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的一天,我和妈妈在瓦屿山上抓了6只山蚂蚁,放在我的蚂蚁工坊里养着,当我的观察实验品。

这是一群山蚂蚁,其中5只为同一种类的大个子蚂蚁,浑身上下长着极有伪装性的“枯叶黄”,脊背上有两排齿状的身甲。我叫它们为“大个子”;另一只属于不同种类,个子相对小些,全身乌黑锃亮,头呈倒三角形,一对粗大的触角象电视天线一样,整天不停摇摆着。我叫它“小个子”。它们体形比一般的蚂蚁大十几倍,六条腿特别长而且有力,跑起步来健步如飞。别看它们长得大,胆子可小了。

一进工坊,蚂蚁们立即四散开,惊慌失措地到处乱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过了一会儿,蚂蚁们才稍微平静下来。“大个子”们都聚集在工坊的角落里,相互急促地磨蹭着触角,好像密谋着一起“越狱”,而“小个子”却远远地独自一人,急切着寻找着出逃的机会。商定片刻后,“大个子”们便四散开来四处寻找可以出逃的洞。结果找了半天,洞倒是有,只是太小了,不可能钻出去。眼见出去的希望太渺茫了,它们只好定下心里不再四处乱窜,无奈地在工坊里住下了。都说不同种类的蚂蚁会因为身上的气味不同而争斗,可“大个子”和“小个子”却在我的工坊里相安无事。

我一看,心里乐开了花:“蚂蚁最喜欢吃甜食。我的安抚安抚这些小家伙。”我从厨房拈来些白糖,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放入工坊中,生怕一不留神把一只蚂蚁给弄跑了。糖放入工坊后,我仔细观察着蚂蚁的一举一动:糖晶粒在工坊的水汽下慢慢融化成一汪水渍。有一只蚂蚁不经意地经过这儿,敏锐的触角一下子探测到空气中的甜味,它兴奋地俯下身去舔了一口。它一边欢快地吃着美味,一边大幅度地摇动着触角给同伙发送信息。哈哈,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蚂蚁可真够讲义气。不一会儿,糖水处聚集了全部蚂蚁,它们都一个个依葫芦画瓢,咂巴咂巴喝起了甜甜的糖水。美味让它们完全忘记了失去自由的痛苦。吃饱喝足后,它们每位的肚子都撑得好像一个个迷你乒乓球,一动不动地趴在果冻似的营养胶上享受着“阳光浴”。

看来,蚂蚁很善于适应环境。

喂了几天的糖水后,今天,我决定要给我的“小乖乖”们改换一下食谱了——我要给它们补充营养,送点肉食。

我从桌上抄起用来抓虫的秘密武器——一只透明的笔盖和一张半透明的、有一个角打有一个小洞的薄卡纸。我来到卫生间,抓了一只活着的灰蝇,把它送进了“地狱”——蚂蚁工坊里。

这个倒霉的家伙一掉进工坊刚巧砸在一只蚂蚁身上,把蚂蚁吓得团团转。很快,这种恐慌“感染”了整个蚁群,蚂蚁们马上像一群没头苍蝇似的相互撞来撞去,四散而逃。而灰蝇也在工坊里飞舞,吓得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灰蝇飞累了,就停在地上,喘口气。这时,一只奔跑着的蚂蚁正巧歪打正着把灰蝇头撞到坊壁的一滴水汽上。灰蝇的翅膀被水汽沾住了,露出了它最柔嫩的腹部。黄澄澄的肚皮十分饱满,称得上是“皮薄肉多”,还一动一动的,惹得蚂蚁直流口水。一只大个头蚂蚁耐不住性子,首先冲上前,试探性地用触角碰了碰那黄肚子。灰蝇被这意外的触碰吓得魂飞魄散,对准那只蚂蚁的脸就是一阵狂踢,蚂蚁被踢得火冒三丈,毫不犹豫地张开大颚对着灰蝇的嫩肚皮就是一口。这一咬可不得了,灰蝇当场毙命。肚子里的肉露了出来,血腥味顿时弥漫全场。大个子蚂蚁一闻到肉香,二话不说又是一口,咬掉了灰蝇的头,然后从灰蝇的胸部开始啃。小个子蚂蚁也闻风跑过来,但是它不敢冒然上前,只是乖巧地趴在大个头蚂蚁身旁,就像猎狗向主人讨吃似的,等待着大个蚂蚁的施舍。大蚂蚁转身背着“小个子”吃虫时,“小个子”又跑到它跟前要吃的。最终小个子以惊人的耐心和不懈地努力获得了食物,虽然只是那么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