极其伤感的样子,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不便为人道的苦楚。

木猴的父亲,从小在“福”中长大,一辈子没有出过什么大力,吃过什么大苦,受过什么作难。木猴的娘死去之后,这个家庭就成了典型的男寡妇抓娃了。所以,幼年时的他就学会了烧火做饭、擀面蒸馍等家务活。后来,农业社散伙了,生产队里的骡马卖了,马车也烂在了一孔破窑里。那时候,木猴已经三十多岁,也早过了结婚年龄。听说,他先后跟许多女子遇过面,相过亲,都一个个黄了。究竟啥原因,不得而知。再后来,听说木猴到北塬上去了,当了上门女婿,成了招夫养夫。招夫养夫是怎么回事?那时,作为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我是弄不懂这些的。

八五年,我上了师范,曾经在乡土作家郑义的一部小说作品中读到了类似的故事情节。原来,招夫养夫也叫“拉边套”,就是说,一个已婚女子,本来有丈夫,夫妻商量之后,又招赘一个丈夫,组合成一个新家庭,共同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呢?有人说,木猴的父亲是个逛娃子,四体不勤,好吃懒做一辈子,胡说冒撂一辈子,家里穷得像水冲了一样,谁不知道?木猴就认命了。

如此看来,还真是老年人说得对呢。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福分。

新娘散文

蜜月旅行的最后一个夜晚,妻对即将到来的家庭生活似乎有些担忧,毕竟除了外;此后她必须和我的母亲、弟妹们一起过日子;而家人对她来说终究不像我这样早已自然且熟悉地相处着。

经过一番抚慰之后,她似乎宽心了些,最后她抬起头问:“我该怎么叫妈妈?

““我们都叫‘妈’,不过你可以依你熟悉的称呼叫。”

“傻蛋,我当然跟着你叫,”她捶了我一拳说:“不过,我可得先练习练习。

“于是从进浴室开始到入睡前,她便一直轻呼着“妈!”“妈!”……脸上闪耀着欣喜且满足的光采。

归程中游览车在高速公路上抛了锚,拖延了三四个小时,回到台北已过了晚饭时刻。我提议在外头随便吃些,但她坚持不肯。

“‘妈’一定会等我们,”她很肯定地说着又喃喃念道:“妈,妈……”一边朝我笑了笑。

进了门,果然如妻所料,妈和弟妹都围桌而静坐候我们吃饭,那时是晚上十点。

妈拉着妻的手,让出自己的位子,而要我坐在几年来一直空着的先父的.椅子上,好一会儿妈才含着眼泪低声说:“此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俩了……”妻和妈彼此微笑相拥,盈盈的泪光在温暖的灯辉下闪烁着。

“我会好好顾着家……”妻轻轻地点头,突然叫了声:“娘……”那晚,妻在我怀中轻轻饮泣,好久之后才说:“对不起……我只是忘情……”“我只是突然间觉得,四个人的爱一下子都把我的心填满了,你,妈妈,我爹,还有……我娘……”她闭着眼睛任泪水流着,在我耳边低声说:“啊,傻蛋你不懂啦……”我懂。

妻五岁时便失去了母亲,二十三年来她是两个妹妹的好母亲,但就没有机会再叫一声娘。她曾告诉过我:“……那时母亲已经昏迷不醒了。父亲抱着我靠近病床时:‘叫娘,乖,叫娘……’,我依稀记得,我好大声好大声地叫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