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一盘糕点的经典散文
旧历年的脚步近了,街市上充满浓浓的“年味”。匆匆的车流和人流,打乱了前行的步履。喧嚣和着轻寒,那些“候鸟”带来南方的暖意和微笑,把城市装点得格外鼎沸。我也穿梭其中,像攀援流年的纤索。
我想象那一张张笑脸,老人、儿童或是青年,每一张笑脸的深面,都是此刻期盼的团聚。无论日子曾经多么无奈、多么忧伤、多么凝望,远行人的梦中总有装不满的故乡。短短几天的相聚,跋山涉水、餐风露宿,就是为了一种身心的回归和依托。
故乡的山是不是更绿?故乡的水是不是更清?故乡村庄的炊烟是不是更浓郁?故乡久违的街道是不是更宽阔?还有,故乡眺望的父老乡亲是不是更苍黯?
我不是远行人,日复一日的生活多少有些麻木。麻木归麻木,基本的感知还是明敏。年来了,春到了,岁月的流水簿涂鸦的笔画多了。于是有几分淡淡的惆怅在心中充斥,像沧浪之水盈盈濯过脚踝,回望处一片苍茫,怀念的烈度就开始浓了起来。
怀念少年的时光,腊月开始就计算年来的天数。“二十四,索鱼刺;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年办毕;二十八,家家炸;二十九,家家有;三十不见面,初一出来大摆手……”这些少年时代记住的歌谣,其实就是对年的期盼。期盼添一件新衣服,期盼能够吃一块可口的年糕,期盼有一角、两角压岁钱,然后买几个小火炮噼里啪啦;期盼穿上新衣服和母亲去走亲戚;也期盼长大,像一只鸟儿飞出村庄。而母亲们,也可用一个儿歌揣测心中不安的轨迹——“年来了,是冤家,儿要帽子女要花。奶奶要的是炭火,媳妇要勒子走人家。”这是贫穷年代人们对年的畏惧,当然不是儿童。想起那些年的寒夜,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破裂的双手一针一线纳鞋补袜的情景;想起那些年的寒夜,在呼呼的北风声中,纺线车“吱吱”的叫声;想起那些年的寒夜,母亲哈欠连天也要坚持缝补新衣扣子的干劲;想起那些年为没有一件满意的上衣或是袜子过年而放拽哭闹的日子,现在想来每一刻都是美好的时光。而时光的永续里,只有残留却无法存放。母亲的白发早已经摇曳在黄土岗的苍草中,那些堆起的微笑只能在记忆中回味,回味的日子让人唏嘘。
怀念青年的时光,年华锦瑟,天地花繁。新年到了,和妻女一起回家,坐在油腻腻的大桌子上,一家人杯盘狼藉,酒酣梦呓之后,那些一年中的失落和成功,那些一年中的辛苦和庸碌,被一顿团年饭一扫而空,总是相信明天的太阳会更加耀眼,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未来。父母亲即使再艰难,也会倾其所有,让日子一天天茂盛。离开家时,吃的,喝的一大包,有时还不耐烦。想象母亲倚在门前的目送,像一棵古树目送飞鸿。那个时候,内心思考的少,行为恣意的多。后来听说“年”其实是一只上古的怪兽,专门戕害,人们“守岁”为的是驱逐。自己何尝不是父母的一只怪兽,专门索取父母疼爱的怪兽。中年以后,父母一天天苍老,孩子一天天长大,身上的担子一天天沉重,总有些奢望不能满足,于是“年”在心中一天天淡薄,过年的欣喜和盼望也索然无存。总感觉年华不再,咕咕的流觞开始畏缩。
是什么让我们开始对年满怀畏惧?是什么让我们对年学会并有意辜负?是什么让我们开始对鞭炮、对春联、对守岁,甚至对拜年不再执着?一些奔跑的云朵将时光的天际暗淡得如此迅捷!已经记不起村庄的样子,记不起屋前潇潇黄竹咝咝作响的歌唱,记不起溪流的`清澈,记不起翠鸟的唧鸣,同样也记不起左邻右舍健在或消弭的笑脸。那些笑脸随着童年的影子已经弥散。
无须隐瞒。某个时候不经意的沉静,抚摸内心的枷锁毛骨悚然。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释放,张开的臂膀在江湖流荡,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蜷缩在街市的某个角落,汪汪的眼睛渐渐远离,空洞的灵魂不着边界,一些衰败的叶子落在身上,疲惫并且虚妄。
杜审言说:“独有宦游人,偏惊物候新”,惊异物候新的不仅仅只是宦游人,所有苍凉忧患的芸芸众生,都有不同程度的感知,像一滴水诧异于冰泉,像一棵荒草诧异于土地,像一朵花诧异于残枝。在时序的雨水中彷徨四顾,一切疑惑必然于旧事旧物相逢。相逢时“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丛林之深,我又想到了“年”那只怪兽,在幽暗的洞穴中,气息飒飒作响。所有的流光到最后只是一盘吃过的糕点,摊着摊着,香就散了,品着品着,味就淡了,残存的粉末在时空中舞蹈,像蝴蝶翩跹。
甑糕散文
有几个朋友很想吃齐家坡的甑糕,其中有一个朋友说要去的话坐驴拉板车,可以感悟一下古老的乡村气息。大伙一听,有人竟把眼泪笑了出来。不过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几经周折,板车总算找到了,可拉车的毛驴却很难找到,无奈之下只好舍去驴拉板车这种古老的念想,搭乘两辆“现代”前往。
齐家坡其实离我们住的地方不是很远,十几分钟的车程就能到达。那里有一种名字很怪异的食品吸引着我们,那就是甑糕。这种食品,过去我只是听说而已,不曾见过,更谈不吃了。一下车,当地人就对着我们几个说:你们一定是来吃甑糕的。当地人的这般肯定与判断,更让我对甑糕产生了好奇。虽说到了刘家作坊已近中午,但从屋里飘出的那种独特的米香味却依然弥漫在刘家院中,给人以清香的感觉。
刘老板见这般多人进来,先是一怔,忙换了满脸笑容略带抱歉地说道:“真对不起,你们来的不是时候,甑糕早卖完了。如果赶在早上十点前,还是可以买到的……”
“一点都没有了吗?”一位朋友追问。
“甑糕在我们当地,属于早餐食品,趁热吃;吃的同时,要喝醪糟。这样的`吃法才能真正感受到甑糕的香甜,才能品尝出糯米的纯正味道。”刘老板急忙给大伙解释。
“那我们走进院中,为何还能闻到甑糕的香味?”一个朋友不相信,于是追问道。
刘老板看了看大家,然后继续往下说:“甑糕的制作比较讲究,使用的米不是咱超市里的大米,而是一种糯米和江米的混合物。要求米纯米净,发霉的米不能用,用清水冲洗多遍后再浸泡两个小时,倒入锅中熬制成半熟品很稠的米粥;然后找一容器,倒入一层米粥,铺上一层涨发好的干果;再倒上一层米粥,再铺一层干果……然后放入锅中用文火慢蒸七八个小时。这些制作大都放在晚上,主要是赶在早上食用。你想想,蒸这么长的时间,香味自然就存留在空中的时间长……”说完,他笑了。
听了刘老板的介绍,不免让我想起端午节吃的粽子,其制作方法很相似,只是粽子里面加的干果没有甑糕里的品种多罢了。没有口福吃到甑糕,很遗憾。听村上的人讲,每天早上天不亮,来这里吃甑糕的人排好长的队,甚至有很多外地人开车来吃甑糕,临走还趁热带走不少,送家人、送朋友。刘家的甑糕,每天早上除了留一部分在自个家里卖给村子里的乡亲以外,大部分都送到设在南市区的一家分店。
这种特殊的地方小吃,能长久地维持下来,得到众人的认可,与它的制作方法和当地人们的饮食习惯有很大的关系。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可能就是这个道理。这种甑糕,其实就是我们传统节日端午节粽糕的一种演变,把这种很普通的食品经过细加工,结合当地人的饮食习性,适当地加以美化,很自然地就招来了众多早上喜欢吃甜食的人群。再加上这个“甑”字的读音与地方方言的混搅,很难让人理解其中的含义。问刘老板,为何把这种食品叫甑糕?而他只是神秘地笑笑,不回答。正是人们对“甑”字的无法理解,愈发显得神秘,方使得甑糕这一地方食品在其周边地区得到人们的垂涎。吃甑糕,喝醪糟,甜而不腻,加上甑糕里面的很多干果都是一些健脾养胃的,自然受到人们的喜欢。
“甑”,有三种解释。一,古代炊具,底部有许多小孔,放在鬲上蒸食物。二,甑子(蒸米饭等的用具,略像木桶,有屉子而无底)。三,蒸馏或使物体分解用的器皿。由此可以看来这种食品名字的来源,酷似粽糕的食品用这种工具进行加工蒸熟,叫甑糕。根据这三种解释,不难看出甑字的含义,可见给这种食品起名的人是何等聪明智慧。
今天没能吃到甑糕,没有啥后悔遗憾的,好在自己住的地方离齐家坡不是很远,改天起个大早赶过来就是了……
人生早点的散文
这个时候,我总是默默无语,一脸的淡漠,眼里只有油锅里翻滚着根根油条,手不停歇,机械着那一连串的动作,络绎不绝的早餐人在眼里就如上演的无声世界,没人知道此时我心里在想着什么,因为连自已都不知道。
偶尔会抬头看看她,在另一边手脚麻利的往锅里甩着面条,不时大声唤着“谁的面”。汗水,雾水,分不清的在脸上流淌,曾经人见人爱的那抹嫣红,在水汽雾绕中不知遗落到了哪里。看着她心中便会多了些微笑,夜里下起了雨,进秋的一场大雨,本想赖一天床,谁知这个辣婆娘听见雨声却再也不睡了,一夜的忙碌,结果雨没停,人也没有歇。
心有灵犀,隔着雾汽看到她送过来的微笑,昨看见一个用餐的女人穿着一身极漂亮的连衣裙,在街上寻了好久才寻到,尽管价钱高的让人咂舌,想到穿在婆娘身上的样子,还是买了下来。谁知这个儍婆娘,臭骂了一通,转身却是一脸笑意,还当没人看见。知道婆娘的心里,是心疼钱。
没有钱的日子过怕了,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赚钱成了唯一的目的。省吃俭用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远在老家的一切牵挂。不知道爹娘的身体怎样,入秋了,家里几亩山地的庄稼不知道他们怎么背回家。前天电话里说一切安好,知道是他们为了免于牵挂的谎言,不点破因为无奈,只能加快嫌钱的步伐。
儿子已经上小学了,想起他心里便会是柔柔的,要不是生活所迫,怎么会让他远离父母的`庇护。每天都会有好多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来吃早饭,心中总会很伤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为儿子做一顿早饭,什么时候家长会上可以坐在儿子的书桌前,看他写的作文:我的爸爸。
为了钱筐里那些一元二元,舍弃的太多了,却是无奈至极,前几年想给爹娘盖所新房的愿望是那样遥不可及,昨晚数了数存折,竟可以盖上两间了,婆娘说明年开春便不出来了,在家一心一意的盖房子,看着儿子慢慢长大。想着那矮矮的泥屋变成宽敞明亮的瓦房,房里爹娘皱纹里的微笑,儿子脸上的幸福,今天舍的这些也算值了。
在这里,自已只是一个过客,一个为生存而来的过客,远方的家再破也是心中最温暖的地方。有时,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即便是每日相见依然是从骨子里的陌生,想溶入这个城市,却总是与之格格不入,其实也不用强求,这里本不是家,身在异乡为异客,这个城市能给的也许只有还在它沉睡的时候,可以任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嘟嘟响彻寂静的街道,而我留下的不过是一段早点人生。
望着天空日渐晴朗,婆娘依然是挥汗如雨的手脚麻利,难为她几个小时站在雨水里,手上不觉也加紧了些,看着翻滚着的油条在一点一点膨胀,仿佛看到希望在向我们一点一点靠近,靠近。
走向生命终点的散文
走向生命终点
世间有哪样生物是长生不老的?没有。龟活千秋,树活万年,终会有老死、腐朽的一天。在这个世界这个星球,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找不到长生不死的。哪怕充满智慧,万物之灵的人,同样不例外,同样不能超然于这个自然法则之外而长生于世。
一个人的身体,从出生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随着岁月的不断流逝,它一天天长大,由幼而少,少而青,青而壮,壮而老,最后走向死亡,丝毫由不得人主宰。即使你天天鸡鸭鱼肉,顿顿鱼翅燕窝……营养补品日日不断,最终还是一样的走向死亡。
世间的人,谁不怕死?正因为人们贪生怕死,试图长生不老,才有了道家的炼丹术、修仙法。其结果如何?同样没有跳出生死圈。更有迫切的,象秦始皇之流的掌权者,直接派人去寻找不死药,妄想长生于世,永享权势和富贵荣华。最终,还是没有逃出死神的魔掌。有生必有死,这是生命的自然规律,任谁也休想超然于外。
要说营养搭配的话,现在的人,有谁的生活能够赶得上过去的皇帝老子?能够赶得上慈懿老太后?他们的食物,营养搭配得这样好,又这样会养生,是不是他们就真的健康长寿了?试问,在这些人当中,有谁是活过了百岁的?还不是一样的,该病的时候同样病,该老的时候同样老,该死的那一天同样得死,离开这个他们恋恋不舍的世界。
你日日鸡鸭鱼肉,顿顿鱼翅燕窝,以异类生命来饱自己所谓的“口福”,营养这个最终逃不过枯骨一堆的身体,你除了多造杀业增长贪心之外,还会有什么?这些东西,对一个人的生命并没有多大益处,它们并不能让人健康长寿。即使你长寿至千岁又如何?要知道,一个人生命的价值,并不等于它寿命的长短。混混噩噩的活着,即使活上千秋万岁,也不如明明白白有价值的活上一天。孔老夫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道出了一个人活着的全部意义。有意义的活着,哪怕只有一天,也胜过混混噩噩的活上一千年。
死,是人人都畏惧而又无法逃避的一张大网。在人们的心目中,因为死,意味着失去在这个世界上所拥有的一切。除了悟道的大德们外,我们一般的凡夫俗子谁不怕死?谁不害怕失去拥有的一切?谁愿意离开这个世界?正因为这样,才会有人发出这样的感叹:“好死不如赖活着!”也正因为人人都趋生恶死,才会有那些七老八十生命本就已经走到终点的人,硬是靠着现在较为发达的医疗技术和药物,哪怕是瘫痪在床不能动弹,也要多活上一二年。
像这样毫无自理能力、靠药物支撑生命,混混噩噩的活着,究竟是享福?还是遭罪?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得弄明白何为享福?何为遭罪?生活得舒适优裕,日子过得安乐美好,谓之享福。反之,生活不顺心,日子过得不如意,万事由不得自己,谓之遭罪。像这种瘫痪在床,靠药物维持,靠他人服侍才得以苟延残喘的日子,跟“享福”二字哪里能沾上一星半点的边?不仅自己遭罪,还连累其他人跟着一起遭罪。
当一个人生命走向终点的时候,与其浪费钱财,让医生做那些无谓的抢救,靠药物和他人的`服侍苟延残喘,还不如将那些钱财捐献给慈善事业,救助那些贫困的弱者。然后,放下心中的一切牵挂,坦然面对死神,让自己的灵魂在安详中走向另一个世界,这样还可少遭一些活罪,多积一点福德。
在这个世界上,我看到太多的老人本可以不遭多少活罪就离开人世的,但就因为儿女们的愚孝,分不清对错,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本着世俗的道德观念,硬是让医生从鬼门关将本该离世的老人拉回。其最后结果如何?老人瘫痪在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死又死不掉,活又活不好。老人自己遭罪不说,儿女们也跟着一同遭罪。
树老怕虫蛀,人老怕病磨。无疾而终,是我在人世间最大的梦想。我活着时候的一切修行,都是为了迎接那一天的到来。但是,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因为,这个身体半点由不得我主宰,而灵魂与肉体的结合又是那样的紧密不可分离,以致我的灵魂在这个身体朽坏之前,无法从肉体中超脱而出。
假如自己七老八十,生命走向终点的时候,能无疾而终那当然好,要是不能的话,儿女们也千万不要做那些无谓的抢救。浪费钱财不说,还让人多遭活罪。我不希望用那样的方式延续生命,过那种自己不能主宰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跟地狱没有什么区别。与其这样,还不如将那些钱财捐献给慈善机构,或者是供养三宝(佛法僧),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做最后的一点善事。
死,对一个明白人来说,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它是一段旅途的结束,另一段生命的开始。就如季节的冬去春来,太阳的东升西没一样,是一桩再自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那种妄想将冬季延长,阻止太阳西去的做法,不仅愚之极,而且悲之极!
当生命走向终点的时候,事者,一定要放下心中的牵挂,坦然面对死神,不要有所畏惧。儿女们,在这个时候特别要冷静,不要冲动,因为你们的一念,既可以让老人少遭罪,又可以让老人多遭罪。千万不要做出那种,延长寒冬,阻止太阳西去的愚极、悲极的行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