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来家的诗句 《诗经·有客》 《周颂·有客》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诗经有客全诗体现的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诗人在这首诗里蕴含了自己怎样的情感?以下是

《诗经·有客》

《周颂·有客》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诗经有客全诗体现的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诗人在这首诗里蕴含了自己怎样的情感?以下是小编精心整理的《诗经·有客》,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诗经·有客》原文:

有客有客,亦白其马。

有萋有且,敦琢其旅。

有客宿宿,有客信信。

言授之絷,以絷其马。

薄言追之,左右绥之。

既有淫威,降福孔夷。

《诗经·有客》注释:

1、客:指宋微子。周既灭商,封微子于宋,以祀其先王,微子来朝祖庙,周以客礼待之,故称为客。《左传—僖公二十四年》:“皇武子曰:宋先代之后也,于周为客。”可证。

2、亦:语助词,殷商尚白,故来朝作客也乘白马。

3、有萋有且:即“萋萋且且”,此指随从众多。

4、敦琢:意为雕琢,引申为选择。旅:通“侣”,指伴随微子的宋大夫。

5、宿:一宿曰宿。

6、信:再宿曰信。或谓宿宿为再宿,信信为再信,亦可通。

7、言:语助词。絷:绳索。

8、薄言:语助词。追:饯行送别。

9、左右:指王之左右臣子。

10、淫:盛,大。威:德。淫威,意谓大德,引申为厚待。

11、孔:很。夷:大。

《诗经·有客》译文:

有客远来到我家,白色骏马身下跨。

随从人员众且多,个个盛服来随驾。

客人头夜宿宾馆,两夜三夜再住下。

真想取出绳索来,留客拴住他的马。

客人告别我送行,群臣一同慰劳他。

客人今已受厚待,老天赐福将更大。

《诗经·有客》赏析:

《周颂·有客》,是宋微子来朝周,周王设宴饯行时所唱的乐歌。近人说,多主此说,可信。《毛诗序》云:“有客,微子来见祖庙也。”此诗主旨,古今文说相同。盖谓微子来朝,助祭周之祖庙,周王于祖庙中礼见之也。诗作于周成王之时。

全诗一章,共十二句,可分三小节:一节四句,言客之至;二节四句,言客之留;三节四句,言客之去。礼仪周到,言简而意赅。

今按:微子名启,商纣王同母之庶兄,当殷之世,受封于微而爵为子,“微”为殷畿内国名。及武王克商,改封微子于宋。其时纣子武庚尚在,故微子不得为殷后,及武庚叛周,周公辅成王诛之,于是封微子于宋,进爵为公,命为殷后,以奉汤祀。微子朝周,周以客礼待之,诗称“有客”,盖以美微子,以示殷虽灭亡,汤祀不绝故也。

诗第一节首二句云:“有客有客,亦白其马。”写微子朝周时所乘的是白色之马。因宋为先代之后,于周为客,故不以臣礼待之,如古史所称舜受尧禅,待尧子丹朱以宾礼,称为“虞宾”,用意相同。殷人尚白,微子来朝乘白色之马,这也是不忘其先代的表现,这一细节,说明在周代受封之宋国,还能保持殷代制度,故微子来朝助祭于祖庙,谓之“周宾”可也。“有萋有且,敦琢其旅”,写微子来朝时,随从之众。“萋萋”、“且且”,形容众多,“敦琢”,意为雕琢,有选择美好之意,两句表明微子来朝时,其众多随从都是经过选择的.品德无瑕的人。这一小节写得很庄重,写客人之来,从乘马、随从等具体情节来表现,以示客至之欢欣,可谓得体。

第二小节四句,写客人的停留。“有客宿宿,有客信信。”一宿曰宿,再宿曰信,叠用“宿宿信信”,表示住了好几天。客人停留多日,可见主人待客甚厚,礼遇甚隆。“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表明主人多方殷殷留客。诗句中“言”为语助词,诗经中常见,“授之絷”,意为给他绳索,“絷”是名词。下句“以絷其马”,是说,用绳子拴住他的马,絷是动词。两句写留客之意甚坚,甚至想用绳索拴住客人的马。这和后来汉代陈遵留客,把客人的车辖投入井中的用意,极为相似。把客人的马用绳索拴住,不让他走,用笔之妙也恰到好处。

最后一小节四句写客人临去,主人为之饯行。其诗曰:“薄言追之,左右绥之。”“追”字,意为饯行,也可以解为追送。“薄言”,习用语助词。“左右”,指周王左右群臣。在饯行的过程中,周的群臣,也参加慰送,可见礼仪周到。下二句云:“既有淫威,降福孔夷”。“淫”有“大”意,“威”者德也。大德,含厚待之义。言微子朝周,既已受到大德的厚待,上天所降给他的福祉,也必然更大,以此作颂歌的结语,既以表示周代对殷商后裔的宽宏,亦以勉慰微子,安于“虞宾”之位,将来必能得到更多的礼遇也。

在中国历史上,汤伐桀,武王伐纣,皆以吊民伐罪为号召,对于被灭亡的前代,并不断其禋祀。如武王克商,封微子于宋,待以客礼。至成王时,武庚叛诛,微子进爵为公,以奉汤祀,与周并存者数百年,保留兴灭国、继绝世的古义。迨至炎汉以后,改朝换代时,对前代王室之子孙,多半杀尽灭绝,元之代宋,清之代明,杀戮尤为惨酷,幸免者寥寥。其得以免于诛戮,得有客礼相待者,仅有民国之于逊清,盖以政权既归民国,帝王专制不复存在,故满清得以保存其宗族,享受民国之福祉。至于其他朝代,当其兴也,诛夷前代之子孙,使无噍类;及其亡也,其子孙宗族,亦受他人之屠戮。故周世宗愿世世毋生帝王家,而明崇祯帝更有对爱女悲呼“若何为生我家”之痛也。

诗经·周颂·臣工之什·有客

原文:

有客有客,亦白其马。有萋有且,敦琢其旅。有客宿宿,有客信信。

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

译文:

有客远来到我家,白色骏马身下跨。

随从人员众且多,个个盛服来随驾。

客人头夜宿宾馆,两夜三夜再住下。

真想取出绳索来,留客拴住他的马。

客人告别我送行,群臣一同慰劳他。

客人今已受厚待,老天赐福将更大。

注释:

⑴客:指宋微子。周既灭商,封微子于宋,以祀其先王,微子来朝祖庙,周以客礼待之,故称为客。《左传·僖公二十四年》:“皇武子曰:宋先代之后也,于周为客。”可证。

⑵亦:语助词,殷商尚白,故来朝作客也乘白马。

⑶有萋有且(jū):即“萋萋且且”,此指随从众多。

⑷敦琢:意为雕琢,引申为选择。旅:通“侣”,指伴随微子的宋大夫。

⑸宿:一宿曰宿。

⑹信:再宿曰信。或谓宿宿为再宿,信信为再信,亦可通。

⑺言:语助词。絷(zhí):绳索。

⑻薄言:语助词。追:饯行送别。

⑼左右:指王之左右臣子。

⑽淫:盛,大。威:德。淫威,意谓大德,引申为厚待。

⑾孔:很。夷:大。

鉴赏:

全诗一章,共十二句,可分三小节:一节四句,言客之至;二节四句,言客之留;三节四句,言客之去。礼仪周到,言简而意赅。

今按:微子名启,商纣王同母之庶兄,当殷之世,受封于微而爵为子,“微”为殷畿内国名。及武王克商,改封微子于宋。其时纣子武庚尚在,故微子不得为殷后,及武庚叛周,周公辅成王诛之,于是封微子于宋,进爵为公,命为殷后,以奉汤祀。微子朝周,周以客礼待之,诗称“有客”,盖以美微子,以示殷虽灭亡,汤祀不绝故也。

诗第一节首二句云:“有客有客,亦白其马。”写微子朝周时所乘的是白色之马。因宋为先代之后,于周为客,故不以臣礼待之,如古史所称舜受尧禅,待尧子丹朱以宾礼,称为“虞宾”,用意相同。殷人尚白,微子来朝乘白色之马,这也是不忘其先代的表现,这一细节,说明在周代受封之宋国,还能保持殷代制度,故微子来朝助祭于祖庙,谓之“周宾”可也。“有萋有且,敦琢其旅”,写微子来朝时,随从之众。“萋萋”、“且且”,形容众多,“敦琢”,意为雕琢,有选择美好之意,两句表明微子来朝时,其众多随从都是经过选择的品德无瑕的`人。这一小节写得很庄重,写客人之来,从乘马、随从等具体情节来表现,以示客至之欢欣,可谓得体。

第二小节四句,写客人的停留。“有客宿宿,有客信信。”一宿曰宿,再宿曰信,叠用“宿宿信信”,表示住了好几天。客人停留多日,可见主人待客甚厚,礼遇甚隆。“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表明主人多方殷殷留客。诗句中“言”为语助词,诗经中常见,“授之絷”,意为给他绳索,“絷”是名词。下句“以絷其马”,是说,用绳子拴住他的马,絷是动词。两句写留客之意甚坚,甚至想用绳索拴住客人的马。这和后来汉代陈遵留客,把客人的车辖投入井中的用意,极为相似。把客人的马用绳索拴住,不让他走,用笔之妙也恰到好处。

最后一小节四句写客人临去,主人为之饯行。其诗曰:“薄言追之,左右绥之。”“追”字,意为饯行,也可以解为追送。“薄言”,习用语助词。“左右”,指周王左右群臣。在饯行的过程中,周的群臣,也参加慰送,可见礼仪周到。下二句云:“既有淫威,降福孔夷”。“淫”有“大”意,“威”者德也。大德,含厚待之义。言微子朝周,既已受到大德的厚待,上天所降给他的福祉,也必然更大,以此作颂歌的结语,既以表示周代对殷商后裔的宽宏,亦以勉慰微子,安于“虞宾”之位,将来必能得到更多的礼遇也。

国故与《诗经》

《诗经》内容丰富,反映了劳动与爱情、战争与徭役、压迫与反抗、风俗与婚姻、祭祖与宴会,甚至天象、地貌、动物、植物等方方面面,是周代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

20世纪初,赴海外求学的青年人有学成归国者,面对凋敝的社会现实,遂萌生学术救国的志向。于是,以启发民智、革新风俗为宗旨的报刊相继创办,有关西方启蒙的译著也大量涌现。由于国外见闻及个人性情的差异,学术救国的路径不一,留日派多主张以激进的方式改变社会,留美派多认同改良。大体而言,这些学者有共同的理想,即社会启蒙,而在引介西方文化时,他们也面临着共同的问题:如何对待缺乏现实功用的传统文化?

严复翻译《天演论》、《群己权界论》,推崇“以自由为体、民主为用”的理念,同时认为《四书》《五经》“是最富矿藏,惟须改用新式机器,发掘淘炼”。陈独秀在《文学革命论》中呼吁推倒雕琢阿谀的贵族文学,推倒陈腐铺张的古典文学,推倒迂晦艰涩的山林文学,对传统文化的批判尤为激烈。另一方面,由吴宓主编的《学衡》重视古代遗产的价值,在动乱的年代复苏人的历史感,进而形成民族身份的认同。胡适则主张以科学的精神整理国故。能在引介西学的同时发现传统文化的价值,吴宓与胡适功不可没。

所谓“整理国故”,即用批判和科学的精神区分“国粹”与“国渣”。《诗经》作为中国文学的滥觞,自然受到学者们的关注。1911年到1925年,胡适发表一系列演讲,将《诗经》视为古代歌谣总集而非神圣的经典,主张研究《诗经》要多参考比较;他又作《周南新解》,尝试以白话文翻译古诗歌。无独有偶,1923年郭沫若在《卷耳集》中选取《国风》40首,译成现代新诗。1926年顾颉刚主编的《古史辨》出版,由此形成一个学者团体“古史辨派”。该派以考辨古史、古书为要务,并试图从《诗经》中整理出周代的歌谣,这无疑是对胡适学术理想的响应。《古史辨》第三册下编皆为《诗经》方面的文章,他们断定《毛诗序》乃东汉卫宏牵强附会之作,由此否定了以《毛诗序》诠释《诗经》的意义。宋儒朱熹已不全信《毛诗序》,郑樵讥讽《诗序》为“村野妄人所作”,但“古史辨派”的批判力远非宋儒所能及,《诗三百篇》得以脱离《毛诗序》的道德说教,回归到文学的本真面貌。

然而,后来学者审视这段往事时,犹心存遗憾,因为《诗经》的《雅》《颂》部分被忽略了。夏传才注意到20年代的学者几乎都在诠释《国风》的篇目,读者由此形成一个印象:《诗经》是民歌集。这既不符合《雅》《颂》的主旨,也不能涵盖《国风》的全貌。上个世纪30年代,朱东润在《国风出于民间论质疑》中认为《国风》大半为统治阶级的作品,意在纠正《国风》出于民间论的说法。80年代又有陈子展的《诗经直解》和程俊英的《诗经译注》,内容涵盖《风》《雅》《颂》诸篇。即便如此,“国故整理者”以《国风》代替《诗经》的'影响犹未改观,《诗经》也只被视为远古质朴的平民对爱情的歌唱与对暴敛统治的愤慨。虽有史学家以《雅》《颂》为史料,借以描摹商周的依稀面貌,但两者作为诗歌的感染力却弱化了,因而难以进入普通读者的视野,这不能不说是近代学术传承中的一处缺漏。

大体而言,《颂》多为祭祀先公先王时演奏的乐歌,大小《雅》多是卿大夫讥讽周朝政治得失的诗篇。《左传》引用《雅》多于《国风》,可见在春秋士大夫眼中,《雅》的重要性非《国风》所及。而且《雅》中描绘的两周之际的国衰民弊与近代中国积弱不振的情形颇为相似:《大雅·召?》“昔日辟国百里,今也日蹙国百里”,言土地削亡,国运维艰;《小雅·节南山》“天方荐瘥,丧乱弘多”,言疾疫频仍,下民劳瘁。返观近代中国,甲午海战,北洋水师覆灭,顿启列强瓜分中国之念,而中国“人心风俗……乃社会最为危岌之时”,官宦不图进取,苟利一身,更不悯恤民生国计。既然如此,“国故整理者”为何舍弃《雅》而重视《国风》呢?

大小《雅》诸篇中的喜怒哀乐多囿于纲常伦理,而《国风》中的诗篇,无论是青年的爱恋还是弃妇的悲愁,皆是真挚的情感。20世纪初的中国,欧洲启蒙学说涌入,新思想唤醒了知识界的危机意识,同时,大量发行的报刊形成了一个启蒙公共领域,自由表达思想,挣脱旧伦理,“争个人的自由,便是为国家争自由;争自己的人格,便是为国家争人格”。启蒙语境下对自由的渴求容易与体现个体情感的文学产生共鸣,这也是“国故整理者”重视《国风》的时代心理。此外,相对于《雅》《颂》,《国风》被汉儒附会曲解最多,《关雎》本是讲男子爱慕窈窕淑女,《毛诗序》却认为是赞美后妃之德;《卷耳》原是描绘妻子对役人的忧念,《毛诗序》却说是后妃辅佐君子;《采葛》“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意在表达切切的思恋,却被当成惧谗之作。汉儒附诸《国风》的诗教理论,在“国故整理者”看来,犹如旧伦理强加于自由思想的枷锁:诗之真价值历二千年而不明,皆诸腐儒之罪。所以“国故整理者”急于为《国风》恢复本来的面目。

《国风》和《雅》《颂》不同的语言风格也影响了学者的态度。《雅》读起来诘屈聱牙,《周颂》古拙难懂,《国风》则质朴鲜活,更符合“白话文运动”的精神。在古代中国,书面语言与日常谈话差别很大,“一个作家用接近口语的体裁写书,往往被认为是把他自己和他的书置于普通老百姓的水平”,而普通民众多与读书识字无缘,所以无论从启发民智还是学术传承来看,近代思想家都希望有所改观。1877年,黄遵宪出使日本,感受到日本文字由汉字变革为假名的益处,“盖语言与文字离,则通文者少;语言与文字合,则通文者多”,令天下农工商贾皆能通文字之用的唯一途径即实行“言文一致”。严复也想以白话文来普及教育,乡镇之中“子弟凡十龄以上者,迫使入学。以三年为期,教以浅近之书数,但求能写白话家信,能略记耳目所见闻事”。《国风》既被认定来自民间,为白话文学的源头,虽多里巷猥辞,然终因质朴之美而得以发扬,《雅》《颂》的沉郁醇酽则备受冷落。

值得一提的是,“国故整理者”的态度与童年记忆也有关。胡适回忆儿时读朱熹《诗集传》,“起初还好懂,读到《大雅》,就难懂了;读到《周颂》,更不可懂了”。赴美留学时,胡适购置一套《十三经注疏》石印本,接触了毛公、郑玄等汉儒注释的《诗经》,他为汉儒与宋儒间的差异而困惑,试图写点批判性的文章。顾颉刚有更不愉快的童年经历,他学在私塾,读《国风》时,轻妙的句子和清幽的意蕴足以涵泳良久,可读《小雅》时,“堆砌的字句多了,文学的情感少了,便很有些怕念。读到《大雅》和《颂》时,句子更难念了,意义愈不懂得了”。虽然不愿意诵读,但害怕威严的先生,“我越怕读,他越逼着我读。念不出时,戒尺在桌上乱碰;背不出时,戒尺在头上乱打。在威吓和迫击之下,常使我战栗恐怖,把我逼成了口吃,一生不能自由发表思想”。汉儒对《诗经》的道德说教与私塾的严厉风气对胡适、顾颉刚来说是一种折磨,对于《雅》、《颂》的传承又何尝有益?穿凿附会的解释掩盖了先人的真实情感,进而又影响到近代学者的《诗经》观,郭沫若就认为《国风》的价值高于《雅》,《雅》高于《颂》,这也是20年代以来多数学者的看法。

当然也有少数学者意识到《雅》的文学价值,1912年,日本的诸桥辙次将《国风》、大小《雅》等而视之:“二《南》之肃慎谨恪,二《雅》之醇良庄重,而十三国风之触物应事,波澜跌宕,曲折多变,以之为文学之冠冕,谁人踟蹰哉?”20年代,傅斯年叹赏大小《雅》为诗文之盛,“是宽博渊懿者,其中含蓄若干思想,以成振而不荡,庄而不敛之词”。

平心而论,清新质朴的《国风》固然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大小《雅》也别具厚重之韵味:《大雅·!》描写劳作:“筑之登登,削屡冯冯,百堵皆兴”,众人用版筑之法盖房的场景宛若眼前;《小雅·白驹》“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赞赏贤者不随波逐流,乘白驹入空谷,虽仅生刍以秣之,而美德如玉。事实上,《雅》与《国风》一样滋养着古代文学,杜甫《戏为六绝句》“别裁伪体亲风雅”,正是说《国风》与《雅》皆不可偏废。杜诗多记载晚唐的分崩离乱,与《雅》诗中描述的政治兴衰颇为一致。所以,《雅》诗不仅描绘了两周之际的思想和情感世界,其沉郁之美也能薰染人的性情。

当然,以《国风》为《诗经》全貌的疏忽也不能完全归咎于“国故整理者”。近代中国新旧交替,若再造文明,引进西方理念的同时也须重新审视古代传统,“整理国故”与“白话文运动”正是中国近代启蒙的两端,而对中国近代思想影响深远的欧洲启蒙也莫不如此。中国近代启蒙,虽然由于30年代的亡国危机而中断,即“救亡压倒启蒙”,但它自身的进程并非没有缺陷。孕育两百年的西方启蒙思潮在20余年间涌入,国人无所适从。“整理国故”与“白话文运动”本该是相辅相成的,前者重传统,以寻求民族的精神归宿;后者重当下,以促进思想的启蒙开化。然而,在20世纪初的中国,“白话文运动”的风生水起却左右了“国故整理者”的喜好,反映在《诗经》整理上,则不免热衷于《国风》而冷落《雅》《颂》。因此,“国故整理者”也没有完成预想的志业。

时下的国学热或被批评为复古,但在现代中国,重新发现古代作品的审美价值,在变革的时代寻找民族文化的起源,也是继承近代以来未竟的启蒙事业。

诗经资料

《诗经》共收入自西周初期至春秋中叶约五百年间的诗歌三百零五篇(《小雅》中另有六篇“笙诗”,有目无辞,不计在内),所以又称《诗三百》,与《尚书》、《礼记》、《周易》、《春秋》合称为五经。“古者《诗》三百余篇,及于孔子,去其重……”(《史记·孔子世家》),据传为孔子编定。最初称《诗》,被汉代儒者奉为经典,乃称《诗经》。他开创了我国古代诗歌创作的现实主义的优秀传统。《诗经》里的内容,就其原来性质而言,是歌曲的歌词。《墨子·公孟》说:“颂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意谓《诗》三百余篇,均可诵咏、用乐器演奏、歌唱、伴舞。《史记·孔子世家》又说:“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这些说法虽或尚可探究,但《诗经》在古代与音乐和舞蹈关系密切,是无疑的。《诗经》不仅是最早的诗歌总集,而且也是一部反映当时社会的百科全书。是我国“现实主义”诗歌传统的源头及代表作。

《诗经》现存诗歌 305 篇,包括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共 500 余年的民歌和朝庙乐章,分为风、雅、颂三章。

“风”包括周南、召南、邶、鄘、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曹、豳十五国风,大部分为东周时期的作品,小部分作于西周后期,以民歌为主。(邶:周代诸侯国名,在今河南省。鄘:后来并入卫国,故城在今河南省汲县东北。卫:诸侯国名,在今河南省北部、河北省南部一带。王:周平王东迁后的国都地区,在今河南洛阳一带。郑:在今河南省新郑县一带。齐:今山东省大部分地区。魏:古魏国在今山西省芮城县东北。唐:晋的前身,在今山西省。秦:在今陕西省境内。陈:在今河南省淮阳、柘城以及安徽省毫县一带。桧:桧国后为郑国所灭,二国领土相当于今河南省郑州、新镇、荥阳、密县一带。曹:在今山东省曹县、荷泽、定陶一带。豳:也作邠,在今陕西郴县、旬邑县一带。)

“雅”包括大雅和小雅,共 105 篇,是周王朝直接统治地——王畿地区的作品,均为周代朝廷乐歌,多歌颂朝廷官吏。

“颂”包括周颂、鲁颂和商颂,共 40 篇。其中周颂为西周王朝前期的作品,均为西周统治者用于祭祀的乐歌,内容多歌颂周代贵族统治者及先公先王,共31篇;鲁颂为公元前7世纪鲁国的作品,歌颂鲁国国君鲁僖公,共4篇;商颂是公元前 8 世纪到公元前 7 世纪宋国的作品,共5篇。

《诗经》作为一部经典著作,对我国历史文化的产生和发展有着极其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是中华民族宝贵的精神文化财富。

《诗经》中的许多篇章﹐广泛而深刻地反映了2500年前漫长历史时期的社会面貌。尤其是从西周末年到春秋中叶﹐周王朝及各诸侯国横征暴敛﹐攻伐兼并﹐劳动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诗经?国风》中的许多诗篇就反映了这一时代人民的痛苦生活﹐表达了人民的不满﹑怨愤和反抗情绪。如《魏风》中的《伐檀》﹐写一群伐木者边劳动边歌唱﹐对不劳而获的奴隶主领主们作了愤怒斥责:“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彼君子兮﹐不素餐兮﹗” 《硕鼠》更痛斥那些剥削者为大老鼠。《国风》中还有不少作品﹐反映了繁重的劳役和兵役给人民带来的无穷灾难。如《唐风·鸨羽》写没完没了的“王事”迫使人民无法从事农业生产﹐赡养父母。《魏风·陟岵》写一行役者望乡思家﹐回忆起父母兄长的嘱咐﹐叫他自己当心﹐不要死在异乡﹐《邶风·击鼓》﹑《王风·扬之水》等也反映了类似的情况。伴随着徭役﹑兵役的苛重﹐因而出现离人思妇之作﹐士兵们厌战思家﹐妻子们怀念征人。这一类作品有《召南·殷其雷》﹑《卫风·兮》﹑《王风·君子于役》 《豳风》东山等。《东山》写一士兵出征已久﹐役满还乡时心情。他想到家园可能已经荒废﹐心里感到悲哀﹐但是他仍执着地怀念家乡﹐深沉感人。

在《国风》中以恋爱婚姻为题材的民歌数量最多﹐也最富情采。有的表现热恋的欢乐﹐有的表现相思之苦﹐都显示了古代人民单纯开朗的性格和纯洁质朴的心灵。如 《卫风·木瓜》﹑《郑风·萚兮》﹐表现了青年男女两无嫌猜﹑和谐欢乐的爱情﹔《郑风》中的《狡童》和《褰裳》写热恋中的女子对情人的戏谑﹐显得幽默而风趣。另外如《邶风·静女》﹑《郑风·溱洧》﹑《郑风·风雨》﹑《王风采葛》等﹐写爱情中的各种表现和心理变化﹐都十分真挚动人。而象《邶风·谷风》﹑《墉风·柏舟》﹑《卫风·氓》﹑《王风·中谷有蓷》﹑《郑风·遵大路》诸篇﹐或者反映了妇女被遗弃的悲惨命运﹐或者描写了她们敢于争取自由婚姻的斗争精神。其中的《氓》可称为代表作。诗中女主人公是一位弃妇﹐她诉说着自己当初如何钟情于一位男子“氓”??弃了她。诗中唱出了她的悔﹑她的恨和她的决绝。

劳动诗歌也是《国风》中重要的一类﹐象《周南·芣苜》﹐是妇女采集车前子时所唱的歌﹐诗篇以简单的语言﹐简

《国风》单的韵律﹐唱出了劳动的欢乐情绪和热烈气氛。又如《魏风·十亩之间》﹐写采桑者劳动将结束归家时的高兴心情。《豳风·七月》更是一篇内容丰富的农事诗﹐诗中不仅叙述了农奴们全年的辛勤劳动﹐而且还反映了他们忍受奴隶主经济上的掠夺和人身的侮辱。

此外﹐ 《国风》中还有些揭露﹑讽刺诸侯荒淫无耻的作品﹐如《邶风·新台》﹑《墉风·墙有茨》﹑《齐风·南山》﹑《陈风·株林》等等。这些诗针对奴隶主贵族的'丑行﹐作了尖锐辛辣的抨击。卫宣公把儿子的新娘占为己有﹐《新台》篇里就将他比作一只癞蛤蟆。齐襄公淫其妹﹐《南山》篇里就将他比作一只雄狐狸。

在《雅》诗里﹐有一部分是贵族祭祀用的乐歌。如《小雅》中的《楚茨》﹑《信南山》﹑《甫田》﹑《大田》等﹐都是祈求丰年的乐章﹐中间描绘了当时农业生产的情况﹐至于《大雅》中的《生民》﹑《公刘》﹑《绵》﹑《皇矣》﹑《大明》诸篇﹐则颂扬自周族的始祖后稷建国﹐到武王灭商的历史功绩﹐中间有一些神话传说﹐曲折地反映了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的生活情景。《小雅》中的《采薇》﹑《出车》和《六月》写周宣王时对玁狁的一些军事活动。到了西周后期﹐统治阶级日趋腐朽﹐各种社会矛盾加剧﹐二《雅》中的一部分作品﹐其作者虽为贵族统治集团中人物﹐却反映了政治混乱和社会动荡的现实。代表作有《小雅》中的《节南山》 ﹑《正月》﹑《十月之交》﹑《巧言》﹑《青蝇》﹐《大雅》中的《民劳》﹑《板》﹑《荡》等。

《小雅》里也有少数民间作品﹐如《苕之华》﹑《何草不黄》﹐或写饥寒之苦﹐或写征夫之劳﹐和《风》诗的风格完全一致。

《周颂》全是西周初年周王朝祭祀宗庙的舞曲歌辞﹐用典重的词章歌颂祖先的功德并祈求降福子孙。其中有几首写到当时农业生产的情况﹐如《臣工》﹑《噫嘻》﹑《丰年》﹑《载芟》﹑《良耜》等﹐可以从中了解西周初年的农业生产和人民生活情景﹐是研究当时社会经济的重要史料。《鲁颂》是鲁国贵族用于宗庙的乐章。其中《泮水》﹑《閟宫》二篇是臣子对国君的歌颂﹐有许多夸张的描写﹐它对汉大赋的形成﹐曾有影响。 《商颂》是宋国贵族用于祭祀祖先商王的颂歌﹐如《玄鸟》﹑《长发》﹑ 《殷武》等篇﹐描叙商民族在开国时期经过艰苦斗争﹐终于成就大业﹐虽属歌功颂德﹐却颇有宏伟气象。

《诗经》中国以至世界文化史上都占有重要的地位。它的广泛而深刻地描写现实﹑反映现实的精神﹐开创了中国诗歌的优秀传统﹐对后代文学影响很大。中国古代诗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诗经》的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