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卿的佛教情怀

引导语:刘长卿是唐代盛中之交的著名诗人。一生历经玄宗、肃宗、代宗、德宗四朝。这是一段多乱的时期,在他的作品中,有很多充满佛教文化思想,下面我们一起来看一下具体内容。

开元天宝时期,是刘长卿的读书求仕阶段,“唯有家兼国,终身共所忧”[1]是其爱国思想的表述;“且喜礼闱秦镜在,还将妍丑付春官”[2]是其对仕路的无限憧憬,说明他在应试之初是充满希望的。这一时期的刘长卿同中国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有强烈的儒家忠爱思想,渴望得到赏识干一番事业,他的宗教情怀还处于初步阶段。

他早年东游时所作的《惠福寺与陈留诸官茶会》,诗云:“到此机事遣,自嫌尘网迷。因知万法幻,尽与浮云齐。疏竹映高枕,空花随杖萦。香飘诸天外,日隐双林西。傲吏方见押,真僧兴相携。能令归客意,不复还东溪。”[3]从这首诗反映了刘长卿早年对佛学的认识,世间一切现象都虚幻不实,对于幽寂之境乐而忘返。不过此时他对佛学并无多少真切的体会。天宝七载,刘长卿落第,这时他很自然地借佛教和隐逸来求得内心的平衡,他在诗中云:“果得僧家缘,能遣俗人态。一身竟已适,万物知何爱。悟法电已空,看心水无碍。且将穷妙理,兼欲寻胜概。何独谢客游,当为远公辈”。[4] “悟法电已空”一句出自《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无非是认为万法皆空,不应留恋世俗的一切,所以既要像谢灵运那样游放山水,也应像慧远一样深悟佛理。佛教对他而言,只是仕途失意时暂时的安慰,对功业的追求仍是他的最高理想。

刘长卿真正对释、道两家产生浓厚兴趣以至后来几乎难舍难分,这与他的人生经历有着很大的关系。刘长卿曾屡试不第,入仕后“两遭迁谪”,并有一段牢狱之灾,(P290—311)[5]这对刘长卿思想的影响是巨大的。他开始思索自己的过去和现状。“一官成白首,万里寄沧洲。久被浮名系,能无愧海鸥。”[6]是他的内心独白。“猿声知后夜,花发见流年。杖锡闲来往,无心到处禅。”[7]“密行传人少,禅心对虎闲。青松临古路,白月满寒山”。

在禅境中得到了安慰和解脱,他对佛学由早年的略知皮毛而变为真心服膺。当然,我们也应该看到,唐代社会儒、释、道“三教调和”,唐代文人“周流三教”( P1309) [9]的时代潮流也从客观上促成和加深了刘长卿的宗教信仰。孙昌武先生认为唐代与六朝不同的是唐人的宗教信仰“已主要表现为个人的人生追求、精神寄托和道德修养等日常生活……宗教变成了平凡人生的'内容,已融合到实际生活之中,成了一种精神‘享受’,成了安身立命的安慰和寄托。”P516[10]

这种特殊的时代背景与刘长卿不幸的个人遭遇一拍即合,宗教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为刘长卿生命的一部分,并进而演变为一种“情怀”。不可否认,这种特殊的“组合”,带给刘长卿的的确不是狂热的宗教信仰,而是持续的,弥散性的“宗教情怀”,在其人生和艺术的连个层面上相互浸润、积淀。

刘长卿与佛教关系密切的一个重要表现是与僧侣的交游。与长卿交往的律宗僧人较多,有灵澈、灵一、道标、玄晏等几人。首先是灵澈,据《宋高僧传》载:“释灵澈,不知何许人也。察气贞良,执操无革,而吟咏情性,尤见所长。居越期云门寺,成立之岁,为文之誉袭远。讲贯无倦,生徒庚止如阔阴焉。故秘书郎严维、刘随州长卿、前殿中侍御史皇甫曾,睹面论心,皆如胶固,分声唱和,名散四做。”[11]可见灵澈以文咏见长,他又是一位律宗僧人,著有《律宗引源)二十一卷。刘长卿集中有四首诗与灵澈唱和,即《送灵澈上人还越中》《酬灵澈公相招)(送归高阳旧居》《送灵澈上人》。灵一是刘长卿诗中提到较多的一位,有六首,足见二人交情颇深。据《宋高僧传》卷六《唐昊兴法海传》载:“天宝中,预扬州法慎律师讲肆,同昙一、灵一等推为颜、冉焉。”[12]可知灵一也是一位律僧,且以文义见长。还有一位与长卿交游的律僧是灵佑,长卿《题灵佑和尚故居》诗云:“叹逝翻悲有此身,禅房寂寞见流尘。多时行径空秋草?几日浮生哭故人!风竹自吟遥人磐,雨花随泪共沽巾。残经窗下依然在,忆得山中间许询。”此诗是作于灵佑去世后,从诗中看,二人交情不浅。据(宋高僧传)卷十四《唐扬州龙兴寺法懊传》载:灵佑为律学高僧法慎的弟子,同书卷十五《灵一传》载:“自尔叩维扬法懊师,学相部律,造乎微而臻乎极。友善者慧凝、明幽、灵佑、会稽昙一、晋陵义宣。”[13]足见灵佑也是一位律僧。以上可见,与刘长卿交往的僧人大多是诗僧。以文会友,诗文互赏是其交往密切的重要原因。

刘长卿对道教的密切程度较佛教而言较低。但在刘长卿的一些诗中我们可以窥探出其对道教心存向往。刘集中第一首有关道教的诗是《过白鹤观寻岑秀才不遇》:“不知方外客,何事锁空房。应向桃源里,教他唤阮郎。” [14]刘长卿与道士的交往主要集中在睦州任职时,即大历十一年(776)至建中元年(780)间。

刘长卿在睦州交往的道士有许法棱(许尊师)、洪尊师、宣尊师、包尊师等。在这些道士中,刘长卿与许尊师的来往最多,集中共存三首唱和诗。《严州图经》卷二《人物》载:“许法棱,字道冲,县人。代宗永泰中取帛聘,不就。”P23 [15]看来,许法棱确实卓然超逸。刘长卿是这样描绘许法棱:“岚烟瀑水如向人,终日迢迢空在眼。中有一人披霓裳,诵经山顶飧琼浆。空林闲坐独焚香,真官列侍俨成行。朝入青霄礼玉堂,夜扫白云眠石床。”[16]字里行间充满了羡慕和赞赏。刘长卿在诗中或描绘道士的生活状况,或想象道教的仙境灵气并向往之,或去寻找道士、宫观,或记述道士斋礁祈祷情况,或与道士送别寄赠等。

但要特别指出的是,尽管刘长卿对道教心存向往,与道士屡有交往,但客观地说,道教带给刘长卿的并不是如李白、李贺那样神奇瑰丽的想象。刘长卿对道教炼丹斋礁那一套东西并不感兴趣,对飞升成仙虽心向往之,但这只是说说而已。真正让长卿动心的倒是道教融合道家的那部分思想。翻阅刘集发现长卿特喜欢与隐士、处士来往。和刘长卿往来过的隐士有名可数的有十多人,如鹦鹉洲王处士、袁处士、湖南羊处士、崔处士、会稽王处士、东海荀处士、龙井杨老、常十九、邬三、赵居士、横山顾山人、王少府、郑山人、朱逸人(朱放)、陆羽等。他们恬淡自适,从容不迫,其悠哉游哉的生活方式和情调对长卿的失意人生来说具有更大的吸引力和现实性。所以,长卿在诗中一再表示:“见君能浪迹,予亦厌微官”[17],“早晚休此官,随君永栖托”[18], “此去行持一竿竹,等闲将狎钓鱼翁”[19]。

最后谈谈宗教情怀对刘长卿诗歌艺术风格的影响。刘长卿的作品中直接阐发释道哲理的诗句很少,但其融合于诗歌创作中,形成了独特的诗风。

一是澹泊空灵。澹,即恬静安定;泊,即恬淡,静默无为。澹泊指安然恬静寡欲。空,本是佛家用语,佛教谓“四大皆空”。灵,乃灵气,灵奇。周济云:“初学词求空,空则灵气往来。”p592 [20]“山人今不见,山鸟自相从。长啸辞明主,终身卧此峰。 泉源通石径,涧户掩尘容。古墓依寒草,前朝寄老松。片云生断壁,万壑遍疏钟。惆怅空归去,犹疑林下逢。”[21]诗人伫立峰巅,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个颇富灵性的自然:在断崖峭壁之上,片片云彩缭绕浮动其间;在千山万壑之中,回荡着清脆疏朗的钟声。这自然是那样的自由而空灵。诗人在这样的声画世界中仿佛顿悟了什么。刘长卿有一句名句:“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22]溪花自足自在,即是禅意,故不须于溪花之外,别寻禅机。其实,诗人顿悟的就是这自然本身,即超逸灵妙、不着迹象的空灵。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是澹泊的,他已忘去了这以外的一切外务世界,无挂无碍,所以显得那样的静谧、安详。显然,这也是禅宗之“禅”的基本趋向,亦即“在于摆脱世事的烦恼,求取精神上的谧静、安适。

二、清幽闲雅。刘长卿由于对佛教、道教情有独钟,对道家隐逸思想爱慕不已,加之长期在风景秀丽的江南湘淮间活动,所以,长卿对大自然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观察事物有一种特别的视觉和审美情趣,表现在是各种,常能把释、道(包括道家)两家出尘飘逸的思想与自然生活中的意趣有机地结合,形成娴静清幽的艺术风格。“寥寥此堂上,幽意复谁论。落日无王事,青山在县门。 云峰向高枕,渔钓入前轩。晚竹疏帘影,春苔双履痕。荷香随坐卧,湖色映晨昏。虚牖闲生白,鸣琴静对言。 暮禽飞上下,春水带清浑。远岸谁家柳,孤烟何处村。 谪居投瘴疠,离思过湘沅。从此扁舟去,谁堪江浦猿。”[23]晚竹、春苔、荷香、湖色、落禽、春水,这份闲适,这份惬惫,充分体现了刘长卿所追求的闲雅自适的审美与生活情趣。难怪刘熙载说:“刘文房诗以研炼字句见长,而清赡闲雅,蹈乎大方。”

其他诸如:“ 客路瞻太华,三峰高际天。夏云亘百里,合沓遥相连。 雷雨飞半腹,太阳在其巅。翠微关上近,瀑布林梢悬。”[25]“林峦非一状,水石有馀态。密竹藏晦明,群峰争向背。峰峰带落日,步步入青霭。香气空翠中,猿声暮云外。”[26]“片帆何处去,匹马独归迟。惆怅江南北,青山欲暮时。[27]在这里,“禅”与“道”互融,“禅境”与“道境”相谐,共同构成一幅出尘入画的“诗境”。显然,这是刘长卿释道思想在诗歌创作中的结晶。

刘长卿与佛教

自古及今,禅宗与诗歌偈颂似乎有着不解之缘,历代禅僧有许多优雅的诗偈流传于世。而著名唐代诗人刘长卿与当时的许多著名诗僧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并且留下了相当数量的酬和诗作,这是刘长卿接受佛学思想的典型表现。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刘长卿与佛教,欢迎大家阅读。

刘长卿与佛教

刘长卿是唐代盛中之交的著名诗人。一生历经玄宗、肃宗、代宗、德宗四朝。这是一段多乱的时期,从安史之乱把唐王朝拉入衰落的深渊,到奸臣宦官专权、党争萌生、藩镇割据等一系列“后遗症”的泛滥,刘长卿作为地方官,其仕途几经沉浮,命运辗转多难,但他对释道的信仰贯穿一生,而且随着他仕途的坎坷不断加深。

开元天宝时期,是刘长卿的读书求仕阶段,“唯有家兼国,终身共所忧”[1]是其爱国思想的表述;“且喜礼闱秦镜在,还将妍丑付春官”[2]是其对仕路的无限憧憬,说明他在应试之初是充满希望的。这一时期的刘长卿同中国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有强烈的儒家忠爱思想,渴望得到赏识干一番事业,他的宗教情怀还处于初步阶段。他早年东游时所作的《惠福寺与陈留诸官茶会》,诗云:“到此机事遣,自嫌尘网迷。因知万法幻,尽与浮云齐。疏竹映高枕,空花随杖萦。香飘诸天外,日隐双林西。傲吏方见押,真僧兴相携。能令归客意,不复还东溪。”[3]从这首诗反映了刘长卿早年对佛学的认识,世间一切现象都虚幻不实,对于幽寂之境乐而忘返。不过此时他对佛学并无多少真切的`体会。天宝七载,刘长卿落第,这时他很自然地借佛教和隐逸来求得内心的平衡,他在诗中云:“果得僧家缘,能遣俗人态。一身竟已适,万物知何爱。悟法电已空,看心水无碍。且将穷妙理,兼欲寻胜概。何独谢客游,当为远公辈”。[4] “悟法电已空”一句出自《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无非是认为万法皆空,不应留恋世俗的一切,所以既要像谢灵运那样游放山水,也应像慧远一样深悟佛理。佛教对他而言,只是仕途失意时暂时的安慰,对功业的追求仍是他的最高理想。

刘长卿真正对释、道两家产生浓厚兴趣以至后来几乎难舍难分,这与他的人生经历有着很大的关系。刘长卿曾屡试不第,入仕后“两遭迁谪”,并有一段牢狱之灾,(P290—311)[5]这对刘长卿思想的影响是巨大的。他开始思索自己的过去和现状。“一官成白首,万里寄沧洲。久被浮名系,能无愧海鸥。”[6]是他的内心独白。“猿声知后夜,花发见流年。杖锡闲来往,无心到处禅。”[7]“密行传人少,禅心对虎闲。青松临古路,白月满寒山。”[8]在禅境中得到了安慰和解脱,他对佛学由早年的略知皮毛而变为真心服膺。当然,我们也应该看到,唐代社会儒、释、道“三教调和”,唐代文人“周流三教”( P1309) [9]的时代潮流也从客观上促成和加深了刘长卿的宗教信仰。孙昌武先生认为唐代与六朝不同的是唐人的宗教信仰“已主要表现为个人的人生追求、精神寄托和道德修养等日常生活……宗教变成了平凡人生的内容,已融合到实际生活之中,成了一种精神‘享受’,成了安身立命的安慰和寄托。”P516[10]

这种特殊的时代背景与刘长卿不幸的个人遭遇一拍即合,宗教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为刘长卿生命的一部分,并进而演变为一种“情怀”。不可否认,这种特殊的“组合”,带给刘长卿的的确不是狂热的宗教信仰,而是持续的,弥散性的“宗教情怀”,在其人生和艺术的连个层面上相互浸润、积淀。

刘长卿与佛教关系密切的一个重要表现是与僧侣的交游。与长卿交往的律宗僧人较多,有灵澈、灵一、道标、玄晏等几人。首先是灵澈,据《宋高僧传》载:“释灵澈,不知何许人也。察气贞良,执操无革,而吟咏情性,尤见所长。居越期云门寺,成立之岁,为文之誉袭远。讲贯无倦,生徒庚止如阔阴焉。故秘书郎严维、刘随州长卿、前殿中侍御史皇甫曾,睹面论心,皆如胶固,分声唱和,名散四做。”[11]可见灵澈以文咏见长,他又是一位律宗僧人,著有《律宗引源)二十一卷。刘长卿集中有四首诗与灵澈唱和,即《送灵澈上人还越中》《酬灵澈公相招)(送归高阳旧居》《送灵澈上人》。灵一是刘长卿诗中提到较多的一位,有六首,足见二人交情颇深。据《宋高僧传》卷六《唐昊兴法海传》载:“天宝中,预扬州法慎律师讲肆,同昙一、灵一等推为颜、冉焉。”[12]可知灵一也是一位律僧,且以文义见长。还有一位与长卿交游的律僧是灵佑,长卿《题灵佑和尚故居》诗云:“叹逝翻悲有此身,禅房寂寞见流尘。多时行径空秋草?几日浮生哭故人!风竹自吟遥人磐,雨花随泪共沽巾。残经窗下依然在,忆得山中间许询。”此诗是作于灵佑去世后,从诗中看,二人交情不浅。据(宋高僧传)卷十四《唐扬州龙兴寺法懊传》载:灵佑为律学高僧法慎的弟子,同书卷十五《灵一传》载:“自尔叩维扬法懊师,学相部律,造乎微而臻乎极。友善者慧凝、明幽、灵佑、会稽昙一、晋陵义宣。”[13]足见灵佑也是一位律僧。以上可见,与刘长卿交往的僧人大多是诗僧。以文会友,诗文互赏是其交往密切的重要原因。

刘长卿对道教的密切程度较佛教而言较低。但在刘长卿的一些诗中我们可以窥探出其对道教心存向往。刘集中第一首有关道教的诗是《过白鹤观寻岑秀才不遇》:“不知方外客,何事锁空房。应向桃源里,教他唤阮郎。” [14]刘长卿与道士的交往主要集中在睦州任职时,即大历十一年(776)至建中元年(780)间。

刘长卿在睦州交往的道士有许法棱(许尊师)、洪尊师、宣尊师、包尊师等。在这些道士中,刘长卿与许尊师的来往最多,集中共存三首唱和诗。《严州图经》卷二《人物》载:“许法棱,字道冲,县人。代宗永泰中取帛聘,不就。”P23 [15]看来,许法棱确实卓然超逸。刘长卿是这样描绘许法棱:“岚烟瀑水如向人,终日迢迢空在眼。中有一人披霓裳,诵经山顶飧琼浆。空林闲坐独焚香,真官列侍俨成行。朝入青霄礼玉堂,夜扫白云眠石床。”[16]字里行间充满了羡慕和赞赏。刘长卿在诗中或描绘道士的生活状况,或想象道教的仙境灵气并向往之,或去寻找道士、宫观,或记述道士斋礁祈祷情况,或与道士送别寄赠等。

但要特别指出的是,尽管刘长卿对道教心存向往,与道士屡有交往,但客观地说,道教带给刘长卿的并不是如李白、李贺那样神奇瑰丽的想象。刘长卿对道教炼丹斋礁那一套东西并不感兴趣,对飞升成仙虽心向往之,但这只是说说而已。真正让长卿动心的倒是道教融合道家的那部分思想。翻阅刘集发现长卿特喜欢与隐士、处士来往。和刘长卿往来过的隐士有名可数的有十多人,如鹦鹉洲王处士、袁处士、湖南羊处士、崔处士、会稽王处士、东海荀处士、龙井杨老、常十九、邬三、赵居士、横山顾山人、王少府、郑山人、朱逸人(朱放)、陆羽等。他们恬淡自适,从容不迫,其悠哉游哉的生活方式和情调对长卿的失意人生来说具有更大的吸引力和现实性。所以,长卿在诗中一再表示:“见君能浪迹,予亦厌微官”[17],“早晚休此官,随君永栖托”[18], “此去行持一竿竹,等闲将狎钓鱼翁”[19]。

最后谈谈宗教情怀对刘长卿诗歌艺术风格的影响。刘长卿的作品中直接阐发释道哲理的诗句很少,但其融合于诗歌创作中,形成了独特的诗风。

一是澹泊空灵。澹,即恬静安定;泊,即恬淡,静默无为。澹泊指安然恬静寡欲。空,本是佛家用语,佛教谓“四大皆空”。灵,乃灵气,灵奇。周济云:“初学词求空,空则灵气往来。”p592 [20]“山人今不见,山鸟自相从。长啸辞明主,终身卧此峰。 泉源通石径,涧户掩尘容。古墓依寒草,前朝寄老松。片云生断壁,万壑遍疏钟。惆怅空归去,犹疑林下逢。”[21]诗人伫立峰巅,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个颇富灵性的自然:在断崖峭壁之上,片片云彩缭绕浮动其间;在千山万壑之中,回荡着清脆疏朗的钟声。这自然是那样的自由而空灵。诗人在这样的声画世界中仿佛顿悟了什么。刘长卿有一句名句:“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22]溪花自足自在,即是禅意,故不须于溪花之外,别寻禅机。其实,诗人顿悟的就是这自然本身,即超逸灵妙、不着迹象的空灵。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是澹泊的,他已忘去了这以外的一切外务世界,无挂无碍,所以显得那样的静谧、安详。显然,这也是禅宗之“禅”的基本趋向,亦即“在于摆脱世事的烦恼,求取精神上的谧静、安适。

二、清幽闲雅。刘长卿由于对佛教、道教情有独钟,对道家隐逸思想爱慕不已,加之长期在风景秀丽的江南湘淮间活动,所以,长卿对大自然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观察事物有一种特别的视觉和审美情趣,表现在是各种,常能把释、道(包括道家)两家出尘飘逸的思想与自然生活中的意趣有机地结合,形成娴静清幽的艺术风格。“寥寥此堂上,幽意复谁论。落日无王事,青山在县门。 云峰向高枕,渔钓入前轩。晚竹疏帘影,春苔双履痕。荷香随坐卧,湖色映晨昏。虚牖闲生白,鸣琴静对言。 暮禽飞上下,春水带清浑。远岸谁家柳,孤烟何处村。 谪居投瘴疠,离思过湘沅。从此扁舟去,谁堪江浦猿。”[23]晚竹、春苔、荷香、湖色、落禽、春水,这份闲适,这份惬惫,充分体现了刘长卿所追求的闲雅自适的审美与生活情趣。难怪刘熙载说:“刘文房诗以研炼字句见长,而清赡闲雅,蹈乎大方。”P61 [24]其他诸如:“ 客路瞻太华,三峰高际天。夏云亘百里,合沓遥相连。 雷雨飞半腹,太阳在其巅。翠微关上近,瀑布林梢悬。”[25]“林峦非一状,水石有馀态。密竹藏晦明,群峰争向背。峰峰带落日,步步入青霭。香气空翠中,猿声暮云外。”[26]“片帆何处去,匹马独归迟。惆怅江南北,青山欲暮时。[27]在这里,“禅”与“道”互融,“禅境”与“道境”相谐,共同构成一幅出尘入画的“诗境”。显然,这是刘长卿释道思想在诗歌创作中的结晶。

李商隐与佛教的联系

李商隐与佛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诗人的种种苦难经历使他的许多人生体验与佛道感悟分不开。

李商隐的人及其诗歌都有着无穷的魅力,他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从佛教的方面来研究他,能让我们对他有着更多的理解。

一、李商隐奉佛的原因

晚唐的社会是动荡不安的,有君王庸懦,朋党之争,宦官专权等诸多问题。很多的有识之士都无法发挥自己的才智,于是对国家和自身的前途都倍感失望。对于如何去排解这样的无力感,很多人都以佛教作为精神寄托。佛教让人们希望来生可以到彼岸世界享受今生所不得的一切。义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在这样的风气下自然也会被浸染。

李商隐的一生是不幸的,经历了太多的伤心事。少年的他便有凌云之志,万丈之才。“五岁读经书,七岁弄笔砚”,“十六岁能著《才论》、《圣论》,以古文出诸公间”[1]十八岁时受到了令狐楚的重视,并在其少年时期就以才华享誉文坛。可是即使有这些,他的仕途却依旧充满坎坷,无端端地陷入了党派之争,让他饱受打击。而他的感情也是波折不断!李商隐生性是浪漫多情的,他爱过女冠,苦恋过美艳的使府姬妾,可是这些爱都是无果的花而已。伉俪情深的`妻子早早离他而去,也给他的精神上带来了莫大的创伤。

总之,“政治上的挫折,使他欲回天地之志成虚;爱情上的追求,又总是‘一寸相思一寸灰’;昔日的昵交密友,旋成摧抑自己的势力;相濡以沫的妻子,又盛年奄然去世。人生的迷惘失落幻灭之感,经常萦绕心头”。[2]这所有的一切义山都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当现实的苦难无法排遣时,便需要从其他的渠道来发泄压抑之苦。而佛教有着自身的法门让人们脱离苦海并求得心灵上的平衡,所以义山奉佛。

二、李商隐的佛学宗派

《宋高僧传》曾如是记载:“有李商隐者,一代文宗时无伦辈,常从事河东梓潼幕,久慕玄大师就属于天台宗。”[3]李商隐最推崇的就是《妙法莲华经》,他曾说过其为诸经之王也。他还有自己对《妙法莲华经》的理解:“换骨惟望於一丸,剜身止求于半谛。儒童菩萨,始作仲尼;金粟如来,方为摩诘,铺舒于无上。

三、诗歌与佛学意理的契合

(一)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之苦

佛教有“四圣谛说”,即苦、集、灭、道四谛,这些便是佛教人生观的基石。佛教认为人的一生是茫茫苦海,一切皆苦,有求皆苦。众生被无常所累而不能自主,往往会产生痛苦。“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金刚经》)这句话形象的说明了佛教的无常体验。佛经有云:人世八苦,即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取蕴之苦。义山经历如此多的苦难,在他的诗中看出义山体验最深的应该是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之苦。

爱别离苦是相爱的人不得不分离,感情融洽双方无奈别离,人生充满了悲欢离合。李商隐的一生是颠沛流离的,在他的诗中,“别”、“离”二字的出现很多。他说“相见时难别亦难”(《无题》)、“伤离适断肠”(《十一月中旬至扶风界见梅花》)、“浮世本来多聚散,红蕖何事亦离披?”(《七月二十九日崇让宅宴作》)、“人生何处不离群”(《杜工部蜀中离席》),“此生真远路。几别即衰翁”(《寓目》)、“人生死前唯有别”(《离亭赋得折杨柳二首》其二)等。爱别离苦是八苦之首,江淹在《别赋》中曾凄叹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义山本就是一个多愁善感且敏感的人,所以对于爱别离的体验尤深。

求不得苦是人生有许许多多的欲求,然而诸法无常,欲求往往是得不到满足,得不到满足便会引起烦恼和痛苦。义山的诗中总是出现“望”、“隔”二字,这便是因为期盼总是难以实现所致。“才闻飘回路,旋见隔重城。”(《咏云》)、“来时西馆阻佳期,去后漳河隔梦思。”(《代魏宫私赠》)、“一片非烟隔九枝,蓬峦仙仗俨云旗。”(《一片》)、“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无题四首》其一)。

五取蕴指的是色、受、想、行、拾五个方面,它被认为是一切痛苦的汇合。其境界便是一种“无我”的境界,都不是我所掌控的。李商隐的诗歌晦涩、朦胧,让人可以从中读出不同的体味,便是因他众多的痛苦汇集而导致诗歌的内涵复杂。如“远书归梦两悠悠,只有空床敌素秋。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端居》)、“春日在天涯,天涯日又斜。莺啼如有泪,为湿最高花。”(《天涯》),诗中没有不伤心之处。其中蕴含伤时、沉沦、漂泊、孤寂等种种痛苦,不可不说是“五取蕴“苦的典型体现。

(二)一切皆空、无常幻灭的佛理

佛教认识论的核心在一个“空”字,在佛教看来“空”就是世间一切事物的本质。它并不是说世间万物是不存在的,而是在于事物存在是暂时的。对于“幻”字,现实既然是由“空”所化,最终也将归于幻灭。世间万物是无常的,是由因缘而成,是相对和暂时的。

一篇《锦瑟》可谓是对一切皆空、无常幻灭佛理契合的完美之作。《锦瑟》云:“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4]“锦瑟年华是时间的空,庄生梦蝶是四大的空,望帝鹃啼是身世的空,沧海遗珠是抱负的空,蓝玉生烟是理想的空,当时已惘然、追忆更难堪的‘此情’是情感的空。庄生蝶梦,幻灭迅速;望帝鹃啼,如梦似幻;玉烟轻袅,临之已非。”[5]这些便是佛经所说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现实中的一切皆是虚幻。种种的种种皆是幻灭,惆怅万千。

四、如何看待李商隐诗与佛理

李商隐用自己的人生经历妙悟了佛教的真谛,但是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诗歌契合佛旨,是人生体验层面、精神感悟方面的契合,不是词字语句上面的契合。我们是不能将他诗歌中的佛学意理给夸大,断章取义的理解。李商隐是一个多情的诗人,他不能达到佛教所要求的绝情弃爱的境地。陶文鹏先生在评论研究王维诗歌的某种倾向时说:“对于王维山水诗中诗情、画意和禅理的关系,我们应该有一个全面、辩证的认识,既要挖掘诗中深层的禅理意蕴,又不能把这些优美的诗仅仅看作是佛教理念的图解。”[6]我们应该从这句话中获得感悟,在研究李商隐诗的时候不是对佛理的简单演绎,而是要深刻体会那种意趣。

佛教晚安心语

心语有时候的表达是含蓄的遗憾。这样的遗憾感动着有情的人们,一种含蓄的表达,错过的`是今生的相守,空留思恋悲切,用遗憾与思恋进行生命的延续。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关于佛教晚安心语的内容,欢迎阅读借鉴。

佛教晚安心语 例1

1、寻佛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2、觉者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3、佛国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

4、禅静佛曰: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5、凡圣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6、澄境佛曰:一切皆为虚幻。

7、梵净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8、梵音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9、乐园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10、净土佛曰: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的更多。

11、礼佛佛曰: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12、心尘佛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13、四季佛曰: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14、沙门问佛:世间为何多苦恼?佛曰:只因不识自我。

15、过客问佛∶世间为何有那麽多遗憾?佛说∶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既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16、过堂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佛说∶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著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拥有它的资格。

17、春花秋月夏杜鹃,冬雪寂寂溢清寒。

18、静心佛曰。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19、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20、幻灭佛曰:从忘我到无我,那就是禅心的显现了。

21、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22、问佛:为何我的感情总是起起落落?佛说: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方为太平。

23、晨钟佛曰:吾法念无念念。行无行行。言无言言。修无修修。会者近尔。迷者远乎。言语道断。非物所拘。差之毫厘。失之须臾。

佛教晚安心语 例2

对的是他,错的是我,争什么?

邻里睦,乡党和,人肯吃亏善缘多。李翁郑婆常赠果,张兄王嫂每送禾。

有茶且喝,有话直说,虑什么?

日落息,日出作,春播夏锄秋收获。早熟命短素质差,顺天应时总没错。

水到渠成,瓜熟蒂落,急什么?

但行善,莫思恶,遵纪守法爱祖国。新殃旧债担当着,心中无鬼不招魔。

天地公道,昭彰因果,怕什么?

高官显,大款阔,富贵如云眼前过。青菜萝卜品真味,琴棋书画自得乐。

穷通有数,各得其所,比什么?

尽心为,努力作,汗水换来金银垛。勤劳致富财运久,巧取豪夺必招祸。

大方不少,吝啬不多,算什么?

忍让安,知足乐,身外之物当施舍。儿孙有志不靠咱,后代无知财是祸。

教子明德,以身作则,积什么?

法非法,佛非佛,拜遍江湖又如何?命由我造莫问人,自性莲台自性坐。

无心合道,净意解脱,求什么?

乐清净,甘寂寞,远离是非自无过。频挖耳孔拒闲话,常喝口茶堵口舌。

大道无言,张口便错,说什么?

离该离,合该合,世间因缘当看破。一世夫妻百世恩,今生憎会前生错。

无情不来,冤亲难躲,烦什么?

忍讥讽,让苛刻,好事难做也该做。自种福田自收获,庇荫后代当积德。

神明不惑,天地看着,显什么?

世事凉,人情薄,美妇眨眼变丑婆。豪宅瞬间易主公,高位顷刻别人坐。

粘缚执着,大碍解脱,恋什么?

历坎坷,经曲折,人生之路无假设。天堂地狱随业造,各具因缘都没错。

大道通天,脚底踩着,悔什么?

看得破,忍不过,心火难灭因有禾。君子难遭君子成,小人自有小人磨。

吃亏积福,欠债难躲,嗔什么?

父母恩,忘不得,师长教诲牢记着。羔羊尚且知跪乳,人无孝行算哪个?

奉师养老,尽分尽责,逆什么?

法界大,菩萨多,有个众生即是我。世智难测如来意,超脱三界当念佛——阿弥佗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