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不是一种脾性,而是一种无奈。
我们对这个世界,知道得还实在太少。无数的未知包围着我们,才使人生保留迸发的乐趣。当哪一天,世界上的一切都能明确解释了,这个世界也就变得十分无聊。人生,就会成为一种简单的轨迹,一种沉闷的重复。——余秋雨
再也读不到传世的檄文,只剩下廊柱上龙飞凤舞的楹联。再也找不见慷慨的遗恨,只剩下几座既可凭吊也可休息的亭台。再也不去期待历史的震颤,只有凛然安坐着的万古湖山。
没有悲剧就没有悲壮,没有悲壮就没有崇高
堂皇转眼凋零,喧腾是短命的别名。在流光溢彩的日子里,生命被铸上妖冶的印记。
再小的个子,也能给沙漠留下长长的身影;再小的人物,也能让历史吐出重重的叹息。
水,看似柔顺无骨,却能变得气势滚滚,波涌浪叠,无比强大;看似无色无味,却能挥洒出茫茫绿野,累累硕果,万紫千红;看似自处低下,却能蒸腾九霄,为云为雨,为虹为霞……
向往巅峰,向往高度,结果巅峰只是一道刚能立足的狭地。不能横行,不能直走,只享一时俯视之乐,怎可长久驻足安坐?上已无路,下又艰难,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惶恐。世间真正温煦的美色,都熨帖着大地,潜伏在深谷。君临万物的高度,到头来只构成自我嘲弄。
我不敢对我们过于庞大的文化有什么祝祈,却希望自己笔下的文字能有一种苦涩后的回味,焦灼后的会心,冥思后的放松,苍老后的年轻。 让唐朝的烟尘宋朝的风洗去了最后一点少年英气。
在夜雨中与家人围炉闲谈,几乎都不会拌嘴;在夜雨中专心攻读,身心会超常地熨贴;在夜雨中思念友人,会思念到立即寻笔写信;在夜雨中挑灯作文,文字也会变得滋润蕴藉
只要历史不阻断,时间不倒退,一切都会衰老。老就老了吧,安详地交给世界一副慈祥美。假饰天真是最残酷的自我糟践。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可怕的,没有白发的老者是让人遗憾的。没有废墟的人生太累了,没有废墟的大地太挤了,掩盖废墟的举动太伪诈了。
还历史以真实,还生命以过程。
——这就是人类的大明智。
这里正是中华历史的荒原: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咆哮时的怒目,丢盔弃甲后的军旗。随着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者关系如何?”这是我碰到最多的提问。
我回答:“没有两者。路,就是书。”
人类总是缺乏自信,进进退退,走走停停,不停的自我耗损,又不断的为自我耗损而再耗损。
向往巅峰,向往高度,结果巅峰只是一道刚能立足的狭地。不能横行,不能直走,只享一时俯视之乐,怎可长久驻足安坐?
人生就是这样,年少时,怨恨自己年少,年迈时,怨恨自己年迈,这倒常常促使中青年处于一种相对冷静的疏离状态和评判状态,思考着人生的怪异,然后一边慰抚年幼者,一边慰抚年老者。我想,中青年在人生意义上的魅力,就在于这双向疏离和双向慰抚吧。因双向疏离,他们变得洒脱和沉静;因双向慰抚,他们变得亲切和有力。但是,也正因为此,他们有时又会感到烦心和惆怅,他们还余留着告别天真岁月的伤感,又迟早会产生暮岁将至的预感。他们置身于人生涡旋的中心点,环视四周,思前想后,不能不感慨万千。
夕阳下的绵绵沙山是无与伦比的天下美景。光与影以最畅直的线条进行分割,金黄和黛赭都纯净得毫无斑驳,像用一面巨大的筛子筛过了。日夜的风,把风脊、山坡塑成波荡,那是极其款曼平适的波,不含一丝涟纹。
于是,满眼皆是畅快,一天一地都被铺排得大大方方、明明净净。色彩单纯到了圣洁,气韵委和到了崇高。
茫茫沙漠,滔滔流水,于世无奇。
惟有大漠中如此一湾,风沙中如此一静,荒凉中如此一景,高坡后如此一跌,纔深得天地之韵律,造化之机巧、让人神醉情驰。
以此推衍、人生、世界、历史,莫不如此。
给浮嚣以宁静,给躁急以清冽,给高蹈以平实,给粗犷以明丽。
惟其这样,人生纔见灵动,世界纔显精致,历史纔有风韵。
然而,人们日常见惯了的,都是各色各样的单向夸张。
连自然之神也粗粗糙糙,懒得细加调配,让人世间大受其累。
部分文人之所以能在流放的苦难中显现人性、创建文明,本源于他们内心的高贵。他们的外部身份可以一变再变,甚至终身陷于囹圄,但内心的高贵却未曾全然销蚀。这正像有的人,不管如何追赶潮流或身居高位,却总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卑贱一样。
文明可能产生于野蛮,但绝不喜欢野蛮。我们能熬过苦难,却绝不赞美苦难。我们不害怕迫害,却绝不肯定迫害。
这里没有重复,真正的欢乐从不重复。这里不存在刻板,刻板容不下真正的人性,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人的生命在蒸腾。
它因深厚而沉默,也许,身后正是沉默的原因。
以一种色调贯穿始终,比色彩斑斓的人生高尚的多
茫茫沙漠,滔滔流水,于世无奇。惟有大漠中如此一湾,风沙中如此一静,荒凉中如此一景,高坡后如此一跌,才深得天地之韵律、造化之机巧,让人神醉情驰。
以此推衍,人生、世界、历史,莫不如此。给浮嚣以宁静,给躁急以清冽,给高蹈以平实,给粗犷以明丽。唯其这样,人生才见灵动,世界才显精致,历史才有风韵。
一切伟大的艺术,都不会只是呈现自己单方面的生命。它们为观看者存在,它们期待着仰望的人群。一堵壁画,加上壁画前的唏嘘和叹息,才是这堵壁画的立体生命。
世间真正温煦的美色,都熨帖着大地,潜伏在深谷。君临万物的高度,到头来只构成自我嘲弄。我已看出了它的讥谑,于是亟亟地来试探下削的陡坡。
一连串无可超越的绝境,一重重无与伦比的壮美,一系列无法复制的伟大,包围着你,征服着你,粉碎着你,又收纳着你。你失去了,好不容易重新找回,却是另一个你。
我在望不到边际的坟堆中茫然前行,心中浮现出艾略特的《荒原》。这里正是中华历史的荒原: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随着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我相信,死者临亡时都是面向朔北敌阵的;我相信,他们又很想在最后一刻回过头来,给熟悉的土地投注一个目光。于是,他们扭曲地倒下了,化作沙堆一座。
万般皆空无喜无悲唯余秋山雨雾缥缈依稀
千载如梭无生无灭只剩月夜鸟声朦胧凄迷
人世间最有吸引力的,莫过于一群活得很自在的人发出的生命信号。这种信号是磁,是蜜,是涡卷方圆的魔井。没有一个人能够摆脱这种涡卷,没有一个人能够面对着它们而保持平静。
看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我发觉自己也被裹卷进去了。身不由己,踉踉跄跄,被人潮所挟,被声浪所融,被一种千年不灭的信仰所化。
这样的观看是一种晕眩,既十分陶醉又十分模糊。因此,我不能不在闭馆之后的黄昏,在人群全都离去的山脚下独自徘徊,一点点地找回记忆、找回自己。
晚风起了,夹着细沙,吹得脸颊发疼。沙漠的月亮分外清冷,山脚前有一泓泉流,在月色下波光闪烁。总算,我的思绪稍见头绪。
上海人的宽容并不表现为谦让,而是表现为各管各。在道德意义上,谦让是一种美德;但在更深刻的文化心理意义上,各管各或许更贴近现代宽容观。承认各种生态独自存在的合理性,承认到可以互相不相闻问,比经过艰苦的道德训练而达到的谦让更有深层意义。为什么要谦让,因为选择是唯一的,不是你就是我,不让你就要与你争夺。这是大一统秩序下的基本生活方式和道德起点。为什以可以各管各,因为选择的道路很多,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谁也不会吞没谁。这是以承认多元世界为前提而派生出来的互容共生契约。
即使是站在海边礁石上,也没有像这里这样强烈地领受到水的魅力。海水是雍容大度的聚汇,聚汇得太多太深,茫茫一片,让人忘记它是切切实实的水、可掬可捧的水。这里的水却不同,要说多也不算太多,但股股叠叠都精神焕发,合在一起比赛着飞奔的力量,踊跃着喧嚣的生命。
白天看了些什么,还是记不大清。只记得开头看到的是青褐浑厚的色流,那应该是北魏的遗存。色泽浓厚沉着得如同立体,笔触奔放豪迈得如同剑戟。那个年代故事频繁,驰骋沙场的又多北方骠壮之士,强悍与苦难汇合,流泻到了石窟的洞壁。当工匠们正在这些洞窟描绘的时候,南方的陶渊明,在破残的家园里喝着闷酒。陶渊明喝的不知是什么酒,这里流荡着的无疑是烈酒,没有什么芬芳的香味,只是一派力,一股劲,能让人疯了一般,拔剑而起。这里有点冷,有点野,甚至有点残忍。
友情的败坏,是从利用开始的
这种自卫和自慰,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机智,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狡黠。不能把志向实现于社会,便躲进一个自然小天地自娱自耗。他们消除了志向,渐渐又把这种消除当作了志向。安贫乐道的达观修养,成了中国文化人格结构中一个宽大的地窖,尽管有浓重的霉味,却是安全而宁静。于是,十年寒窗,博览文史,走到了民族文化的高坡前,与社会交手不了几个回合,便把一切沉埋进一座座孤山。
莫高窟被那些文物拉得很长很长,几乎环绕了整个地球。那么,我们的心情也被拉长了,随着唐宋元明清千年不枯的笑容,延伸到整个世界。
山河间的实际步履,使一切伟业变成了寻常风景,因此也使我们变得轻松。人类本应把一切都放下,放下在山河之间。因此我们也就找到了终点,价值的终点和生命的终点。
妓女生涯当然是不值得称赞的。苏小小的意义在于,她构成了与正统人格结构的奇特对峙。再正经的鸿儒高士,在社会品格上可以无可指摘,却常常压抑着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本体的自然流程。这种结构是那样的宏大和强悍,使生命意识的激流不能不在崇山峻岭的围困中变得恣肆和怪异。这里又一次出现了道德和不道德、人性和非人性、美和丑的悖论:社会污浊中也会隐伏着人性的大合理……反之,社会历史的大光亮,又常常以牺牲人本体的许多重要命题为代价。《西湖梦》
他们脚下的这块土地给了他们那么多无告的陌生,那么多绝望的辛酸,但他们却无意怨恨它,而用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它,让他感受文明的热量,使它进入文化的史册。
时间的力量
只能靠著体力慢慢去爬、去体会,
不能拿著一张照片轻鬆地去看。
一轻鬆,全都变味。
还历史以真相,
还生命以过程。
直到近代,吴侬软语与玩物丧志同义。
理由是简明的:苏州缺少金陵王气。这里没有森然殿阙,只有园林,这礼拜不开战场,徒造了几座城门。这里的水太清,这里的桃花太艳,这里的弹唱有点撩人。这里的小食太甜,这里的女人太俏,这里的书法过于流利,这里的绘画不够苍凉遒劲,这里的诗歌缺少易水壮士低哑的喉音。
人这个字倘若总被大写,宽大的羽翼也会投下阴影。时代到了这一天,这群活活泼泼的生灵要把它析解成许多闪光的亮点。有多少生灵就有多少亮点,这个字才能幻化成熙熙攘攘的世界。
当峨冠博带早已零落成泥之后,反而是一杆竹管笔偶尔涂划的诗文,竟能镌刻山河,雕镂人心,永不漫游。
它是一种聚会,一种感召。它把人性神化,付诸造型,又用造型引发人性,于是,他成了民族心底一种彩色的梦幻,一种圣洁的沉淀,一种永久的向往。 它是一种狂欢,一种释放。在它的环抱里神人交融、时空飞腾,于是,它让人走进神话,走进寓言,走进宇宙意识的霓虹。在这里,狂欢是天然秩序,释放是天赋人格,艺术的天国是自由的殿堂。 它是一种仪式,一种超越宗教的宗教。佛教理义已被美的火焰蒸馏,剩下了仪式应有的玄秘、洁净和高超。只要是知闻它的人,都会以一生来投奔这种仪式,接受它的洗礼和熏陶。
水寒彻骨,浑身颤抖。先砍去那些芦苇,那些世上最美的芦苇,那些离不开太湖、太湖也离不开它们的芦苇。留在湖底的芦苇根利如刀戟,大多数人的脚被扎出血来。浑浊的殷红一股股地回旋在湖水间,就像太湖在流血。
修善,总意味著一定程度的损坏。
健全的人生须不断立美逐丑,
然而,有时我们还不得不告别一些美,
张罗一个个酸楚的祭奠。
世间最让人消受不住的,
就是对美的祭奠。
记住,你们或许已在创造著某种永恆。
你们每天所做的事情中,
有一些立即就会后悔,
有一些却有穿越几十年的重量。
“朝辞白帝彩云间”,“白帝”当然是一个人,李白一大清早与他告别。这位帝王着一身缟白的银袍,高高地站立在山石之上。他既然穿着白衣,年龄就不会很大,高个,瘦削,神情忧郁而安详,清晨的寒风舞弄着他的飘飘衣带,绚丽的朝霞烧红了天际,与他的银袍互相辉映,让人满眼都是光色流荡。他没有随从和侍卫,独个儿起了一个大早,诗人远行的小船即将解缆,他还握着手细细叮咛。他的声音也像纯银一般,在这寂静的山河间飘荡回响。但他的话语很难听得清楚,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就住在山头的小城里,管辖着这里的丛山和碧江。
自然的最美处, 正在于人的思维和文字 难于框范的部分。
有趣的是,这条降雨量的界线,与万里长城多方重叠。可见,万里长城的功用是区分两种文明,让农耕文明不受游牧文明的侵犯。因此,这是天地之力借秦始皇之手画下的一条界线。这样一来,中华文明的三条天地之线,也就是黄河、长江、长城从长城内侧的农耕文明来看,侵犯总是坏事;但是,从长城外侧的游牧文明来看,用马蹄开拓空间,正是自己的文明本性,不应该受到阻拦。于是有战争,有长城内外一系列奇特的历史。
干燥和湿润发生了摩擦,寒冷和温暖拔出了刀戟,马鞭和牛鞭甩在了一起,草场和庄稼展开了拉锯……
冲突是另一种交融。长城内外的冲突和交融正是中国文化的核心主题,其重要,远远超过看起来很重要的邦国争逐、朝代更替。我平生走得最多、写得最多的,也恰恰是这些地带。
社会污浊中也会隐伏著人性的大合理,
而这种大合理的实现方式
又常常怪异到正常的人们所难以容忍。
反之,社会历史的大光亮,
又常常以牺牲人本体的许多重要命题为代价。
人生真是艰难,
不上高峰发现不了它,
上了高峰又于能与它近乎。
看来,注定要不断地上坡下坡。
如果每宗学问的弘扬
都要以生命的枯萎为代价,
那么世间学问的最终目的又是为了甚么呢?
如果辉煌的历史
总是给人们带来如此沉重的身心负担,
那么再过千年,
人类不就要被自己创造的精神成果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精神和体魄总是矛盾,
深邃和青春总是无缘,
学识和游戏总是对立,
那么何时才能问津人类自古至今
一直苦苦企盼的自身健全?
人类总是缺乏自信,
进进退退,走走停停,
不断地自我耗损,又不断地为耗损而再耗损。
结果,仅仅多了一点自信的李冰,
倒成了人们心中的神。
...
人们在虔诚膜拜,
膜拜自己同类中更像一点人的人。
世间的种种定位毕竟都还有一些可选择的余地,也许,正是对这种可选择性的承认与否定的幅度,最终决定著一个人的心理年龄,或者说大一点,决定著一种文化、一种历史的生命潜能和更新可能。
世间具正温煦的美色,都熨帖着大地,潜伏在深入谷。君临万物的高度,到头来只构成自我嘲弄。
斯坦因看到的,是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流血。
如果人生和历史 都是拔离了琐碎事物的建构, 那么它们也就不属于现实世界。
青菜大米粥,加上藿香正气丸,入口便回神,这就是中国人
哲理产生在两种相反力量的周旋之中。
传说和感悟中
或许存在著比实物证据更大的真实。
传说有不真实的外貌,
但既然能与不同时空无数传说者的感俉对应起来,
也就有了某种深层真实,
实物证据有真实的外貌,
但世界万事衍化为各种实物形态
的过程实在隐伏著大量的随机和错位。
长城的文明是一种僵硬的雕塑,它的文明是一种灵动的生活。长城摆出一副老资格等待人们的修缮,它却卑处一隅,象一位绝不炫耀、毫无所求的乡间母亲,只知贡献。一查履历,长城还只是它的晚辈。 它,就是都江堰。
即便是在一种近似先天的定位中,
往往也能追寻到前人徘徊的身影,
那我们又何必把这种定位
看成天生血缘呢?
过于玄艳的造化,
会产生一种疏离,
无法与它进行家常性的交往。
...
人与美的关係,竟是如此蹊跷。
现代艺术家在哪里?请从精致入微的笔墨趣味中在往前迈一步吧!认人民和历史最中接受的,是坦诚而透的生命。
单向完满的理想状态,多是梦境。人类难以挣脱的一大悲哀,便在这里。
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那里 ,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
浅渚波云影,小桥流水江村。
君临万物的高度,到头来只能构成自我嘲弄
有些文人,刚流放时还端着一副孤忠之相,等那一天圣主来平反昭雪,有的则希望自己死后有一位历史学家来说几句公道话。但是,茫茫的塞外荒原否定了他们,浩浩的北国寒风嘲笑着他们。
艺术的重大使命,就是在寒冷的乱世中温暖人心。
最高贵的艺术,未必出自巨额投入、官方重视、媒体操作,相反,往往是对恶劣环境的直接回答。艺术的最佳背景,不是金色,而是黑色。
在如此废墟面前,科场案的曲直,亲人们的屈死,只是变成了历史褶皱中的微尘。
人性的最好诠释